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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红色的大门依旧紧闭。
对此,陆渊并不感到意外。
他们归来的时间,本就不能确定。
即便是确定,在这个多事之秋,紧闭大门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尤其是在肖家垂死挣扎的这个节骨眼上,不给肖家把柄,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当然。
真要是上纲上线的论起来...
他才是留下把柄最多的那个人。
公然把月啼暇带回来,这不仅是对肖家的挑衅,也是对一气道盟的挑衅,若他的修为不是妖皇,恐怕一气道盟早就会把他拦下来了,根本不会采取这种不远不近的态度放任他来到这里。
虽说他确实可以横推,没有一气道盟放任的态度也可以回到神火山庄,但那无疑是撕破了脸皮,让他后面准备进行的谋划更加难以成功。
因此,一气道盟如今的态度,对他来讲其实是好事。
既没有大张旗鼓的表示欢迎,避免了随时有可能出现的捧杀环节;也没有强硬的将他拦在一气道盟之外,避免了两者之间发生剧烈冲突的可能性。
说实话。
若不是清楚一气道盟内部的混乱,他恐怕还真要拍着手,对这位未知的对手布下的棋局表示赞叹。
这副棋局,直接把难题推给了他。
可惜...
他一贯喜欢掀桌子!
杂念万千,收拢只需一瞬,将掀桌子的念头收回脑海,陆渊平静的抬起手,轻扣面前的大门。
片刻。
伴随着并不明显的脚步声,紫红色的大门被推开,身着神火山庄制式道袍的弟子激动的看着面前的陆渊,先是恭敬的对陆渊施了一礼,而后就激动的大喊道:
“大师兄回来了!”
“哈?”
小小的身影下意识发出惊呼,从不远处腾空而起,在空中就已经看清楚了陆渊等人的模样,旋即化作一道流光,飞到了陆渊身前。
“小师弟你终于回来了!”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姐怕是要想的立刻去找你了!”
小小的东方秦兰毫无顾忌的伸手,拽住陆渊的衣袖就往里走,不仅无视掉了袁卯等人哭笑不得的神色,也在试图用行动让某个土土的女妖怪知难而退。
可惜,试图给月啼暇一个下马威的东方秦兰显然忘了,陆渊的修为比她高,身体素质也比她强这件事。
只要陆渊不想走...
东方秦兰就只能被拽回来。
事实也确是如此。
在一扯没扯动,复扯没扯动,反而还因为用力过大导致身躯被反拖拽后,东方秦兰终于生气了。
皱起小眉头,松开手,并指如剑,指着一旁的月啼暇,东方秦兰气势汹汹的开口质问道:
“呔!妖怪!”
“报上姓名来!”
“今日本姑娘就要斩妖除魔!”
“在这朗朗乾坤之下,也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我家里,你这个大胆的妖怪还不乖乖的束手就擒?”
月啼暇刚刚在心里想好的问候,顿时被东方秦兰这一顿呵斥憋了回去,本就不善言辞的月啼暇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下意识对陆渊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月啼暇觉得,东方秦兰看不懂。
但对于早熟的东方秦兰来讲...
她虽然无法一眼分辨出这道目光中究竟蕴含着什么意思,但这只土土的女妖怪楚楚可怜的样子,她还是能看明白的。
而在她的厉声质问下,这只土土的女妖怪不禁没有心生畏惧,甚至还光明正大的对她炫耀两者之间的亲密程度...
杀人诛心啊!
这是杀人诛心啊!
东方秦兰甚至已经想到了面前这只土土的女妖怪,此时此刻在心里洋洋自得的自夸之语:
“我是妖怪,你能怎样?”
“你姐夫是妖皇,又能怎样?”
“还不是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有本事打我啊?”
“有本事越过你姐夫来打我啊?”
“打不到还敢说大话。”
“你那也叫威胁?”
一念至此,本就脾气暴躁的东方秦兰瞬间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直接唤出了一团纯质阳炎,自顾自的介绍道:
“我手里的,是纯质阳炎。”
“你现在,已经踏足了我们神火山庄,对于像你这样的妖怪,虽然很多人不屑于对你出手,但本姑娘既然作为东方家的嫡系血脉之一,还是有必要维护我神火山庄的清誉和脸面的!”
“来吧!”
“和我单挑吧!”
话音未落,陆渊已是黑着脸,拎着东方秦兰的后脖领将东方秦兰提了起来,无奈的叹道:
“能否不要无视我...”
“再者,小师姐,你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
“见到客人,不要求你能诚心实意的打招呼,最起码来讲,虚心假意的寒暄,你应该懂吧?”
“把客人晾在一旁,非待客之道。”
“更何况,就算是妖怪,难道不应该先问清原因,亦或是阐述清你与她之间的矛盾再动手吗?”
“一上来就打生打死...”
“合着我这么多年白教你了?”
“再者,就算退一步来讲...”
“单挑?”
“你确定打得过?”
陆渊这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更不是在恐吓东方秦兰。
以目前东方秦兰的修为,就算有纯质阳炎的增幅,其实也打不过眼下已经是大妖王的月啼暇。
更何况...
纯质阳炎对月啼暇无效...
当然。
火克木,乃是五行中的规则。
无可更改。
但就像水克火、火亦能克水一样,五行中的规则并不是绝对,如果一方的品质足够高,是可以逆着规则进行反克制的!
而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月啼暇,在生命层次上已经进行了一次迁跃,虽然很遗憾的没能像小舞一样继承一部分空间,但作为全新的龙血月啼族的族长,也是目前唯一的一个不惧水火、完全克服掉所有缺点的月啼一族,纯质阳炎对月啼暇来讲,根本起不到克制作用。
当然。
若是想像陆渊、李慕尘这两个人龙混血一样,可以直接把纯质阳炎拿过来用,目前的月啼暇还是做不到的。
她只是不惧水火。
并不能驱水控火。
但即便如此,身为大妖王的月啼暇,也可以轻轻松松的摁着东方秦兰这个还没有达到妖王境界的小丫头暴捶。
除此之外,东方淮竹来了,其实也是同样的下场。
但对于陆渊的这番反问,东方秦兰虽然很快的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但心里却完全不相信。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反驳。
张牙舞爪的指挥着陆渊将她放下,捏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在发觉东方淮竹还没有赶来后,不由得感到一阵阵心累。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输人不输阵!
既然姐姐不上,那她也就只能硬着头皮顶上了!
“我没有无视你...”
东方秦兰先是回答了陆渊的问题,旋即理了理自己的衣领,然后又理了理自己的发型,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直视着月啼暇咬牙切齿的说道:
“礼貌?”
“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这句话,可是你教给我的!”
“再者...”
“你带着她登门,你让我怎么礼貌?”
“喊打喊杀已经是轻的了!”
“我和姐姐在闺中苦等你这么久,结果你竟然在外面带回来了一个女妖怪,而且还是一个土土的女妖怪,甚至还扎着如此老套的麻花辫!”
“我就纳闷了!”
“你让我怎么礼貌?”
“你让我怎么冷静?”
说实话,若不是熟知东方秦兰的性格偏向于腹黑,恐怕陆渊还真要对这段话信以为真。
不过,既然已经知晓,陆渊自然没心情陪着东方秦兰演下去。
若是放在以前,他说不定还会陪东方秦兰演下去,但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继续放纵东方秦兰只会让事情变的更复杂,万一月啼暇因为这段话想多了,甚至给他补充上一段并不存在的黑历史,那可就遭了!
但是...
按理说...
从他进门到现在,时间不短了。
就算是他的师尊东方孤月年迈,凭借着妖王级别的修为也应该察觉到了,不可能到现在为止还是没赶到。
如此反常的事情,配合上东方秦兰的搅局与东方淮竹的静默,陆渊似乎猜到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无非是月啼暇的存在,让对他抱有执念的东方淮竹想不明白,然后东方孤月这位老父亲帮着女儿出气罢了。
算不上什么大事。
对于目前身心俱疲的他来讲,这种事确实是一个麻烦,而且还是他非常不喜欢的那种麻烦。
但若是换位思考一下...
对于东方淮竹来讲,确实很残酷。
喜欢,无法被控制。
即便是眼光再透彻的人,也无法在看清楚本质后,遵循理智,克制住自身喜欢对方的念头。
这玩意的可怕,就在于无法控制。
而更可怕的是,这玩意的传播方式,无声无息,无形无相!
尽管陆渊遵循着不娶何撩的态度,在感知到东方淮竹喜欢的萌芽后,尽量的避免与东方淮竹产生密切的接触,但两人既然同处一个房檐下,日常生活中,又怎么可能不见面!
在陆渊眼中,一次随随便便的见面,落在东方淮竹的眼中,可能就不只是一次简简单单的见面了。
陆渊很清楚。
他无法控制东方淮竹的想法。
但想要更改东方淮竹惨死的命运,他就不得不插手东方淮竹的人生,尽量让东方淮竹配合着他的计划,走上全新的道路。
最起码...
不能让东方淮竹产生逆反心理!
而直接揭破少女的心思,并且用最简单最利落的语言拒绝少女的爱慕,必定会让东方淮竹产生逆反心理。
可问题是...
拉拉扯扯的更不行!
放手不管,还愧对良心。
两个馒头,一个更改了东方孤月死亡的命数,一个用来更改东方淮竹悲惨的人生结局,不多不少,刚刚好。
所以,放手不管肯定是不行的。
于是,陆渊很清楚,自己已经走入到了一个死胡同中,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能从这个死胡同中走出来...
“真是让人无语的事实。”
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陆渊在心里无奈的长叹了一句,而后再度拎起张牙舞爪的东方秦兰,另一只手拉住月啼暇的小手,一步踏出,已是穿过了庭院,来到了神火山庄的大堂中。
端坐于上首处的东方孤月,见到陆渊的出现似乎并没有意外,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而后放下茶杯,打量了一眼站在陆渊身旁的月啼暇,意有所指的开口问道:
“你真的想好了?”
“当然。”
即便看清了东方孤月眼中的复杂,陆渊也丝毫没有动摇,干脆利落的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不过,还未等东方孤月陈述利害,陆渊就再度开口补充道:
“师尊,事情很复杂。”
“虽说感情的事注定复杂,但我所说的复杂要远超正常的感情复杂,这里面掺加了大量的个人因素,以及时局的因素。”
“如果师尊您不介意的话...”
“我想与师姐好好谈谈。”
东方秦兰下意识抬头,忽然间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小丑,旋即就意识到了自己正处于半空中,只好无奈的挣扎了两下,示意陆渊把她先放下来。
陆渊自然察觉到了东方秦兰的动作,将东方秦兰重新放回到地面上,任由东方秦兰跑到东方孤月的身后。
大堂内陷入了安静中。
但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东方孤月长叹一声,打破了这种让人难受的安静,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最出色的关门弟子,心中仅存的那丝担忧也消散一空,疲惫的摆了摆手,淡淡的感慨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我早该看开的。”
“姑娘,若是有时间的话,也不介意我唠叨的话,能否给我这个老头子还有我这个调皮捣蛋的女儿,好好讲讲这个臭小子是如何打败欢都擎天的啊?”
月啼暇下意识看了一眼陆渊。
陆渊微微点头。
月啼暇心里顿时一安,对面前这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恭敬的行了一礼,而后笑着回答道:
“晚辈自然无妨。”
“若是前辈想听,晚辈反倒是要多唠叨几分了,他这一路走来,做的事,一个时辰能说完都算是快的。”
东方孤月不由得哈哈大笑,刻意无视掉陆渊悄然离去的背影,拉着满脸不爽的东方秦兰,和面前这个据说是月啼一族的小姑娘放松的交谈了起来。
......
东方孤月是在刻意的给陆渊和东方淮竹单独交谈创造条件,无论是月啼暇,还是陆渊,皆能看清这一点。
月啼暇自然不会担心自身的安危。
目前的神火山庄,整体实力已经超过了王权家,即便是一气道盟,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上门抓人。
敢来就敢死。
谁来谁死。
因此,刚刚月啼暇看向陆渊,其实主要还是在问陆渊,是否需要她配合,给那位女子创造出一个单独交谈的环境。
而陆渊,也确实需要这样一个环境。
所以,月啼暇留下,陆渊离开。
行走在干净整洁的石板路上,陆渊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东方淮竹的小筑外,心中微微思虑之时,已是轻轻叩响了院门。
出乎他的预料。
院门未关。
他只是轻轻一敲,院门就随着这股微不足道的力量打开,东方淮竹一席青衣,站在不远处的凉亭中,凉亭中的石桌上,茶具早已被摆好。
“看样子,师姐是未卜先知了...”
眼见此景,陆渊不由得失笑道,将身后的院门重新关好,不紧不慢的走到了东方淮竹身前不远处,站定。
“未卜先知倒没有...”
“要不然,早就能算清楚的。”
东方淮竹看着依旧和自己保持着一定距离的陆渊,心中也是明悟了几分,不动声色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想要借此掩饰失望的情绪。
不过...
“喝茶可不能消愁,淮竹。”
温热的手掌将她持杯的手掌包裹,耳畔传来某只小刺猬略带笑意的话语,击拂在耳垂上的热气与最后的那个名字,让东方淮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但就在下一刻,女儿家的心思上涌,东方淮竹任性般的挣脱开了陆渊的手掌,抿着小嘴往前走了两步,而后转过身,直视着面前的陆渊,平静的反问道:
“师弟又怎知道喝茶不能消愁?”
“我若是偏要喝呢?”
空气突然安静。
陆渊不禁轻叹一声,似乎是早有预料般的开口总结道:
“这就是我迟迟不说的原因。”
“一但我说了...”
“将会有无数个类似的问题出现。”
“这对于你的未来没有好处...”
话语未说完,已是被打断。
“我的未来,我自己说了算!”
“对我的未来有没有好处,无论是你还是我,其实都不敢确凿的拿出证据,只能用时间去证明!”
“不是吗?”
东方淮竹似乎拿出了所有的勇气,甚至是后半辈子所有的勇气,在这一刻,将陆渊问的哑口无言。
空气再度陷入了安静。
虽然没有人喜欢安静,毕竟过度的安静意味着尴尬,但有些时候,事情的走向确实需要安静,才能在众多尴尬中,将事情继续谈论下去。
两人极其默契的保持着沉默,最终还是陆渊主动给这件事情铺垫了一个可以谈下去的理由。
“你觉得,我能给你一个答复么?”
陆渊淡淡的问道。
东方淮竹并没有迟疑,只是无比肯定的回答道:
“能!”
“一个好的答复,是答复!”
“一个坏的答复,也是答复!”
似乎是得到了想象中的回答,也似乎是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回答,陆渊不紧不慢的抬起手,直视着东方淮竹疑惑的目光,轻声解释道:
“答复,我可以给你。”
“就怕你接受不了。”
话音未落,陆渊抬起的手臂已经被冰晶样式的龙头臂甲包裹在内,强大的龙威伴随着虚幻的冰蓝色龙影进一步扩散,在东方淮竹懵逼的目光中,陆渊随意的甩了甩,而后五指微微开合,最后攥成一个拳头,平举到她的眼前。
“我是人。”
“也是龙。”
“人龙混血。”
“这个答复,你能接受么?”
陆渊平静的话语,让失神的东方淮竹多多少少回过了神,她下意识伸出手,搭在了这只冰蓝色的臂甲上,感受着随着陆渊呼吸而起伏的臂甲,面色复杂的收回了手,低声问道:
“我能接受。”
一颗参天大树,怎会爱上一朵昙花?
龙!
是站在所有妖怪顶点上的存在!
长生不死,是必然的!
而她呢?
她身为人类,纵使修为再高,终究不过是百年后的一捧黄土罢了,无论是对于她自己来讲,还是对于面前的小刺猬来讲,这都会是一段痛彻心扉的感情。
既然如此,与其痛彻心扉,还不如把美好的记忆保存下来,然后刻意的疏远,这样既避免了悲伤,也保留了美好。
所以...
“你说的没错。”
“确实没有好处。”
东方淮竹失神的喃喃自语道。
此时此刻,她不想去讨论,为什么面前的这只小刺猬是人龙混血的事实,她只想抱着被褥好好的哭一场,然后睡过去,将眼前的事实当做是一场梦。
可惜。
瞒不了自己的心啊!
她很清楚,自己看见的就是事实!
但她却希望,这是虚假的一场梦!
矛盾。
但人生就是矛盾的。
但就在这时,陆渊却主动上前一步,强势的将东方淮竹抱在了怀里。
说实话。
不禁东方淮竹懵了,就连观战的黑狐都险些没转过弯来,下意识窥探了一下陆渊正在运转的思维,才无语的蹲了下来,画着圈圈诅咒这对儿狗男女。
“你不是...”
东方淮竹下意识开口,但看着陆渊灼灼的目光,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心中的欣喜与悲伤中和到了一起,总算稳住了几乎快要崩溃的心态。
看着东方淮竹心态平稳了下来,陆渊微微松了口气,将臂甲隐去,哭笑不得的弹了弹东方淮竹的额头,笑道:
“我所说的没有好处,不是你想的那个没有好处。”
“修炼到大妖皇的功法,其实我早就给你和秦兰了,那本其实就是通用的,只要依照着那个上面的步骤修炼到皇级,其实就可以摆脱寿命的限制,与那些寿命悠久的妖皇平起平坐。”
“我所说的没有好处,主要还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
“潜水难出真龙。”
“等你到了大妖皇,你也会明白,这个世界太过于狭小,除了向外探索,也就只有飞升这一条路可走。”
“我接受了你的感情,其实没什么。”
“毕竟,我也喜欢你。”
“但对于你来讲,在我飞升后,你却要忍受千百年的孤独,甚至有可能永世都无法再与我相见。”
“若你是个短情的人,我一点都不担心你的未来;但你是个长情的人,这样,就会出现一个无法避免的问题...”
“你能否扛过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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