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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小利回到自己帐篷内,躺在床上翻来翻去。
这都多少天了,文青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上官文澜不让她见他,难道他自己就没想到来找我么?
他就不想我么?好想他啊……
她叹口气又坐起来,帐里寸步不离的兵士紧张的看着她。
她焦燥不安地在帐内走来走去,不时的踢着地上的那盆炭火,顿时火星子乱溅,那小军士吓得不敢乱动。
“韩姐,你莫要心慌……”
“我不慌!”她又踢了一下火盆。
“韩姐,莫心急……”
“我不急!”
狠狠地又踢了一下火盆!
这该死的大漠黄沙,晚上冷的吓人,风声呜呜的,又没有任何娱乐和消遣,又孤单又寂寞,每天晚上就这么瞪大眼睛干熬着。
她搓了搓冻得又疼又痒的手,文青是那么怕冷,也不知道来找她捂一捂。
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她唬的一下就跳起来,文青在叫她!
她急急地冲出帐外,那个小兵也跟着她跑了出来。
她听着琴声看着远处的帐篷紧咬着嘴唇,委屈而又欣喜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文青啊,他在想我,他在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对我思念!
听到那流水一般的琴声,她流着泪笑,她的文青呵……
可是紧随其后又有一股缓缓悠韵的萧声也随着琴声响起。
只听那萧声附和着琴声,优美的旋律在空中飘扬,一个清脆宛转,一个低沉温和,配合娴熟自然。
仿佛是两个人在高声或低语,阴阳顿挫之间,紧紧相随……
她慢慢地随着乐声走到上官文青的帐前,只见帐门紧闭,只能从厚厚的门逢中看到一线灯火。
大帐内,吕文佩长身玉立举萧在口边站在上官文青身旁。
帐里中雄雄燃烧的炭火中,上官文青如嫡似仙,从容优雅的拨弄琴弦。
不知过了多久,曲声结束。
吕文佩满足的放下玉萧:“文青,好久没有和你合奏了,今日真是过瘾。”
上官文青看着眼前的琴,淡淡道:“为何这时会来?难道不怕危险么?”
吕文佩走到他身前,动情地看着他黑幽幽的双眼,这双眼睛总是让人迷醉沉沦。
“我做梦都在想我们小时候,杏花春雨中一起琴萧起舞的场景。今日,实在想念难捺,就把这琴带了过来。这把琴,还是当年你用的那把。”
“我知道,这是凤霖。”
“我每日睹琴思人。”
“不必再说了。”
上官文青站起来叹了口气:“当年有人来回报,说是你尸骨无存。”
吕文佩将萧放在桌案上,表情凝重:“我承认,那样做的确是伤了你。但是……”
上官文青没有理她,自顾道:“当我第一次来到漠北,看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在想像你当年是在这里如何生活,如何凄惨去世,又埋葬在漫漫黄沙何处……我每每想到此,就觉得心里难受非常……”
“文青,你心里有我的!”
吕文佩惊喜上前紧紧拉住他的手。
上官文青把轻轻把她的手丢开:“不管如何,你终究是骗了我。如果当年不是清平哥哥怀有身孕与我一起坐在那里日夜陪我。也许那时,我就跟你去了……”
“文青,你应明白我的苦衷。”吕文佩脸色悲戚。
“可是我不愿做那负心之人。”上官文青低声道。
吕文佩急忙上前拉过他,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看着我,文青!你没有做负心之人!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上官文青流着泪把脸别在一边,内心凄凉。
吕文佩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文青,你若不按自己的心意不管不顾地与那韩姑娘在一起,才是害了她!不仅害了她,也害了我,更伤了你!你心里明明是有我的,莫要将一时歉意付了终身!”
看他不语,吕文佩长叹一声。
“我们从小一起读书,一起玩耍,我给你捉鱼,给你摘花。不管谁欺负你,都是我出头。还记得有一次我和别人打架,你被人推进卫河的冰窿么?那年的寒年时节,特别冷,我们偷偷溜出去玩,冰河上冻得结实,有人故意推搡你,我和别人痛打,最后……”
“别说了!”
上官文青用衣袖遮挡住脸庞眼泪直流。
那年,吕文佩和别人打架,对方落了下风,就朝她身后的自己下了手,几个人将他狠狠推向冰河。吕文佩发现后拼命去救他,结果被人推下水中,她拼命救上自己后自己却命玄一线。
她被救上来时浑身僵硬脸色发紫,双手仍僵直地伸出托举的姿势。
他一直守在她身边痛哭,后来经过田大夫医治,竟然奇迹般的苏醒过来。
上官文青已哭成泪人,这些刻骨铭心的往事,他怎么可能忘记?
吕文佩将他脸上的泪水轻轻擦去,柔声道:“那韩姑娘是好人,她会理解我们。我吕文佩会将尽心尽力将报答她这段时间对你的照顾。回去后,我会向女皇请旨,将所有的荣耀都给韩姑娘,保她一生荣华富贵。而我,只要你而已。”
她将他轻轻搂到怀里:“她能做的,我也一样能做。下半生,由我照顾你可好?”
韩小利蹲在帐蓬上的通风口看着下面的情形痛心难言。
帐中两个人的身影,相拥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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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文澜静静地站在莫九身边。
他身穿仿佛与浓浓夜幕溶为一体黑色宽大长袍,长袍上下均用金线绣成的五爪蟠龙在云海中翻腾,衣袂随风而动,那些金龙仿佛活了一般在身上游走。
他抬高下巴看着远处,一头银发用红色珊瑚钗高高挽起,长长的脖颈被黑色滚金边的竖高领包围,下缀着旗装式的盘扣。
在月光下,光洁如玉的脸庞发出莹莹的光芒,他站在风中宽大衣袍翻卷宛如神衹欲随风而去。
上官文澜每次见到他都腿脚发软。
她定定心神,远远地看着帐篷顶上那团黑影对他开口道:“九儿,你已经清楚文佩与家弟的事,将来有何打算?”
莫九轻笑一声:“放心,我不管她是那苏还是文佩,也不管她来自哪里或是将来身在何处,我只跟随自己的心意。”
“只是你多年的跟随,定会委屈你……”
莫九笑得更灿烂了:“将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别人若不对我用情十分,我更不会对它人动情一毫。”
上官文澜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九儿,我知道你是个洒脱的人,而且我,一直欣赏,并且……仰慕……”
“那我嫁你可好?”
一听此言,上官文澜面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见此情景,莫九仰天大笑,挥起身上黑色闪耀着金光的衣袖,吸血鬼公爵那般起身迎着月光而去,他临走前道:“上官文澜,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上官文澜见他离去大惊,高喊:“九儿,你刚才若不是开玩笑,我上官文澜答应!”
“机会只此一次,过期不候!”
看着他远去,上官文澜的心如同从天上狠狠摔落在地。
吕文佩与上官文澜两个蠢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当韩小利心灰意冷的从帐篷上下来准备回去后,就遇到了早已等候多时一脸呆滞的上官文澜。
“还用小弟亲口对你说么?你也该死心了。”
莫九和她都早已经听到琴萧合鸣,只是斯人远去矣……
“我还是那句话,我要亲口听到他说。”
看她转身要走,上官文澜冷哼一声,一把拉着她大步进入帐内。
吕文佩面有喜色,举止潇洒从容地将上官文澜让进主位。
韩小利看着上官文青柔弱地站在那里一脸泪迹,心疼地给他擦泪:“文青,不要哭,这两天哭太多了,都不漂亮了……”
“韩小利!你过来!”上官文澜历声叫道。
她无奈地将手放下,走到案边坐下。
上官文澜对吕文佩斥道:“你胆子太大了,即日就开战,为何这时候来到这里,不怕被人发现么?”
“不怕,我日夜思念文青,他终于来到漠北我身边,怎能不见他一眼?我只怕今日不来,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言毕吕文佩深深地看了一眼上官文青。
“计划可周全了”上官文澜问道。
“是!”
吕文佩看了看韩小利和上官文青又道:“在坐的各位均不是外人,那我就把做战计划重新说一遍。”
“慢着,我们有要事相商,韩小利退下。”上官文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