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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收起丰厚的赏金,看着仍回不过神来的韩老板,她心里暗道:圣旨如山,哪有人敢不接的?即使心里一千个不愿,也不能违背圣上的旨意。只是她这外乡人,太不懂这里的规矩而已。
传旨官满意的离去后,天然居一阵欢声笑语。
员工们都纷纷向她贺喜,韩小利站在大厅内,看着众人的笑脸,她很迷茫。
难道女皇这么快就查出了她的清白,文青也这么快的谅解了自己么?还有他的姐姐们,也都知道了她是无辜的么?
她们又可以真正在一起了么?
而且,这次可是结婚成家,相守一生啊……
她很想现在就去国公府找到上官文青,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她没有勇气再去国公府,只呆在天然居内惴惴不安。
她没敢去国公府,国公府的人却来找她了。
“老板,您说过,国公府的客人来的话要先给您通报一声。”
“对,来的是哪个?”
“国公府的主夫和上官公子。”
“快把人带到文青居!”
韩小利匆忙的整理一下自己,照着镜子,一连换了好几件衣服也不合适,连头发也弄不出满意的发型来。
怕客人久等,她还是随便找了件衣服,硬着头皮来到文青居。
她定定神情后,推门进去。
听到门响,阮清平和上官文青都不约而同的扭过来脸看着她。
隐约地看到上官文青坐在那里,她只向阮清平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自从知道他是皇子后,她对他更加恭敬了。
这时候,冲上来两个小团子,一身宝蓝色小袄的玲珑和爱穿绿色锦绸棉褂的小灵心。
她高兴的抱起两个孩子,左亲一下,右亲一下。
玲珑张口就道:“冰激淋,加果肉的!”
灵心高兴的跟着姐姐学:“冰激拧,加果弄的。”
她向门外守候的员工交待一番后,就放下两个孩子,小心翼翼的地坐在上官文青对面。
她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他,看到他的如水的双眸,她又立刻低下头。
上官文青神色平静的看着她,但是桌下的手指却不安的捏着桌布一角。
他还是第一次坐在这个专门为他准备的房间里,看到这里精致用心的摆设,内心一阵阵暖流。
韩小利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低头道:“文青,你还好么?还、还咳嗽么?”
阮清平道:“文青他病了一场,已经好利索了。”
“因为我么?”韩小利抬头看他。
他的确瘦了些,脸颊已不如原来润泽,但是气色还不错。
韩小利叹口气,对他道:“文青,你若不愿,我会向女皇请旨,请她收回成命。”
上官文青终于开口,他轻声道:“皇旨一下,断无收回之理。”
“那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可以和离?或是写上休书一封?”她问道。
“决计不能,皇帝赐婚从来不允许和离或是休夫。”
“文青,我真不是故意的。”她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她以为他已经明白自己的清白,愿和自己和好如初,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女皇一纸令下,已经将她们死死绑在一起。
她承认喜欢他,也想要和他在一起,但绝对不想用这种方式。
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她不禁伸手搂住灵心,摸着他头上如同嫩草般的软发,轻声道:“也许当初,大姐提议与我结为姐妹是对的……”
听到此言,阮清平与上官文青相视一眼。
上官文青看着她缓缓道:“那赐婚的圣旨,是我求的……”
韩小利大惊:“文青!你……”
“我想明白了,我也要像你一样对爱情那么勇敢……”
爱情?!
韩小利呆了:“文青,你说的是爱情……”
“对!我想明白了,我们之间是爱情,我只把文佩当我的嫡亲姐姐一般!”
听到这句话,韩小利浑身颤抖,她拼命克制自己,紧紧用双手捂脸,但指缝处仍渗出泪水。
她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啊,死去活来的爱情已经将她的心伤的千疮百孔,她再也经不起狠狠再来一次的穿凿……
上官文青看着她,用力咬着嘴唇,但是这些话他必须说出来不可。
自从赏梅回来后,上官文青就躲在屋内痛哭,上官文苑和阮清平敲了半天门他也不开。
最后,他打开门红着眼圈只让阮清平进来。
阮清平一进屋,上官文青哭着对他道:“姐夫,我想她,我想同她在一起……”
阮清平吓得摸他的额头:“文青,你莫非病糊涂了?我知道你喜欢她,但是要等苗玉清从漠北查回真相后与她相处不迟……”
上官文青含泪就要盈盈下跪:“清平哥哥,求你去宫里请旨!再晚一些,只怕她就要娶别人了!”
阮清平赶紧将他扶起:“不要这样,有什么话对我讲就是。”
这个时代的深闺男子,其实是很少经历情爱的。
从漠北回来后,吕文佩与上官文青常常相守,就连吃饭喝药,都是他一手打理。
他们在一起用饭时,相敬如宾,吕文佩给他挟菜,他也点头致谢。
吕文佩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每顿饭从头吃到尾,只有静静的碗筷声……
他总是看着眼前的菜肴,想起另一个人。
如果此时对面坐的是她,肯定会对他眨眼睛,给他讲笑话或者唱歌。在漠北的时候,韩小利总是能喝醉,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站起来亲他一口:“文青宝贝,让姐姐亲一下!”
然后就站起来,弯下身对他的嘴唇就是一吻。
顿时满堂大笑,羞得他几乎趴在桌子上不敢抬头。
韩小利笑着弯起了眼睛,从桌子下面伸出双腿,挟着他的脚安抚地晃呀晃呀……
为什么她喝醉了就总是让他喊姐姐,明明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上一些,说起这个,几个姐姐都很愤怒,觉得她在骗人……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轻笑出声。
吕文佩不动声色的抬头看他一眼。
上官文青经常给吕文佩洗头,当他将吕文佩头上缠着的厚厚棉巾取下,就看到已经长到齐耳的短发。
他打来热水,让吕文佩低下头,轻轻地给她往头上淋水,上洗发膏,当泡沫堆在手心里的时候,他可以感受到手指下那略微鼓起的疤痕,不由得又出了神。
当初,韩小利身上的伤也不轻,但是他当时一颗心全在吕文佩身上。
他当时并没有顾上她,也没有多问一句,她的伤就几乎全好了,已经又不需要他来照顾了。
她如果不是身上的伤口愈合的很快,估计此时也需要有人熬药和护理吧?会是田公子在她身边么……
“文青,可以洗下来了。”吕文佩已经低头很久了,迟迟不见上官文青清洗干净,她催促道。
“哦,好的。”
上官文青赶快将她头上的泡沫清洗掉,然后又拿一个干毛巾给她擦拭干净。
他细心地给她擦好头发,又给她斟满了杯热茶,吕文佩就坐在那里不声不响地看书,他就在一旁静静地写字。
这次回到凤阳后,两个人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为了不冷场,吕文佩总提起往事,说起两个人小时候的那些趣事。
上官文青总是微笑着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和她交流,她们的话题,已经只剩下了回忆。
两个人之间,如同隔着时空的大海……
上官文青愿意就这样一直照顾着吕文佩,哪怕照顾她到老他都愿意,就如同自己的亲姐姐一般。
吕文佩想要对他亲热的时候,他吓得挣脱后跑到墙角默默地流泪,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排斥她?
看到躲在角落里哭泣的上官文青,吕文佩黑着脸转身离去。
在学堂的时候,他知道身后一直有一个身影追随,即使将窗帘拉上,他也知道她在外面。
走在路上,他也知道她肯定就在不远处紧紧跟着他。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个回头给她一个笑脸,她就会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对他高兴地又蹦又跳。
他自从知道她曾经一直在自己窗户外的大树上偷偷地看他,他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甚至还有些欢愉。
他忍不住将自己的窗户打开,在寒夜中一次又一次地往窗外张望,可是一直都没有那个身影……
他偷偷派人去天然居打听她的近况,听说她病的很重,已经很多天没有下床了。
他心里难受非常,气急攻心下自己竟然也病倒了。
他茶饭不思,在床上躺了很久,也想了很久。
这段时间,她并没有出现过,就连学堂里,她也不再来了。
那些学生很想她,总是不停地问他韩校长去哪里了,他却答不出来。
直到那次在梅林,其实他很远就听到了她那熟悉的笑声,当看到她和别人转身相携而去的时候,他惊恐万分,出口挽留。
他下定了决心,这些原本是属于他的快乐,他决不能推开!
上官文青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说过,有我的地方才是家……”
韩小利抹了一把脸,深深的喘了一口气,拉着他的手:“是啊,有你才有家。只是,你真的愿意相信我了么?”
“是的,我相信你和文佩之间有很深的误会。我已经让文佩发誓,不许她找你的麻烦,否则我再也不认她这个姐姐。你也要发誓,不再找她的麻烦,否则……我也不认你这个妻主……”
妻主?
韩小利哽咽道:“文青,她不找我的麻烦就谢天谢地了,不过你放心,我发誓,绝不找她的麻烦!”
天可怜见,她韩小利从来没有害人之心!
“只是有一个条件,文佩真的很可怜,她府上虽然有下人照料,但不如我们自己人照顾她尽心。我们成亲后,你可否同我一起把她当姐姐一样对待?”
“好!”
她痛快的答应了,只要文青真心爱她,愿意和她在一起生活,什么事情都轻如鸿毛!
照顾吕文佩,简单!
做饭的时候锅里加碗水,生病了往百草堂一丢!
韩小利起身一把将上官文青抱在怀里,两人顿时哭成一团。
“文青,日后莫要再折腾我了,姐姐我受不住啊,简直不能活……”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跟着我,你要受苦的,没有大宅子了,我们要住在学堂角落的小房子……”
“不怕,有你在我身边就好。”
“姐姐我还疼你,给你做好吃的,买好衣服穿,只是以后我不能给你摘花了……”
“没关系,我们自己在家里种花……”
“好文青,你真勇敢,你做的对!真是冰雪聪明,玉雪可爱的文青啊……”
玲珑伸手将灵心不停眨眼的小脸挡上,阮清平则长长的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