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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山等人下定决心后,朱大山就让谭双华再去把彭振翮给叫回来。(后续朱大山将不时的用到朱由栋的身份,为方便读者理解,后文就直接称朱大山为朱由栋。)朱由栋则继续指着舆图道:“岐候去了播州,这是一路,郝永忠将军带着定虏卫,走长江北上。从江津,永川攻入泸州,叙州和泸州卫。迅速占领当地关口要道,尽快攻下仁怀县,我们就能守住清军,不让他们从播州西攻入四川。”
袁宗第看着舆图道:“平虏候这样的安排是好,但是四川其他地方呢?难道先不管他们?”朱由栋道:“我们在璧山还有三卫降兵,让他们走潼川府北上。到了遂宁后,分出两卫向西去攻打成都府,另外一卫继续北上攻占整个潼川府。在盐亭集结的杜学等人,没了后勤补给,他们也就挣扎不了几天,能迫使他们投降最好,如此一来我们就用足够的兵力调动了。南部现在有接近四卫兵马,加上去汇合的一卫和杜学等人的降兵就足足有七万大军,然后再反攻龙安和松潘两府之地,把北边的清军彻底赶出四川。”
郝永忠道:“如此一来,大军集结在北方,南边是不是兵力稍弱啊。”朱由栋道:“没办法,如今北方有各处关隘防守,我们只要把这些四川的清军赶出四川,北方就相对来说要安全些,现在必须要竭尽全力把他们赶出去,等到我们完全守住各个关隘,到时候兵力就能南调了。”
袁宗第道:“这样也行,只是这几万大军到底如何南下?走那条路好些?”朱由栋看着舆图,沉思半刻道:“我看走成都府南下,顺便把雅州,嘉定,邛州,眉州等地给一并收复。这次李国英调兵把这些地方的兵力全部调走,现在十分空虚,根本就没有守军驻扎,只要我们大军一到,相信这些地方都不会有太大的抵抗。”
郝永忠道:“但是这一路可不好走啊,又是高山,又是雪山的。”朱由栋道:“就这次攻打重庆来看,我们的降兵表现的非常勇猛,只要我们能兑现承诺,我相信这些军队能够胜任这次的任务,到时候我也要亲自走嘉定一线南下。”
贺珍惊道:“什么?平虏候也亲自去嘉定南下?”朱由栋道:“是啊,这一路接近七万大军,如果我们能从马湖,乌蒙一路南下,攻占镇雄,乌撒府守住七星关,然后继续攻入云南,是不是就能救出朝廷和皇上呢?”
听了朱由栋的计划,袁宗第等人都惊呆了,这个计划太冒险了,但不能说着个计划就彻底没有可行性。袁宗第道:“平虏候是不是再考虑下,从这条路攻入云南,说着容易,但是这一路山高水险,又有大雪山和众多的高山险关,怕是没这么容易啊。”
朱由栋听了不由的有些犹豫,自己这样做能成功吗?但随后朱由栋又十分坚定的道:“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我领军攻入云南后,也会对四川这边的部署再做调整。但是我们一定要去,我们没了朝廷对于我们的抗清始终是一个巨大的软肋。”
袁宗第等人见朱由栋已经下定决心,当即也就不在多说什么。然后朱由栋又对袁宗第道:“靖国公再重庆这几天也不能闲着,稳定重庆后,要出兵攻打丰都,忠州等地,对酉阳等降的土司要加以惩治,震慑群小。这时候荆国公的军队应该也已经整编完成,让他也配合直接攻取湖广的施州卫,让夔东和重庆的联系加强,更好的防备湖广的清军来攻。”
袁宗第道:“湖广怕是没有多余的兵力来攻啊。”朱由栋道:“我们还是要小心些,不可大意,如果让湖广的清军攻入了四川对我的计划破坏是很大的。”
贺珍也道:“对,不能不防这这一手,而且等你们在川东站住了脚,还可以派兵攻打贵州的思南府,这样也可以支援我嘛。”郝永忠笑道:“你们看看,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主意都打到这里来了。”袁宗第道:“只要我们防守好了川东,一定派出兵力支援。”
朱由栋道:“对,就是要这样,否则我们又成了各自为战,只会让清军占了便宜去,但是这次云贵的清军主力,多是久经阵战的精锐,我们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还是以守为主,等我们大军合拢直接困住他们,让他们无粮自乱才是上策。”
对于清军攻入云贵的主力,谁也没有把握说是一定能战胜,见朱由栋如此说都沉默不语。早就已经进来的彭振翮,见朱由栋等人一直在商讨军务,一时间只好站在那里也不说话,现在见大家都没说话了才道:“如果想要完全截断清军归路的话,最好是攻下贵州的都匀府。”
郝永忠讥笑道:“我们不知道攻下都匀府的好处吗?但是我们现在兵力不足,又要分出几条线来防守,那里还能强攻都匀府。”彭振翮道:“不是要你去攻占都匀府,只是攻下都匀府。”郝永忠道:“这又什么区别吗?”
彭振翮道:“当然有区别,攻占是要驻守,攻下却不必,只要攻下后,毁掉道路,炸毁桥梁,这样一来清军再想出来就难了,毕竟贵州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这虽然说的是贵州少地耕种,但也说明了贵州山高路险,在这样的地方道路,桥梁被毁了,清军想要再从新修好道路就不知到要何年何月了。”
朱由栋眼前一亮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们直接把道路给毁了就好。”贺珍道:“平虏候,这样不好吧,如此一来,我们可就也攻不进贵州了。”朱由栋道:“我们现在不急,我们现在是要困住清军在西南的主力,只要他们被困住了,我们就用的是时间来做其他的,等我们能攻进贵州的时候,清军在云贵的几十万大军还剩下多少?”
朱由栋又看着舆图道:“看来我们要想办法派人攻入都匀府去,可是谁能在清军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带着军队迅速的攻下都匀呢?”郝永忠道:“这我不行,我没哪个能力。”袁宗第和贺珍都纷纷表示不能。
朱由栋一时间也想不出这人来,只好先放一放,道:“这件事先不忙,你们先把四川这边的防御做好吧,不能我们去前面打的热闹,后面还有人在抢我们的家,对于各地百姓也要多加安抚。”
然后朱由栋对彭振翮道:“让你来是让你撰写一篇檄文,号召各地官吏反正归明,只要是我大明王师到之前,反正归明的一律原职留用,凡是大军到了不降者,城内文武将官一律斩首。如有据城抵抗大军的,直接记下将官原籍,当来我大明王师所到之处,有为官抵抗王师的,全族屠尽。”
彭振翮听了朱由栋的话,都愣住了。这是要将那些抵抗的将官连根拔起啊,居然还要记录这些官吏的籍贯,到了人家老家还要杀别人的全族。彭振翮道:“侯爷,这是不是有些过了,只是将这些官员斩首就好了。”
朱由栋道:“不过分,这些投降满清的官员现在不就是仗着,他们的家人不在四川吗?那好我就记着你们是哪里的人,只要我到了你们的家乡,我就杀光你的全族,这样才能震慑他们这些降官。”
彭振翮道:“如此大张旗鼓的公布于天下,对大明王师的形象也有不小的影响啊。”朱由栋道:“满清在我大明杀了多少人?怎么没见有人说他们形象不好?一纸剃头令,圈地,逃人法,杀了多少人?怎么不见谁出来说说呢?这些人明显的就是怕刀嘛。”
袁宗第也道:“平虏候,将屠杀全族的话写在檄文上,是不是有些太过了。”朱由栋道:“不为过,就这样写,他们既然怕刀,我就直接给他们扔刀去。否则如翟昶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龌龊事。”
彭振翮无奈,只得找着朱由栋的意思,写了出来。彭振翮的文才还是不错,不一会儿就写了出来。朱由栋看了很是满意道:“好,就按这个写,多写一些,明天就让大军带着这些檄文出发。”
彭振翮带着重庆的官吏,忙活了一晚上,终于写够了檄文。第二天,复明军各路大军就带着檄文出发,本来对于朱由栋的这份檄文是没有人看好的,结果各地收到檄文后,见复明军直接用自己一家老小威胁,无奈之下各地官员都纷纷开城投降,毕竟能舍去全家大小,为大清效力的人还是少。但也不是没有,南川守将仗着自己不是本地人,不惧家眷要挟,据城抵抗,结果靖虏卫还没到,就被城里的吏员带着家丁把他绑了,当靖虏卫守备带兵一到,吏员就把那守将押送到了靖虏卫面前,这守备也会来事,当即就提拔那个吏员为地方守备,自己则把守将斩首后登记籍贯,然后直接向隆武去了。
剩下南川的吏员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周围的人,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直接就升官了。知县早就跑了,现在他这守备还代理这知县,在周围一片“大人”的恭贺声中,醒悟过来后,立即就开始了自己知县生涯。
随着重庆的复明军四处出击,重庆周围的城池纷纷反正归明,就连播州的真州司听说了南川的事情后,急急忙忙的往重庆递交降表,表示自己是大明的臣子,只是形势所迫不得已才降了清,现在听说大明王师要光复四川,立即就表示一定要回到大明温暖的怀抱。
朱由栋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降表,真州司这个地方,朱由栋还真没有想去攻打。因为那里太偏僻了,又不顺路,所以都没有给连攻入播州的贺珍下令攻占真州司,现在他却自己给送上门来了。
朱由栋准备客气的夸奖两句就算了,正要回信。这时彭振翮进来见了桌上的降表,道:“侯爷,这是大好事啊,真州司来的正是时候。”朱由栋道:“有什么时候不时候的,那里又不当道,地方还偏远,根本就没用。”
彭振翮道:“侯爷怎么会这样想呢?以前是没用,但是现在对复明军太有用了,我之前还想问侯爷为什么不去攻打真州司呢,如今他们自己送过来,这是老天在眷顾侯爷啊,天佑大明啊。”
朱由栋见彭振翮说的慎重,好奇道:“我怎么没看出来这真州司重要呢?你说说他怎么重要了?”彭振翮拉着朱由栋来打舆图前,指着真州司的位置道:“侯爷你看看这真州司的位置。”
朱由栋看着舆图道:“这位置怎么了?一不通官道,二不在要道,三没有关隘。怎么看都是毫无用处。”彭振翮道:“就是因为这些他现在才重要,就是因为这些才没人重视他,侯爷再看穿过真州司就道了哪里?”
朱由栋看着彭振翮手指的移动,道:“这不是就道了贵州的思南府,那又怎样呢?”彭振翮继续道:“向南呢?”朱由栋道:“贵州石阡府啊。”朱由栋有些看不懂彭振翮的意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现在指着一直向南就到了镇远府,然后是兴隆卫,都匀府。你不会让我走这条路去吧,这根本就没有路可走。”
彭振翮道:“是啊,这些地方对于大军来说是没有路可走,但是有人能走啊,这些地方都住的是什么人?”朱由栋不耐烦的道:“什么人,苗人啊。”彭振翮道:“是啊是苗人。”说完微笑的看着朱由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