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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青水话还没说完崔涉突然出手直接打掉了那魔界男子抓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不劳擎霄皇子担心。”
而后崔涉转过头轻声对挣扎着的青水道:“别动。”
两个字说得虽轻,青水一听也立刻不敢再动了。
说着崔涉与那魔界男子二人之间的气氛又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那老板叹了口气笑着走了过来:“二位就莫要在此处争执,姑娘不如也一同上去饮茶,我叫人去库房里再给您找个好的,您且再等等,包好了就给您送来。”
青水正准备拒绝,崔涉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她便把话咽了回去。
现在的气氛就是邪门,说好了喝茶,这两个人还真就喝茶啊,一句话都不说的!
那鱼官将珍珠拿了上来,崔涉看了半天,只见那珍珠上什么标记都没有,应当是走私流出去的珍珠,品质与大小不好统一,是以不便在市场中流通。
他叫鱼官用一颗合规制的跟那魔界男子换了这颗来,的确还没看出什么异样。
看见崔涉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擎霄笑道:“倒不知上神来此处是为何事啊?”
“与你无关。”
“我这也是想着说不定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啊。”
“那不如你先告诉我,堂堂魔界二皇子,为什么来这儿。”崔涉将那珍珠放回了盒子里。
听见这男子的真实身份,青水不禁又一惊。
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啊……魔界二皇子,也算是魔界现下最有权势的皇族了,统领半数魔兵,跟崔涉在边界处常常是针锋相对。
“天界华宝无数,奈何与我们来往不通,我也就是想到这儿挑些宝贝。”擎霄扇着扇子,余光瞟了青水一眼,只见她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崔涉自然也知从擎霄嘴里问不出什么,恰巧那老板上来将包装好的引魂灯交给了青水。
青水接了过来正准备付钱的时候那老板还拦了一把,人家客气她也不能当真啊便还是笑笑付了钱。
就在她深吸一口气准备跟崔涉告辞的时候,崔涉也突然起身跟在她身后,她显得有些疑惑,崔涉往前走了两步看着她:“走。”
没必要一起走吧?
擎霄也就顺势起身:“那就恭送战神了,有缘再会。”
崔涉“嗯”了一声,青水哭丧着脸跟在崔涉身后走了出去。
才到那楼外没走几步,楼里的伙计又跑了出来大叫着:“姑娘留步!”
青水反应了一阵知道是在叫自己便眨巴两下眼睛,那伙计喘了几口气道:“我家老板说,这引魂灯里的东西少了一件忘给您包上,还请您回去一会儿。”
她转身看了看崔涉,崔涉示意她自行前去便可,她便点点头小跑着回去。
结果回到了那楼里,老板早就不见踪影,只剩下擎霄还在摇着扇子,看见她又回来笑道:“仙子来了。”
不用说,这想来是擎霄的安排。
“不知公子还有何事啊?”看着擎霄站起身离她越来越近,不禁有些手心发凉。
“仙子在找魔界法器吧?”擎霄当时站在青水身后看她在那柜子里翻找了半天,自然之道她对哪些东西格外关注。
青水闻言更是将心提了起来。
“仙子不用担心,我既没当着战神的面儿说,自然就不会出卖你,”擎霄明显感觉到青水变得紧张起来,他仍旧笑着,“我瞧仙子也瞧不上这里的东西,若有需要,我可以帮仙子这个忙。”
他折扇又摇了起来,冷得青水一激灵,擎霄似乎永远带着笑,但青水从这笑背后,看出的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崔涉看到青水走出来的时候显得有些失魂落魄,皱眉叫了她两声她才抱着引魂灯清醒了过来。
“仙子为何来到此处?”崔涉自然有此一问。
青水老老实实说:“因着明城朝夕门门主想要这东西,又没办法亲自前来,所以托我来办这事。”
“引魂灯,”崔涉想了想,“拿这东西做什么?”
“啊?救……救一个人,”青水想着,依崔涉的性子定不会赞成明城插手凡间的事,说出来未免横生枝节便道,“他们门派里有个人受伤了,想要用这东西救一救性命。”
看上去崔涉并没有怀疑,他凝神看着这西市中的一切,心里还想着那珍珠的事,一时无言。
青水几次想要开口都被这静默堵了回来,她真做好了开口的准备的时候崔涉又先她一步:“以后遇到擎霄,离远点。”
“是是是,只是我看那皇子,倒是为人挺和气的哈……”青水道。
崔涉看了她一眼,仍旧说不清情绪,但肯定不赞同她方才所说。
“擎霄代母执掌兵权近千年,他如今才是魔界大军真正的统帅。就算为了自己的清白,你也不能与他有任何干系。”崔涉缓缓道,说得郑重而认真,青水木然地点了点头。
“龙王知道擎霄在这儿吗?”崔涉问那鱼官。
“这小的不清楚,不过龙王一早有命令,若是魔界贵族进了东海,皆是要一一记录行踪的,方才跟着记录行踪的人应该躲在暗处,咱们没瞧见。”
崔涉这才放心了一些,转过头对青水道:“那仙子就赶紧回去吧,人命关天。”
青水愣了愣,想起了擎霄方才的话,这西市灯火明亮,映得崔涉的面庞也柔和了几分,他双手背在身后,一副平常地额样子。
“好……”青水停了停,才动了两步突然转身看着崔涉,捏着包裹的手也紧了许多,“上神……您,多保重。”
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二人之间有几个行人走过,只是四目相对没有被打断。
崔涉闻之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此刻也应该说点什么便道:“你也是。”
后来青水跑得极快,崔涉只当她着急,见她一走他的眼神不自觉凌厉了几分道:“去打听最近西市出现的不合规制的珠子。”
那鱼官本来还在瞧这二人的动作,这下虽不懂崔涉的意图却也是立刻应承下来。
而此刻的擎霄看着那二人分离,嘴角的弧度就更明显了些。
“这么多年,战神身边竟然也有了相熟的女仙,倒真是稀奇。”擎霄笑着说道。
站在他身后的魔界男子若是仔细瞧来便会有几分眼熟,虽说相貌有变,但身形是相似的,正是方才在楼里挑事的人。
“主子,咱们这样暴露行踪,战神会不会起疑心啊?”那魔界士兵说道。
“他若是不起疑心,我不是白在这儿撒这个网?”擎霄挑眉道,突然想起崔涉脸上的面具,“这些年我也没怎么和战神打照面,如今一看,他那脸上的疤痕只怕是明显得很才会戴这么大的面具啊。怎么这么多年,天界就治不好他的脸了……”
说着擎霄的嘴角又弯了下来,眼角闪过一些意味不明。
“主子是觉得……”
“没什么,是我多想了吧。”擎霄摇了摇头,将方才的念头放下了。
朝夕门中现下早已是万籁俱寂,唯有段絮之的卧房和安置着李赟的房间仍旧灯火通明。
秦舒子来看了段絮之一次,只见段絮之一动不动盘坐在房内便也不好打搅。
“什么事?”段絮之的声音响起,将准备离开的秦舒子叫了回来。
秦舒子犹疑了半刻还是走进了段絮之的房间而后跪下行了个大礼。
面对这般举动段絮之仍旧没什么表现,只是微微叹了气站起身看着仍伏在地上的秦舒子。
“说吧。”
听得出来,秦舒子隐忍着自己的难过与忧惧,一字一句道:“弟子有错,想求师父的饶恕。”
“弟子,想……重回凡俗!”秦舒子起身又一个头磕在地上。
重回凡俗,也就是秦舒子想舍去周身修为,重新变成凡人,离开明城再不修行。
段絮之缓缓走到这个自己钟爱的弟子面前,看着窗外一片暗黑,轻叹一声道:“为了那个男子?”
“是。”秦舒子承认得爽快。
其实秦舒子回来之前,段絮之卜算了一次。
帝星出事,并不是她意料之内,但朝夕门有难,却是眼前所显。
“你动了凡心,这不要紧,只是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尚且不知生死的人,放弃这身修为吗?”段絮之说得轻柔,并不想给这个弟子施压。
“弟子……确信,”秦舒子紧紧握着拳头,“这就是弟子的心愿,无论他是生是死,弟子都愿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