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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也出兵了?这么说西海没发生什么大事?”黄龙真人迫不及待地问。
杨戬摇摇头:“没那么简单。本该生活在浅水的浮游生物自深海底往外涌出,绝不是好现象。我已派逆天鹰去西海询问情况,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徒儿,那西海出兵是谁领军密息可有说?”玉鼎真人关心地问。
“应该是敖乾,”杨戬顿了顿:“是大太子摩昂之子。”
玉鼎真人“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杨戬接着道:“密息说敖乾和敖放一样,也喜欢戴面具,这哥俩在西海没事的时候经常带着玩儿。和敖放穿着淡黄泛白的龙袍不同,这次出征敖乾戴着金面具穿着是雪白的战袍。”
“呵,师侄儿,你那密息连人家穿什么衣服都向你汇报?”太乙真人惊讶地问。
杨戬笑笑没有说话。
少时,大帐內一小阵沉默,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师傅,”杨戬略略舒口气打破了短暂的沉静:“可知魅惑魔的底细?”
“这个······么?”玉鼎真人用手捋捋胡须有些迟疑道:“我现在还拿不准······还不敢肯定,······会不会真是她?”
“师傅知道?”杨戬抬了一下眉眼。
“不确定!不过······,如果不是她?······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师弟,看你这神秘样,你说的究竟是谁啊?”
“就是,就是”。黄龙道人和太乙真人相继问说道。
“你们别着急,让我慢慢想想·····”玉鼎真人摇晃着脑袋,站起来,在大帐正中走了两圈,手中的那把破扇子使劲扇着。
“这还要从上古巫妖大战说起······”玉鼎真人停住摇扇,上前走两步继续说道:“自从盘古开天地后各种仙妖存在,都在争夺有利地盘扩充自己的势力范围。实力最强的是妖族,统管着天庭是为上天的主人,而巫族则是大地的主人。”
“巫妖大战的起因,是巫族夸父追日······”
“我知道,那夸父追日被累死了。”黄龙道人接口道。
“是啊,这是众所周知的。”太乙真人也附和着。
杨戬点点头,这他也知道。
“唔······”玉鼎真人摆摆破蒲扇:“巫族的人可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是妖族的十大金乌杀死了夸父,所以这件事惹得巫族全族怒气冲天。再加上那时十大金乌整天在天空作乐,河流干枯、大地焦裂,各部族都挑选能善射的人去射天上的金乌,夸父的好友大巫后大羿也在其中。谁成想天上的十日太炎热了,那些弓箭手还没等弯弓射箭就被太阳烤死了。只有英勇的大羿选择一座高山搭箭弯弓一连射死了九个太阳。人们感恩大羿的神勇,因他是大巫之后所以后世人也叫他后羿。”
“所以·····当时的部落首领尧把部落里最美丽的女子姮娥赏赐给了后羿。虽然舜是姮娥的丈夫,但舜当时出身低微,后羿是射日英雄。”黄龙真人接着玉鼎真人的话在旁边说了起来:“下界西汉时为避汉文帝刘恒的忌讳又把姮娥改称嫦娥,后来嫦娥的名字就在三界叫开了。当然,舜因为道德高尚,尧经过考察发现他能担当大任,把两个女儿嫁给他并在年老退位后把王位传给了舜,这是后话了。”
玉鼎真人有点儿吃惊地看了看黄龙道人,张了张嘴斜眼瞟了下面无表情的杨戬,转身又回到椅子前坐下,继续说:“因为十日被射死,妖族大肆屠杀巫族人用来练法宝。巫妖大战打了很长时间,洪荒大地碎裂。继而出现截、阐、人三教。玉皇大帝生前原是一个寨主,名叫张友人,又称张百忍,巫妖大战使得天地三界大乱,太白金星下凡寻找德才兼备三界大帝。后来发现人称张百忍的张友人为人和善慈悲,因此带回天庭做了玉皇大帝。再后来三界众神仙共同推崇张百忍为终身天帝,共称玉皇。这时王母也来到了天庭,和玉皇大帝联手统领了天庭,妖族巫族高手几乎没有了。自此,三界由玉帝和王母娘娘掌管。”
玉鼎真人喝了口水继续说:“玉帝在张家寨时有一女友,上天后因为各种原因和王母在一起,那女子就留在了下界。后来听说那女子修练了一种叫魅惑的神功,专门魅惑人的。据说那女子认为自己被留在下界,是因为自己的魅力不够,才没把张友人留住。”
玉鼎真人说到这里,嘎然停止。
过了好一会儿,太乙真人才问:“那女子现在在哪?”
“不知道!”玉鼎真人抬头向上望了望:“只听说那女子后来有些走火入魔了······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玉鼎真人的话就像折断一节甘蔗,喀嚓一声小响脆,就没了动静。
大帐内又恢复了一片沉寂。
“真君,探子回来了。”突然,帐外侍卫进来禀告。
“进来!”随着杨戬低沉的声音响起,从大帐外陆续走进来几个探子。
“真君!”几人一抱拳。
“说,打探得怎样?”杨戬盯着为首一人。
“真君,”那人上前一步:“奉真君令,我们四处打探进缥缈谷的路口,现在只探出一个来。”
“哦?杨”戬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细看眼睛流露些惊喜:“说说看?”
“在断山后几百公里外一个山谷延伸处。”
“这么近?”太乙真人惊奇道。
“是,”为首的探子道。
“可有异常?”杨戬接着问。他有些奇怪,按理距离这么近,应该有点动静才对,可缥缈谷······很安静,真的很安静。
“是怪异。”为首探子说:“真君,还有一件事很怪异·····进缥缈谷的那个山谷,前方被一团粉色的云遮挡着,像是一个阵,人根本进不去。”
“你说的是粉色的阵”玉鼎真人插话道。
“是粉色的气浪翻滚着,又像一个屏障,根本进不去人。”探子说道。
“粉色的气浪?”杨戬脑子里蓦地想起不久前在真君神殿做的那个梦来:一“条似河似云样粉色流动气体如瀑布斜斜倾泻而下翻滚着直奔他而来,”巧合吗?当时只是觉得单纯是个“梦”而已,被沉香大呼小叫地惊醒了,——应该只是巧合。
想到这里,杨戬站起一挥手:“走,带我去看看。”
“师侄,我们一起去······”黄龙真人刚说完,太乙真人、玉鼎真人也响应。
本来杨戬没打算让师父去,看情形······杨戬略一沉思:“师傅师伯请!”转身对为首的探子说:“前面带路!”
断山山脉山后人迹罕至,站在山顶向下望去,景色依次分为冬、秋、春、夏,山脚下一片郁郁葱葱的树,布满整个山谷,粉色的气浪在绿树丛中翻滚着使树冠时隐时现——无疑,这是一个阵,一个阻止人进山谷的阵。
杨戬四下望望,重新看向那粉色流动气体,天眼慢慢睁开准备细细察看一番,谁知一束刺眼的强光自粉色流动气体上反弹回来,杨戬迅速收回天眼。回头再看几个探子,早已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只听黄龙道人叫了一声:“师侄儿你师父哪?”杨戬一惊用天眼把周围扫了一遍,面露微笑走到一块大石头旁边:“师傅,没事了。”
“啊,没事了?”玉鼎真人边说边松开抱着的大石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是什么阵?“太乙真人边挠挠头边说:“黄龙师兄你怎么哭了?”
“什么哭了?我怎么会哭?”黄龙真人嘟囔道:“这是什么光?够刺眼的?师侄儿是你那天眼发的光吗?”
杨戬摇摇头:“不是。”说着复又看向那粉色气体阵。只见那粉色气体早已起了变化,翻滚着慢慢升起又落下,上下左右蠕动着,伴随着一声龙吟,一条粉色的龙,哦,不,是粉色气体组成的一条粉龙,浮在山谷上空。高高昂起的龙头,左右摇摆发出阵阵龙吟······
杨戬看着粉色气体龙,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驮着他在天上飞腾的粉龙。
“仿龙阵!”玉鼎真人边说着便往回走:“徒儿,回去吧?从长计议。”
“徒儿······”玉鼎真人第一个往山下走,回头看看身后只有黄龙真人、太乙真人跟着,杨戬仍然站在他刚才抱着的大石头前。唔,也不是大石头,站在他现在的位置看,是一块平坦的峭壁,刚才他以为是块大石头,不过是另一面凸出来罢了。只是徒儿站在那里看什么呢?这样想着,玉鼎真人转过身又一路小跑着往回赶,待来到杨戬面前还有些气喘吁吁:“徒······徒儿······看什么呢?”
这时黄龙真人、太乙真人也过来了,左看右看大石头上也没有什么。
杨戬一挥袖子,一道法光将三位真人连同自己带到峭岩的对立面离地约两人高的云上,只见平坦的岩石上,用法力刻着一首小词:
沁园春爱
澄空碧海,潋滟旖旎,风光无限。
天坠白衣郞,血衣猩红;
龙啸出水,白纱轻扬。
低眸羞凝,俏语娇颜,
怎奈对上最悲人。
心悸动,
跟随无怨悔,上天入地。
傲骨豪情万丈,
桃花妖娆灌江之郎。
昔洞房花烛,罅隙丛生;
婚姻千载,劳燕分飞。
天庭顶罪,西海诀别,
心思心念为君矣。
奴去也,
三界尔逍游,天上人间。
“嗯,这词,有景有情!”黄龙真人边看边点头。
“师侄儿,我怎么觉得说的是你啊?”太乙真人摇头晃脑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玉鼎真人用手中的那把破蒲扇捂着半边脸,眼珠在杨戬、太乙真人、黄龙真人三人脸上扫来扫去,不过他没说什么。他认得出来,这是“徒弟媳妇”的字体,当年治理弱水时,他和敖寸心在杨府统计记录杨戬他们除妖的数量时,见过寸心的字。所不同的是那时敖寸心的字有些稚嫩,现在多了一份洒脱、一份坚毅,但娟秀是一直没变的。写得好坏先不去评论,只是词的内容:“奴去也,三界而逍游,天上人间。”什么意思?前面说的是怎么认识的徒儿,怎么动心爱上了徒儿,怎么和徒儿心生罅隙,怎样分离,分离后又去天庭顶罪,原因都是爱徒儿······可后边怎么感觉是放手的意思?什么“奴去也,三界尔逍游?”她走了,扔下徒儿不管了?让徒儿自己在三界之内天上人间的瞎溜达?什么跟什么啊?
玉鼎真人这边正自己在心里暗自诽腹呢?那边杨戬仍下一句:“回去!”待玉鼎真人反应过来,杨戬已走出去十多丈远了。
中军大帐内,杨戬面无表情地坐在大案之后。大家分作两列,梅山兄弟和啸天犬、杨婵也在。听玉鼎真人讲仿龙阵。
仿龙阵,顾名思义是仿照龙的样式做的阵。“魅惑”神功练到一定程度都会做,不止仿龙,它能仿照各种生物。至于进缥缈谷的入口,为何做的是仿粉龙”阵,玉鼎真人表示还猜不透。
“那师傅知道怎样进去?这个阵的入口在哪?阵眼又在哪?”
“不知道!”玉鼎真人翻翻白眼:“不过,仿龙阵是防御阵。
“防御阵?”杨戬接口道:“师傅,此话怎讲?”
“没什么,它只是阻止外人进去罢了。换句话这和挂免战牌差不多”玉鼎真人说。
“挂免战牌,这么说他们在避免和我们作战?”半天没说话的杨婵道。
“应该是他们在以逸待劳。我们是长途之师。”太乙真人接口说:“拖得时间越长对我们越不利。”
“有道理。”黄龙真人附和着说。
“那二爷,眼下我们怎么做?”梅山老大问。
杨戬站起来,在椅子后踱了几步,停下,沉思了会儿:“康大哥,传我令,营盘加紧防范;去缥缈谷的路待我布下防护阵后,也要派兵把守;你率领一万人把营盘周边的各种精怪扫除干净;其余人马换班加紧训练。”说完让梅山老大布置任务去。
自己又唤来探子,嘱咐继续探找去缥缈谷的其他入口,并且让梅山老二、老三老五各带领一万人马,时刻注意上天的路,免得缥缈谷的人趁人不备杀向天庭,两位师伯先休息。”杨戬安排完毕,转向玉鼎真人:“师父一人跟我去布阵即可。”
一路上师徒二人谁都没有说话,来到缥缈谷入口前,杨戬也布了一个防御阵,防止谷内的“魅惑魔”进入。布完阵法,杨戬又来到刻着词的峭壁前,目不转睛地端详着。杨戬不说话,玉鼎真人也不说,就这样沉默了好长时间,还是玉鼎真人打破了沉默:“徒儿啊······”叫了一声后,挡在扇子后面的眼睛往上瞟了杨戬一眼:“徒儿,想必······你应该看出来了,这首词是谁写的了?”
“师傅,寸心来过了?”杨戬沉声说道。
“你媳妇儿······”玉鼎真人小心的说道:“哈,她还会写词?一千年前我居然不知道?嘿嘿······”玉鼎真人尴尬地笑着。
“师傅,”杨戬看了师父一眼,正色道:“寸心来这里,和仿粉龙阵有什么关系?”
“粉龙阵?你媳妇儿?”突然玉鼎真人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杨戬:“徒儿,你是说······?如果你媳妇儿和魅惑魔有联系就不太好办了。”
“寸心现在已回西海了。”杨戬道。
“你媳妇回西海了?”玉鼎真人道:“你还是多注意观察点好!”
杨戬点头称是,并说他已派逆天鹰到西海,有什么事会很快就知道。
至此杨戬暂时先安顿下来。
这天,杨戬巡视完军营刚回到中军大帐,就听侍卫进来禀报,逆天鹰回来了,而且还受了很重的伤。杨戬急忙让逆天鹰进来,并唤来神医给逆天鹰看伤。所幸的是皮外伤,没伤到要害处。包扎完毕后,逆天鹰递给杨戬一小竹筒,杨戬接过一看,是豹兄传递消息之物:“你见过他了?”杨戬不动声色地问。
“是。”逆天鹰恭顺地答道。
杨戬慢慢地打开竹筒,上面只有一句话:“真君,逆天鹰可向真君禀报全部情况。”
杨戬叫人搬来椅子,请逆天鹰坐着说话,谁知逆天鹰不做,单腿跪立在杨戬面前:“请真君救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