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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行本来正在调息,试图将体内躁动的真气抚平。见到风不归手中的红烧蹄膀却是神色一凝。
刚刚交手时,任我行虽看起了轻描淡写,但已用出了全力。当时两人虽只是对了一掌,但却是凶险万分。
若非风不归当机立断,加了一把力,同时他的真气精纯无比,令任我行吸入体内后,难以将其轻易驯服。那他必然会被任我行吸干内力沦为废人。而任我行若是没有及时停下吸星大法,也难免死于真气反噬。
任我行没想到,在这么激烈的交手中,风不归还能分出精力,出手从桌上拿下一只红烧猪蹄膀,两人高下立断。
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任我行终于将躁动的真气抚平。他盯着风不归道:“阁下此次前来不会就是为了吃顿饭吧?”
风不归笑道:“当然不是,在下此次前来是为了和先生商讨您重夺教主之位的事。”
任我行神色凝重道:“怎么?你想劝老夫放下仇恨不成?”
风不归摇摇头道:“我与那东方不败是敌非友,又何必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任我行神情一松笑道:“那你是想助我重夺教主之位了?”
风不归又摇摇头道:“没兴趣,我既然是华山弟子,又怎能出手相助先生,这不是白白落人口实么?”
向问天怒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不成你来此,就是为了拿我们寻开心不成?”
风不归笑道:“阁下误会了,我虽是华山弟子不能出手,但这不是还有一个被华山逐出师门的人么?
刚刚我坐下的时候,就已经偷偷给我这位师侄把过脉了。我见他不仅体内的异种真气已经散入各处经脉之中,而且内力也远非常人能比。想来是已经学会了先生的吸星大法吧?”
任我行冷哼道:“是又怎样?”
风不归笑道:“我这位师侄早已从师父那学会了独孤九剑,如今又从先生这习得了吸星大法,天下间已是罕逢敌手。若是在下劝他助先生一臂之力,则大事可成。”
任我行道:“令狐兄弟若能助我夺回教主之位,老夫便任命他做我日月神教的副教主。
况且他和盈盈情投意合,日后必定结为夫妇。老夫膝下无子,这教主的位子日后还不是他的?他助我成事,又何须你来做说客?”
风不归笑道:“任先生,我这个师侄虽然个性放荡不羁,为人不拘小节,也喜欢乱开玩笑,但也不是个能够以利诱之的人。”
任我行道:“我这吸星大法之中有几个重大缺陷,初时不觉,其后祸患却慢慢显露出来。当年我被东方不败暗算入狱之前,就已然深明其患,知道若不及早补救,终有一日会得毒火焚身。那些吸取而来的他人功力,会突然反噬,吸来的功力愈多,反扑之力愈大。
令狐兄弟,你深深吸一口气,是否觉得玉枕穴中和膻中穴中有真气鼓荡,猛然窜动?”
令狐冲依言吸了口气,果觉玉枕穴和膻中穴两处有真气隐隐流窜,不由得脸色微变。
风不归见状,轻轻拍了拍令狐冲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时向问天转过头来,对着令狐冲道:“兄弟,教主适才言道,这吸星大法之中,含有重大缺陷。以我所知,教主虽在黑牢中被囚十二年,大大受了委屈,可是由此脱却俗务羁绊,潜心思索,已然解破了这神功中的秘奥。教主,属下所言是也不是?”
任我行摸摸浓密的黑髯,哈哈一笑,极是得意,说道:“正是。从此而后,吸到别人的功力,尽为我用,再也不用担心这些异种真气突然反扑了。令狐兄弟,你若是能助我重夺教主之位,这化解异种真气之法,老夫定当传授与你!”
这番话虽未明说,但也暗含威胁之意,令狐冲听得只觉胸口热血上涌,朗声说道:“教主,大哥,我本就身患绝症,命在旦夕,无意中却学得了教主的神功大法,此后终究无法化解,也不过是回复旧状而已,那也没有甚么。我于自己这条性命早已不怎么看重,生死有命,且由他去。”语毕,令狐冲便起身准备离开。
见状风不归说道:“坐下,你经历的事也不少了,怎地如此沉不住气?我问你还想不想回华山了?”
令狐冲小声道:“弟子当然是想回华山,但是……”
风不归打断他道:“想就行,乖乖听我的话,别那么多‘但是不但是的’。相信师叔,论智谋,我比你强多了!”
任我行笑道:“这小子,本就因为盈盈的事,被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中人所唾弃。若是再助我重夺教主之位,那岂不是坐实了他‘投身魔教’的罪名?有怎能再入华山派?”
风不归笑道:“任老先生此言差矣!东方不败篡位的这些年,虽然一直叫嚣着什么‘文成武德,一统江湖’,但却一直待在黑木崖上,不曾下崖。可是这半年来却是有了些变化,这个向左使应该比我清楚。”说完,风不归便转头看向了向问天,示意他来解释。
见状向问天道:“教主,自从东方狗贼重掌教务以来,一改以往荒唐的行事作风。屡屡提拔贤能,打压谄媚小人。如今神教已有……已有……”
风不归接着道:“已有复兴之像,一统江湖指日可待是不是?”
向问天没有接话,但任我行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风不归所说句句都是实话。
任我行盯着风不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风不归笑道:“任先生,别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我对你可没什么恶意!
我想说的很简单,如今的日月神教太强了。若是某日东方不败真想一统江湖,那对这个武林而言都是一场大浩劫,真到了那一天不知会死多少人。
这种情况下,我让这个傻小子陪您一起回黑木崖重夺教主之位,不论成败,日月神教都必将元气大损。如此一来我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就安全了。
到时我对外宣称,令狐冲是奉我的命令,前去救先生出狱,并借机挑起魔教内乱。
如此一来他便是忍辱负重,卧底魔教,救苍生于危难的大英雄。以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削弱魔教的一时隐忍。令狐师侄有功无过,为何不能回华山?”
任我行“……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也太坏了,切开来心都是黑的。就知道算计我们这些‘邪魔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