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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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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小利接下来的这几天,可是谓是冰火两重天。

    她身上忽冷忽热,燥热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扒光泡凉水里,冷的时候盖几层棉被都冻得瑟瑟发抖,手脚冰凉,连呼出的哈气都冒出白雾。

    浑身的每寸肌肤都像蚂蚁在咬,挠又到不到确切的地方去挠,说又说不出具体什么地方难受,仿佛每个毛孔都像针尖扎着那样刺疼,连头皮的每一根头发和脚趾甚至全身的骨头都在发痒,急的她直扯头发,发脾气摔东西。

    又痛又痒的折磨的她苦不堪言。

    田铭渊各种办法都尝试了,却无果。

    看她挣扎的历害,只得牢牢的按着她,两眼通红:“是我无用,是我无用……”

    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床上翻来滚去大声吼叫,束手无措的田铭渊和阿瞳只得不停的拿热毛巾和冷毛巾交替的给她敷。

    这几日三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没想到最后她竟是慢慢恢复了。

    看到她下床能扶着墙走路后,田铭渊和阿瞳终于松口气。

    田铭渊细细的品了她的脉,发现脉像不浮不沉,均匀和缓,气血通畅,竟然是真的无碍了。

    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简直难以置信,就让她脱了衣服。

    韩小利不好意思,但是看着田铭渊眼神坚定无它,就只好脱了上衣,尴尬地坐在那里任他细看。

    田铭渊看着面前已经毫无任何痕迹的完美躯体,他摇头感叹“真是天赋异禀……”

    接下来的每一天,田铭渊都用沉思的目光研究她,韩小利怀疑他分分钟都想将她给解剖了。

    阿瞳却欢天喜地连连夸赞:“好人有好命,天上的神仙保佑呢!”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感激这冥冥中神秘的力量。

    这天一大早,就听见虎妞在院子里嚷嚷,她赶着马车来接她回去了。

    阿瞳匆匆收拾了一下行装,飞快地跳上了马车,坐在车里等韩小利上来。

    他等了好久都没人上车,终于不耐烦的掀起车帘,看到她还站在那里和田铭渊道别。

    一噘嘴,恨恨的放下帘子。

    韩小利怀里抱着一大包田铭渊准备好的滋补药品,对仍然闷闷不乐的田铭渊道歉:“我知道我错了,以后定不会如此鲁莽了,打不过我就跑还不成么?我走后你要开心才是,否则我心里不安。”

    “走吧!”田铭渊挥挥手。

    “那你一定不要再生气!”韩小利拉着他的衣袖。

    “我不气就是……”

    田铭渊低头眼睛看着地面。

    韩小利一步三回头的还是上了马车,看着呆立在院中的他却无可奈何。

    她知道田铭渊不开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不开心。

    马车终于开动了,她呆呆的坐在车厢里,想着田铭渊。

    临行前的夜晚,田铭渊坐在灯下给她缝制衣物,看着灯下低头细心做针线的他,韩小利觉得这世间的女子真是愚蠢,这么好的男子,将来肯定是一位贤夫良父。

    曾经给虎妞提过那么一丢丢的意思,虎妞当时就气得大喊:“妹子别瞎点点鸳鸯谱!俺娘想让俺娶,妹子也想让俺娶,其实俺不好小田大夫那口!秋茗那样的才算标致!再说了,俺要娶了小田大夫,给杨柳巷那帮龟孙子得说上几十年!俺俩一起出门,好看么?!”

    想想也是,五大三粗的虎妞和高大魁梧的小田走在一起,简直是两尊门神横空出世,她只好罢了这个念头。

    田铭渊将许多药囊和瓶瓶罐罐都细心的缝制到了衣服的夹层中,然后告诉韩小利这些分别是什么药,如何使用。

    韩小利惊奇的看着那些田铭渊嘴里说的剧毒的药,迷药,甚至还有春-药都统统细细的缝制到了衣服里,她啧啧称赞:“这太历害了!”

    “小时候见到家母曾医治过一个擅长使毒的江湖人,她身上的衣物就有这么玄机,故此记下了,没想到今日用上。”

    田铭渊接着道:“我田某别无所长,只有用这些来护小韩周全。”

    韩小利把衣服穿上后,古代的衣服本来也宽大,竟从外表看不出什么。

    她在村里无事瞎逛的时候,不时的摸摸按按身上的暗层感到惊奇。

    当看到身边悠闲经过的一头健壮的耕牛,随手就拿出一个小指肚大小的药袋捏碎,在牛鼻子前一扬,结果那牛长长的“哞”叫一声后就轰隆四脚朝天的倒地,震起一层尘土!

    把她吓得拨脚就跑……

    生化武器呀!

    她暗想,希望那黑衣女子求爷爷告奶奶千万别再遇上她!如果下次相遇,定要把身上最历害的,烈性十足的春-药在内全都使上,然后把那女子扔到猪圈,酱酱酿酿……

    晃晃荡荡的回到凤阳城内,马车竟被虎妞拐到一个熟悉的街口,韩小利大声叫道:“虎姐!你怎么把我拉到清平巷了?我不要这个样子去国公府!”

    临上车前韩小利被虎妞一通猛包,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胳膊也吊了起来,虽然身体大好了,但是额头上的乌青还没有退,一看就是个重伤员。

    虎妞在扬起马鞭抽了一下就瓮声瓮气的说:“啥也别说,都听俺的!俺在这里给你买个大宅子!凭什么俺妹子就不能住清平巷?老娘挣钱不光吃吃喝喝的,也要办正事的!”

    韩小利爬起来,凑到车前:“虎姐,你给我买宅子银子够么?这清平巷可都是豪宅啊!干娘知道了非杀了咱俩不可!”

    “咱娘整日躺在床上早已不当家啦!再说啦,不够咋地?俺只交了订金!余钱当然由你来付!”

    “姐姐,你别害我啊!这宅子我买不起!”

    想想那国公府的豪宅,韩小利就头晕眼花。

    “舍不得孩子手不着狼!栽不得梧桐引不得凤凰!妹子凭什么娶人家国公府的小公子,人家要嫁你,你也得有宅院不是?难不成还得把人家娶到天然居那二楼的小办、办公室?天天陪人家国公府两个少主玩有用么?人家照样不搭理你!反正这宅子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三日之内,你把宅子给清了,你的天然居俺的卤肉店都抵押了,不付余钱都将不保!咱姐俩都吃风屙沫去!”

    虎妞挥着鞭子依然振振有词。

    韩小利哀叹,她坚决不要跟着虎妞吃风屙沫,更不愿又回到当煽猪匠的日子!既然宅子买了,就是卖血也得将宅子买下!

    “还有多少钱未付?”韩小利心里不安。

    “三千五百两……”

    还好,不多。

    “……黄金!”

    韩小利“扑嗵”一下就栽倒马车里。

    我的虎姐姐拜托你说话别大喘气好么?

    她心里哀叹,我不要当房奴!

    阿瞳赶紧用手帕给韩小利擦冷汗:“姐姐,你都出汗了!没关系,阿瞳帮你还,我和父亲还有积蓄!”

    她欲哭无泪的看着阿瞳,小家伙,你根本不知道那宅子是什么概念!

    韩小利欲哭无泪两腿发软的从马车上下来,阿瞳紧紧的扶着她,她看着眼前的高大气派门楼,数十个青石台阶,还有门口那威武的两个石狮子……这都是钱哪!

    虎妞利索的跳下马车,将马车拴到门口的拴马石上,然后从怀里掏半天,嘴里嘟哝着:“钥匙呢?妹子俺可告诉你,虎姐买了这宅子可没银子了,这宅子里可一个下人都没有,回头你自个儿去找人牙子买去!”

    还买下人呢,韩小利都想把自己卖喽!

    这时候,一阵马蹄声伴着一阵香风,一辆檀木豪华马车在她们身边停了下来。

    “请问是韩老板么?”

    她们闻声回过头一看,原来掀起纱帘问话的正是卫国公府的主夫阮清平。

    阮清平乍一见到她也骇了一跳,多日不见,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其这韩小利伤的原本没有那么夸张。

    只是虎妞说必须包扎的历害一些,路上万一遇到上官文青呢?最起码也得让他心疼不是?必竟为了他伤的。

    没想到刚到门口就遇到了他的家人,韩小利真要为虎妞点赞了!

    韩小利道:“正是在下。”

    阮清平从马车上下来,心里暗暗骂道:真是孽缘!

    那天晚上闹成那个样子他怎会不知?

    苗玉清回禀说是花园一片狼藉,只留下一摊血迹,韩老板追去歹人不知影踪,本想率家丁护院去追,只怕中了那贼人的调虎离山计,不敢妄动。

    阮清平仔细问了苗玉清那女子的身形特征他心里大惊,心里隐约想到一个人,但是他不敢确定。

    今日见到了韩小利言语间很快就问出了那女子的样貌,阮清平终于确定了,果真是她!

    阮清平恨得牙痒。

    恨她当初狠心抛下了文青,但是却无可奈何。

    自古皇家多隐秘,她自从跟了嵘帝,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已,只是不知道,为何她突然出现,为何又匆忙离去。

    她突然的莫明奇妙的出现后,又将韩老板打成那个样子,说到底韩老板也是为了自家人,心中一阵叹息。

    他只好来到韩小利身前:“韩掌柜身体有恙,得好好调理才是。”

    虎妞鼻子里一哼,韩小利只好偷偷踩了她一脚。

    “如不嫌弃,让笙儿先帮两位开门吧!”

    他手一挥,身后的侍童很有眼色地就把虎妞手里的钥匙拿过来,把门打开了。

    众人进来后只见满院子杂草从生,百花调零,几头鹿和家禽都悠闲的吃着杂草,院子里几只大白鹅看到他们还呱呱叫着冲了上来。

    虎妞连踢带踹,大声怪叫把它们赶跑了。

    “妹子,这院子畜牲都成主人了!”

    “韩掌柜何时买的宅子?也不言语一声,邻里之间好相互照应。”阮清平道。

    韩小利只好苦笑:“买了没多久,不怎么住过。”

    踩着厚厚的落叶,七拐八拐才来被虎妞领着带到韩小利的住房。

    屋里倒还整洁,只是东西不多,一张小床,一个书桌,几把椅子,也不知道匆忙之间,虎妞怎么收拾的。

    韩小利尴尬的道:“真是对不住,连个座的地方都没有……”

    阮清平打量一下周围,道:“怎会如此简陋?”

    这宅子不仅没有一个下人,而且房内简陋不堪。

    虎妞扶着韩小利坐到床上,委屈而又不满道:“也不知我这傻妹妹犯了哪门邪病,一掷千金买了这大而无用的宅子,只是为了离某人近一点。又为了开店,背了不少外债!口口声声说要挣钱让喜欢的人过好日子,这下可好!钱没赚到多少,人又差点打残!”

    阮清平脸上有点发烫,愧疚道:“是我管理无方,让妹妹受委屈了。”

    就连背后的笙儿,也悄悄的抹起了眼泪。

    阮清平唤来笙儿,道:“回去把胡管家传来,让他带几个人将这里归置归置,把韩掌柜照顾好。”

    “不……”

    韩小利刚要说话,被虎妞重重拉到床上,她疼的咧嘴不敢说话。

    “那俺就代韩妹妹谢谢这位夫人,俺这些天忙的很,韩妹妹的店我也要照顾,劳烦了!”虎妞做了揖。

    “莫要见外,是我们的不是,笙儿,走吧!”

    阮清平说完就带笙儿出去了,虎妞连忙去送。

    送走阮清平虎妞就急火火的回来对韩小利道:“傻妹子,你天天想和人家挂上关系,这人家送上门了,咋往外推呢?”

    “不说了,一会儿国公府来人我就走,给他们个表现机会,你听好罗,给俺装的惨一点!”

    韩小利笑嘻嘻地举起个胜利的手势。

    虎妞也伸出两个肥大的手指,嘿嘿一乐:“俺知道这是啥意思!没问题!姐走了,钥匙已经给上官府的家人了,好自为之妹子!”

    说罢,虎妞一阵风似的又跑了。

    不大一会儿就听见熙熙攘攘的声音,国公府来人了。

    胡管家敲了敲门后就推门进来,行个礼后笑眯眯道:“韩老板,我带了一些人过来,这几日她们就住在这里,您就安心躺在床上养伤,别的不用操心了。”

    “多谢胡管家了……”韩小利挣扎着要起身。

    胡管家立马上前扶住她:“万万不可乱动,您伤的重,还讲究这些虚礼何用哦!”

    胡管家心疼的不得了,慢慢的放下她,又给她掖了掖了被角放才退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几个小厮过来将韩小利住的房间打扫一番,又添置了一些家俱,打扫完毕后又陆续的端上一些饭食,要服侍她起身用餐,她摇头不吃。

    那些小厮不由得纷纷抹起了眼泪,她不解地问道:“大家这是为何?”

    有一个小厮大着胆子说道:“韩老板太可怜了!”

    说罢就难过地揉眼睛,其它的小厮也纷纷点头。

    这段日子,韩老板不来国公府了,再也不送礼物和鲜花了,大家心里都空落落的。

    虽然只是她一个人不曾前来,但是府里好像少了一大群人那般冷清。大家一听说她病了,都悄悄地托那些小厮给她带些好吃的,有位小厮搬来了几盆漂亮的鲜花,还有人端上一碗大骨汤……

    韩小利则感动不已,这些服侍她的小厮都是上官府的人,年纪不大都和阿瞳大小差不多,那花肯定是老许给她的,而大骨汤肯定是姜大婶的心意……

    她感动的擦擦眼角:“好了,孩子们别哭了,韩姐姐为了你们,也要吃上几口。”。

    那些小厮赶快起来帮忙:“韩老板是好人,吃了饭就有力气,有力气就努力追求小公子吧!”

    到了晚上,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睡不着觉。

    现在住的地方离国公府非常近,文青就离她不远的地方生活呢,门口的那条路,文青出入都要经过。而现在的宅子,文青若是站在窗口,也可以看到这里的大树。

    虎妞说的对,住在这里,真的和他能拉近距离……

    这时,只听见轻轻的扣门声。

    “进来!”

    半天没有动静,她正奇怪是哪个,就撑着自己慢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