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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寸心一直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刚才和杨戬、沉香一起过来时,她是和杨戬并排飞升的。远远地看见蜂人群,杨戬还嘱咐她要紧跟着不要离他太远。嫦娥的叫声她也听见了,只是还没反应过来杨戬人就像离弦儿的箭样没了踪迹。等她赶到嫦娥面前时,玄妹已受伤。
之后的全过程敖寸心一直在旁观看,玄妹激动的情绪、絮叨的言语、对玄蜂的态度,让她想起了千年前的自己。玄妹关于“避嫌”的一番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当年她咄咄逼人地问杨戬“谁重要”时,她心里其实是很不喜欢嫦娥的。杨戬和嫦娥之间他们互相对对方的态度也让她特别反感、让她不舒服。
这感觉?“对!”就是玄妹说的暧昧,玄妹说的“不避嫌”!无论是杨戬、还是嫦娥本人,他们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嫦娥,在互相往来上、在平时的言谈举止上,不仅从来不避讳她敖寸心,更多的时候是无视她的存在,根本拿她当透明人,换言之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
尤其是杨戬,新婚前夜看月饼也好,望月亮也罢,被自己发现,杨戬不是耐心地向她解释、说明,而是慌乱地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耐烦地敷衍她。似乎是她问得多余,是她敖寸心胡搅蛮缠。
如果她选择了沉默、选择装不知道,那么下面的一切是不是就应该顺利了?可她敖寸心偏还就不是省油的灯,偏还就把什么事都挑明,什么都想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她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戳中了杨戬的心思,杨戬不想说,而她又不依不饶一定要杨戬说,恼羞、厌烦的杨戬,除了说她多事外,就是甩袖走人。
她还要问在杨戬心里“她和嫦娥谁重要”吗?千年来杨戬从没对她道出实情,此时的她倒真的没兴趣了。沉香是他的外甥,号称是他最亲近的人,在他面前晕倒时,在得知沉香中毒时,他这个做舅舅的反应还不是慢了半拍?而嫦娥仅仅是一声尖叫,就让杨戬飞速赶到。动作之快,对此时的敖寸心来说,就是所谓“谁重要”的问题,这就是答案!果然是放在心尖上的人,随时准备着。
她——西海三公主,也曾是父母的宠儿,心头的朱砂一点红。婚姻千载,在杨府却如拍在墙上的鲜蚊血。虽也猩红点点,和红红的朱砂痣却差十万八千里。这又怎及得上月光普照下心里亮晃晃的白?
新天条出世她被赦免,本着散散心的想法去三界走走。谁知听到耳边的却是到处都在传诵的“月光宣言”,以及真君和嫦娥仙子好事将临的消息。永禁西海远荒处几百年,恶劣的环境早就磨平了当年的棱角,连性子也沉稳了许多。
但这也只是外表的平静,盖不住她心底的忧郁。对杨戬她还是爱的,但不再疯狂,何况西海诀别时她本已放下了。饶是如此,她还是有些不开心,内心深处还是深深渴望能见到杨戬。
这天,她在杭州游了西湖后,来到西湖南岸南屏山时已是下午了。小雨淅下的南屏山,松柏苍翠,云烟遮掩,山峦缥缈灵秀。望西湖景色,“荷花香世界”,湖中雾烟缭绕似水墨丹青图。“鹤渚天高杳不闻,行鸥浴鹭各纷纷”,本就忧郁的她,置身此景中,越发显得有些寂寥。
蓦地,完全是不经意间,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袭白衣,手持墨扇,一闪而过入了南屏山。她匆匆跟上,也进入了丛丛森林。
一路上
峰峦奇石多峭壁,
藤状植物映满目。
参天大树时时见,
鹰掠长空鸟儿鸣。
唯独不见几百年来念念不忘思之想之的那个熟悉的人。
人间五代十国时期,后周显德元年吴越忠懿王钱弘俶建造的“慧日永明院”,到前些年宋太宗改名为“寿宁禅院”后,有道行高深的禅师,开坛说菩萨戒,全国各地来寺院参学的僧众很多,香火也极旺。寺院初建时设置了钟楼一座,还有“永明祖塔”,本来寸心想去看一看,参拜一下。怎奈为了找那心心念念之人,这些寸心都一带而过。
离开“寿宁禅院”,寸心又匆匆往别处找。站在南屏山的支脉雷峰西关砖塔上(这塔也叫雷峰塔,纯砖木结构阁式塔,八面七层)。四周放眼极目望去,在远处绿渠旁有一个亭子里,寸心貌似看见了她过去的小姑,华山三圣母杨婵。
寸心急忙下了雷锋塔,往那绿亭走去,眼看就要走到了,寸心又停住了脚步。因为她不止看见了杨婵,还看见了嫦娥、还有俩仙女,以及一个少年。她听见了那个少年叫杨婵“娘”,叫嫦娥为“嫦娥姨母”。(现在她知道了少年是沉香,那两个仙女一个是百花仙子,另一个就是叫小玉的女孩儿了,是沉香新娶的小媳妇。)
寸心退了回去隐藏在一边,因为她清楚地听见杨婵说:“嫦娥姐姐,一会儿二哥来了,你一定要多陪二哥喝一杯酒,二哥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喝点儿酒没问题。”
嫦娥端坐上首位置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点点头。
“姐姐放心吧,我保证嫦娥姐姐会和真君大人喝酒的。”百花仙子说道。
“多谢百花妹妹了。”杨婵笑着说。
“娘,舅舅能找到那个酒馆吧?”小玉也问。
“嫦娥姨母喜欢喝的酒,舅舅当然能找到了!”沉香理所当然地说道。
······
寸心没再听下去,也不再继续找杨戬了。至于什么小酒馆?嫦娥爱喝的酒什么的与她已没有关系。寸心退下来,悄然无声地走了。
毫无目地的在南屏山漫步,路过的景点也没兴趣看。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知何时早已停了,山里的天暗的有些早,远处“寿宁禅院”钟楼的钟敲响了。南屏山的峭壁、空穴多,傍晚的钟声在山里回荡,声音浑厚、空灵。
原本忧郁的心情在阵阵钟声的敲打下,似乎敲醒了她多年的相思梦。是啊!已经决定放手了,相思又有神么用呢?如此想着心胸又开阔了不少。寸心想起不久前她在蜀地游时遇见的一个远古时期为人间百姓牺牲自己的一个仙人,他的事迹让寸心受教颇多。
一个人、神、仙,不仅仅只有自己情感的事,只要活着、只要魂魄还在,就有许多事可做。寸心自认为她做不到像杨戬那样为三界众生灵着想,但为人间的凡人百姓她还是能做一点儿的。虽说神仙不能干涉人间的事,但为百姓做点儿有益的事不算干涉。主意拿定,脚步也轻快起来,不知不觉走出了南屏山林抬眼向远方望去,西部天空晚霞正红。
寸心拿出涂了玉树粉的黄金面具,在原地旋转了一圈,幻化了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黑衣男子,舒展了口气,向北方的东京汴梁城走去。在接下来的人间的几十年,寸心真的做了不少事,比在灌江口生活的千年有意义得多。
寸心收回思绪,看着仍然喋喋不休的玄妹,渐渐地她的情感也被玄妹带到了远古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