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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杨戬挑担护三界 寸心无间回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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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人,该上朝了。”

    哮天犬的声音让杨戬清醒过来,他四下望望,发现自己在窗前从昨天下午站到了今晨。默默接过哮天犬递来的黑色蟠龙大氅,手一抖瞬间穿在了身上。正了正神情出得房来。一个威严、冷峻的司法天神上朝了。

    刚上得朝来就发现气氛不对,今天的凌霄宝殿有些特别。杨戬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眼全场,发现众神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或喜气、或高兴、或谄笑的脸。相反一个个屏气凝神地显得非常沉重,连不大上朝的太上老君也一脸严肃,李靖沮丧着脸,尤其是哪吒似是受了些伤,整个脸像钻了烟筒,身上也黑乎乎的看不清原来的莲花身了。

    感受到从他一上凌霄宝殿就被注视的眼神,杨戬侧头瞧了瞧,只见嫦娥仙子一脸的关切,杨戬微微冲仙子点点头,复又抬头看看宝座上的两位上位者,谦恭地略微低下了点儿头。

    杨戬知道新天条出世后,表面上,三界看似一片喜气洋洋,其实暗地里波涛汹涌。新天条给三界带来了福祉,但到底是或多或少地触犯了一些人的利益,这些不满新天条的人,在短短的时间里三五十成群地组成了一个个小集团,并且相互勾结通气寻找反击的机会。而随着新天条的出世,旧天条被封的上古神兽、以及妖魔也有所解封,前些日子,自己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加封了一些松动的封印。而对于那些反新天条叛上作乱的反动势力小集团,李靖父子则领命帅三万天兵去围剿,看情势应该是围剿不利。

    杨戬暗暗有些吃惊,哪咤是谁?别看他长得像小孩,也两千岁的人了,艰难险阻、凶险极恶的环境都经历过,怎么会败得如此狼狈?正思虑间,宝座上的上位者说话了:“李靖、哪吒,你们把刚才说的再对二郎神说一遍。”

    李靖、哪吒口称:“是,陛下。”

    原来,李靖父子率领三万天兵去围剿叛乱着,初期很顺利,怎奈各势力集团互相勾结,援兵接连不断。哪吒怕过谁,自出道以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艺高人胆大,作为天兵先锋,面对援军他率先冲上去,和对方缠斗起来。怎奈刚斗了几十回合,对方冲他说到:“小娃娃胆子倒很大,你祖爷爷陪你玩儿了几十回合,不玩儿了。”说着就一头栽进草丛,草立即枯死并瞬间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哪咤始料未及,好在他机灵,急中生智变三头六臂逃窜出去。饶是这样,身上也烧伤了几处。那些天兵就没这么幸运了,前边的大半被烧的渣渣不剩,反应快的也烧伤不少,总之三万精兵损失过半。

    杨戬不动声色地听李靖父子说完,问哪吒:“伤势怎样?看过天医没有?”

    “谢二哥,已看过了,涂了药无大碍。”哪吒答道。复又高声说:“二哥给我报仇!那厮太厉害了。”

    “他长得什么样?都有何特点?”杨戬又问。

    哪吒为了让杨戬给他报仇急急地说:“二哥,那家伙长得象牛似的······”

    “像牛······”杨戬思索着,大脑像个飞轮般飞快地旋转,想着自己在师傅那看过的书里,都看过哪些像牛样的厉害的怪物。

    “真君,那家伙长得像牛,但头部是白色的······”半天没说话的李靖插话道。

    “嗯?继续说。”杨戬道。

    “真君,”李靖又叫了声:“那家伙头是白色的,但是却长着蛇的尾巴,而且只有一只眼。当他进入草丛里,草会立即枯死并燃烧起来,速度之快出人意料。”

    “出人意料······”杨戬念叨着,忽然脑子灵光一闪,“上古神兽······”是了,在师傅的古籍书里看到过。

    “蜚”

    “蜚”

    另一个声音和他同时响起。杨戬顺声望去,是太上老君。

    “老君,您说是‘蜚’”杨戬请教地问道。

    “是‘蜚’。”老君肯定地答道:“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进入水里时,水源会立即干枯······”

    “有何克制办法?”

    “报!”杨戬正问着,南天门守将进入凌霄宝殿:“启禀玉帝,派出的探子回来了。”

    “宣!”玉皇大帝急忙道。

    只见两个短打身扮一胖一瘦两个仙人进来,向玉帝娘娘行礼完毕后,胖子身材的仙人先对玉帝说:“启禀陛下,小仙奉命侦查下届,发现大片森林草原枯死并燃起熊熊大火,多条河流干涸水源断尽,不知是何生物所为?”

    “禀陛下,”胖仙人说完,瘦子仙人上前道:“小仙暗查,发现那些叛乱者各小集团之间不但互相勾结,和一些妖魔鬼怪也有联系,势力范围不断扩大,大有挑战天庭之意。”

    “看来有解封的封印了。”杨戬自付到。

    “报!”南天门守将又进凌霄宝殿:“启禀玉帝,边关加急来报。”

    “呈上来!”王母娘娘正然道。待天奴把“边关加急报”呈上来,王母看完递给玉帝,玉皇大帝匆匆浏览完,开口道:“众位爱卿,刚才边关加急来报,魔族最近蠢蠢欲动,屡次犯界,长期镇守边界的黄天化和四海的龙子们,紧绷神经,丝毫不敢放松。如果边界被魔族突破,后果不堪设想。为此,黄天化和四海龙子请求天庭增兵,加强防守。”

    凌霄宝殿里一片寂静。

    “司法天神,你认为应向边关增派多少兵力?”平时看似面团样儿的玉帝,此时神情严肃与平时判若两人。

    刚才初听“边关急报”时杨戬就心急如焚、关心备至,黄天化是他封神时的战友,四海与他又颇有渊源,而边关安危又关系整个三界。只是平时派兵遣将之事,都是兵部、军机处负责,与他这个管“司法”的天神没有任何关系。玉帝此时这样问他······想到此,杨戬不动声色地朗声说:“怎样派兵、派多少兵力才能确保边关安危,陛下早有论断。今新天条出世,三界不稳,为谋三界福祉,杨戬粉身碎骨在所不惜,全凭陛下调遣。”

    望着下面冷面冰霜的杨戬,玉帝爱恨皆有,内心很是纠结。同时明白,杨戬对他也是同等的心思。

    对于这个外甥,从血缘上讲玉帝还是爱的。但他杀了自己九个儿子又实在“可恶。”他欺上瞒下、阳奉阴违改天条,貌似触犯了自己的利益,挑战了自己玉皇大帝的天威,但他自己也知道,天条确实是陈旧不堪。他是玉帝,必须维护三界的太平,任何触犯天条的人都应受到应有的惩罚。妹妹瑶姬如是,女儿七儿、八儿也如是······

    许是久在上位,他胆子越变越小,他完全不敢挑战上古大神女娲的天威,他怕,他怕三界真的动荡,不只是自己玉帝的位置坐不稳,更主要的是三界动荡、随时都有可能倾覆。他毫不留情地处罚了妹妹,失去了儿子,紧接着又处罚了女儿,不是不心痛。玉皇大帝看了看杨戬,那种心碎的感觉也许他的外甥能体会出来。

    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心痛的让自己麻醉,宁可沉寂在琼浆玉液中,朝堂上他尽可能地“无为”而治,幸好有王母这个贤内助在帮助打理,再加上他的“好外甥”司法天神的威严,一般的小妖小怪们也掀不起什么大的浪风浪雨的。

    只是沉香,玉帝神色一凛,这个凡神结合的“臭小子”还真能“闹”,就像二郎当初似的,不,比二郎差远了。嗯!反正有二郎神,他们甥舅俩爱咋“闹”就咋“闹”吧,犯不着他这个舅舅的舅舅再参合。他才不相信堂堂三界战神打不过那个“毛头小子。”只是,这个二郎神还真是“可恶,”你说你做戏就做戏呗,还愣是把“剧本”改了,哦,不,是把天条改了,嗯!很好!其实朕要是不那么胆儿肖·····唔!这可不能让二郎知道!啊!“三界”的风浪真是一浪高过一浪了,把你舅舅我“拍倒”在沙滩上喽!

    还有,你说你“拍”舅舅就“拍”舅舅呗,寻什么死啊?还发表那什么什么······喔!是“月光宣言!”宝贝儿唉,你知不知道那是你母亲瑶姬的“朋友”加“好姐妹”呦!不过,那嫦娥仙子表情虽然看似冷冰冰的,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对谁都脉脉含情似的一眨一眨的。唔!好吧,舅舅也喜欢。

    看着玉皇大帝阴阳不定的脸,王母娘娘狡黠地俏皮一笑:

    “陛下,二郎神乃我三界战神,有他在,天庭何惧?”

    “嗯?”玉帝缓了神色:“娘娘说的甚是有理,那依娘娘之意······?”

    “陛下,边界安危必须解,天庭和四海可各派一部分兵。”王母正色道:“叛乱和上古神兽之事,可交由二郎神解决。”

    “嗯!”玉帝看了看下方:“二郎神,你身上的伤好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小神的伤已无大碍。”二郎神微低头谦恭道。

    “那就好!”玉皇大帝正色地说:“众位爱卿,今新天条出世,封印解开,有上古神兽逃出,并被反新天条的人利用,各反叛势力相互勾结、暴戾恣睢我三界安危······”玉帝顿了下,随即提高声音:“二郎神听令!”

    “是,”杨戬走上前几步:“陛下!”

    “朕封你为平剿大元帅,率领天兵封印逃出的上古神兽,围剿各方反新天条势力,四海协助,兵力任由你调遣。一定要把叛乱平下去。”

    “遵旨。”杨戬严肃答道。

    玉帝继续发令:“向边关增兵十万,其中六万天兵增黄天化处,魔里红四兄弟等封神时的人都去边关归黄天化统管;四海增兵四万,每海一万,由法力、武力都强着亲自带兵去。十万援军不长期驻守,危机解除即随时撤回。”

    玉皇大帝下完旨,转头问:“娘娘可有补充?”

    王母娘娘看看玉帝一笑:“陛下布置得很是妥当。”

    坐在宝座上,王母娘娘看着下方神色各异的众位神仙,内心也是感慨万千:长期以来,她和丈夫一个□□脸一个唱白脸掌管着三界,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但三界大体上还是祥和安定的。瑶姬事件的发生,她心里也不好受,怎奈天条如此。丈夫玉皇大帝不敢打破天条,她也不敢,她也怕打破天条后三界会出现什么不可控的局面。再到后来七儿、八儿接连犯事,应该说三界内没有人能体会到她这个做娘的心情的。

    丈夫每天沉寂在琼浆玉液中麻醉着自己,采取着“无为而治”的政策,不管有意无意,她都自己把自己推上了风口浪尖。她知道三界中骂自己的人很多,说自己诡计多端;也知道向她献媚邀宠的人很多,她明里拉拢他们,暗里却也瞧不上;要维护三界的秩序,天庭没有人不行,可这人又不是她身边那些向她献媚的人能做到的。

    她注意到了二郎,她知道二郎和玉帝有血海深仇,也知道血浓于水。所以,她软硬兼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把二郎弄到了天上当了司法天神。说她狡猾也好,用心计也罢,这点她不在乎。二郎神在天上,不管是阳奉阴违、欺上瞒下,还是改天条,因为二郎的心是怀三界的,所以她的心计也算没白用。

    当然这些还要归功感谢于西海的那只“笨龙”,如果她不闹,事情也不会那么顺利。说那只“龙笨,”并不是说她“真”的“笨”。而是这龙女一遇到杨戬的事就一根筋,不管不顾的,完全不计较自己的后果。相反,她倒很喜欢并很欣赏敖寸心,那龙女的眼光、对事物的判断力、敏锐力、敏感力、感受力、以及果敢力、不顾一切猛冲猛打的劲头,如果是在天庭并稍加□□,再加上杨戬,夫妻俩绝对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左膀右臂。所以当龙女上天替杨戬顶罪时她还是在玉帝面前给寸心台阶的,而敖寸心也聪明机智地顺着她的台阶走了。

    最终,之所以没让敖寸心上天,实在是这龙女——王母也知道玉帝喜欢嫦娥,但她对玉帝不会像敖寸心对杨戬那样。在她的眼里嫦娥不过是一个吃仙丹飞上天的绣花枕头罢了。喜欢嫦娥美貌的大有人在,利用这些:如和弱水斗舞等、大讲三界大爱什么的吸吸众仙的眼球也是不错的。

    至于杨戬喜欢嫦娥什么,她可没放心上,她最多想的就是:傻蛋儿,你那眼光比你媳妇那小龙女可差远了。

    想到敖寸心,王母看了杨戬一眼:哎!那龙女就是把“爱情”看得太重了!

    王母娘娘复又看了看大殿上的众仙:“各位爱卿,现在边关危机、三界有难,哀家希望大家不要惊慌,不要乱传递谣言,同仇敌忾地共同对付敌人。”

    “谨遵娘娘旨意!”众仙一致答道。

    “好!”玉帝大声说道:“为保三界安危,无论男仙女仙都要积极配合二郎神,支援前方将士杀敌,大家群策群力定保我三界祥和。”

    “陛下圣明。”大殿上一片恭颂声。

    至此,司法天神二郎神正式成为平叛围剿大元帅。

    断山山脉后山谷,有一粉衣女子从山谷粉色的气雾中出来,一步都没多走,直接化成一条粉色的长龙,随着龙吟粉龙腾空而起越过断山山脉,在山前一处笔直的峭壁处降落化成人形回头观看。峭壁并不算高,但很陡,在离地面有两人高处,有块小半丈宽的平坦处。此女正是敖寸心,刚刚离开“三不管”地儿,带着魅惑交给的任务或说是某种协议返回了三界。

    敖寸心抬头看了看峭壁平坦的地方,略一沉吟,飞身上去,运足法力在指尖,一首小词刻在了上面。待刻完落地往前走十几步的样子,又回头看了看,明志似的深吸了一口气,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面具,戴在脸上,往西海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