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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们是谁?(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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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这个画面感很强,我有些崩溃。

    我今天来民政局,是因为今天的离婚判决要下来了,我们都在等这个结局。

    我谈不上眷念,也谈不上不舍,三年多的吵吵闹闹,看淡了。

    连房子我都给她了,女儿的抚养权也给她了,女儿到18岁的抚养费和以后上大学的费用也是按照她的要求,向民政局答应了下来,并且一次性10万块钱提前打到她的卡上。除了我现在唯一拥有的这部前年才买的别克车外,我应该算是净身出户了。

    她还有什么可以闹的?

    可是,现在的画面是:

    在民政局的停车场里,女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她堵住我的车门,不让我下车。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超过十年,尽管这最后三年,我们之间的关系形同虚设,可是对于她的工于心计,我早就领教了不知道多少回,我羞于耻的、我无法说出口的是我怎么就跟这样的女人走到了一起?而且还居然在一起生活了十年。

    是在这物欲横流的世间,我没能抵御那诱惑?

    是在父母的催促下,我选择了妥协?

    是我轻信了所谓的爱情宣言?

    还是我瞎了自己的这双狗眼?

    二

    “你陶芳不能这样无休止的闹下去,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陶芳根本不理睬我,甚至还用后背蹭了蹭我的车窗玻璃,又刻意的堵住了我半开的车窗,好似不想让我的声音传出去,她就听不到了。

    “而且你今天把女儿也带来了,我们之间的事,你让一个9岁的孩子掺和进来干什么?你不觉得你有些卑鄙吗?”我进一步恼怒的质问她,不论她听到听不到,我必须发出我的声音。

    “哎,李荣友,你说话要拎得清,什么叫掺和进来?我李青海本来就是你们两个人的女儿,离婚这种天大的事,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从三年前我跟陶芳分居开始,女儿就不再喊我爸爸了,每次见面,都是直呼姓名,今天也不例外。

    “我是你爸爸!”我愤怒道。

    每次,只要李青海直呼我的名字,我都会怼回去,我不能让这个小丫头在小小年纪就目无尊长,我也不能让她学着她妈妈那样工于心计、锱铢必较。

    离婚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误,凭什么让孩子认为所有的责任都是我的?

    “你像个爸爸吗?你尽到了你做爸爸的责任吗?”

    像以往一样,女儿回怼我的,永远是这一句话。

    我不想跟女儿再发生像以前一样千篇一律的争吵,我在李青海面前,选择了沉默。

    所谓的争吵,无非是她的成长路程中,特别是最近三年,我很少陪伴她,我没有辅导她的学习,她没有体会到家庭的温暖,她没有感受到父爱等等这些她从她母亲那转传过来的喋喋不休。

    有些指责,我能接受,我也知道自己对于这个女儿欠缺了什么,但我更多的是我的无奈。

    我的无奈很多很多。

    生活需要我们选择割舍一些东西,包括亲情,不然,生活就不能继续。

    甚至于爱情,在生活的重担面前,有时候,一样的显得苍白无力,支离破碎。

    谁都不愿背井离乡,谁都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谁都不愿清心寡欲,谁都想孝敬父母、承欢膝下。

    三

    我想起了诗人木山区的一首诗:

    很多时候,我踩着月光,

    独自一个人走回故乡。

    沿途的风景再美,

    都不及你窗前的眺望。

    倾轧于社会的底层,在不断高涨的物质世界,在孜孜不倦的追求驱使下,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而奔波,为了家庭而努力。

    我也一样。

    结婚十年来,我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在这个城里,有了写着自己名字的房子。

    父母是一辈子在土里刨食的庄稼人,除了我上大学时,父母给予了我的支持外,一毕业,我就再没有向父母要过一分钱,而且,我几乎是习惯性的每年都要给父母一些钱,这是家教使然,也是我的善良。当然,这一点,陶芳从来没有指责过我,因为,她也是农村出来的,她也一样每年都要打些钱给她的父母。

    可能是彼此之间共同的善良基因,我们走到了一起。

    不!

    是走过了这一段时光,走过了十年。

    我们也曾相信过爱情,在彼此都很刻意的时间段温暖过对方。

    那一刻的时光,有过太多的绚烂,很耀眼,我们很陶醉。

    只是短暂的绚烂以后就是不断的絮絮叨叨,不断的吹毛求疵,不断的你来我往,不断的相互伤害。

    也就心累了。

    工薪阶层的家庭,特别是农村出来的工薪家庭,鸡毛蒜皮的事太多。那一堆家长里短的闲言碎语都会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哪怕有一丁点想不到的方面,可能都会引起无法预知的后果。太多的顾忌也让人生了倦意。

    尤其是还分居两地,彼此的提防不会比对彼此的挂念少。

    不然,怎么就要离婚呢?

    四

    我和陶芳是大学同学,那时候因为高考成绩的原因,就报了物业管理专业,我们都是安徽人,但是她是皖北人,我是皖南人,两家相距600公里。

    我家兄妹三个,我排行老大,因为我,我二妹在上完初中以后就不再上学了,外出打工,贴补家用。三弟在高中快毕业的时候,选择了参军,也因为那时候我们的父母没有能力负担两个孩子上大学,我一直心中有愧于弟弟妹妹,好在他们从来都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家声久远,世泽绵长。

    寒门可能出不了贵子,但寒门可以牺牲自己,成就家声。

    好在,弟弟在当兵之后,依然刻苦,在部队上考上了军校,还是园了他的大学梦,至今还是现役军人,弟媳也是军人。

    妹妹在深圳打工几年后,回乡自己办起了养殖场,尽管一直磕磕碰碰的,和妹夫还是恩恩爱爱的,家庭条件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

    大学毕业以后,我选择了来到她的城市,因为爱情。

    陶芳选择我是因为我在大学时代过于优秀,太出类拔萃了,她相信我的前途不可限量。

    我选择陶芳是因为她漂亮,让我时刻都有一股保护她的冲动。

    我一直做着几份工作,给广告公司设计文案、去房地产做销售、开了一家面馆、最主要的工作还是在物业公司从事市场工作,跑客户、写标书、招投标、再兼职品质管理,那时候,我几乎有使不完的劲。

    直到我在这个城市扎下了根,买下了一套房子,我才和陶芳举办了婚礼。

    我不愿意我所爱的女人跟着我受罪,我把能给她的最好的都准备足够了,我才娶她。

    结婚以后,我一心只做物业了,从市场到办公室,再到现场管理,我已经在物业服务行业摸爬滚打了十几个年头,

    陶芳的父母在她大学毕业那年,因为政策的原因,拆迁了,成为了暴发户,她有一个哥哥,叫陶贵,一个开始还是老实巴交的男人,在拆迁以后,一下子有钱的滋味让这个混蛋膨胀了,无休止的赌,不到两年时间,败光了所有拆迁款,也离了婚,老婆孩子全跑了,然后陶贵又变回老实巴交的男人了,在一个工地做泥瓦工,开始正正经经的过日子了。

    我一直跟陶贵关系比较好,这三年,我们接触的时间都比我跟陶芳接触的多,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陶贵不论是在混蛋时候还是老实巴交的时候,对待我女儿李青海那是一个疼啊,甚至于有些溺爱了。只要李青海开口,就没有他陶贵舍不得买的东西。

    因为家庭破裂,他可能是把我的女儿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更因为血缘。

    陶芳在我们结婚之前,没有正儿八经的找过什么工作,我去干什么她就跟着我干什么。后来我开了面馆,她开始做起了老板娘,直到我们结婚,李青海出生,他就开始相夫教子了。

    李青海6岁的时候,也就是我们的关系出现裂痕的时候,她才出来工作,在当地一家物业公司从事高校物业的现场管理工作。

    这三年,我一直在浙江,从事医院物业现场管理工作。

    我是一个物业人,一个医院物业的项目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