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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将韩妹子的生米炸成爆米花,虎妞真伤脑筋了。
她上上下下仔细捯饬一番,洗了个热水澡将自己狠狠搓了好几遍,穿上平日里最舍不得穿得衣服,还滴上几滴贵的没有良心的香水。
她战战兢兢带着一帮人等就抬着东西来到国公府下聘提亲了。
本来这种事情大堂经理陪着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但是这千载难逢大出风头的事,怎么能让别人抢了去?
于是她就主动出马了,可怜的大堂经理只好坐在天然居哀叹龙卧浅滩被“虎”欺……
她们先是在国公府门前惊天动地的放了一阵礼炮,踩着一地大红的纸片,迎着炮硝烟雾和鸡飞狗跳中,这伙人就进门了。
虎妞长这么大没有经历过正式的下聘提亲,她一身鲜亮的大红绸衣,带着同样衣着光鲜的老皮大喜几个老娘们儿恭敬的站在国公府最大的领导上官文苑面前。
上官文苑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的看着她们,杀了一辈子猪的虎妞也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阮清平端庄的坐在旁边静静的品茶不语,却暗皱眉头。
虎妞以为自己是新娘官么?她怎么穿一身大红绸衣?
还有身后那黑不溜秋的女子,提溜着捆绑好的一对嘎嘎大叫的大雁手足无措。
看看她们身后抬的那些东西!
小山似的不要钱似的干果,面点,桔饼,糖瓜!
下狠手五花大绑捆的一只只的牛,猪,鸭,鹅!
那些家畜也要成亲么?怎么都给系上了大红绸子!有的甚至还系上了大红色的蝴蝶结!
竟还有两头鹿!捆成四脚朝天样躺在地上!直吐白沫!
一抬抬大金红木匣像排队一样站成两排,直排到大门口!怎么那么像摆好的麻将牌!
数十对的明晃晃的金玉瓶敞着大口子站在那里,像咸菜缸子!
成匹垛着小山似的绫罗绸缎!挡得看不到人!
老皮悄悄的踢了虎妞一脚,虎妞咧嘴笑得狗腿似的哈着腰将红木匣子打开,亮出里面金晃晃各种首饰和蝶衣坊加班加点赶制的一叠叠的成衣!
阮清平和上官文苑哭笑不得,这韩小利的朋友们真是和她各有千秋啊!
这时玲珑拉着灵心从屋外走来。
看到脸色严肃小手负后,龙形虎步的小玲珑,那虎妞连忙上前行了个大礼:“小民拜见上官玲珑小姐!”
“嗯,罢了!”玲珑小手一挥,撅着屁股熟练的爬到椅子上。
灵心也学姐姐一挥手:“唉,罢了……”
然后往椅子上蹬着小短腿费力爬。
虎妞心里暗叹!
瞧瞧人家这小少主的气派!这气势!
上官文苑一挥手,胡管家就上前进行交接仪式。
双方换了婚书,商定了婚期,回了娘家礼,烧香鸣炮奉告神明祖宗后就送客了,连饭都没留。
虎妞众人大摇大摆的从国公府出来后,看着围观的众邻艳羡的目光,她很满意。
来的时候风风光光,出来的时候潇潇洒洒!
回到府上,早已经等候不及的韩小利兴奋而又焦急的问道:“如何?如何?夫家还满意?”
虎妞沉稳的坐在那里不慌不忙的喝完茶后道:“夫家很满意,那上官文苑见了俺也行大礼。”
“姐夫呢?”
“阮氏恭敬送俺出了大门。”
“文青呢?”
“含羞不语。”
“玲珑和灵心呢?”
“那小姑娘还邀请俺要留在府中用饭,俺怕妹子急,就辞了。”
韩小利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虎姐你立了大功了!”
她感激的看着她。
“那当然!”虎妞用白多黑少的眼睛翻了她一眼。
在清平巷的在学堂的后面单独留了小院!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装修完毕!
韩小利心心念念的等着娶上官文青的日子,还在办公室写了一张倒计时牌:
离迎娶上官文青还有十天!
所有的人都在替她忙,学堂内张灯结彩,到处挑挂着大红绸布,一张张大金红色的双喜贴满了整个希望成均馆。
每天上学的孩子们也开心的不得了,扳着小指头等着成亲那天吃喜糖哪!
她每天忙着筹备婚礼,饭也顾不上吃。
离婚礼还有五天的时候,她才想起田铭渊,狠狠地一拍脑袋,暗骂自己重色轻友!
她立刻前往百草堂。
田铭渊同往常一样,见到她就去厨房忙碌。
她拿着筷子在田铭渊身后左右下手,看着锅里的肉就挟起来往嘴巴里送。
哇,小田的手艺还是那么好!真好吃!
田铭渊不动声色的用锅铲将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递到她嘴边。
她笑:“刚才我就盯上这块了,被你一翻就找不着了!”
等他们坐在一起开始吃饭的时候,田铭渊不停地往她碗里挟菜。
看着碗里垒成小山一样的菜,她大笑:“你当我是猪啊!”
田铭渊闷头给她剥流着黄油的咸蛋,看着那个头巨大,每颗都是双黄的蛋她大惊:“好家伙!我最喜欢这种变态的咸蛋!”
“雁蛋,特地喂养的。”
“真是太感谢啦!”
韩小利开心的吃了几颗腌制的刚刚好的咸蛋,感到意犹味尽。
“小田,这种蛋黄能做汤包么?”
一向对她百求百应的田铭渊没有说话,只是沉闷的将剥好的蛋黄放到她碗里,将蛋白放到自己碗中。
她有些尴尬,小田怎么啦?
“小田,我成亲那天,你来么?”
“我有要事,恐怕不能。”
“那真是太不巧了,就不能推掉么?”
“不能!只要你开心就好。”
“嗯!真的很开心!”
她欢天喜地的往嘴里扒着饭,嘴巴里说道:“真没想到啊,这些天我睡觉都能笑出声来!我妈她肯定想不到,她的女婿竟然躲在另一个世界里!她肯定喜欢文青,漂亮温柔,知书达礼……我老哥肯定也想不到我竟娶了一个美人,他天天盼着我能找一个能打败我的男人,好替他出气……”
田铭渊艰难的挟起一粒米饭,好久都没有送到嘴里。
韩小利抬头看他脸色难看,放下筷子:“小田,你今天怎么啦?不舒服么?”
他深深出了一口气,双眼有些泛红的对她道:“今日有位病患离世了……我心里难过,你先走吧,我想静一下。”
韩小利静静看他半晌,然后道:“生死由命,你已经尽力了。”
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调零的草木,喃喃道:“是啊,我已经尽力了……”
“那、那我就先走了,我事情很多,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嗯,一路小心。”
看着田铭渊头也不回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韩小利只好叹口气回去。
田铭渊站立了很久,才回过身来默默的收拾桌子。
看着他出门将残羹剩饭倒入泔水桶,守候在门边多时的老田大夫上前:“渊儿,她不会再来了。”
“母亲……”
田铭渊呆立住,眼眶泛湿。
老田大夫长叹,这些天她亲眼见到儿子每天早早就准备好了精心做好的饭食,可是那女子并没有出现。
他同样一口未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饭菜直到变凉,许久才将饭菜收起来。
痴儿啊!
成亲的头一天晚上,田铭渊突然来到天然居。
韩小利看到他来有些惊讶,他极少主动来天然居找她。
田铭渊进门后就将一个绿色的荷包递给她:“我将要出远门和母亲当年那样周游天下,品百草,治百病。”
韩小利默默的将那绿色泛着莹光的荷包拿过来,打开后只见里面有用油纸包裹的东西。
“那里是我和母亲的头发,还有已经去世多年父亲的骨殖,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回到家乡的时候,替我了心愿……”
“你要走多久?”
“归期不定,也许很久。”
她上前深深的抱住田铭渊,依偎在他宽大的胸膛前:“我舍不得你走……”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无妨,只要你心里惦念于我,无论走到哪里,我都在你身边。”
她看着他流泪。
田铭渊定定的看着她许久,这个女人,总爱哭,嘴又馋,心眼又马虎,真心不舍。
他抱着她道:“成亲后,定要好生过日子,好好照顾自己。”
她含泪答应,看着田铭渊脚步蹒跚的离去后,心里空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