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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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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杀气腾腾地冲到将军府,抓住一个小厮:“吕文佩的房间在哪儿!”

    那小厮吓得冲着一个方向指了指,见她很快不见了就没命的大声呼喊:“来人啊,有刺客!!”

    韩小利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大房子前,用力地踹了下去:“吕文佩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

    门被关的很死,一脚只堪堪将门踹了个大洞。

    她不停地用脚死命的踢门,只见木屑飞溅,门快被踹烂的时候,终于有人从里面开了门,开门的正是披着一件外衫的吕文佩,她懒洋洋地道:“发什么疯?喝多了?”

    她二话不说拿出鞭子就朝她甩去!

    吕文佩伸出胳膊挡了一下,不禁大喝道:“新婚之夜,怎么不伺候你的夫郎,跑到本将军这里撒什么野?”

    她红着眼咬着牙就朝她飞鞭而去,今天非要杀了这个女人不可!

    她一鞭子将吕文佩卷起来扔到院子里,狠狠将她砸向院子里的青石板的地面上。

    吕文佩并不还手,像条死鱼一样任她鞭子飞舞。

    等她坐起身,喘着气擦掉嘴角和鼻子里流出的血,挑着嘴角道:“韩老板火气真大,难道你的天然居被人烧了不成?”

    看着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她恨不打一处来:“天杀的吕文佩!早就该让你死在弑魔窟!老天真是不长眼,让你这样狠毒的女人活着!”

    她不解恨,抄起身边的花盆狠狠的朝她身上砸去!

    吕文佩哈哈大笑:“打吧!打的越狠我也痛快!老娘最喜欢你发疯的样子,真是爽极了!”

    吕文佩就像一个打烂的染色缸,浑身破败的一塌糊涂。

    “住手!”

    一声呵斥,只见上官文苑黑脸站在门前。

    猛然间看到上官文苑出现在这里,韩小利停了手,懵了。

    “大姐,你怎么在这里?”

    上官文苑沉着脸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吕文佩身边,冷静的唤来下人将她扶到床上,然后又派人去请医者。

    等一切安顿好后,韩小利就跟着上官文苑身后默默地走,上官文苑猛一回头给身后韩小利一个重重的耳光:“跪下!”

    韩小利紧咬着嘴唇只得含泪跪下。

    “今日是小弟大喜之日,文佩她顾念往日情深,特地来我国公府送上贺礼,看她心情郁闷,就陪她喝了几杯,今日,她是醉酒后我不放心才将她送入府内。”

    她指着韩小利的脸,痛声道:“为何你总不放过文佩?我亲手将她养大,比你金贵多了!想杀了她须经过我这一关!”

    “大姐,吕文佩烧了我的天然居!”韩小利悲愤不已。

    “烧了你的天然居?真是天大的笑话!为何我一直在这里不曾见她出去?”

    上官文苑冷冷的看着她。

    自从吕文佩大醉后,她就带人亲自护送她回将军府,一直将她安顿在床上。

    看着吕文佩喝的烂醉口不停的呼喊文青的名字,上官文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从小几乎就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同自己的弟妹一样让她怜惜。

    她叹了口气,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自己陪伤心欲绝的吕文佩喝的也不少,头有些疼,就在一旁的小榻上歇息了。

    就在她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门外一阵喧闹,接着就是韩小利破口大骂和疯狂的踹门。她皱着眉头恼怒地坐起来,只见吕文佩被惊醒后对她做了一个手势:“大姐,你先别动,我出去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吕文佩出去后,就听到外面呼呼的鞭子声和韩小利的叫骂,她坐不住了,立刻起身出门。

    听到吕文佩烧了天然居后,她根本不相信韩小利的满口胡言,沉着脸看着跪在地上那个她一点也不愿承认的弟媳。

    韩小利悲愤地解释道:“就是她烧的,有人看到是一个短发女子!”

    她走到韩小利面前:“我且问你,你可曾亲眼看到是她所为?”

    “我虽没有看到,但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是一个齐耳短发的女子,她大腿上有伤!大姐,你可以去看看她腿上有没有伤!”

    “别叫我大姐,我上官文苑担不起!”

    她一挥长袖,就走回吕文佩的卧室。

    府里的大夫正在给她上药,见她走进来,连忙退到一边。

    “掀开她的衣被,查查她腿上可是刀伤。”

    “是!”

    那医者将吕文佩的衣被揭开,只见她浑身遍布伤口,青青紫紫鲜血淋漓。那医者仔细看完道:“全身有很多伤,跌打伤,鞭伤,但就是没有一处是利刃所伤……”

    看到吕文佩的惨状,上官文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飞奔到院中将仍跪在那里的韩小利一脚踹翻在地。

    上官文苑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我滚!!”

    韩小利咬着牙躺在地上仍暗暗攥紧了拳头。

    “即使不是她,也肯定是她指使别人!就是她干的!”

    “满口胡言!她腿上根本没有刀伤!韩小利呀韩小利,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实难相信你是这种狠毒之人!可怜我那弟弟,竟然栽在你手!你给我快点滚!!你再不走,我现在就杀了你!”

    上官文苑脸色发青,看着她的目光就想到喷出火来。

    韩小利心里一阵恐慌,中计了!

    她连忙跪在地上:“大姐,我错了,也许我冤枉了吕文佩,天然居被烧,实在是气极……”

    上官文苑冷笑:“别以为女皇看得起你,就得意忘形!我国公府不认你这个弟妹!滚!”

    衣袖一甩,扭过去脸对她不再理会。

    韩小利见状,默默的从地上爬起来对她行礼后就退下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一直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吕文佩冷笑。

    等她默然回到韩府的新房内,红烛仍在燃烧着,她来到仍然沉睡不醒的上官文青床前,看着他睡得红扑扑的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安详的睡颜。

    天色已经大亮,沉睡中醒来的上官文青看着床边呆坐的韩小利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她身上脏乱不堪,斑斑血迹,脸色木然,两只发红的眼睛看着他不停的流泪。

    他虚弱的坐起身来:“妻主……”

    听到他唤一声妻主,韩小利更是泪如雨下。

    他连忙撑着虚弱的身子爬到床边,扒着她的胳膊急切道:“妻主,出了何事?”

    她心疼的搂住上官文青,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失声痛哭。

    三天后新人回门,韩小利被胡管家客气的请到府外,为难地对她道:“韩老板,实在对不住,大人有令,只请新婿进门。”

    她守在大门紧闭的国公府门口呆呆的站了一天,上官文青再也没有出来。

    一直到天完全黑透圆月再次升起时,胡管家才又从府里出来,仍然客气道:“文青公子亲自让小人传话,请新妇自己回府,不必等他。”

    韩小利对胡管家道:“他还说什么了么?”

    胡管家终于叹了口气道:“公子说,世情薄,人情恶,此去一别,勿道珍重……”

    “我明白……”

    看着她神情呆滞的走了,胡管家长叹一声,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老莫走到胡管长身边道:“她走了?”

    “是的。”

    “还会来么?”

    “恐怕很难。”

    “实在可惜……”

    胡管家指了指天上:“天意啊……”

    两人沉默的关上了大门。

    韩小利没有回到韩府,她只身来到已经成了废墟的天然居。

    她走到黑烬一片的土地上,脚踩上去后,感到鞋底仍有余温,她身后默默的跟着她的大堂经理。

    看她要走下冰窖,她着急的劝道:“韩老板小心,地下全是水!”

    她仍默默的踩着没到脚边的水一直往下面走去。

    她走到窑下,看到水面上飘浮着杂物,那些蔬菜,那些肉片,那些溶化的只留下空壳的冰激淋……

    她双腿站立在冰水里,看着黑乎乎的水面,轻声问道:“可有人伤亡?”

    那经理在身后回道:“只有几人受伤,无人死亡。”

    “那就好。”

    她叹了口气道:“给受伤的人发抚恤金,一定要丰厚。”

    “是!”

    “包赔周边商户的全部损失,一定要让人家满意才可。”

    “是!”

    “每个天然居的员工发放重酬遣散费用,今后每个曾在天然居工作的人员登记在册,仍可在百草堂享受免费诊病的福利,诊金从我帐户上支取。”

    “是,老板……”大堂经理眼圈红了。

    “大通银号我的账户上你全权代劳,基金会的银子不能断。每年逢灾年,要施粥布施,给流民安置草棚,直到帐户归零……”

    “是,老板。”大堂经理哽咽。

    看着韩小利抬腿要走,她在身后悲痛道:“老板,我们期待您重新振作将天然居重建,我们全体员工还会随时来此地效劳。”

    她淡淡一笑:“多谢各位厚爱,只是不必了,我累了。”

    大堂经理悲伤的看着她远去。

    她来到虎妞家中,给虎妞递上一个密封的长条形纸盒。

    虎妞接过后问道:“妹子,这是何物啊”

    “有机会你将这东西送到国公府,他们自会明白。”

    韩小利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斯斯文文的喝茶,一改往日风风火火的模样,虎妞知道她心情非常不好。

    “妹子,田兄弟这两天就要启程了,你要去送送他么?”

    她端着茶碗,怔了半天。

    “小田?他还未走么?”

    虎妞叹气:“他本是要走的,听说天然居出了事,就暂且留下了。”

    “那我去送送他。”

    田铭渊静静看着短短几天,仿佛从天上跌落到地上的女子。

    她脸色如常,安静的像换了个人。

    他道:“在我这里住上几天。”

    “好。”

    她很干脆的答应了。

    此后几天,田铭渊整日陪她饮酒,她默默的喝酒,他沉默的看她。

    和往日不同的是,她饮酒后,再也不发酒疯了,就连最美味的菜肴也不喜欢吃,看到肉就恶心。

    她总是静静地端着杯子看着里面的酒水出神,然后不言不语慢慢的喝下去,直到一醉而倒。

    他将她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静静的拉着她的手深深的看着她。

    虎妞也经常过来陪她,看到她又喝多了沉睡过去,她长叹一声坐在田铭渊身边。

    “兄弟,你还走么?”

    “主要看她……”

    “俺明白,你放心不下她。”

    虎妞又叹口气:“这些天也不知咋地了,人们都怪怪的,狗都叫的不安份,就连月亮也比平时大了不少,老天也在怜悯俺妹子呢。”

    田铭渊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硕大的圆月,银色月光满满的想要溢出,月光清冷安静,但是又格外亮。

    连树下的阴影,也变得分明。

    虎妞也走到窗边:“俺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亮的月亮呢!晚上关上窗户,好像外面点着灯。”

    田铭渊不语。

    他早就发现了月光的变化,就连她胸前挂的那把钥匙,在深夜中,偶尔一闪红光。

    她是不是要走了?

    田铭渊心内一阵酸涩。

    等虎妞离去后,他轻轻扒开她的衣襟,掏出那把铜钥匙,她曾说过是她进来的必经之物。

    现在捧在手心里,隐隐的有些热度。

    他轻手将钥匙从她脖子上取下来,来到窗前迎着月光,那把钥匙在月光的沐浴下,渐渐的发红发亮,最后竟变得滚烫起来、

    红亮的钥匙如同一块火苗,它身上的光芒时闪时现。

    他吓的把钥匙放下来,牢牢的抓在手心。

    她不能走!

    虽然她成亲那晚,他肝肠寸断,但是她毕竟和他仍生活在大景国中。

    他即使远行,也每天和她呼吸的同样的空气,脚踏着同样的土地,生活在同一个时代。

    如果她远走到另一个世界,自己如何苟活?

    田铭渊深深的看着天上的明月,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