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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幼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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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回来,阎桑累得够呛,土地公的表情也越见凶狠,活像个护犊的老母牛,谁敢抢他的阴神册残章,他就敢跟谁拼命!

    阎桑抬起头,正好碰上土地公那血红的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有点心急了?

    土地公也猛然抬头,差点就张嘴便咬了过来,在对上阎桑眼睛后,突然惊醒,露出了尴尬的窘笑,这才松开了手,“也可赠与大能,作前期修炼防身之用。”

    若是日后还不了这善因,只怕要结成恶果了!

    微微咽了下口水,阎桑倒没想把这鬼神册还回去,这可是他立身安命的根本,“如此,便谢过土地公了。”

    “小……事,小事。”

    土地公努力想保持淡然的神情,但嘴角却在不断抽搐……

    “土地公,阎桑他觉醒前,还可修炼?”

    等阎桑牢牢地把那股阴气抓在手里,李希声这才悠悠问道,这一问,让土地公顿时反应过来,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但老脸却不得不赔笑道:“自是可以。”

    “虽说阴神还阳,大多在觉醒之后,便可回溯起阴神的修炼法门,而也只有鬼神的修炼法门,才是最适合的。但大能觉醒,可就不一样了。”

    “大能还阳,未必只可修鬼神法门,如阎大能的元神走失,想必前世,与道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是道家大能还阳,也不无可能。”

    “若是如此,最适合他的,必然是道法。”

    “灾异司有儒、道、佛、神下三境的修行法门,皆可让阎大能尝试修炼,以作前期应急之用。此外,若是阎大能日后觉醒,老朽另无所求,只求大能赐下阴神册余下章节,便死而无憾!”

    土地公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有些于心不忍,阎桑拱手行礼,“若是觉醒,必不忘土地公之恩。”

    这已是阴神之体,还能死而无憾?记得,是大能承的因啊!

    行礼之后,那股阴气蠕动变幻,化为一颗通体漆黑的石头。

    阎桑心下了然,想必是土地施了法,若非最后应了下来,就算得到了这股阴气,也未必能破得了禁忌。

    以这老洋葱的性格,想必强行破禁,也是个玉石俱焚的结果。

    “对了头儿,幼娘?”

    经阎桑提醒,李希声眨巴美眸,半晌,恍然大悟,“土地公,说回正事。我们此来,其实是想了解一下,幼娘的事。”

    “幼娘?唉……”,土地公眯眼叹息,“恶人自有天收,但说来,却也是个苦命儿。”

    “这个事,还得从幼娘成婚说起……”

    幼娘姓陈,是河尾村四大家之一,家境富裕。

    自小娇生惯养,性格蛮横,因此过了出阁的年龄,却仍迟迟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夫婿。

    性格蛮横固然不讨人喜,但还有另一个因由,陈家独女。

    陈家老爷老来得女,若是嫁了出去,陈家诺大的产业,岂不是便宜他人?

    所以陈老爷只有一个要求,入赘,而且还要倒插门。

    若是看在陈家产业的份上,便是倒插门也可忍了,但偏生幼娘蛮横,模样不甚精致,要求却是极高,更兼牙尖嘴利,非属意的夫婿不嫁,一来二去,倒是把人气走了不少,这可把陈老爷愁得夜不能眠,直想重操旧业,再练个号。

    直到落榜书生郑文生的出现,陈幼娘这才乐意,招了个倒插门的女婿,倒也过了几年的安份日子。

    郑文生,这河尾村本地人,心气极高,有鸿鹄之志欲居朝堂权柄,但却实力草率多年落榜。

    许是被落榜打击得体无完肤,又因多年赶考耗费了巨资,欠下不少钱债无力偿还,可怜最后竟连生母过世,却也无力安葬。

    几若卖身般得进了陈家门,还清了钱债,风光大葬了生母,若是安安分分,这日子过得倒也舒服。

    但郑文生心有不甘,自认才学比天高,数年落榜,只是时运不济,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便能直取三元,青云坦途。

    文人傲骨。

    但郑文生之所以能取得陈幼娘的欢心,便是已然丢了傲骨,靠着口舌之利,竟舔得陈幼娘斥资,又供他苦读了数年,结果,自然又是落榜了数年。

    陈老爷极度不喜。

    对这个倒插门女婿的安排,本意是让他跟着经商,好让那练废了的号,有个归宿可以依靠。却不曾想这郑文生做了倒插门女婿,依旧贼心不改,整天只顾着读圣贤书,家事全然不管,不仅如此,数年下来,竟无所出!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外人指指点点,陈老爷自全当成了郑文生的问题,号虽然练废了,但下蛋应该没问题,毕竟是他陈家的种。

    只是外人可都不是这样想的,无后,女子首罪。

    陈幼娘自打成婚之后,脾气有所收敛,但也经不住旁人多年的编排,再加上数年落榜,她在陈老爷那里受不了罪,委屈得很,当即断了郑文生的路费,性子又涌了上来,就家暴了这个倒插门的女婿。

    一介女流,自然打不过郑文生,但郑文生本就是倒插门,又兼多年的卑躬屈膝,生计也还要着落在陈家,哪敢与陈幼娘动手?

    若是出了陈家,回到穷困潦倒的日子,那还是小事,就怕无谋生手段,这不得活活饿死?

    这次家暴,把郑文生打得数日下不了床,但也似乎打醒了书呆子。

    打出了一个家事勤劳的丈夫,打出了一个研习经商的女婿,打出了一个深受称赞的善人。

    家暴过后,郑文生的风评便从不闻窗外事的窝囊废,摇身变成了乐善好施的善家翁,只要是经商分润所得,便用来施粥救济,博下了不少名声。

    陈老爷乐见其成,为商之道,善名非是必要,但亦有其益,只是女婿的名声变好了,女儿的风评反倒恶了,这让他有些不喜,只是却也无甚办法,直到一年后……

    陈老爷死了。

    在前去经商洽谈的路上,被山贼所杀,财物被劫掠。

    消息传来,陈幼娘哭晕了几次,郑文生忙前忙后,不仅彻夜陪伴在悍妻左右,挨了不少打骂,更是把丧事、商事,操持得一丝不苟、井井有条,让人再度刮目相看。

    陈家得了个好女婿,要不是这倒插门的,只怕现在,连门都要垮了。

    但郑文生风评越佳,陈幼娘就被传得越加不堪,半年后,几乎整个河尾村都在惋惜郑文生的人生时,又传了令他们痛心疾首的消息。

    陈幼娘,通奸,当场被抓!

    风传了半月之久的八卦坐实,虽郑文生仍有不忍之心,但河尾村乡亲却不容此事,于是,陈幼娘便被浸了猪笼,这才有了后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