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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怪龙掠走粉衣人 无灵花魂下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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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海海底波翻浪涌,海面狂涛怒吼、黑风巨浪掀起百米多高,在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旋风,如龙卷风般高速旋转。但正当人头昏脑晕站立不住时,风突然停止,浪也落下,霎时风平浪静。

    龙王敖闰和逆天鹰及一些虾兵蟹将穿出水面。只见风平浪静的海面中心停着一个巨大的光球,光球照射下的海面,漂着无数晕死的鱼虾。那光球每发射一次长光,晕死的鱼虾就消失殆尽,发短光则又有一批鱼虾晕死,如此反复着。

    敖闰走上前朗声道:“前方何方神怪,侵我西海、伤我水族究竟有何用意?”敖闰如此说了三次,那光球不再发出刺眼的光,渐渐变得朦胧起来,但中心很明亮,能清除地看出里面有个灰黑棕的龙状怪家伙。

    “就是他!”逆天鹰一眼就看出来是自己遇到的那只怪龙。

    谁知那只怪龙听到逆天鹰的话后,慢慢收起周围的光晕,令自己的鳞皮发亮,灰黑棕的颜色也特别醒目,配上自己身上的肉瘤,越发地让人感到恐怖。

    “你就是来西海远荒处的那个娃娃?”

    怪龙发出翁声翁气的声音同时,一记强光射向逆天鹰。逆天鹰急忙运用玄功抵抗,怎奈光太强,像有无数个小爪子抓着她往怪物身边送去,又犹如无数把小刀子割着她的皮肉,令她挣扎不已。只是越挣扎越像有刀子割肉,不挣扎随着光去怪龙的身边就没事。逆天鹰一时有些感慨:想她逆天鹰自封神跟随主人以来,阐教玄门功也练了不少,在三界提起逆天鹰来也是响当当的,虽然是主人的鹰,但功力也不完全是仰仗二郎神的名号,自己可是经历一番艰苦修炼的。现在倒好,只一照面,连一回合还没打呢,就被制服了。

    不说逆天鹰心里怎样懊恼,单说那西海龙王敖闰,一看逆天鹰被抓走,马上施展八成的龙功,向那发光的怪龙打去。那怪龙一看是只五爪白龙,脾气似乎突然大涨,“嗷”的一声怪叫,身上的光又强烈起来,逐渐由白色变成淡绿白色,忽明忽暗地闪着。

    “鬼火?”一些见过人间坟地鬼火的虾兵蟹将惊讶地叫起来。然而,还没等这些虾兵蟹将反应过来,海水突然热了起来,整个西海好像被装在了一个皮囊里,并不断地被挤压。海水急剧地打着旋形成一股粗大的水柱,直直地被吸进了海面上的光球里。

    敖闰一看,那光球不停地吸着海水,便迅速飞腾起来,身体在空中一个翻转,龙爪使出十足的龙族法力狠狠地攻击在怪龙身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怪龙浑身一震功力减弱时,一个黑影掠过强光,把将要昏迷的逆天鹰抢救了过来。那怪龙见逆天鹰被救走,立刻加强了身上的光,在西海上空缭绕,光球也加速了吸海水的速度。同时,怪龙摆动龙尾狠狠地抽在了敖闰身上,敖闰浑身颤抖着踉跄两步吐了一大口血······

    就在这时,一个粉色身影飞速闪现扶助敖闰,转眼又风驰电掣般冲向那怪龙。怪龙见状,一记龙爪奔向粉色身影的面门,眼看就要抓到了,却又生生地停下,一个快速旋转瞬间离开西海。

    此时天早已大亮,东升的金乌万道光芒普照西海,平静的海面映满朝霞闪着熠熠的光。西海除了丢失了那个粉色的身影,以及一些没有“灵力”的鱼虾被震死后消失外,其他没有损失什么。龙王敖闰吐了一口鲜血后,运功自疗了一下,发现没伤着其他要害,不日就会休养好。

    逆天鹰此时早已清醒,龙王让她去龙宫包扎一下伤口,她摇摇头表示问题不大不用包扎。因为就在刚才,那个救她的身影,塞给她一个小竹筒,并用密语对她说了句:“我是真君属下,这里的事快向真君禀告。”就随西海的虾兵蟹将追赶刚才那个怪龙去了。

    见逆天鹰执意要走,西海龙王敖闰把逆天鹰叫到暗处,让逆天鹰喝了一口海水后,开始屈膝行礼道:“请真君救西海。”逆天鹰点点头弯身扶起龙王敖闰:“龙王请起!逆天鹰一定把龙王的旨意带给主人。”说着深呼吸一口气,振了振已经力竭的神经,勉强化作一只鹰,拍动双翼迅速飞离了西海。

    话分两头:

    逆天鹰走后,敖闰回到龙宫,吩咐蟹将击鼓撞钟通知其余三海龙王,然后和赶来的龙后说话。

    “寸心不见了?!”

    怪龙到来时,龙后赶到后宫时就没看见寸心。换言之寸心是直接从自己的寝宫飞奔海面打斗怪龙,进而被怪龙卷走的。种种迹象表明,怪龙的出现是奔着寸心来的,冲他对逆天鹰的态度就可见一斑,因为逆天鹰到西海远荒处时看见过他。寸心永禁西海时,在远荒处可呆了整整三百年啊!那三百年寸心都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虽说隔三差五西海有人去看寸心,但毕竟不是天天在寸心身边。只是,怪龙带走寸心干什么?又带向了哪里?

    当初寸心和离回家,情绪低到了极点。是父母、兄嫂的点滴关爱才让她渐渐走出了阴郁。尤其是“小丁香”的到来,让她的脸上时常露出少女时的明媚。

    “小丁香——那可是个可人儿疼的孩子,”老龙王敖闰叹息地想着。

    敖寸心和杨戬奉旨和离后,什么也没带走,只身一人回到了西海。那天敖寸心同往常一样跪坐在西海岸边沙滩上,想着前些天她对哪吒的话:“我原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不了解他,没想到号称是他生死兄弟的人,也一样不了解他······他真是一个心怀三界的人。正想着入神呢,一个细小的弱弱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主人······”

    敖寸心左右看了半天,才发现身边有个五六岁大小模模糊糊的小身影:“你是谁?”敖寸心试探着问了一声。

    “丁······丁香!”模糊的小身影声音小得像蚊子。

    “丁——香?”敖寸心歪着脑袋探究地重复着,此时的她实在不知道这个丁香是何方神圣。

    “丁香花!”小丁香看出她的疑问,似乎是解惑般回答。

    “丁香花?”敖寸心还是重复着,呆萌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她还没弄明白状况。

    “嗯!”小身影使劲地点点头:“就是真君大人送给三公主的的丁香花。”

    “······”敖寸心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那束丁香花,敖寸心几乎忘了呢。杨戬送她的时候,她高兴地眉开眼笑,把花插在了窗台的花瓶里,悉心地照料着;那时她和杨戬也过了一段“朝游沧海暮桑梧”的日子。只是后来······

    她回西海后,那束丁香花就一直放在她和杨戬成亲时卧室的窗台上。后来,她听说杨戬把整个杨府搬到了天上,她甚至以为那束丁香花没人照料已经死了呢!没想到······只是,她怎么会是这样模模糊糊的小影子呢?

    看出三公主的疑惑,小丁香道出了缘由:原来丁香花经过三公主敖寸心的几百年精心的照料,渐渐地修出了“花魂”,只是因为她是从原树上折下来的花枝,断了“灵根”而没了灵性。所以修出的人形只是模糊的小影子。杨戬把杨府搬到天上后,就用法力封了那间卧室。而她则是刚上天觉得好玩,趁人不注意时溜出了门。真君大人封了卧室后,她进不去了,就躲着众神开始在真君神殿四处游荡。

    南郡玉帝要下雨的事,她知道;

    而真君找东海四公主挖沟渠她也明白;

    还有真君满着王母、玉帝为三界做了很多的好事她也清楚,这点她特别佩服真君。

    那天三圣母杨婵来真君神殿找哥哥,兄妹俩的对话她更是听得真真切切:

    真君大人说:“若两情相悦,他愿反下天庭树旗为妖!”

    真君大人还说:“若得嫦娥真心,他死不足惜!”

    再后来三圣母杨婵去广寒宫亲自问嫦娥,真君大人跟着后面去了并且藏在了玉树后面,她都知道。

    再再到后来,嫦娥说她“心里只有后羿一个人,”让三圣母转告真君大人,不要再替天庭做事,不要再助纣为虐。

    “你都知道?”敖寸心睁大了眼睛。

    “嗯!”小丁香使劲的点头。

    “你前面说的我还相信,毕竟你在真君神殿游荡。那杨婵杨戬去广寒宫亲自问嫦娥,又没别人,你怎么知道的”

    “我偷偷地附在真君大人的盘龙大氅上,跟着真君去的广寒宫。真君就躲在玉树后面。”小丁香有些骄傲地说。

    “那后来呢?”敖寸心的语调犹如在逗一个说谎的孩子。

    “后来真君大人一生气,一拳打碎了月宫里的玉树!”小丁香如实地回答。

    “再后来呢?”敖寸心的语气有些严厉了。

    小丁香听出敖寸心的语气有些不对缩缩脖子:“主人······”

    “嗯?你叫我主人?为什么?”敖寸心连问。

    听到敖寸心这样问,小丁香笑了:“真君大人身边的那个啸天犬太讨厌了,我不喜欢;我要三公主做我主人,我比啸天犬长得好看,我对主人更好。”又补充一句:“我比啸天犬好!”

    小丁香的话逗得敖寸心也笑了:“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敖寸心的意思是:你既然说自己是真君神殿的那束丁香花,就你那只有“魂儿”的影子般的小身板,想要穿过天地九万里,开玩笑呢?

    小丁香自豪地笑笑:“我不是附在真君大人的盘龙大氅上面了吗?真君打碎了玉树,玉树碎片向下界飞去,落到了西海里。真君追玉树碎片,来到了西海边。所以我也来了。”

    “你说杨戬来到了西海边?”敖寸心接着话问。

    “是啊!”小丁香指了指海边不远处的山石:“真君大人在那岩石上站了一夜呢!主人······主人今天要是早来还能看到真君大人呢!”

    敖寸心不相信:“杨戬是什么人?你在他旁边、附在他衣服上、跟在他后面,他会发现不了你?会不知道?骗谁呢?你当杨戬的天眼是摆设不成?”

    “他真不知道!”小丁香辩解道:“多一只眼睛有什么用?他的心又没在我这,怎么会知道我?”神情颇有些愤愤不平!

    “······”

    小丁香的一句话说的敖寸心哑口无言!

    是啊!“他的心没在我这”:所以没发现只是“魂儿影子”的小丁香;

    同样,他的心也没在她敖寸心这:所以她这条大“龙”在身边千年,杨戬也没“发现,”还得她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为你怎样怎样······”其结果呢?杨戬“发现”了吗?还不是扭头就走,理都不理你?直到把你气得发疯发狂?失去理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事情有时往往就是这么奇怪,当你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就像糊了一层窗户纸,透不过气来。可捅破了,也就没什么了。

    “什么两情相悦、树旗为妖的,”敖寸心似乎根本没关注这点,她就像长时间被关禁闭、禁锢在小黑屋里,猛地被放出来见到了天日、呼吸了新鲜空气一样,举起双手深呼吸了几下,然后神清气爽地对小丁香说:“走,我带你回家,让你看看龙宫是什么样子?”

    “好啊!······主人,我刚才说的那些,没对别人说过。”像想起什么来似的,小丁香抬起头,看着敖寸心补充道。

    “放心吧,我还懒得说呢!”敖寸心回应道。

    “真君大人为三界做的事也不能说,玉帝王母娘娘知道了就麻烦了!”小家伙又来一句。

    “是——都听小丁香的,不能说。”敖寸心拉长了声音:“走吧!”

    “好哩!”小丁香蹦跳着跟着“主人”入海了。

    寸心带着小丁香来到了龙宫,来到父母身边,对父母行了龙族大礼,说下了“君既无意吾便休”之类的话。还说要给父母兄嫂做龙袍,小丁香也在旁边怯怯地说她也要,惹得大家哈哈大笑。龙宫有多长时间没人大笑了?小丁香的到来就像一个开心果,再加敖乾、熬放三个孩子,热热闹闹的,那段时间龙宫每天就像过节似的,每个人都洋溢着笑脸。

    老龙王敖闰不知小丁香带来的“树旗为妖”这话对寸心有着怎样的影响?他和龙后都没问,只知道没过多久当三界都传扬这话的时候,寸心只是淡然地一笑,就跟这事和她一点关系没有一样,该干嘛干嘛。这段时间寸心协助母后、嫂嫂管理后宫,也跟随兄长操练士兵,空闲的时候还帮父王抄写奏折,有时也和父兄讨论一下海务。每个人的衣服也已兑现,哦,还有小丁香的。龙王敖闰给丁香注入了些法力,让她维持人形。寸心给丁香做了一套绿色衣服,穿在身上,喜得小丁香直转圈圈。总之,寸心和刚回西海时判若两人。

    小丁香因为只修成“花魂”而没有“灵根”,初来西海龙宫时他敖闰给注入了一些法力维持人形,但还是渐渐不适应。和寸心商量的结果,他们决定还是把丁香送回天上。谁知丁香死活不同意回到杨戬身边,最后寸心决定她先上天找下嫦娥,看看能不能借点月宫中栽培桂花树的“息壤”,那样丁香或许有救;顺便再向嫦娥道声歉,不管今天的嫦娥接不接受杨戬,也不管当时的情绪有多么不受控制,但自己提剑去月宫总是不对的。敖闰听完寸心的理由也表示赞同:我龙族儿女就应该敢作敢当。

    谁知寸心从天上回来,圣旨也到了,被永禁西海。

    他虽然心疼女儿,但龙族犯天条有自己处罚的法规,他不能再像上次那样把寸心关起来,只好让寸心接受处罚——发配到“西海远荒处”他们隔三差五地去看看。

    小丁香已奄奄一息,寸心哭得死去活来,一直说是自己害了这孩子。双生子广利菩萨敖烈从西天赶来超度这孩子。因这孩子只是个“魂儿”,早超度可早投胎,只是再来世为人的时候,就与丁香花没有任何关系了,她也不会有记忆。

    小丁香去世前对敖烈说了一句话、提两个请求:

    一句话是:“主人三公主和真君大人一样,心里都有三界。”

    两个请求是:一、来世时想要“主人”的相貌,二、想要“主人”的执着。

    敖烈对她说:“执着可以有只要有信念。至于其他你只要坚定信念,和三公主的相貌或许有六七分相像。至于脾气秉性是不是很像就很难说了。”事到如此,小丁香只有垂泪默默无语。

    敖乾、敖放过来了。敖乾大些不说话无语地看着小丁香,手拿着面具,那是他们做游戏时玩的;熬放哭了,把面具放在脸上又拿下:“你一定要记住变戏法儿啊!”

    小丁香走了,敖烈亲自护送她去的地府。后来敖闰听说她投胎到凡人一个姓丁的员外家。再后来,听说为迎新天条出世,凡人丁家的女孩——“丁香”血祭神斧了。

    敖闰正想着心事,虾兵报:奉真君命巡视四海的的南北海太子和其余三海龙王赶到,三海龙王他们略略有些懊悔:这叫什么事?他们刚走怪龙就来了,还打伤了敖闰。快步上前嘘寒问暖、查看伤势。

    敖闰摆摆手表示不碍事,摒弃左右只留龙后和三海龙王、南北两位太子,紧闭水晶宫大门,说出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令在座的龙王龙子大惊失色。而南北俩位巡海的太子也各自带来了一些消息。

    “司法天神现在应该也知道了。”敖闰把逆天鹰来西海的事也说了。最后研究的结果:东、南、北海龙王速回去做好自己的海防,以防怪龙再侵其它海。北海二太子敖雪宁重点巡防西海,查询怪龙,寻找寸心。南海大太子敖镇继续观察发现的新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