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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弟来得好快!”杨戬在心里赞了一声。
本来,豹妖决定降服于西海后,就在虚山整顿好手下弟兄,乖乖地等着西海来受降。只是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西海的一个小虾兵,传达了西海被不明生物阻在了固善的消息。豹弟豹妖一商量,于是率领弟兄连夜奔往固善方向援助西海。
半路上见到敖放,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豹弟决定按杨戬部署的去做。此时,豹弟豹妖正在攻击东南又偏东一点儿的结界。
固善外围被不明生物设有不同的结界,结界之间互有连接,连接之处都有不明生物把守,结界连接处也是进入固善城的通道。豹弟豹妖攻击的偏东方是一处;西方由云中负责,梅山老五去了东北方。
目前的一切都按杨戬预先的设想进行。东西两面对攻,东北方向佯攻,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让对方无法及时准确地判断天兵的主要进攻方向,等到他们明白过来时,再想应付天兵的各个突破口就没那么容易了。
杨戬见豹弟豹妖在偏东方向已和不明生物遭遇,遂命令云中发起冲锋,每占领一处就设有一个特殊的结界。这些结界在断山休整练兵时反复训练过,云中手下的每个天兵都已熟练掌握。
除非有超过司法天神杨戬的神功法力的能破之,否则在一般的法力神功下,这些天兵天将都能自保。这是杨戬的特殊部下,也是杨戬器重云中的原因。
这些天兵在前边不停地冲锋、攻击敌人、设置结界。这些结界通道不是很直,一条条有些弯弯曲曲着,一点点地向前推进,直达固善城方向。
宽、高可以让两三个并排骑着天马的天兵都能通过,这样既能减少伤亡又能迅速地出其不意地接近固善城。杨戬指示天兵,进去的人要多多益善,见到法力高深者绕开走,专攻薄弱的,尽量占领越多的地方越好。
眼下这些天兵天将,包括豹弟、豹妖正按杨戬的部署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啸天犬带着两三万人马也已赶到,来回穿插着寻找新的突破口。
杨戬飞升至天空中,微微低头俯视斜下方的固善城,混沌的结界如一口大锅般反扣着,几个“破城通道”正有条不紊地向前突破,各连接处的不明生物来来回回地走动,似乎是很紧张。
“应该再加把火!”想到此,只见杨戬的额头流光闪现,天眼顿时呈锥形的光芒带着芒针霎时直接射向反扣着的混沌“锅底”。
“滋滋”的响声伴随着“咔咔”的龟裂声,混沌的“锅底”响声越来越大,嘁哩喀啦、轰轰作响雷鸣般滚滚而来。杨戬再聚光于额间,准备给“锅底”再来一击。
凝神间,“哇儿”的一声婴儿的哭声响彻云霄,随即“咔嚓”的巨响如晴天霹雳般令杨戬的耳膜一震。定睛望去只见两个长着翅膀的人面蛇,自混沌的锅底结界中心部位滑翔着爬向天空。
“哇儿哇儿”的哭声不断,两股水流自高空向一起汇流成一条小溪,缓缓倾泻下来,并越汇越大,眼看着要变成河了。
“不好!”杨戬暗道:“这一定是化蛇的后裔,必须阻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正欲飞身过去,一声高昂的龙吟呼啸而来,粉色的长龙在杨戬的斜下方喷着湍急的水流,直直地射向那两个翅膀蛇。
“寸心!”杨戬一惊,用龙的本体水压住化蛇后裔的水流是可行的,但那只限于法力高深者。敖寸心的法力杨戬很清楚,这样只能压住一时,待到法力抵不住时,是非常危险的。
果然,那两个翅膀蛇“哇儿哇儿”的哭声越来越急,从天空中流下来的河水越来越大,敖寸心显然已拼出全力了,她用自己的本体水去压翅膀蛇的水流,企图在短时间内把水流反击回去,照这样下去非受伤不可!
一声长吟,杨戬瞬间化成一条闪着金光的庞大银龙,口喷水注闪电般地直射翅膀蛇。婴儿哭声停止,水流减缓慢慢变弱变没。杨戬一鼓作气,龙啸着迎上前去,额间白光闪烁,一股真气光芒射出击倒了一个翅膀蛇。
敖寸心见状趁机向上一跃,一个漂亮的鲤鱼跳龙门,龙尾顺势一摆抽在了被击倒的翅膀蛇身上,再回身一甩“啪!”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这个翅膀蛇甩在了一块儿断碎的、坚硬的混沌结界上。随着一声惨叫,一缕惊魂飘然而出,面孔狰狞地瞪着仇恨的眼睛向着旁边的翅膀蛇方向飘去。
与此同时,杨戬正和另外一个翅膀蛇博斗。那家伙挨了杨戬一天眼,声带已经被毁坏,想哭也哭不出来。见杨戬过来了,便使劲扇动着翅膀,形成一股又一股的真气流,妄图阻止杨戬靠前。杨戬又一记天眼射过去,翅膀蛇向后一仰,一个鹞子翻身,迅速调整自己,一只翅膀垂立着,另一只翅膀使劲地煽动着,仿佛在召唤那个向他飘来的魂魄。
杨戬瞥见飞速飘过来的翅膀蛇灵魂,心中一惊:“师傅讲过,化蛇及后裔肉身死去,魂魄进入同胞兄弟体内,不出一刻,很快就会化出另外一个,打斗时千万要注意他的魂魄去向,当然他也只能化一次。”于是急忙幻出收魂瓶,默念咒语把眼前的魂魄收了进来。
而另一个翅膀蛇见兄弟被杨戬收走,急得想叫又叫不出来,只能拼力扇动翅膀,准备从后面袭击杨戬。此时,敖寸心正从斜下方飞游过来,瞄准他的翅膀,高高的龙角对着那个煽动的翅膀的腋窝下顺势一挑,抛向高空,那家伙的魂魄飞速离体,身体却依然坠落在下方的结界上。而魂魄在空中打着旋,似乎正在寻找新的着陆体。
收完一只魂魄的杨戬,正欲飞游过去收第二只魂魄,却被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的四个带翅膀的人面蛇,前后左右夹击着把他包围起来。哇哇的婴儿哭声震耳欲聋,豆大的雨点没有汇集成向下方流的河,而是以剑雨的形式从四面八方射向杨戬。
杨戬一声龙吟运真气在身护住龙体,螺旋般地飞升到更高空,然后一个鸟瞰大地,口喷真水奔着四个翅膀蛇一阵猛喷。敖寸心飞速游过,冲开了四只翅膀蛇的队形。
杨戬见状,转身强攻其中一个翅膀蛇,只见那人面翅膀蛇抛着媚眼,说出的话却如老妇人斥责人般:“你就是那三只眼二郎神?”
杨戬恢复人形站在空中朗声答道:“正是杨戬!不知你化蛇一族无端地扰我三界是何缘故?”
“无端?”哇哇婴儿般的哭声伴随着摇头晃脑妖冶的媚眼还眨巴着:“你当三界战神,我们就不能当了?
“哇儿哇儿······费什么话?把他灭了,我们也在三界玩玩。”另一个翅膀蛇说得更干脆。
“灭了?”杨戬笑了:“杨戬到想看看你怎么灭?”
哇儿哇儿,那两个翅膀蛇手舞足蹈的,顿时雨点四射。
杨戬总算看明白了,这翅膀蛇毛病太多:他摇头晃脑哇哇哭是“笑”;而扇动着翅膀哇哇哭则是用法力运水。三界如果留有他们,不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
“你玩儿可以,没人挡着你,但你不能给三界带来灾害。”杨戬对着两翅膀蛇说道。
“我管你三界不三界?我们五胞胎依附魅惑魔也不过是能来三界。”一个翅膀蛇说道。
“没错,还有你三界的那些鬼魂儿的引导,不然,我们还来不了呢!”两个翅膀蛇你一句我一句。
听着翅膀蛇的话,杨戬心道:“果然和缥缈谷有联系。”
“啊!”突然,敖寸心的一声尖叫让杨戬的心猛地一惊,回头时只见敖寸心不顾自己的安危一头撞向一个翅膀蛇,原来那个魂魄趁人不注意已进入一个翅膀蛇的身体里。杨戬忙伸出手臂运真气于食指,一道银光射向翅膀蛇的额头。
但似乎终是晚了一步,银光将要到达他的额头时,那翅膀蛇突然一分为二,两个深蓝色的翅膀蛇,闪着蓝白的翅膀在空中滑翔,霎时,五蛇聚拢,凝成一股真气直奔敖寸心。
“寸心!”杨戬飞身过去,用变化了的庞大龙身挡住了敖寸心的前面。五个翅膀蛇的真气一起打在了杨戬身上。
“杨戬!”正喘口气的敖寸心看见这一幕,来不及变幻人形,龙爪一扬,一个晶莹地闪着银寒光的东西瞬间落在了那股真气上。
真气随着那东西打着旋涡越转越快,深蓝色的五个翅膀蛇齐声大嚎:“哇儿!”雷鸣般地婴儿啼哭夹杂着老妇人般地怒斥声响彻天空:“兄弟们,大显身手,杀遍三界。”刹那间乌云滚滚,瓢泼大雨夹杂着鸽子大的冰雹劈头盖脸地向下方大地砸去。
敖寸心一看不好,大声叫道:“杨戬,用你的真气托住那个漩涡。”
在敖寸心说话的同时,杨戬就已动用真气。刚才敖寸心抛出那个闪着银寒光的神秘物件时他就已注意到那是个“宝物”,不过时间关系没法细细查看。此时杨戬并没有变回人身,而是用散发着真气的庞大龙身抵住了那股真气漩涡,也大喝一声:“散!”随着声音落下,那股漩涡真气顿时四分五散。
“啊!”“啊!”五个翅膀蛇相继大叫。
“我让你叫?”敖寸心一声龙吟窜了上来,伸出龙爪抓住那神秘物件,寒光一闪在小金乌的照射下,粉色的龙身瞬间变得荧光雪白,一记漂亮的龙尾勾起一个人面翅膀蛇,狠狠地向大地甩去。
这边杨戬早已回身收拾另外几个翅膀蛇,真气运天眼横扫一大片。定睛看时却见敖寸心打着旋向下落,杨戬急忙用龙尾卷住敖寸心,使其稳住。并用龙吟问怎样?稳定下来的敖寸心定定神,见自己还被杨戬龙尾卷着,忙说不碍事,挣扎着抽身立起,并以上升龙的姿态,摇摇头摆摆尾,告诉杨戬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杨戬这时才发现敖寸心是被一股真气拖着往下坠。一个纵地金光跃在了那个翅膀蛇前面,口中喷出的水注如潮水的浪头,打的那个翅膀蛇立时魂飞魄散魂身体飞到九霄云外不知所终。杨戬龙吟一声接着一声,天眼连续绽放,另外三个翅膀蛇有两个同样烟消云散魂魄三界内外永不再有。还有一个逃走,杨戬追了一阵没追上。
“杨戬,这些下雨的乌云怎么办?”见杨戬回来,敖寸心啸着龙吟刚问完这话,突然想起了什么;“瞧我?这事好办!”说着一个龙腾立起昂着头,对准那片乌云喷了一阵大火,霎时大雨停降,白色的水蒸气翻滚着布满半空。
敖寸心又喷了一些火,被杨戬叫停:“好了,用不了那么多!省省吧!”虽然早知道敖寸心是“火龙”,那也没必要把体内的火全发出来。
“切!”敖寸心冲杨戬来一句:“什么叫省省啊?就你有理!”
杨戬没吱声,看了看那一片厚厚的半空云雾,长吟一声进入了云海里,一阵龙腾翻滚厚厚的云雾渐渐地一块儿块儿地散开,露出了天空的底色,湛蓝、湛蓝的。敖寸心见状也加了进去,一时间,蓝天、粉龙、白云朵朵,银白色的长龙遨游其间。
站在空中,已恢复人形的敖寸心望着皱着眉头的杨戬:“地上不就是积水吗?”说着又化成一条粉龙,长吟着飞游进地面有几人高的积水里,一阵翻江倒海,埋头开沟通渠,也不知过了多久,抬起头却见前方早已有大小河流通向东方。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淤泥斑斑点点,敖寸心飞身跃到附近一小山下深水谭,畅游一番后,一声龙吟,腾空而起落地间化作一金粉衫的龙公主。抬头正欲向前走,赫然发现身穿铠甲肩披蟠龙大氅的杨戬,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小山脚下不远处水潭边看着她。
何为出水芙蓉?何为小荷露尖角?杨戬觉得此时的敖寸心正诠释了这一切。
四目相对,杨戬的心没来由地“通”地跳了一下,自己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主······人,······主人”杨戬心一紧,扭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