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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赶着马车的韩老板一边暗自好笑,这些人真是由俭如奢易,由奢入俭难呢!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些皇族们用的竟然是剪成四方形的锦锻!就连国公府也不用起,太奢侈了!在这个世界里,锦缎也可以拿来当钱流通,可比鸡蛋值钱多了!
有时候那些主子们给下人们的赏赐,都是赏的成匹锦缎。想想就好笑,贵人们身上穿的衣服,同时也可以用来当手纸,真是笑死人。
但是人却是这个社会最不值钱的,听说买一个下人,还不如一匹缎子值钱!
今天她又准备出去接货,出门前发现要变天了,天空就变得阴沉沉的,乌压压的黑云将整个天空都遮挡和严严实实,经理劝她今天最好不要出门,说是暴风雨马上要来。
她看了看天还是决定拉着马车出来了,她已经和桃花村的村民们已经约定好了在老地方见面,不能不守信用。而且现在又没有手机等通讯设施可以及时通知对方,让村民们在暴风雨里面等待,她于心不安。
在凤阳,人们都是很重视承诺的。
许诺很重要,如果你一次说话没有算话,别人就很难再相信你。
凤阳城里的百姓们最不相信撒谎的人,如果那人说了谎,比登上黑名单还要可怕,大家都会对撒谎的人退避三舍。失去信任的人生活会很可怕,也很痛苦。
但是虎大娘却不一样,虽然她身上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是她倒是从来没有撒过谎,而且她无论做什么事都是理直气壮的。
那些邻居丢东西来找她要,她就大声训斥:“谁叫你们不好好收起来!若不是俺,你们都没处寻去!”
即使对韩小利都坦白的可怕,不喜欢她就直接挂在脸上,骂在嘴上。
老妈有时候常说人心不古,可能说的就是古代人这种独特的品质。
她赶着马车抓紧时间来到接货的地方,果然桃花村的村民们已经等候多时了。她们见到她来后,纷纷帮忙将货物搬上她的马车,结算完银两后来不及多做告别,她们就分别了,桃花村的村民们可是赶了几十里的山路,必须等大雨来临前回去。
天已经完全黑压压一片,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了。她连忙挥着鞭子赶着马车回去,在路上就突然平地就刮起了狂风,狂风呼啸夹杂着飞沙走石,迷得她睁不开眼睛。大风刮了一阵后稍停片刻,倾盆大雨就从天而降,如同铜钱大小的雨滴砸在马车的棚顶嘭嘭直响。马匹有些急燥,不住地仰头咴咴叫着,不安地刨着蹄子,她有些心慌。
大雨瞬间就密集了起来,眼前一片水雾,跟本看不清道路。而且路上泥泞不堪,她下车费力的推了好几次,才将陷到泥坑里的车轮给推了出来。她穿上了蓑衣坐在车辕上,戴着顶草帽,缩着脖子,雨水直往她衣领处钻。又冷又湿的风雨不时地将她的草帽给刮掉,她又下车捡了几次帽子,牵着湿漉漉焦燥不安的马只好四处找寻能避雨的地方。
炸雷闪电一个接一个的在天上轰隆隆的在响,刺眼的闪电将天地照着通明。她来这里这么久了,头一次遇到这么恶劣的天气,哗哗的雨声夹杂着雷声,整个世界一片地动山摇。
她终于吃力的将马车赶到路边拴到树上,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红墙黄瓦的小庙就捂着草帽跑了进去。
跑进庙里她就将身上的蓑衣脱了下来,边走边抹掉脸上的雨水,用力跺着脚上的泥鞋,泥巴已经将鞋子糊成了泥团子,她又出门找了个水坑用小木棍将上面的泥擦掉。她叹气,这布做的鞋子一碰水就湿,现在两只脚都湿透了,双脚在鞋里又腻又滑。
她返身回去后抬头四处观察这个小庙,小庙里面很黑,隐约还有股香烛的味道,她看了半天视线才清晰起来。
她发现看到供桌的角落里一双眼睛正在不安的看着她,阿蛮?这不是文青身边侍候他的小僮么?他身后更深的角落里果然坐在蒲团上的正是一身白衣的上官文青,如果不是他总爱穿白衣,还真不好发现他呢!
她开心地看着他们笑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顿时觉得这场大雨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上官文青和阿蛮两个人正看着门外的大雨发愁呢。
他们也没想到,今天去香岩寺回来的路上就遇到这么大的雨,车妇想尽快回府所以将鞭子抽得又快又急,结果马跑的太快又被雷吓惊了,慌乱中马车撞到树上给撞坏了。车妇只好把他们先安顿在这里,自己先回去找人了。
她微笑着走进去,把湿漉漉的头发和身上的衣服抖了抖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阿蛮正在焦急中,看到进来个女子先是惊恐,后来竟是她高兴的站了起来:“韩掌柜!你怎么在这里?”他心里顿时放松了,遇到个熟悉的女子在身边,他也不紧张了。
她笑着点点头来到他们身边:“我今天办点事儿,结果也淋到半路了。你们没事吧?文青你还好么?”她含笑看着上官文青。
上官文青低头坐在那里不言语。
阿蛮则高兴的说:“我们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我们公子也没事!”
上官文青也没想到这么巧,竟在这里遇到她。
那日分别后,他心里也很纠结,他并不想与她有更深入的交往,虽然他承认她是个好人,但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他淡淡道:“韩掌柜,我很好。请你退到别处,我们聚在一起多为不便。”
她心中不禁诧异,文青怎么又变得这么冷冰冰的?
她没有多想只好讪讪地摸摸鼻子道:“文青说的是,男女大防么,理解理解。”
于是她退到案边的另一处找了堆稻草坐了下来,几个人相顾无言,她只好揪了根稻草无聊的看着这个破庙。
看不出面目的佛像,蜘蛛网,灰尘,还到处漏雨,漏风,她真担心这个摇摇欲坠的小庙会在风雨中给晃塌了。
她站起来叹气,不知道田铭渊的那个小土坯房子能不能抗得住这种天气,若是真出了危险,他那腿脚估计也跑不快,真是让人担心……
她看了看不远处的上官文青,他仍定定的坐在那里。
她担心的问:“文青,你冷么?不如把我的蓑衣给你披上吧!”
他摇头。
“文青你坐过来点吧,你那里漏雨……”
上官文青仍是不理她。
“文青,你……算了。”
她叹了口气,只好又重新坐了下来,不时地向他张望欲言又止。
雨越下越大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天色也阴沉的可怕,小庙里更是黑暗地看不清东西。她有些担心那桃花村的村民有没有及时的回到家,田铭渊的小土房能不能经受住这么大的雨。
她叹口气看着不远处那抹单薄的白影,很想将他搂在怀里给他暖暖,那人个怎么那么让人心疼又那么倔强。还好这里有文青,不至于太难熬。
她无聊的拿起个小木棍在地上画圈圈,不时地偷偷看一眼上官文青。
她掏出身后背的酒葫芦打开就喝了几口,醇香的美酒入腹后一股暖意就涌上全身,真舒服啊!看着这个自己画的张果老的大酒葫芦她很喜欢,系上红布条像挎书包那样背在身上非常方便,就是葫芦个头大了点儿,一看就是个酒鬼。
虎妞总是笑她:“妹子,你原来喜欢下巴上长头发的老头儿啊?”
韩小利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这里的男子竟然不长胡须!唉,文青还好,长了胡子不得吓死她,只是可惜了田铭渊,若是有胡须的话,会更有男人味儿吧?
“文青,我给你唱个歌儿吧?”
上官文青纹丝不动。
“文青,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从前哪有个酒鬼……”
阿蛮“扑噗”一声笑了,看着公子仍冷着脸,他就强忍住了。
她只管讲下去:“那个酒鬼啊没钱买酒喝,又怕别人知道自己没有银两,总是偷偷地买最便宜的酒槽饼吃。有一次酒鬼吃多了,别人问她喝了多少她说两只……见别人发笑,她就解释说是两枚,还是烤着吃的……”
阿蛮笑个不停,上官文青心里暗忖,这个女子什么时候见到她都是乐呵呵的,这个笑话那天晚上已经讲过了,她自己却浑然不觉仍津津有味地又给他讲一次,真是好笑。
见他微微一笑,她高兴地跳起来:“文青,我给你跳个舞吧!”
“好啊好啊!”阿蛮拍手,文青拉起他摇头。
“文青啊,看好啊……”
她边唱边围着阿蛮和上官文青拍手跳了起来。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抓住他!”
她一把抓住上官文青:“抓住啦,该你啦文青!”
怪不得她能和玲珑灵心玩在一起,真像个小孩子!上官文青终于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她惊喜地一把抱住他。
正在此时,忽然从庙门口忽拉拉又进来几个人,那些人进来后就骂骂咧咧咒骂这鬼天气。
有人拿了火镰子,进来就打着火,立刻就有人惊奇的说:“嘿!有人哪!”
“哟!还有个大美人!嘿嘿……”
有人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一身白衣的上官文青,不怀好意的笑着。
韩小利心里紧张,恐怕来者不善!
上官文青则生气地重重地推开了她。
她呆呆地看着那些女子,她们不仅面容猥琐,而且个个身上都带着武器。她摸了摸身上,糟糕!今天没有穿田铭渊给她准备的百宝衣。
那些女子共有五个,有两个痞子样的不顾韩小利这个女子还在身边,大模大样地还凑上前摸了一把阿蛮,阿蛮吓的一声尖叫,瑟瑟发抖的躲在韩小利身后紧紧抓住她的胳膊。
她立刻起身站在上官文青面前,遮挡住了那些女子的视线。
“六儿,你消停点儿!”为首的那个黑脸女子冷冷的道。
那两个痞子不情愿的回到火堆旁边,有个女子冲黑脸的女子道:“桐姐,有个绝色的,像个大家公子,要不要……”
那黑脸女子不动声色的往火堆里扔了一块木头,噼噼啪啪的火光顿时大亮了起来,一伙人扭头打量韩小利身后的上官文青,有人吸一口气:“娘的!和他睡一觉就是跳崖也心甘!”
“刘洼村的爷俩你还没玩够?那小子都半死啦!”
众女子一阵奸笑!
“娘的!哭起来才带劲!越哭老娘越兴奋!皮鞭打在他那小屁股上真爽!”那个叫六儿的女子兴奋的说完,“呸”的吐了一口浓痰到火里,那群女子肆无忌惮地大谈下流事,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那些女子不仅言语粗鲁,而且行为放荡,她们当着韩小利众人的面,大大咧咧地脱下了浑身湿透的衣服放在火上烤,有人甚至故意看着上官文青和阿蛮淫-笑着说些不堪入耳的话。
阿蛮吓得紧紧缩在韩小利的身后,浑身筛糠一样抖动个不停。
韩小利心里其实也非常紧张和不安,她故作镇静地一把拉起上官文青抱在怀里,捂着他的耳朵和脸,不让那些女子再看到他。
上官文青略一挣扎,就感到她身上抖的历害。
只听见她用镇定的口气大声道:“夫郎,莫生气了,你这一去父家好些天才接你回来,为妻我错了,日后定要好好待你才是!”
那些女子哈哈大笑:“原来是追逃夫去了!窝囊的女人!”
她们更加放肆地说些下流话,韩小利紧紧捂住上官文青的耳朵。
看着那群女人不时地往她们的方向打量,她对上官文青道:“夫君,我们回家可好?”
上官文青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走吧!”
韩小利紧紧地搂着他,用手捂住他的头脸护进怀里,悄悄地顺着墙根就要走。
她佯装平静地对那些女子点头微笑,但是该死的是身上一直在发抖。
路过那些女人身边的时候,那些女子都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她看到那些女子咧着嘴里露出的黑黄的牙齿,心里一阵恶心发怵。
她对那些女人讪笑着点点头,脚步却飞快地移动,只想立刻逃出这些可怕的女子身边。
“慢着!”
那黑脸女子一发话,立刻有人飞快地站起身来拦住了她们。
韩小利笑道:“姐姐,妹子娶个夫郎不容易,在这鬼天气里妹子可是在他父家门口跪了一天哪!行行好,让我们回家吧!”
那拦住她的女子“呸”了一口,并且用脚将在地上那浓淡使劲搓了搓:“区区一个男子而已!最看不上你这种女子没出息的德性!”
那黑脸女子慢慢站起身道:“你说他是你夫郎?”
“对!”
韩小利把怀里的上官文青抱得紧紧的。
那女子眯起眼睛打量一翻她道:“为何你夫郎身穿滇湖锦绸,你却粗布麻衣?”
该死!那女子眼睛真毒!
她除了拜访客户和去国公府外,都是喜欢一身粗布短打,干活方便而且很随意,没想到那女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姐姐眼睛真历害!我挣钱全给这小没良心的花了,他爱穿华衣,就依他就是!”
韩小利手心出了很多汗,心里暗道,今天恐怕要麻烦了。
那黑脸女子冷笑两声:“那你倒是说说你夫郎身上可有什么特征之处?”
她心里暗骂,脸上却仍然腆着脸笑道:“姐姐,俺这夫郎脸皮薄,莫开玩笑了。”
只听呛啷一声,一把利剑指向她的喉咙!跟在身后的阿蛮又是一声尖叫,死命抓住她的胳膊不停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