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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要面子,你可以随便听听,如今您已经死了一个儿子,又没了一个女儿,难道还想再没一个女儿,让另外一个儿子恨你吗?”南宫凤盯着南宫墨,看着他颓然无助的模样,恍然间有一丝快感。
南宫墨跌坐在地上,细细地回想着南宫凤这番话,突然哭了起来,将地上的包裹捡起来抱在怀里,泪水将那青布打湿了,晕开了一片。
回柳翠园的时候,天色已经快到了晌午,太阳立在正上空,依旧扫不尽南宫翎心中的阴霾。
身后,南宫凤不知何时跟了上来。
南宫凤帮了南宫翎,南宫翎多少能够猜到些什么,许是她已经为南宫孝找了大夫,明白自己说的是对的了。
南宫孝被人下着慢性的毒,是与方氏身上的是同一种,怕是也是同一个人下的,放眼整个南宫府,南宫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秦大夫人更受怀疑的人来了。
“你说的没错,孝儿中了毒,今日我帮了你,也算是还了你一个人情,以前是我不对,但我也只是嫉妒你有祖母护着而已!”南宫凤有些别扭地道着歉,但这番话看上去倒是真心说的。
“你还有娘为你计算着,有什么可嫉妒我的!”南宫翎边走边淡淡地说着,翠芳被抬回了柳翠园,自己心中还是略微有些担忧。
“我娘光是揽住爹的心就已经花光了精力,她虽是爱我们,可也知道,没了爹的宠爱,她也无法给我们好的生活,她出身卑微,最是知道这泥泞里面的苦。”南宫凤叹息着。
忽而想要与南宫翎交心,倒是让南宫翎有些不自在了,知道了她人之苦倒是个负担。
“这豪门高府本就是个泥潭,你跳出一个就是另外一个,除非你能自己打下一片江山。”南宫翎回着,不由地心中又加深了要逃出这鬼地方的想法。
南宫凤没再煽情下去,只是认真地望着南宫翎,问道,“贺儿被秦大夫人抢走了,你倒是没有什么不甘心!”
南宫翎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望着南宫凤,“你也有弟弟,你会将他送给别人吗?”
南宫凤倏然一愣,望着南宫翎,似是有些不解,“南宫贺在秦大夫人那里定然是不会受到什么好处,他依赖你的紧,又是个孩子心性。”
“贺儿若是受不住,那他在这泥潭里面总也是翻不过来身,秦大夫人将贺儿夺走无疑是想要利用贺儿来制衡我,我有的是法子来对付她,你就不用担心这个了!”
“你……”南宫凤欲言又止,望着南宫翎这般模样,如今倒是有些信着她了。
但是说到如此,南宫翎不得不又转过头来提醒道,“府内的男丁就剩孝儿和贺儿两个了,如今贺儿已经被秦大夫人纳入身下,这样的好处是贺儿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孝儿就不一样了,孝儿从小在你的庇护下心思纯良无忧无虑,你自是要小心点,秦氏不喜有人威胁她!”
“她一向贤惠温柔。”
“南宫羽不也是两面好人?”南宫翎挑眉问着,“但其实她们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这个你怕是比我都清楚!”
南宫凤愣在了原地,望着南宫翎疾驰而走的背影,忽而喊了一声,“南宫翎!”
南宫翎顿住脚步转过了身,淡淡地望着身后的南宫凤。
“我信得过你,别让我失望!”
南宫翎微微一笑,随即蓦然转身匆匆走了。
柳翠园内,南宫翎进了院便疾步向翠芳的屋子走了去,下人们进进出出倒也是手忙脚乱地为翠芳忙活着。
李大夫被受了命的阿彪撸来,据说当时阿彪手段非常之残酷,打横抱着他在屋顶穿梭好几个来回,将他晃悠的吐了满地,这才到了柳翠园。
翠芳躺在那床上,满脸肿成了包子,脸上被李大夫缠满了纱布,嘴角还不断向外流着血水。面色狰狞让人不忍直视。
望见南宫翎后,翠芳脸上竟也闪出一丝笑容,呼唤道,“小姐……”
南宫翎眼眶一红,随即硬生生挤出一抹笑,伸手为翠芳将鬓角的头发掖了掖,沉着了半天,也只说出一句话,“苦了你了!”
“只要能帮到二小姐,奴婢就不苦,二小姐大恩大德,奴婢不敢忘!”翠芳说着,眼中已经向外流着泪水,顺着她那张肿胀的脸,流入发鬓间。
“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南宫翎说着,笑着望着翠芳,满眼温柔,“你的苦不会白受,未来终将都是灿烂的日子。”
翠芳只是笑着点点头,而自己稍微一动,脸立即抽疼着,泪水又哗哗地流了下来。
南宫府为邹氏和南宫青办了一个小小的葬礼,算是他们这么多年为南宫府添砖加瓦的贡献吧!
葬礼上没几个人,只是那些下人们碍着南宫墨的面子走了一个过场,事情过后,南宫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方氏病重,已然到了下不了地的地步,南宫翎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便动身向贵芳园走了,方氏与自己说话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身子中了毒,毒性太深,南宫翎穿越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回天乏术了。
南宫萱守在方氏床前整整三日没合眼,现如今也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沧桑模样,眼睛已经哭得肿了起来,嗓子也已经哑了。
“二姐姐,我母亲还有救吗?”南宫萱望着南宫翎,那期待的目光似乎想要在她的脸上找出些许希望。
但怕是她自己也知道,方氏是救不回来了,一切都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南宫翎放下方氏的手,刚刚为她把完脉,心中已然对她的病情了然于心,淡淡地望了南宫萱一眼。
“你知道你母亲的!她本身……”
"翎儿"突然方氏拉住南宫翎的手腕,似是不想要她说出来那般,哭道,“我身子已经不行了,但是活着的人还是要活下去!”
南宫翎不着痕迹地呼了一口气,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方氏的心南宫翎能够了解几分,她想要自己的女儿安安生生过完下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