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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居然是个小女孩的声音,接着没几下,这间略显老旧的安置房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七八岁的女娃娃在门后打开了一条缝。
“你们找谁呀?”
余安生脑袋一转,马上问道:“你爸爸在家吗?”
“爸爸!”
女孩子往里屋喊了清脆的一嗓子,一个男人从里面房子钻出来,神情十分惊讶。
“你们找谁?”
余安生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看见那小姑娘往后面楼道口一指:“叔叔,你们是警察吗?!”
原来,躲在楼道侧面的吕铁铜的肚子太大,个头太显,一下暴露了,随着这女孩的手一指,那男人脸上顿时一变,面色灰败,已经明白来人的目的。
既然人就在
“我们是五里牌……”
余安生还没说完,旁边那小女孩好奇的凑过来:“警察叔叔们,你们找我爸爸有什么事吗?他做错什么了嘛?”
“我们有起……”
旁边王辉刚想回答,猛然被余安生一拦,就看见这位带队警长回头对众人使了个眼色,然后附身向那可爱的小姑娘低声说:“小妹妹,你爸爸上周掉了身份证在路上,有人捡到了,我们是过来还给他的,你不要担心。”
然后,就示意那“歪伢子”到里面卧室去谈,把门一关,余安生这才掏出警*官证:“我们是五里牌派出所的,什么事来找你,你也心里清楚。”
前面余安生的暖心举动让这“歪伢子”一阵鼻酸,在女儿面前保全了他作为一名父亲的脸面,此时面对民警,这人把情况交代的一清二楚。
原来,这“歪伢子”名叫唐楚,27岁,面相挺显小的,之前和王师傅在一个工棚生活工作,过年后发现王师傅突然对那个破枕头特别重视,每天睡觉起床都要把那个枕头压在被子底下,重重掖实,让心思活络的唐楚明白这里面肯定有东西,一天,他趁王师傅不在的时候把枕头翻开,果然在里面发现了那块玉牌,然后等了几天,见这王师傅没再怀疑,他就辞了职。
而那个炫耀的短视频,完全就是脑袋一时糊涂,以为这王师傅不会玩短视频,没想到却被这短视频平台推荐给了这位受害人,把自己的赃物展示的清清楚楚。
“警官,我真的只是借来玩几天,本来最近就准备还给他的,你们相信我,我真不是偷他的啊!”
余安生冷哼了一声:“这些话你就别说了,玉牌在哪?拿出来跟我们走吧,你女儿就在外面,别搞的太难看。”
听到女儿两个字,唐楚低着头,不再辩解,而是拿过一个短凳,爬上去,在房间的吊顶上摸了半响,总算找到一个小事物,余安生拿过来一看,正是那个翡翠玉牌。
“警官,你看我现在也把东西还给他了,能不能……算了?”
“算什么算?你以为这是什么小事情?我告诉你,这已经触犯刑法了,走,穿好衣服,跟我们走。”
唐楚被他和王辉两个人从房间里带出来,余安生担心小孩没人管,还特意给了他机会,让唐楚把女儿送到他老婆单位去,又担心楼下的王师傅撞破这个“善意的谎言”,让吕铁铜先把这受害人带回警务室问材料。
送女孩去妈妈那的路上,这小姑娘坐上警车后十分开心,左瞧瞧,又看看,一路都在问余安生怎么才能当警察。
“小妹妹,你想当警察吗?”
“对啊,我最喜欢警察了,我爸和我说警察抓坏人,我们学校去年“小小工作者”活动里,我就扮的是女警察,我穿了那警服拍了好多照片……”
小孩子童言无忌,旁边陪着她坐着的唐楚却脸上越来越难看,低着头不说话,旁边余安生本想告诉这女孩读好书,以后考上警校就能当警察了,可突然想到他父亲这个情况,以后的政审……
余安生的心情也瞬间跌落谷底,亲眼看着一个女孩的梦想破灭是如此残忍的一件事,但他又不愿欺骗,只能强撑起笑脸,说当女警察其实不好,好辛苦,又难得有机会去刑警抓坏人,工资特别低,远没有空姐和护士好,他想让这小姑娘换一个梦想,却没想到唐楚的女儿性子却意外的坚定。
“叔叔,我一定要当警察,我不喜欢别的那些职业,那都不能抓坏人,我就喜欢当好人抓坏人,这难道有错吗?”
“没有错……你当然没有错……”
余安生苦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又是一阵发苦。
好在煎熬很快结束了,唐楚的妻子在一家药店工作,余安生远远的把车停好,让唐楚过带他女儿过去,他们只是在车上盯着,以给他最后的体面。
“叔叔再见!”
小姑娘很有礼貌,一路挥手示意,余安生笑了笑,眼睛却都不敢直视她真诚的眼睛。
这小丫头走了几步,又突然折回来问:“以后如果我当警察了,会在警察局里会看到你吗?”
“会……会的吧,我……等你来。”
听到这个答案,小姑娘才心满意足的走了,而这唐楚也还算有点底线,把女儿送到妻子手上后,老实的回到了警车上,跟着余安生他们往所里去。
一路上,余安生脸色十分难看,心里满是刚刚那个单纯梦想着当警察的小女孩,曾几何时,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一个傻瓜,根本不知道未来会是怎么样的一条路。
“警官……我真的不是偷他东西,我就是单纯的想炫耀一下,完全没有想占为己有,我是忘记归还了……”
“你别再扯这些了,没意义!你的行为毫无疑问的属于秘密窃取,绝对的盗窃行为,别说了,等下送你去所里,今天准备进看守所吧。”
面对唐楚的这个辩解,余安生显得特别烦躁,他对其女儿的惋惜和不忍此时全部转为对其本人的愤怒和鄙视。
“警官,我……”
“你再啰嗦?我给你上强制手段了信不信?”
被余安生一吼,这唐楚才老实起来,到了所里,余安生把他人带材料都交给了办案队的李俊,在把唐楚送进执法办案区的时候,铁门还没关,这唐楚是“见了棺材直落泪”,他可能以为这就是进号子里,居然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向余安生不住求饶:“警官,警官!求求你放过我,你也看到了,我女儿唯一的梦想就是当警察,这我现在被关进去,以后就有案底了!那她再也没机会当警察当兵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一次好不好,我给你们磕头了!”
见这唐楚完全不顾尊严的样子,旁边李俊却显得不耐烦,因为这种事实在看的太多了,而且几乎都是在这执法办案区的铁门这一块,在这些人眼里,进了这个铁门,自己就像是被打上了违法犯罪的烙印,一辈子都洗不清,特别是那些第一次来派出所的小年轻,最容易在铁门前认罪认罚,只要不进去就行。
所以,五里牌派出所的执法办案区前装了三个摄像头,都是对着铁门这一块,就是因为这样下跪的、磕头的、还有各种自残的太多了,没几个高清摄像头容易被投诉,万一当事人在铁门前撞坏了什么地方,到时被这些人反咬一口,哭都没地方哭去。
“好了,够了啊,一个男人的,敢作敢当嘛!”
李俊值一个班,这种场面起码要看个一两次,早就麻木了,等唐楚跪的差不多了,上去一把,想把他拉起来,却被他一下甩脱手。
“警官,求你们了,行行好,救我一命,救我女儿一命……”
说完,他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了起来。
“什么叫救女儿一命?这又不关她的事,你别再这样了啊,不然算你妨碍执法了。”
李俊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案子余安生移交给他时,材料十分扎实,盗窃的供述,被盗玉牌的发票,甚至连这傻贼炫耀的短视频截图都有,这人根本不值得同情,他叫了两个辅警强行把唐楚给抬起来,径直把人往执法办案区里送,刚准备关门,突然一只手拦住了他。
居然是余安生在最后一把拉住了要关的铁门。
“怎么了?”李俊觉得有些奇怪,这位刚刚被评选为“刑侦能手”的余警长有什么事吗?
“俊哥,有个小事,这个案子的案值还有疑点,你看要不先别按刑案办?或者先取保?我马上去做鉴定,到时看情况再往下走?”
李俊一愣,不知道他说这些干什么,这人本就是他送过来的,怎么现在所里办案队的兄弟们接了,他们又要指手画脚的干什么?
想到这,李俊奇道:“安生哥,这案子是你刚刚送过来的啊,这发票就在这呢,清清楚楚的9800元,有什么问题?这案值还有什么疑点?你要是不放心,你们警务室带回去自己办也可以嘛、”
余安生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俊哥,我不是不放心,就是突然想起这玉牌的水色看起来很一般,怕万一是个假货,不一定值那么多钱,说不定都够不上盗窃罪的案值标准。您看,方便的话就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