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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去…去哪啊?咱们不都说清楚了吗?”
刘宝根藏在刘大奎身后,不敢出来。
“去抽血。”顾塬的脸,冷的要结冰了。
“我们不是她父母,抽什么血?好几天前村里来了一个男的,姓魏!好像是苏同志她爹。”姚翠小声嘟囔。
“对,对是那个姓魏的才是苏同志的爹,你抓他去抽血。”刘大奎大声喊道。
军嫂们拿出绳子,“你们知道人家才是小苏的爹?还来认亲?不是间谍是什么?”
姚翠也躲在刘大奎身后,“都是刘招娣那死丫头出的主意,她让我们来骗钱的。”
刘大奎往后退,高声说道:“我们也不想的,刘招娣…她…还说顾同志喜欢她…苏茉在中间阻拦,顾同志要和苏同志离婚。”
姚翠补充道:“对,刘招娣还说苏同志不会生孩子。”
“………”
“………”
嫂子们炸开锅了,同仇敌忾道。
“这刘招娣是谁啊?”
“不知道啊!脸皮那么大?”
“破坏军婚,也不怕被抓起来?”
“走,你带我们去找她去!还有人敢上我们家属区抢老爷们来?”
“这不要脸的小贱人,欺负苏同志年纪小,看我们几个老娘们不抓烂她的脸。”
一位嫂子严肃的说:“小顾,小苏多好啊!你可不能动摇啊!她们都是糖衣炮弹是敌人。”
“嫂子放心,我不认识那个叫刘招娣的。”顾塬的脸上有了点笑模样。
军嫂点点头。“这就对了嘛!咱们院的老爷们都是好样的。”
“你们带路,我们去找她去。”
军嫂们让出一条路。
顾塬押着刘家三口就去了小河村,婉拒了军嫂们的好意。
村支书办公室本来就挺热闹。
顾塬一进去,更热闹了。
“顾同志,你这是?”赵建平早上通知了赵得发家的两个亲属,以后不用来厂里了,两家人就闹开了。
“你们村苏巧慧的养父母,他们来找苏巧慧。”
“对!对!我们是来看苏巧慧的,顾同志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教育苏巧慧。”刘大奎点头哈腰。
“嗯。”
赵建平示意办公室里的两家人赶紧走。“顾哥!我陪你在村里走走,咱们一起去找苏知青。”
“不忙吗?”顾塬看着满屋子的人。
“不忙,辞退两个工人!都是前支书安排进来的,用着不顺手。”赵建平一句话把苏厂长摘出去了,自己扛下了所有。
“你们两家都回去吧!怎么进厂里的,你们比谁都清楚,以后村里有我没赵得柱,他家直系亲属,关系近的都远着厂子点。”
“不想在村里的,想跳到别的村的,我给你们开证明。”赵建厉声道。
“这是……?”顾塬还没见过赵建平发这么大的火。
赵建平脸上带着笑,“赵得柱的亲属,老给我们厂子找麻烦,不是啥大事!走…顾哥我带你们去。”
直到下午顾塬才回家,苏巧慧跑了,没请假旷工不知道跑哪去了。
很好办,顾塬带着苏巧慧的养父母直接报案了。
顾塬厉声问道:“知道怎么做吗?”
“知道!知道!”刘大奎夫妻点头如捣蒜。
“小白,你说我嫂子是不是病了?她都睡一天了。”南音抱着小白躺在院里的躺椅上。
“哈。”小白打个哈欠。
“小白,你还想不想吃牛排。你去把我嫂子吵醒,好不好?”
小白一动不动,谁是老板小白分的清楚。
苏老板有起床气。
下午五点能睡的苏宝宝被饿醒了。
睁开眼睛对上一双发绿的眸子。
“………”
“你再不醒,就见不到我了!”
“咋地?阎王爷给你名字记本上了?”苏茉推开眼前的脸。
“我就是饿死鬼了!”
“你哥居然没做饭?罢工了?还没回来?”好困…苏茉一挥手出现一袋酸奶老面包,机械的塞嘴里咀嚼。
“给我来个鸡爪配一下!还有牛板筋,再来个茉莉花茶,要不噎挺!”南音满血复活。
苏茉小手一挥。
“嗷呜……食物我来了!”
“嫂子,我不想喝茉莉花茶了,我想喝一个气泡水。”南音从食物里抬起头,发现苏茉又要睡着了。
“砰砰砰……”
听到敲门声,南音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和这个年代不符的食物。
苏茉一挥手,它们就不见了。
苏茉刚打开大门就被一个干瘦的老太太一把抱住了。
“媛媛,娘的媛媛。”
老太太瘦的皮包骨,生命即将走向尽头,苏茉一时不知道怎么好,就这么被抱着。
“你是来接娘走的吗?你爹怎么没来?”老太太声音颤抖小声嘟囔。
魏喆满含歉意的说:“妹妹,别害怕!奶这时候又犯病了,一会就好。”
夕阳西下,桔黄色的光中,苏茉看清了后面的魏时新。
“你们……?”
“孩子,我们来认亲。”魏时新旁边的男人声音带着哽咽。
苏茉拍拍老太太的背,“老奶奶,我不带你走!跟我进来坐吧!”
“好好!媛媛你现在住这里了?这里真好,现在吃的饱饱的吗?”老太太的眼神不大好,两只眼睛上都有白内障。
“吃的饱饱的。”苏茉牵着老太太的手,来到屋里。
这是小茉妹妹的亲生奶奶啊!苏茉必须给予最高的待遇。
“那就好,那就好!娘给你介绍一个男同志,人好着呢!就是家庭有点不好,父母都没了。小杜啊!你过来……”老太太对着后面的男人招手。
男人一瘸一拐的走到老太太面前,温柔的开口。“妈!她不是媛媛,她是您孙女!你又糊涂了,是不是?”
苏茉才注意到这个一瘸一拐的男同志,四十多岁的年纪身上有种书卷气,容貌也好。
魏家的人长的都挺好的。
“不是媛媛?她是媛媛的女儿宝宝对不对?你是小宝,小宝你去哪了?外婆给你做了好多小衣服,还有小鞋子。”老太太混浊的眼睛里眼泪成串的掉。
“我…”
“小宝,你妈妈呢?你妈妈是不是怨我…这么多年都不回家了。家里就我和你爸爸两个人了。”
“小宝,你爸爸在这呢!他总背着我偷偷哭。”老太太拉过瘸腿的男人。
“妈……”魏时新想说这是他女儿。
“妹妹!奶奶她…”魏喆想说奶奶她要死了,自从小姑走后奶奶的病时好时坏。
“外婆!”
“唉!外婆的小宝,当初你妈妈就说你是女孩,外婆还不信呢!果然是个漂亮的小丫头。”老太太一双混浊的眼睛,怎么也看不够眼前的人。
“嫂子……这?”南音有些懵。
“你去做饭吧!”
魏时新看见南音说道:“小同志,对不起我为圆圆在火车上的行为给你道歉!”
“孩子没了,你来奶了?下了火车你道歉了!当时干嘛去了?搂着你好姑娘哭去了?”
“我不接受,不用跟我道歉。”南音一扭头走了。
魏喆单手握成拳头抵着嘴唇,低咳两声掩饰着嘴角的笑意。【该…】
“外婆,给你带好东西了!小喆说要来看你,我还不信他呢!现在外婆相信了。”
老太太颤颤巍巍掏出身上的小布包,里面有一个银子做的长命锁。
“这是和小宝的!大宝也有一件,你们兄妹两个一人一件。”
“我不能要,外婆!”
魏喆声音哽咽的说:“拿着吧!妹妹,这是小姑的锁,你不拿着她不放心走…”
“她…”她时日无多了。
魏喆点点头。
“孩子,我是你亲…”魏时新有些手足无措。
“大舅好。”苏茉浅笑。
“………”“不是…我是你…”
“不是大舅吗?我和大舅还有大舅妈挺有缘分的,之前在火车上还见过见面呢!”苏茉还是浅笑。
瘸腿的男人眼角微红,这孩子长的真像媛媛。
“是嘛?那是缘分。”老太太握着苏宝宝的手,怎么也摸不够。
“是啊!是缘分,还碰见魏圆圆了。”
老太太焦急道:“不提她,不提她。那孩子从小就坏,咱们不和她玩。你爸爸的腿就是救她残疾的。”
“大宝以后和不和她玩,咱们找到小宝了,以后都要对小宝好。”老太太急切的看向魏喆。
魏喆郑重的许下承诺,“奶奶,大宝只对自己的妹妹好,我以后会护着妹妹的!没人能欺负的了她,你放心吧!”
“妈,苏茉是我和楚晴的孩子。”
老太太混浊的眼睛看向魏时新,“老大,你和小晴的孩子叫魏圆圆啊!老娘我又没糊涂,你怎么糊涂了呢!”
魏喆也蹲在老太太身边,把头靠在老太太膝盖上。
“对,奶奶!他们的孩子叫魏圆圆。以后我和妹妹都是姑父的孩子。”
老太太摇摇头,“你凑什么热闹,你姑父有女儿,不要你。”
魏喆眼角微红,带着哭腔。“姑父,我给你当儿子你要我不?”
“要,都要!你姑姑知道她有两个孩子,都得笑活了。”男人拉着魏喆的手。
魏时新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感觉自己是多余的那个,甚至魏时新觉得他娘一定没糊涂,比谁都精明。
【哇哦!这个老婆婆是你奶奶!她好像要死了…】
苏茉手一抖,小花又复活了?自从雷电劈了冯盼弟家之后,小花就跟下线了一样,没动静了。
【小花!你复活了呀?】
【我也没死啊!主人……】小花委委屈屈想展示自己的新叶子。
跟着主人就是好,源源不断的功德之力让小花都长出两片新叶子了。
【主人,你奶奶常年处于悲伤中,耗尽了自己的心血。】
悲伤?苏茉仔细打量着魏奶奶,本来应该慈善的面容,此刻充满苦相。
苏茉感觉一股力量从自己的手中源源不断的流向对面的魏奶奶。
【小花你……】
【主人,你们血脉相连才可以,对别人不行的。】小花的枝叶肉眼可见的蔫巴了。
【主人,我要接着沉睡了。】
魏奶奶感觉到一股暖意从手上一直传到全身,整个人都变得暖洋洋的。
“小宝,外婆见到小宝都不冷了,手都热乎了。大宝你摸摸!”老太太把手递给魏喆。
魏喆一把握住老太太皮包骨的手,“奶奶,你手…真的热乎了。”
“姑父,会不会?”魏喆想问,不是回光返照吧?
杜姑父也不确定,摇摇头。
“外婆,你休息一会儿!睡一会,咱们睡醒再说话好吗?”苏茉看见老太太的眼皮已经打开打架了。
舟车劳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恐怕是因为小花。
苏茉还没来得及问小花怎么回事,小花又下线沉睡了。
苏茉把魏奶奶扶到了北卧的床上,魏奶奶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妈,真的睡了?她已经好几个月没睡好了。浑身疼,疼的整晚整晚睡不着,又不说。”杜姑父在旁边守着,四十多岁的汉子抹着眼泪。
“那你怎么不说呢!”魏时新有些不悦。
“说了有什么用?大哥,妈这是心病!这么多年一直没放下过。”
“爸!是圆圆给姑姑的杯子里放了东西。”魏喆一字一顿道。
魏时新满脸震惊,“小喆?”
杜姑父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震惊,“小杜你也知道?妈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说过。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何必再让妈伤心。”杜姑父低声说道。
魏喆满脸激动道:“妹妹!我叫魏喆,我是你哥哥。”
苏茉伸出手,“你好,我叫苏茉!”今生也只是苏茉。
魏喆小心翼翼的握住苏茉的手。“你好,小宝妹妹!”
“不管你姓什么叫什么!你都是小宝——我魏喆唯一的亲妹妹!”魏喆一脸认真。
“那你好,哥哥!”
南音在厨房把盆子摔的啪啪作响。
【又从哪里蹦出一个亲哥哥?抢我嫂子……】
“苏茉…我是你姑父。”杜姑父也伸出手,手指颤抖出卖了此刻的心情。
这孩子多么像媛媛,就好像是媛媛生的女儿。那么漂亮礼貌又善良。
“你好……爸爸!我以后就是你和姑姑的女儿。”是完成魏奶奶的心愿,也是不想跟魏圆圆扯上关系。
男人瞬间泪流满面,“你……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