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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这个情况我们了解了,还有呢?”
“还有什么……?”
余安生和易寒相视一眼,不知道王兴安还想知道什么。
“王大,我们了解的情况差不多就这些了。”
王兴安一下明白过来,阮山说的重要情报就是这些了,虽然只是补全了受害人的背景信息,但在当前形势下也是往前迈进了一步。
“那好,感谢二位。”
王兴安这个刑警大队大队长没兼副局长,所以职务级别上其实和易寒是一样的,但实际权力、个人资历却不可同日而语,气场也完全不同。此时汇报完,他就起身送两人出去,余安生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自己这段时间千辛万苦挖出来的线索情报就这样没下文了?难道不应该派自己再深挖一下?或者让易寒再组建一个外围探组,怎么也比现在这样移交就走人的强啊。
“王队,这个……”
他知趣的站起身往门口走,但手上还是搭着王兴安的胳膊,想着要再说两句,王兴安却没给机会,到门边交代郝仁送客,就转身回了房间。
余安生和易寒只能沉默的跟着郝仁到了电梯旁,这位同寝好友帮忙按了电梯,笑着说:“不错啊,你们都查到这个了,下一步医院肯定要大出血了,这么大一个事都瞒了下来,估计还是怕家属追责要钱。”
余安生心思还在案子上,连忙反问:“现在这案子搞清楚是预谋杀人还是非预谋杀人了么?”
所谓非预谋杀人又叫激情杀人和过激杀人,是刑法理论上的一种分类,也是英美法系刑法中杀人罪的一种。非预谋杀人与预谋杀人相对应的,即本无任何故意杀人动机,非出于恶意或预谋地非法杀害他人的行为。但在被害人的刺激、挑逗下失去理智、失去控制进而将他人杀死。非预谋杀人视主观不同情况,可能认定为刑法规定的故意杀人罪或者过失致人死亡罪。
而预谋杀人就是常识中的谋杀案了,即有恶意预谋地非法杀害他人生命的行为。这两者不仅是刑法理论上的不同,在侦破方向、量刑定罪上都有着巨大差异。
“说实话,还没搞清。”
听到郝仁的回答,余安生只想骂娘,这么个死因清晰的案子,搞到现在连个侦查方向都没研判清楚,专案组这些人真是……
“那现在已经得知死者有这个精神病的情况,就可以……”
郝仁笑了笑,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们会核实,哎呀,你其实真应该来刑警,水平这么高。”
说完还给他递了个大拇指的手势。
余安生不管他是真心赞扬还是暗讽,他还想再提醒两句,可电梯已经到了,郝仁按住里面门开关,让两人进去。
“现在的困顿也是暂时的,省厅派了专家组过来支援,下周应该就会到了,到时看看专家意见吧。”
“专家?什么专家。”
易寒轻轻示意余安生往里面走,在电梯门缓缓闭合之前,郝仁摆了摆手道:“听说里面就有那位被录入了“公安部专家人才库”的刑侦专家决明,人家这么多高手来了,这案子你就放心吧,你们所里就今年会少点综治奖,不会成为未结案的。”
“我哪是……”
余安生想说自己哪是心疼那点少发的奖金,可电梯门已经闭合开始下行,他只能阴沉着脸靠在电梯背墙上,默默平复心情。
相比提供线索后自己的能力还是不被认可的憋屈,余安生更不爽是以前那次想去刑警队却被郝万里拦下来的事,要是去了分局刑警,这怎么也不会现在这样当个社区民警,只能在外围兜兜转转,想办案都没机会。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忍不住嘟囔一句,一回头才发现旁边易寒的眼神也很失落。
“那个公安部什么库的专家是谁?你认识么?”
突然想起刚刚郝仁的样子,好像这个人很厉害一样,余安生边试着问易寒到底什么来历。
“不认识,人才库我倒是知道,之前在市局报送过相关材料,听说现在部局对基层人才相当重视,这个人才库是把在基层一线警务技术工作、专业水平较高、表现突出的人才集中统计,说是以后会在同等条件下优先晋升警务技术职级和评定警务技术任职资格,并在待遇保障方面给予倾斜。具体的话是有个333工程,好像是要搞3000个青年刑事技术人才,300个刑事特长专家,30个部局特邀刑侦专家三个层次……大概就是这个。”
“原来如此,难怪要把专案组办公点设在这么好的酒店,原来是迎接省厅专家的,呵,这左一个专家,右一个专家的,不想了,反正和我们无关。”
他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事,回去路上,却又忍不住心想这决明到底何方神圣,让刚刚郝仁的眼里像是看到救兵一般,估计应该就是个青年刑事技术人才之类的吧,内部一个小职称而已,要真有本事,倒想看看他怎么破这个案子。
…………
“青年刑事技术人才?开玩笑,人家是刑事特长专家好不!”
吕铁铜一边吃着火烧一边大声喊道。
刚刚余安生回警务室,顺路给值班的兄弟们带了几个火烧,一进门,和这个雄伟汉子聊起今天在专案组的见闻,听到决明这个名字,吕铁铜就一拍大腿说:“这人我认识!是苗州出来的,好有名的,前几年借调部局,现在回来啦?”
余安生一边听,一边咬了一口焦香酥脆的火烧。
“嗯,听说要过来支援这个案子,他真这么牛掰?”
“那不是咯,人家在省厅“晋督”培训班登台讲课的,开玩笑,这次回来估计就直接到厅里了。”
“晋督”全称是“司晋督警*衔晋升培训班”,是每名警察由警司警*衔晋升警督警*衔的必经过程,更是一个重要的培训,必须在省厅培训中心上课,能在这种场合当培训讲师的,那水平相必极高。
余安生用力一口把剩下的火烧塞进嘴里,脸上还是神情不忿,他并不是嫉妒人家这什么刑侦专家,只是从那辉煌简历里看到了一个没有被埋没的自己。
要是上次没被郝万里摁在这警务室,自己说不定也已经办了几个漂亮案子,现在说不定也有机会往上面调了。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余安生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哎,就希望这位高手能早点把这案子破了,别让我们天天心里还吊着一个命案,做什么都不踏实。”
吕铁铜一脸笑的回答:“那你放心,人家一出手,肯定就给你咔咔把事办了。”
…………
过了小半个月,警务室几人却没等来破案的好消息,听说了省厅专家组到了望州,又听说开了几个研判会,搞了个凶手的犯罪心理侧写,可过了许久,案子还是无声无响的,最后好像有什么别的安排就又把这些人给撤回去了,案子还是挂在这,并没听说有什么进展,倒是外围的协查任务和通知下的更勤了,现在已经把周边排查作为了五里牌派出所的一项常态性工作了。
可任务安排越密越重,效果却不一定成正比,现在这样常态化的加担子反而让外围民警心态发生变化,时间久了,就容易懈怠,很多人对这起命案已经渐渐失去了关注,平时的协查走访已经流于形式。
而虽然没等到破案,却等到了一件“久闻雷声不见雨”的大事——领导职位竞聘。
开完两会后,随着市局班子到位一年,分局开始调整,然后接着就是下面各所队的人事调整。五里牌派出所空出的这个副所长位置花落谁家总算到了揭晓前的最后几天了,用吕铁铜的话来说,这里已经到了老杨和老党的“决战时刻”了!
说是“决战时刻”,可杨琪和党禹材之间的竞争却呈现了“一边倒”的架势,老杨是一路高歌猛进,虽然在1.12专案组里没有拿下什么成绩,但老杨长袖善舞,之前的积累和沉淀还是让他占据上风,隐隐听说分局领导对他的工作也更为认可,所里同事间私下闲聊时还是更认为老杨会上。
相比老杨的春风得意,老党党禹材却还是以前那副温吞水的样子,在社区沉淀了这么些年,成绩都是做在了实处,不显山不露水的,都知道他稳重、踏实,是头老黄牛,但这么些年一直没提起来也就是这个原因。
这天上午,正是分局政治处派人下来,要在五里牌派出所组织民主测评,测评后还要进行个别谈话的关键节点,老党却失踪了。
“余安生,你赶紧给老党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这人家刘主任十分钟前就给我发信息说过来了,他现在还没看到人!忘了他自己今天要唱主角了吧!”
此时的五里牌派出所门口,整个所里在家的民警都齐整的站在门口,所长姜海生都抽空从专案组跑回来,正喘着粗气,像头牛一样的在队列前来回踱步。
负责接待的余安生也是急得满头大汗,今天是对副所长岗位竞聘人选的民主测评,可以说是老党这几年最重要一天,测评完还要个别谈话,虽然测评现场老党作为候选人要回避,但现在迎接领导他不能不在场啊!你一个唱主角的都不出现,那算什么态度?!
“姜所,他电话没打通,我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