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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他,他死了。”
在血路上平稳行驶的公交车犹如一道幽灵,里面是一片漆黑,无法被看见。
但是有黑卡的王鹏看见了,他被吓着了,不断的啃食着自己的指甲。
发出颤抖的声音。
“呼~!”
不知是谁松了一口气,大大的呼出了。
的确,如果有人被诡异杀死,那么极大概率那只诡异要间隔一段时间再次攻击的。
他的生命得到了保证,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呜呜呜~!”
李紫云哭了出来,为救她而死的商琪琪感到十分内疚。
说实话,当时她的心里不也是有点瞧不起这个被戴了无数帽子的油腻中年男人。
可是事实证明,他比这个世界很多人都要善良。
林浪呆呆的站在了原地,手中是一张死亡证明,那上面的确是写了“华云松”的名字,随着“商琪琪”的死,名字在渐渐消失,化作了一张空白的证明。
一股诡异的欲望在他的心中升起,十分想,十分想,在这张证明上写下前世割他韭菜的领导的名字,这样他就会死了吧。
“好恐怖的诡异,可以腐化人心,华云松居然忍住了写下第二个名字,是一个狠人啊。”
林浪立刻将死亡证明捏成了一团,摇摇脑袋摆脱了这个想法。
这时,他看向了最后一排的手机弟,他还在那里低头玩手机,似乎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妄的。
唯有手机是真实的。
刚刚华云松死去的时候,眼角是瞟向了手机弟,看脸色是要林浪小心他。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华云松坐在手机弟附近,或许看见了什么。
“要是知道那只诡异叫什么名字,一定在死亡证明上写上,叫他们狗咬狗。”
林浪怒骂道。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这位叔叔。”
李紫云低声说道。
但是且不说她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怀有身孕,为了未出生的儿子,甘愿来到黑暗之宴,试图摆脱诡异追杀。
这份坚定的意志足以吊打几亿个华云松的老婆商琪琪了。
不,拿商琪琪做比较,是对李紫云的侮辱。
“他也是为了你好,华云松亲眼见到子女因为诡异而死,看见你一个孕妇难免想起了他的儿子。之前他讲故事的时候,不是看见你怀孕还熄灭了手中的烟。”
“如果你想报答他,就好好活着吧。”
“咳咳。”
说罢,林浪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断的发出咳嗽。
那个老弱病残孕的专座影响了黑蛇的发挥了,墓志铭也因此没有能力看破公交车,及时发现阴影诡异。
老化的身体也开始坚持不住了。
“对的,对的,大家不要悲伤,马上就到了黑暗之宴,我们就可以带着华先生的祝福好好的活下去了。”
高成连忙说道,擦了擦额头虚汗。
企图再度掌握无形之中组成的五人小队的核心地位。
之前他放手不管,导致这个地位有些分散,王鹏,李紫云俨然开始以林浪为首了。
“放你个狗屁,交出来。”王鹏这时伸手突然说道。
他的声音十分愤怒,似乎是一只被夺走了食物和交配对象的恶狗。
“啊!这位弟弟,偶不,王同学,交什么啊。”高成眼神明暗不定。
“我的试卷,有一张掉在了你的身上被你捡去了,我之前找卷子没空搭理你,现在你还想拿卷子不成。”
如果换作以往,这东西谁爱拿谁拿,王鹏巴不得被人拿走。
可是现在不一样,这玩意居然可以压制诡异,是不可多得的珍宝,他怎么可能让一个遇到危险选择袖手傍观的人拿着。
他一定也会在王鹏遇到危险的时候修手旁观的。
高成原本还想藏一藏,可是看见了一旁眯着眼睛的林浪,却是顿住了。
那家伙是驾驭了诡异的人,此时被看着,和被诡异盯着没有两样,仿佛随时都会被他拉入深渊。
“好吧好吧,还给你就是了,小弟弟就是小弟弟,一点也不懂分享。”
高成一脸无所谓,将卷子递了回去。
“希望分享你老婆的时候你也是这个心情。”
王鹏也不让他,唇齿相讥道。
所有人都没有看见,最后座位的手机弟阴阴的将一张试卷塞入了自己的体内。
手机屏幕倒映的那张脸,不知是笑,不知是哭,惨白如同水泡。
“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高成最后还是坐下了,不想与王鹏怄气。
这小子一看就有一股蛮劲,打起来他一个文弱书生可是丢了面子。
李紫云也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双手捏着衣角,很是紧张。
似乎路快到了尽头,那必然是黑暗之宴。
林浪没有回到座位,一步一跳,走到了华云松的位置,缓缓的坐了下来。
“果然,是位置的缘故。”
感受生命的活力再度回归,褶皱的皮肤开始恢复,林浪越发坚定了这辆公交车本身也是一只无比恐怖的诡异。
但是祂驶往黑暗之宴的目的是什么呢?
外面的血路,是一道无人的高速公路,没有编号,没有指示牌,似乎一直都在蜿蜒的山上。
他没有继续想其他的,而是在华云松坐的位置上开始翻找。
他既然说手机弟有问题,那么可能在座位留下了提示。
“华云松藏的还挺深,居然放在了这里。”
林浪将手从座椅下抽出,正是一叠死亡证明。
每一个死亡证明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消逝,每张死亡证明的背面都有用血写的字。
组合起来是一串信息,华云松记载在上面,防止自己死后没有人知道。
黑暗之宴,是诡异的盛宴,人类不过是祭品,是食粮。
虽然不知道他在哪里得到的信息,可以看出此人上车绝非是为了在黑暗之宴洗涤罪孽,摆脱诡异。
而是用血告诉所有人,这里绝非善地。
至于为什么不明面上说出来,怕是不会有人相信,同是黑暗之宴的邀请者,说的一系列不要去黑暗之宴的话,他们大概都会认为,这家伙是要一人独霸黑暗之宴,发大财。
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去。
林浪靠在了椅子上,舒出了一口气。
他在想,如果这个世界上像华云松,许乔乔这样的人达到了一定的比例,那么也许这个世界还是有救的。
怕就是怕,多了像自己这样的,无所谓的恶人。
他斜眼看向手机弟。
这家伙似乎在和什么人聊天。
这就奇了怪了,这公交车相当于一个独立隔绝的里世界,如果收容局专用电话可以用还可以接受,但是一个学生的手机也可以用就有点...
惊悚了。
见林浪看向自己,手机弟连忙息掉了屏幕光亮,正襟危坐起来了。
林浪正欲起身索要手机。
这是前方的王鹏高成忽的争执了起来。
“你个瘪三,老子想起来了,分享自己的经历你还没有说呢!还不快点讲。”
王鹏的脑子灵光了不少,想起这件事,不断的用脚踹着高成的座椅。
“对啊,高先生,你不应该讲一下自己的经历吗?”李紫云不甘示弱,也是威逼道。
“阿这...好吧,好吧,这就讲。”
高成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额头一直在冒虚汗。
事情要回到他在卓雅实验室附近的医学院的那段时光,那时他还是一个阳光开朗,骗炮无数的年轻学长。
有一天在上解刨课的时候,他和他的好基友...好室友,因为一些事情来晚了。
“你们来晚了啊,高成,杨洞,大体老师可能不够了,你们再去停尸间找找吧。”
负责那次解刨课的老师这般说道。
二人没有办法,只能去取属于自己的大体老师。
那是一处...冰箱房,反正学生们都是这么叫的。
每一个柜子里面都沉睡着一个立志死后奉献给医学的伟大之人。
医学院很小,只有十二个冰柜,高成和杨洞翻看了全部,但是都没有找到。
“怎么可能,那老师是不是唬我们,这里就十二个,哪里还找的出来。”
杨洞十分不爽的踢了冰柜一脚,大骂道。
虽然高成觉得这一脚十分解气,但是...他是一个衣冠楚楚的人。
“不要这样子,杨同学,再找找,不要找大体老师撒气啊,他们是师,我们是学生。”
高成拍了拍杨洞的肩膀,说道。
“切,他们是死人,我们是活人,难不成我们还能被他们吓死不成。”
嘎咚~!
一道滑轨与铁轮摩擦的声音传来,二人都被吓了一跳。
那是一个冰柜之中传来的,但不是十二个冰柜之一,是最靠近角落的侧放的冰柜。
学院觉得这样放置大体老师,是对他们奉献身体的高贵灵魂的侮辱,于是这个侧放的冰柜被废弃了。
“杨洞,你,你看看。”高成躲在后面说道。
“怂,怂,看你个怂样。”
杨洞心虚走上了前,看到了一具极度恐怖的尸体,顿时吓了一个哆嗦。
全身都是手术的痕迹,嘴巴,眼睛,鼻子都被手术线缝住,惨白的身体仿佛在水中泡过,最诡异的也是他的脚和胸口。
脚与惨白的身体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是焦黑的,好似在火炭上走过。
胸口有一块,反着缝的皮,皮在里面,肉在外面。
“这是谁干的,告老师,一定要告老师。”
“算了,算了,先用这具凑合,凑合吧。”
二人一起将大体老师搬了出去,未觉屋内的温度忽的升高了许多,十三号冰柜咚的一声缩了回去。
缝隙处,可以看见了一只手。
正是这只手开关了冰柜。
“怎么这么冷啊,高成,杨洞,你们从哪里找到了这么丑的一个......老师啊。”
解刨课上,有人问道。
“你管,你管!”二人身体颤抖着解刨,没有空理会。
手术刀接触到皮肤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到了一股摄人心魂的凉意,冷的他们的牙齿打颤。
几乎是在颤抖和惊悚中,二人完成了这次解刨。
但是让高成措手不及的是,杨洞居然胆大包天的将尸体胸口上的人皮卸了下来,揣到了自己的荷包之中。
在他劝阻之时,他还不屑的笑道:“怕什么?难不成...他会来找我。”
“别逗了,死人又不是诡异,从没有听说人死了可以变成诡异的。”
公交车中,高成苦笑着说道:
“后来,我知道我错了,死人的确不能变成诡异,但是不妨碍那个死人其实就是诡异。”
“我清楚的记得晚上,那是一个...血色的月光十分浓郁,浓郁到就像是血水一般,寝室没有空调,很热,我们是开了窗户,任由那月色进入,顺便乘着凉风的。”
晚上,四个人都睡着了,唯独在白天要苦苦装作一个好学生,好朋友,好兄弟的高成处于轻度睡眠之中。
他有一点神经衰弱。
咚!
什么声音响起了,高成眯着眼睛,看见了月色之中,有一道看不清的人影,在翻箱倒柜。
口中还喃喃道:“我的皮呢?我的皮呢?”
杨洞?
这家伙这么晚了还要找皮,不会是用来打飞机吧。
高成恍惚指着杨洞的床说道:“说不定在那里,去找找吧。”
“别打扰我睡觉了啊。”
那人影果真走到了杨洞的床前,看见了正在睡熟的杨洞,嘴角开始翘起,表情开始狰狞。
他的胸口上,血在源源不断的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