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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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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飞速的旋转着,随着放学铃声的响起,一上午也便这么过去了,。

    刚一放学了,陌桉收拾好书包就准备开溜

    邹喻揪住她的衣角:“干嘛去?”

    “回家”

    “不是说我送你吗?不怕被人拐走?”

    陌桉心道:让你送我,我还不得被你那群脑残迷妹活活吃了!顿时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怎么,我车上有刺?”

    这是车不车的问题吗?

    “没……没有”

    “那走吧!”

    陌桉自知躲不掉了,只好答应。

    其实说白了也不是怕,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处理罢了。

    一路上陌桉,也不太在意沿途的那些非议,她自知在那些人眼中“他”不是自己该奢求的东西,而自己也只是突然蹦出来打扰了原有和谐的羁绊者,或者说是罪人。

    她轻摇了两下头,把烦恼抛在脑后,近看着,邹喻脖颈处的线条刻画的格外分明,轻咽了下口水。

    往日对自己的相貌说不上有自信,但也不至于……

    而如今,她却觉得自己,相较闪闪发光的他而言。不过是个有点模样的配角罢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深吸一口气,看着周围的风景,两排绿化带旁断断续续的种着许多杨柳,来往车辆鸣响,相较原来的地方,这里显得更有人气。

    随着车流,邹喻带着她驰入小区门口,最终停在了楼下。

    “下车吧!”

    陌桉急着下车,脚一擦,险些没站稳,摔了。

    邹喻笑了笑道:“慢点,傻子”

    陌桉“哼”了一声,背着身提了提书包就走了。

    邹喻轻摇了下头,把车停在了楼下,赶上了那趟电梯。

    电梯内只有陌桉和邹喻两个人,邹喻挑着眉看着他。

    陌桉被盯的浑身不自在:“盯着我看干嘛?”

    “火气不小啊!看我妹不行吗?”邹喻一副受到极大创伤的模样。

    陌桉看着笑了,是啊,自己究竟发什么脾气挺莫名其妙的吧!

    “哥”

    “不生气了?”邹喻嫣然一笑地看着她。

    真的是,明明本来就没什么错,为什么要自己揽下来?

    陌桉一顿,本就自己闹性子,到头来却是他来哄我!

    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17楼到了,邹喻率先出了门:“走吧,下午见!”

    “下午见!”

    接着两人背对背开了彼此的家门,迈了进去,响应的只有关门声。

    邹喻踏进家门,家里空无一人。

    而另一边却是另一幅模样,陌桉一进门就看见客厅里堆着一堆杂物,杂物对面是李桂兰和徐艳梅。

    “妈,李阿姨,你们这是?”

    李桂兰开口道:“这几天要出去一趟,可能要一个多月才回来,所以就让小喻过来住几天”

    “这样啊!”

    徐艳梅也开口道:“是啊,安安,等下给小喻打电话,饭在桌上,一会儿吃饭!”

    她往饭桌上扫了一眼,四五个小菜,都是些应季菜,没有过分富饶,但也毫不将就。

    陌桉走上前去说要帮忙,许艳梅说不用,陌桉保持了沉默,回到房间给邹喻打电话。

    还没开口,电话的另一头便道:“安安?”

    “嗯,哥,到我家来吃饭!”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几秒,隐约能听到东西碰撞的声音:“好,我妈也在那?”

    “嗯,她们在收拾房间”陌桉说。

    “收拾房间?”

    “嗯,你过来就知道了!”

    邹喻没多问:“先挂了,我一会就过去。”

    “好!”

    电话的另一头挂断了,聊天页面消失,回去了主页,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陌桉轻呼了一口气,门外是杂物搬运的声音,没有因为嘈杂而产生的头痛感。

    她拧开门把手走了,出去还是帮起了忙,从一堆杂物中拿了一个花瓶,把买来的花插了上去,歪歪扭扭的,向群病秧子……

    陌桉扶了扶鬓角,自己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转头把它放在那个房间的桌子上,去做别的事了,以至于最开始的一些也淡忘了。

    没过多久,门铃响了几声,陌桉从一堆杂物里挤了出来,过去开门。

    她呼了口气,是啊,沿途的那些非议流言又关他什么事?

    打开门,门外少年依在门框上站着,眉眼微微沉了沉,像是很累的样子。

    陌桉笑着让他进来

    他一进门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假使刚刚他像是夕阳落山时的模样,那此时就是太阳高照的正午时分了。

    李桂兰和徐燕梅从一堆杂物里挤了出来

    许艳梅挠了挠脑门:“东西还真有点多哈!”

    “妈,许姨好”邹喻乖巧的打着招呼,眉眼变的温柔,没了待在门框时的淡漠。

    “好好好!”她笑道

    邹喻指了指她身旁的杂物,问道:“许姨,你们这是?”

    没等许艳梅开口,李桂兰解释道:“我去你爸那待几个月,你先在你许姨家这住几天。”

    “嗯,几个月?”他问。

    “不确定,处理完事情就回来,可能十天可能一个月可能几个月。”李桂兰徐徐说道。

    “哦,我知道了”说完表情是淡漠的,是的,这个家他也要离开他了!

    但就是这样,没有人会一直呆在一个人身边,“她”也一样。

    空气寂静了下来,顿了几秒,他又补充道:“好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有工作就去忙,我也不能总把你们拴在我身边吧!”

    更何况当初来C市,本就是执拗的,自己铁了心要来,那么失去的也自当承受。

    的确,这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城市,但装满了他的全部童年回忆。

    每一条街巷,每一条道路,来来往往,再怎么变化,它还是那个城市。

    从前父母就执拗的外出打工,心里只有工作,工作。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陪伴他的是爷爷奶奶。

    很小很小的时候伏在爷爷背上,骑着大马说着:“再快点,再快点!”奶奶在后面:“慢点,慢点!”一切都是最好的,在街角卖着自家的种的西瓜,在巷陌听着京剧豫曲,元宵自制的萝卜灯笼。揪着爷爷的胡子不放……

    再后来,爷爷走了,奶奶也走了。奶奶说:“小喻啊,奶奶要去追你爷爷去了,走远了该追不上了!”就这样,所有的时间都定格了,再也不会有哪两个声音喊他了,再也不会了!

    葬礼上所有人都是一袭白衣,空气沉闷的快要让人窒息,那黑色楠木的棺材上放着白色的花。

    他怔怔地看着时间一缕一缕的从掌心划过,终于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那黑色的棺木入了土,就在爷爷旁边,奶奶要去追爷爷了,他们说过下辈子,下下辈子他们都要在一块儿,一辈子太短了,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