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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九,宜祭祖、破土、修屋。
于家村的祭祖大典正式开始。
天刚擦亮,村长就把大家集中在练武场,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于家村三百户人家,千多人,也算是人丁兴旺的大家族。
祭祖仪式主要有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所有人手持香烛前往村口的大柳树参拜。这株柳树到底有多少年岁,已经没人能够说的清楚。
一种说法是,始祖定居于家村的时候,从仙落峰上移栽了这株大柳树,希望能够给后世子孙遮风避雨。
还有一种说法是,这里以前是一个烂木桩,一次雷电交加的夜晚,一道刺目闪电劈中了木桩。结果,来年春天这个烂木桩竟然奇迹般的发芽,然后长成了如今的大柳树。
不管是哪种说法,这颗大柳树的年岁想来也是难以说清。这棵柳树就像是守护神一样,屹立村口,守护一代又一代于家村的人。
参拜柳树,既是对大柳树庇护之情的感激,也是希望柳神保佑村子来年继续风调雨顺。树老通灵,村民们都习惯称这株大柳树为柳神,当做神祗一样祭拜。
村长带头三跪九叩,嘴里念着祈祷的话语,然后把香烛插进临时搭建的祭台上。余下的村民也是依葫芦画瓢将香烛摆上。
祭拜柳神是所有人都要参与的一件事,因此耗时比较长。
......
第二阶段的祭拜就显的有点特殊了,男女各分两拨。村长带着所有的男丁前往落凤坡和仙落峰山脚,搭一个临时的案台,摆上宰杀好的三牲五畜,向着仙落峰进行祭拜,感谢大山赐予村民猎物和矿藏。
村长夫人则带着村里所有女眷前往村口的河流,也就是于凡他们经常跳水摸鱼的那条河。这条河其实有自己的名字,叫孕子河。
村里一直流传着,怀孕的女子喝了孕子河的水,一定会生个大胖小子的说法。
当然,这只是村民的一种希冀,即使喝了孕子河水,该生女娃的还是会生女娃。
不过,发源仙落峰的孕子河给于家村带来了源源不断地饮用水,养育了整个村子的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于家村的人也把这条河当做母亲河来供奉,饮用灌溉都是从这条河汲水。于家村人多长寿,跟常饮母亲河水多少有点关系。
所有女眷手持一个荷花造型的纸灯,在村长夫人的带头下,一番祷告之后,纷纷将荷花灯放入河中。
因为是白天的缘故,看不出来有什么效果。若是晚上,几百盏荷花灯,定是一抹不错的风景。
祭祖的重头戏,就是前往祠堂为始祖上香。不过,只能是年满9岁的孩童才能参加。年龄不够,或者年龄超过的孩子都不能参加。除了村长,其他的大人,不管男女也不能进入祠堂。
这一规矩不知道是从始祖开始就如此,还是后人制定的,反正一代又一代的于家村人就这么沿袭下来,也从来没有人去考证这一规矩为什么如此规定。
这一次的祭祖,于家村共有二十多个孩子年满9岁,男娃多一些,女娃只有6个。
男丁穿白色长袍、女丁穿白色长裙祭祖,也算是众多祭祖规矩中的一种。
村长夫人早早就给于凡准备了一身月白长袍,于凡一大早就穿上了新做的衣服。平时需要练武,加上小孩子贪玩,基本上都是一些短打的装束,突然穿着长袍,于凡就像变了一个人。
村长夫人慈爱得为于凡梳着发髻,看着半大小子,已经有模有样,满是欣慰。
今天的于凡,心里反而放下。就像比赛结果将要尘埃落定前的片刻静心一样,那些担忧、惊慌,统统消失了,更多的是沉浸在祭祖仪式的庄严神圣之中。
出门之前,于凡看到换下的衣物和方玉灵留给他的三个小瓷瓶。随手拿上一个瓷瓶,朝着练武场走去。
村长带领着二十几个穿着新衣的孩子朝着祠堂走去。从脖子上掏出一把黄铜钥匙,打开了紧闭三年的祠堂大门。
“吱....呀.....”
厚重的祠堂大门被推开,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块方形照壁,上面龙飞凤舞的刻着字。细看一下,正是于家拳的内功心法。
“鸿蒙初开,天地始分,气走阴阳,乃成太极......”
进入内殿,一尊血玉雕像出现在眼前。
整个雕像颜色鲜红欲滴,就像人的鲜血一般,在阳光透射下,更添一层诡秘。
雕像是一个右手持宝剑,左手持书卷,三尺胡须,一袭长袍,一个葫芦形状的流苏腰佩,背束长发,目视前方的男子。
这就是于凡的始祖,在几千年前孤身来到仙落峰,然后在这里开枝散叶,才形成了今天的于家村。
仔细看始祖的眉眼,竟然跟于凡有八分相似。剑眉星目,薄唇瘦脸。
于凡越看越觉得始祖像是自己照镜子时候的样子。
如果能够像始祖那样手持宝剑,斩八荒六合,成一世英雄,方显男儿本色。于凡出神地幻想着。
内殿雕像前,地上放着很多蒲团,村长招呼参礼的孩子找一个蒲团跪下。
点燃三支线香,村长跪坐在雕像前,嘴里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一长串听不懂的话,像是跟始祖诉说村里发生的一切,又像是乞求始祖保佑子孙太平。
一番祷告结束,村长把线香插在雕像前的香炉里,然后开始指挥参礼的孩子轮流开始上香。
于凡是最后一个上香的。借着上香的机会,于凡凑近了仔细瞧了瞧始祖,当与始祖双目相对的时候,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幻觉,于凡竟然看到始祖雕像眨了一下眼。
揉了揉眼睛,再细看之下,好像并无异常。
兴许是自己看走眼了,石头怎么可能会动。于凡匆匆上完香,就跑回蒲团上跪好。
村长见所有人都上完香,便再次跪下,带着所有参礼的孩子三跪九叩。
这时,古朴的内殿里,突然飘出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他来了,他来了,他终于还是来了.......”
这是于凡失去知觉前,脑袋中最后想到的。终究还是跟十八叔说的一样,闻到这股香气后,大家都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