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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情深又十分有眼色的夸赞了几句江瑾生:“而且这不是托你的福嘛,不然我两也不会认识。”
蒋情深笑的有些谄媚,到底而言,宋清弦的作业肯定和江瑾生脱不了关系,不是他看低宋清弦,而是这种题目会的人不多,宋清弦水平中等,虽然比他好但这种题目还是有些难度的,他眼睛还不至于那么瞎,而这作业另一旁的批注,字迹一看就是江瑾生的。
他倒知道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解的透透彻彻。
宋清弦的作业基本上都会去问江瑾生,不然凭她有限的智慧,这种题目是真的疲于应付,最后只能空着,虽然听江瑾生讲了不一定会,但在无数题目的积累下,量变还是会产生质变的。
江瑾生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又低头默默地思考事情去了。
蒋情深拿到作业,轻声道了声谢,便回自己位置上补作业去了。
宋清弦等蒋情深走后,才扭过头,一声不吭的在江瑾生桌子上放了一个糖果,以为这番小心翼翼的没人注意到,可还是低估了其他人。
江瑾生在宋清弦扭过头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却没有出声,就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小手白白嫩嫩的,跟刚剥了壳的流心蛋的蛋白一样,几根细长又微带些肉感的手指头紧紧抓住一个棒棒糖,她好像屏着气,动作也小心翼翼的,整个人呈紧绷状态,他没有惊动她。
小姑娘转了过去,他好似才刚注意到,缓缓抬起头,目光就落在那颗糖上,嘴角微勾。
江瑾生拽了拽她绑在脑后的长马尾,触感丝滑,又有韧劲,他有些爱不释手,却不能一直拿着。
宋清弦手上握着笔,有些茫然的转过头,没想到那么快,刚刚他不是在发呆吗?
江瑾生舔了舔有些缺水的粉红唇瓣,才慢悠悠的开口说话:“谢谢呀。”
他这副郑重的样子,本以为要说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心下一空,弯唇一笑:“应该的。”
她回答的自然又熟稔,江瑾生有些受用,这句话让人感觉本该就是这个样子,可不本该就是这个样子吗?
如果不是当年他们分开了,关系比这不知道要好多少呢?
不知为何,江瑾生有些不满足这样了。
进入冬季,没到六点,窗外的天空已经灰蒙蒙一片,跟打了薄层的马赛克一般,树上的叶子却还是一如既往,绿油油的,黑夜将其掩盖,遮住了它应有的生气。
教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说话,都在伏案疾笔,只留下笔尖在纸张划过的细微声响。
挂在天花板的白炽灯静静发着光亮,在物体上投下阴影。
教室里接连响起各科课代表收作业的吆喝声,吆喝声、呼喊声和说话声稀稀疏疏的交织在一块,喧嚣又肆意。
交作业、自习、听训,时间随着天幕的变化流逝的飞快,出了教室,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雨滴滴答答的砸在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树叶飘零,落地,沾上些湿意,雨水浸湿,在路灯的照射下,脉络清晰可见。
路上的学生步履匆匆,挤挤攘攘,人群催着人往前进,脚下的水磨石块已经印上了模糊不清的脚印,干湿叠加,有些脏兮兮的。
“呀,我们这个月要举办运动会了。”女孩声线嘹亮,语气激动中又带着些许兴奋。
“你们打算参加吗?”
“不知道,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现在还不急呢。”
“也是,运动会快月末才开始呢。”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聊着天,步伐却不见减慢。
走进宿舍,身上已经染上了少许凉意,宿舍里比外面温度稍高一点,一进去,宋清弦就把肥大的冬季校服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米色的针织衫,针织衫有些宽大,松松垮垮的,手臂上刚刚撸起来的衣袖已经落了大半,露出一节藕白的手节,手节泛着光,看起来显得更白了,跟抹了一层腻子粉似的。
宋清弦梦境中不知为何总闪过一些少时的片段,可内容却没有怎么变过。不外乎就是那个有些冷漠内敛的小男孩还有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女孩。
两人一笑,感觉冬日的暖阳都失了色,他们看着对方笑,一方一笑,另一方就笑的更加欢快。
可再美的梦境都有结束的时候,结局总是泪眼相送。
江瑾生已经很久没有在梦到过这些了,或许是那个糖的原因吧。
那次他们出去玩,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糖,小姑娘眼神勾勾的瞪着它,嘴里还在吧唧,可却一直忍着没有说,他转手把糖递给了她,女孩子水光的眸中带上了星星。
此后,每次出去玩他都会带糖,就是想看到她那个小太阳般明艳的笑容。
他有些不想醒,却不得不醒,起床铃已经过了很久了。
于是他迫不及待的去了教室,平时江瑾生都不会把早餐打包到教室上吃的,可这次没有。
小姑娘还没有来,他默默地吃着早餐,食欲有些不佳,吃的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