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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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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韩小利和这两个小家伙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听到屋里有人说道:“客官,老身这厢有礼了。”她吓了一跳,赶快从窗帘后面钻了出来。

    只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她连忙上前行了一礼:“鄙人天然居韩小利,拜见这位大人。”

    那大叔身后又站了几个随从,都在掩嘴笑。

    韩小利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脑袋和身上的灰尘,她来这里快半年了,其实真正的礼仪根本没学会,说话也学不会,半白半文很痛苦,很多讲究的人家其实很不满。

    “大人不敢当,小人只是这国公府的管家,韩老板叫我胡管家即可。”那胡管家道。

    韩小利咳嗽一声,拍拍手:“灵心,玲珑,游戏结束,出来吧!”

    小灵心不高兴的从屋外走了进来,噘着小嘴,扭着手指。

    半天也没见玲珑出现。

    管家和众人都焦急的纷纷找大小姐,韩小利只好跟着一起找,大家都急的出了汗。

    最后只听一声冷哼,玲珑不高兴的抱着一根大红柱子从上面慢慢滑了下来。

    我的小祖宗,这大小姐啥时候爬到房梁上了?

    众人慌忙把她从上面接了下来。

    等胡管家派人把两位小主人请出去,才请韩小利坐下:“不知韩掌柜来府有何贵干?”

    她这才把东西拿出来说明来意,韩小利道:“今天送了五张卡,有一张是给胡管家的,望胡管家也能来捧场,开张前三天,凭卡消费的是免费的。”

    胡管家笑道:“不敢当不敢当,韩掌柜客气。”

    韩小利这才告辞。

    下人领着她出府,这时身后又跑来两个小人,灵心抱着她的腿:“韩姐姐,你还来么?”

    和孩子们玩的好的结果,就是辈份直线下降。

    韩小利蹲下身,抱着他:“灵心和玲珑喜欢韩姐姐,那我还来!”

    依依不舍的告别两个小团子,韩小利才回去直接去了百草堂。

    韩小利往百草堂去的很勤,要问为何?她真觉得挖到宝了!

    她终于理解为什么老师对那些聪明学生会有些偏爱了。她只要大概的讲解一下重点,田铭渊很快就能领悟她的意思。

    那田铭渊简直太有本事了有没有?

    韩小利对他讲想要研制薄荷糖,只把大概的口感和配方说了一下,田铭渊很快就做了出来。

    口感虽然不错,但是不够透明,又经过多次研制,花花绿绿玲珑剔透的漂亮水晶糖果就出来了。

    紧接着又做了花蜜糖,桂花糖,玫瑰糖,甚至还有棒棒糖,那是专门给国公府的两个小家伙做的。

    韩小利为了奖励他,告诉他什么是手术刀,止血钳,镊子,缝合线……

    她从来没有见过田铭渊那样的眼神,明亮而又专注的看着她。

    他专门为她做了炭笔,让韩小利把东西画出来,她低头认真画,不敢掉以轻心。

    她在纸上画着,他就站在旁边用心的看,画出来后,田铭渊立刻就去找能工巧匠打制。

    韩小利在超市工作的时候,进过DIY的香皂制品,自己动手做过,她又问他可不可做香皂,洗发水。

    田铭渊举一反三,利用这些配方,做出了成品后又经过改良,甚至还做了护肤的蜜脂。

    他道:“我曾做过滋养皮肤的药水,只是一直没有继续研制下去,如果小韩需要,我可以继续做下去。”

    韩小利也不吝啬自己所知道的,把注射器画了出来,并教他什么是阿拉伯数字,怎么用这些数字来算术,还教他注射器上面的刻度是什么意思。

    当田铭渊追问玻璃如何制做,韩小利卡壳了。

    只好慢慢的想,什么来着?沙土?高温?田铭渊不敢打扰,只是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她揪着头发想了半天,唉声叹气,只想到了高温,石英,碱,沙土……

    田铭渊温柔的对她说:“莫急,这些就够了。”

    田铭渊比韩小利还要忙碌,自从提到那些医疗器械和玻璃,他每天都在不停的试验,人也憔悴了许多。

    香皂和洗发水护肤花蜜陆续上市后,百草堂的生意好的不得了,尤其是这个世界,无论男女都是一头长发,那市场可想而知。

    田铭渊又雇用了几个伙计,更是在后院库房中忙个不停,本来甚少出门的他,更是大门不出了。

    这段日子田铭渊清减不少,一见到她就急切地问:“小韩,你说的血型到底如何?何为血型?”

    “休息一下吧!”她实在于心不忍。

    为了让他炼出高度数的白酒,韩小利告诉他酒精的作用,他不分昼夜的将白酒和医用酒精做出来后,他又开始追问血型。

    她实在不忍心告诉他太多,他现在就像一块海绵,无时无刻都在不停的吸水。真没想到这个男子如此执着,如此倔强。

    田铭渊摇头:“小韩,不仅是为你,我也为自己。药妆售的好,就有了银两,有了银两,就可以多研制些医疗器物。”

    直到有一次她去百草堂,只见他一出门,看到刺眼的阳光就闭着眼睛虚弱的倒了下去。

    韩小利简直要哭了,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小田,咱别研究那些了,你身体要紧啊!”

    这个田铭渊,给了自己太大的压力了!

    韩小利有时候真不知道,告诉他那些事,是对还是不对。

    田铭渊脸色苍白,嘴里喃喃道:“我做出来了,我做出来了……”

    韩小利扶他进屋,找把椅子让他坐下并给他倒了一杯水。

    田铭渊摇头不喝,指着屋里的东西:“小韩,你快看,是不是你说的那样?”

    田铭渊的库房虽然不小,但是现在他天天躲在这里搞研究乱七八糟的东西堆了一堆,角落里到处是沙子石块,他还弄了一个大炉子,看起来像烧制玻璃用的。

    韩小利走到桌子上,看到那些亮晶晶的玻璃杯子和针筒,难受极了:“是这样的,是的!小田,你真历害!”

    韩小利发誓近段时间不再告诉田铭渊任何东西。

    他近乎痴魔的表现让韩小利担心不已,她给了田铭渊一张铜制的VIP卡,请他来天然居吃饭。

    田铭渊看着那铜片苦笑:“小韩,你不告诉我血型是怎么回事,我吃不下……”

    韩小利生气的道:“你看看你现在瘦成了什么样子?太拼命了!要告诉你血型,你更不要命了!偏不告诉你!”

    韩小利气得扭头不理他。

    田铭渊伸出双手轻轻的把她的肩膀扳过来,目光柔和看着她:“尽管知道你成心,我也你对我好……”

    “我不问就是……”

    看着她生气别扭着脸,田铭渊心中涌出丝丝暖流。

    等他接过卡片后,韩小利这才露出了笑脸。

    ………………………………

    自从准备开店后,她就从虎府搬出来住在店里二楼的小办公室内,每天忙忙碌碌几乎没有时间来虎府,这些天实在想念的很,就忍不住又跑来了。

    一来到虎妞的秘室,竟然是大锁紧闭,咦?人哪去了?

    虎妞和她专门腾了一间大屋子做为秘室,里面是虎妞卤肉和制火锅料的作坊,韩小利和虎妞两个人不少在屋里折腾,经常将制废的料汤一盆一盆地往外倒,虎大娘若是知道了,肯定心疼的要死。

    除了制料外,还有很多磨好的花生酱,芝麻酱,虾露,韭花酱等配料都存放在这里。所以,这里是两个人发财的秘密基地。

    虎妞不在秘室,难道在虎大娘的房间?

    韩小利惴惴不安地来到虎大娘的门前,怯怯地小声喊了一声:“干娘……”

    果不其然,一个绣花大枕头就迎面砸来,韩小利稳稳地接住。

    这虎大娘也真是有趣,每次她来就要拿枕头招呼,而且越砸越有技术,各种刁钻的角度和速度,现在韩小利都已经练成合格的守门员了。

    她搂着大枕头来到虎大娘的床前,又将枕头塞到虎大娘头下面,虎大娘气哼哼地看着她,韩小利只好道:“干娘,身子可好些了?”

    “死不了!俺且问你,你天天往外跑,将俺虎丫头丢在家里围着火炉制料,你可将她当做大姐?你倒是安的是什么心?”

    “干娘,我也很辛苦……”

    “哼!肥猪会哼哼,瘦猪也会哼哼!”

    “干娘……”

    “滚!若是挣不来银子,你将来的老小都是俺家的下人!”

    “干娘,我是妹妹……”

    “你是冲喜用的!”

    “……”

    虎大娘自从生了病后脾气越发坏了,她精明要强了一辈子,这次生病对她打击太大了,本来能下床走两步的她大门也不出一步。邻居知道她生病想来探望都被她严厉地回绝,连礼物也不要全扔了出去,她躺在床上大骂,说那些邻居都不安好心,存心是来看她的笑话的。

    韩小利辞别虎大娘后就又风风火火的甩着大袖子,一进虎妞的门就大喊:“虎姐姐!虎娃子!”

    下人们都纷纷退下了,只有一位穿素青色长袍的男子悄无声的给她上了杯茶水。

    韩小利定晴一看,哟,这不是那位叫海棠的夫郎么?就知道虎妞不会那么狠心,韩小利端着茶碗暗笑。

    看他进退有度,大大方方倒是挺有素养,一点也不像落魄时的样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公子呢。

    他这段时间在虎妞这里滋养的不错,脸色红润,看得出来有几分姿色,怪不得虎妞当初看上他了。

    那夫郎上完茶水就施一礼款款退下了。

    其实虎妞表面凶恶,其实善良的很,名符其实的纸老虎一只。

    “唉哟俺的好妹妹!”

    虎妞从后室内一阵风似的跑出来,一把捂住她的嘴:“莫要这么喊我绰号,俺在府上的威严毁啦!”

    韩小利笑嘻嘻的看着她,虎妞却正色道:“今晚你做东,请俺的客!”

    “为什么呀?”

    韩小利心虚的眼睛左右其它:“这段日子罗锅子上树,钳(钱)紧哪……”

    虎妞气呼呼道:“俺卤肉坊的银两尽数被你拿了去,咱娘天天问俺啥时候赚钱,俺都不知道该怎么对老娘讲了!俺也多日不曾去杏花楼,今天晚上你请客让姐姐们过瘾。”

    “不行,钱要花在刀刃上……”

    话没说完,又从后堂出来嘻嘻哈哈的几个女子,竟是平时里玩的好的老皮和大喜她们。

    她们围着韩小利拉胳膊的拉胳膊,推的推搡的搡把她竟拉出门外,径直塞到一辆马车里。

    几个人都坐在一辆马车里挤的满满的,韩小利叫苦不迭。

    老皮一屁股坐到韩小利身边:“平日请你从来都是推三阻四,今日虎姐做寿,必须去不可!”

    “虎姐生日?”

    韩小利惊讶,要早知道可先备一份礼物了。

    虎妞今年都三十一了,真是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

    韩小利扳着手指,自己比虎妞小两岁,二十九!!太可怕了,要抓紧青春的尾巴才是啊,争取三十岁之前把文青娶到手!

    文青,你可要等着我啊!千万别嫁人啊!

    虎妞在另一侧闷声说道:“妹子今日做东即可。都是这些姐们儿,将我的军!非要俺……”几个女人大声的嚷嚷着把话题扯开了。

    韩小利明白了,虎妞肯定今天又被人拿捏住了。

    说话间很快就来到了“大名鼎鼎“的杏花楼。

    韩小利以为青楼是个什么莺莺燕燕的地方,就像电视里看得那样到处张灯结彩,结果门脸就是很普通青翠竹子掩盖下的青砖瓦房,门口插了个绿色的旗子。

    老皮告诉她这里只是非常普通的妓院,那些高档的青楼和画舫她们是消费不起的。

    韩小利问她:“姐姐们都是来这些消遣么?”

    “对!干娘身体好的时候也来过,只是我和虎姐看到她就远远地躲开了。”

    韩小利吓得捂住嘴巴,干娘她……竟然舍得花这个钱?

    “那干娘为什么不干脆娶一个?”

    “干娘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娶一个又夫郎又花钱又费心,不如来这里清净!”

    她们进去后,就有一个浓妆的男子上来招呼,一把将手里香喷喷的帕子轻轻摔在了虎妞脸上:“没良心的,多久没来了?”

    一阵香风拂面,虎妞嘿嘿乐。

    几个人七嘴八舌要最好的大包厢,要最好的酒菜,要最好的头牌小倌。

    韩小利暗暗算自己的银两。

    她今天穿的不错,一身绛紫色暗花绵绸长袍,腰上还挂了玉佩,走起路来叮当做响,头发也梳的规整,一根通绿色的玉簪把长发挽了起来,掌柜嘛,一身好行头是必须的,尤其是这段时间经常出入高门府第。

    不能否认,不管什么时候人们首先会以貌取人,这不仅是形像,也是种礼仪。

    要说给虎妞过个生日真的无可厚非,来这里这么久,虎妞就同她的亲人一般。

    韩小利就静下心来,安心等着享受。

    几个人上楼进入包厢坐定,酒菜就陆续上齐了。

    很多打扮精致的男孩子也袅袅婷婷的过来,那些男孩子很有眼色,一眼就看到韩老板与众不同,她身边立刻坐了好几个,有一个上去就搂住了她的胳膊。她身上一阵发麻,立刻就把胳膊抽了出来,众人一阵哄笑。

    这些男孩子们嘴巴很甜,好姐姐亲姐姐的叫个不停,不时的用筷子夹着食物往女子嘴里喂,或是端起酒杯喂酒,熟悉的好像她们就像很久未见的亲密情人。

    好专业啊!

    韩小利不时的打量周围,啧啧,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楼妓院啊!到处欢声笑语,曲乐声声,人来人往,香气喷鼻,传说中的杏花楼生意真不错!老皮告诉她这里非常实惠,她们常来。

    非常……实惠?

    她从来没有被那么多男孩子如众星捧月一样的亲密的围着,心里有些飘飘然。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这些男孩子太小了,多是十几岁的样子,在现世可是初中生啊!而且那妆化的太夸张,眉黑脸白,跟个艺伎似的,倒人胃口。

    这时一双柔软的小手竟悄悄的伸过来,捏着韩小利的腿轻轻的揉了起来,她吓得腾的就站了起来,旁边的小倌吓了一跳。

    虎妞低头闷笑:“韩妹子可是第一次啊,今天谁陪韩老板过夜得准备个大红包!”

    众人惊笑,老皮几个竟然拍了桌子:“今天说啥也得破了韩老板的身!哪个弟弟能成事,姐姐们有赏!”

    那些男子更来劲了,娇声软语直喊亲姐姐往她怀里钻,不时的对她上下其手。

    韩小利窘的要死,左推右挡满脸通红:“虎姐!你等着瞧!”

    不知谁又把她用力拉了下去,她一下子跌坐在一个男孩子腿上,脸上还被偷偷亲了一口。

    正在韩小利吓得手足无措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老鸨笑脸盈盈地进来道:“虎老板今日可是还点秋茗爷俩儿的曲儿?”

    众人连忙说请上来。

    不一会儿过来父子两个,那父亲大概只有三十岁左右,一身青衣素衫,脸色白净。那个唱曲的小孩子更小了,看起来只有十来岁,他穿了件整洁的淡紫的小长袍,头发黑亮小脸嫩白。

    这爷俩儿好人才啊!

    他们扎好了架势向众人施了个礼,就开始唱了。

    那父亲在后面弹着类似于琵琶的琴,小孩儿敲着身前的小鼓,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他的声音倒是好听,清脆婉转,甜甜的,有时候还能听到童声。只是听不懂唱的是什么,非歌非戏,不知道是什么曲种。

    韩小利身边的小倌们看他的客人像个不上道的,努力了半天也失了兴趣,只管自己吃吃喝喝起来,其它人倒是左拥右抱猜枚划拳玩的不亦乐乎。

    韩小利想起老哥韩小云。

    典型的麦中极霸,所以很多人都不愿和他去歌厅去嗨。但是他又极需听众捧场,所以凡是有他的歌局就拉上他老妹充数,韩小利在灯影交错的沙发上无聊的抓爆米花,吃水果,嗑瓜子。

    他老哥就占着话筒趴在沙发上唱的悲痛欲绝,有时候头抵着墙深情款款低吟,有时候掂着麦歇斯底里,骚首弄姿学那劲爆的跳舞,时而突然就跳到了《沙家浜》,只见他突然怒目圆睁,眉毛一挑,兰花指一伸:“刁德一有什么鬼心肠……”

    韩小利嘴里爆米花顿时喷了一地。

    眼下和现世的灯红酒绿差太远了,她不由得昏昏欲睡,这孩子唱的软软绵绵的太像催眠曲了。

    不知道被谁灌了好几杯,韩小利有点喝高了,她腾的站起来,一个趔趄又跌了下去,,又踩到长袍子下摆了,扯了扯袖子没扯动,宽大的袖子也不知道被谁压着了,讨厌的长袍宽袖!

    她好不容易起身扒开众人,飘然走向台去。

    大家都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她把那孩子扒拉一边,自己站在那小鼓前,那孩子立刻退到墙角眼泪汪汪委屈的看着父亲,韩小利冲他一个飞吻:“别哭宝贝儿!”

    然后又冲那父亲深躹一躬,把那男子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那男子战战兢兢坐稳后,韩小利道:“我一会儿唱的时候劳烦您为我配合一下!”

    那男子不时用袖子擦汗,只得点点头。

    韩小利清清嗓子:“各位,今天虎姐生日,给大家献上一曲!后面的朋友,掌声在哪里?”

    大家哄堂大笑!不知是谁还尖利的吹了个口哨,众人皆笑的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