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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深的小村庄,传来零星几声狗叫。
“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韩小利不仅中了毒内伤也很严重,胳膊骨裂肋骨也断了几根,由于失血过多脸色苍白。
她拼了最后一口力气,赶到田铭渊那里就一头倒下。
昏迷中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任凭田铭渊给她处理伤势。
迅速在她口中化了几颗药丸后,田铭渊几根银针下去,她哇哇的喷了几口黑血。
田铭渊松口气,毒血排出了,她破风箱似的呼吸也立刻平稳了许多。
看着她平静的躺在床上后,田铭渊就烧了热水,用温热的毛巾将她脸上和头发上的血渍清理干净,露出一张苍白清秀的脸。
微弱的烛光中,只有她轻微急促的喘息声。
田铭渊叹口气,心疼不已的用大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
怎么伤成这个样子?这又是出了何事,遇到了什么人?
总是提醒自己要小心,难道她自己就不知道小心么?
此时在田铭渊温暖的大手下的她温顺而又安静,仿佛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她不由得往他手掌处贴了贴。
她一双黑色的长眉皱在一起,曾经笑得弯弯得双眼此时紧闭着,只有睫毛在微微颤动。
这个女子啊,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
他生怕自己掌中的茧子给划痛了她,不时地用粗糙的大手温柔而又小心的轻抚,手下的皮肤湿润细腻,隐约能感到自己手心处到她湿热的呼吸……
他又轻轻的抚上她柔软而湿润的嘴唇,按捺不住自己冲动轻轻上前,飞快的在她唇上轻吻一下,一触即开的吻让他的狂跳不已,他按着自己乱跳的心脏镇定了片刻他才继续为她医治身上的伤。
他掀开棉被,看到她身上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不仅被撕的稀烂而且混杂着泥土。
不知经过怎样的恶战,腰间和胸口都有大片的淤青。
他解开衣服后,露出红色的蕾丝内衣勾勒出露出她丰满雪白的胸-部。
田铭渊也是见过女子病患的,却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身体,本来已经镇定如初的他又紧张万分起来,他感到呼吸困难。
他深吸一口气,怎么、怎么解开这样的衣服?
他小心的解了半天也无果,急的满头大汗,如果解不开,会影响肺部的呼吸,更怕骨头会错位。
只好低声对韩小利道:“如何解此衣?……小韩?”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连续唤了几声都不应,正当他转身准备找剪刀的时候。
就听到她有气无力的说:“后面……”
田铭渊只好轻轻把她翻转过来,这个姿势好像她就躺在他的怀里。
她疼的轻轻哼了几声,听到她嘴里发出的呓语,田铭渊手抖动的历害。终于找到后背的挂钩,轻轻一解,内衣就松开了,他颤着双手把她内衣轻轻褪了下来,两个饱满的胸脯就毫无遮挡的呈现在他面前。
田铭渊一把被子给他盖上,飞也似的一瘸一拐的跑出了屋子。
他跑到院子里的一棵老槐树下,疯狂的用拳头捶着,直到血渍染上树皮,拳头传来阵钻心的疼,他才方歇。
他泪流满面的看着天上的月亮。
不可不可不可!!!
怎能如此……
自小福薄命硬,身体残缺,长相粗鄙,母亲嫌弃,邻里轻蔑。
从不敢奢望男女情爱,潜修医术方得乐趣。
没想到啊……
她为何不像其它女子那样见他就远远避开?!
她为何那个不讨厌他的长相!
为何不厌恶他的瘸腿!
为何一直对他笑脸盈盈!
为何一直温和的叫他小田!
为何把他当朋友!
他不需要!!
自小在迷雾冰冷的世界中长大却偶见引路的明灯,不由自主的全身心吸引,明知飞蛾扑火却挡不住自己的翅膀!
他抬起泪眼,自己从出生起就罪孽深重带给家人痛苦。
如果不是老母尚在,只想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如同泥淖的自己又拿什么和如同天上明月一样的上官公子相比!
只要她能在他身边,冲他笑,和他聊天就足矣……
他在树下平静了许久才抬起袖子擦掉冰冷的眼泪,准备返身回屋。
突然看到站立在门口不知多久的母亲正冷冷的看着他。
老田大夫分明刚从外地回来,风尘仆仆背着竹篓,手里还拿着药锄,她还没进门,就看到田铭渊在槐树下的一幕。
老母亲冷笑着走过来,田铭渊低头慢慢迎到母亲身前。
“畜生!跪下!”
“扑嗵”一声,田铭渊跪到母亲脚下:“请母亲责罚!”
“屋里的病患可是位女子?”
母亲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孩儿知错了……”
田铭渊话音未落,头上就劈头盖脸的一阵暴打。
老田大夫气得喘着粗气:“我田家没有你这种东西!你个辱没祖宗的杂种!”
她不解气,抄起手里的药锄就朝他身上乱打一气,直打自己没有力气才罢手。
看着倒地不起的田铭渊,老田大夫提起丢在地上的竹篓转身离去。
田铭渊挣扎着爬起向老田大夫离去的方向哭喊:“母亲,孩儿错了!母亲,回来吧!”
可是老田大夫的身影随着凄冽的哭喊声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田铭渊悲痛万分。
瞧瞧吧,这就是他的命。
生活给他一点温暖,他就要失去更多。
他怎么敢向生活要求太多?
他不再做它想,她还在屋内等他来医治。
他撑起发抖的身子踉跄的站起身来,将自己又重新净手后又进屋。
其间他心无旁骛,一气呵成。
包扎完毕,他把熬好的汤药端了进来。
韩小利昏睡中仍紧紧闭着嘴巴。
田铭渊犹豫了一会儿,毅然将药含进嘴巴里,一口一口的渡给她。
韩小利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床边的田铭渊趴在床边睡的正熟,两只大手紧紧包着她的手。
她轻轻一动,田铭渊就醒了。
他看到自己的手,连忙松开。
“害你一夜没有睡好,实在抱歉。”韩小利道。
一吸气,她胸口一阵剧痛。
“莫动。”田铭渊按着她。
然后他没再言语,只是默默起身,蹒跚着高大的身影走出去。
不一会儿,他就端了一碗热粥过来。他把粥放到床边的小桌上,就拿起一个软枕,轻轻的用双手捧着她的头,把她的头抬起后,一只手就把软枕细心地放到头下面。
将她的乱发轻轻的抚到脑后,然后又拿出一块热毛巾,低头给她细心的擦脸净手。
做完这一切就坐在她身边拿起勺子一点一点的喂她。
白粥熬的软糯香甜,里面放了大枣,非常可口。
等她吃完,田铭渊用洁净的棉巾给她擦擦嘴角就出去了。
这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韩小利觉得今天怪怪的,今天小田很不高兴,难道是在怪自己受伤了么?
沉默的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韩小利气闷不已。
她承认自己伤成这样让田铭渊担心了,可是几天过去了,不管她怎么道歉,他气也没消,更是不肯和她说一句话。
不管她怎么找理由和他说话,他一概不理,只是每天只是闷头换药,伺候她吃饭,洗衣净手。
她躺在床上百无聊籁的揪着床单的时候,没想虎妞带着阿瞳竟然进门来看她了。
田铭渊找村里去城里做买卖的人对虎妞捎口信,说是韩老板病了,虎妞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当虎妞一听说是被人打了,阿瞳就立刻趴在韩小利身边呜呜直哭,虎妞则气得满头冒烟。
她在屋里转来转去,搓着大手骂道:“俺得去菜场上找几个姐们,小三,老皮,大喜!一定把那王八蛋扒了皮不可!”
韩小利对她道:“对方来无影去无踪,身手了得,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虎妞这才作罢,气得把门板拍得梆梆响:“俺就是心里气不顺气不顺!”
韩小利交待她:“虎姐,这几天你得帮我看着点店,虽然说有大堂经理,但是秘方只能是我们自己制。”
“说哪的话!妹子的事就是俺虎妞的事!这些天忙的要死,你店里的料也快没有了,你放心好了,俺这就去帮你制料!天然居的生意不能停,阿瞳留下照顾你家韩掌柜!俺得给你家老板挣买杀手的钱,杀了那臭娘们儿!”
“阿瞳你怎么给带来了?你们俩个怎么遇到一起啦?”韩小利纳闷儿。
虎妞不好意思的挠头:“俺把他爷俩接到俺府上来住了。”
韩小利不由的撑起身:“你说什么?他们在天然居不是住的好好的么?”
虎妞中唉哟的叹气:“人家孤儿寡夫,晚上一关门,住在空荡荡的天然居不害怕呀!俺就把他爷儿俩接来了。”
其实虎妞是怕天然居那个保安大姐和那个总是收工不走留下来喝酒的大堂经理。
虎妞来到床前,将韩小利小心按到床上:“俺的好妹子,你就安心养伤,别的莫想!”
韩小利不说话,一直瞪着她。
虎妞气的一跺脚“这事回头再论,俺得快快回去制料!走啦!”说话完一溜言的蹿没影了,只留下韩小利干瞪眼。
虎妞走后,阿瞳在床边一直哭泣。
韩小利哭笑不得:“傻孩子,我不是好好的么?哭什么呀,哭的我头更晕了。”
阿瞳这才忍住哭泣,抢着田铭渊端的药酒就给韩小利擦拭。
“唉哟小祖宗,疼!轻点儿!不是那里,错啦!还是让你田大哥来吧!”韩小利被他折腾的不轻。
阿瞳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田铭渊道:“我来。”
他把药酒拿过来轻轻的给韩小利擦拭,阿瞳恨恨的看着他。
“韩姐姐,你还要住这里么?回天然居吧!我能侍候姐姐!”
“不了,过几日我就回去……”
阿瞳炸毛:“姐姐都这个样子了,还找那个没良心的上官公子么?”
“你的字可写完了?数学会算几位数了?诗歌会背诵几首?光跑出去玩,别把正事耽搁了!”
阿瞳得意的说:“姐姐放心,我的成绩在店里都是排首位,我今天学会了背诵李白的诗。”
言毕就站起来一本正经摇头晃脑的背诵起来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只是姐姐,黄鹤楼是哪里?扬州又是哪里?还有长江是什么地方呢?”阿瞳趴在韩小利身边,眨巴着两只大眼睛。
这个孩子才十来岁,纯真可爱,好奇心强,幸好当初遇到自己,拉了一把,简直不敢想像他如果在杏花楼将来会怎么样。
“那些地方,都是姐姐家乡才有的很美丽的地方。”她道。
阿瞳兴奋的说:“姐姐家乡那么美,那姐姐还回去吗?”
正在擦拭药酒的田铭渊手一顿。
韩小利想到上官文青,心里发酸:“不知道……”
阿瞳还是很快乐:“不管姐姐去哪里,我一定要跟着你。”
韩小利轻轻拍了拍他毛茸茸的小脑袋,这个小牛皮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