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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物长着老虎般的头颅,眼睛渗人得很,就好像会吃人似的。而比眼睛更为渗人的,是那个妖物,居然还穿着寿衣!”
“就算是普通人,三更半夜穿着寿衣在路上走,也是渗人得很,更不要说这妖物了……”
说话的时候,更夫一直盯着地面,张捕快凑过来说道,这更夫像是被那虎姑婆吓出了毛病,现在不太敢见生人,就怕又看到个诡异的虎头。
我说呢,做更夫的,总不至于胆子那么小,原来已经被吓出PTSD了。
“那你怎么确定,这妖物是人贩子的?”
“它怀里抱着个孩子!”
“你看到那妖物的时候,那孩子还活着吗?”
更夫回想了会,才有些不确定道,“……不知道。那孩子闭着眼睛,不过,想来是活着的。”
“嗯,我知道了!你先坐会,喝口水。”
询问完更夫,李希声单独把我喊了出来,“三更天、寿衣、虎姑婆,都对上了。”
“难道你刚才看到的画面,竟是昨晚发生的事情?”
确实所有的条件都对上了,但我也无法完全确定,毕竟刚才的画面里,并没有更夫这段剧情。
“如果是昨晚的画面,那岂不是说,我现在走失的魂魄,现在又多了一种神异,能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情?”
“不过,我的魂魄怎么跑去下林村了……”
在河尾村的时候,这两个走失的魂魄虽说也会到处跑,但总归是在同一个村子里,现在却会自己下村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假如我找到了三魂合一的方法,然后我的魂魄,却已相隔天涯海角……
“不一定是去下林村了,也有可能还在县里,不过,却能看到下林村的画面。”
李希声若有所思,“佛家的天眼通,也能做到这点,不过,能看多远跟修为有关。”
“呃,那和尚现在能看多远?”
其实我更想问的,是能穿墙吗?能透视吗?
“只能看到这院子里的物什吧?”
范围这么小,还真是弱鸡啊,“那头儿你要小心点了。”
若是你被看了去,那我不是亏了?
“他的修为比我低。”
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天真得可怕,李希声神情如常,“而且除非品级相差较大,要不然被窥视会有所感应。”
这样我就放心了,咦,不对呀,之前我的魂魄窥视虎姑婆时,它并没有察觉。
如果不是这虎姑婆修为低得可怕的话,那就是说,我的魂魄跟佛家天眼通不同,被窥视的人,根本察觉不了?
有点迫不及待地想找回魂魄!
“既然这次的案件涉及到你的魂魄,那你也便一起去吧!”
乐意为美女效劳!
“那道士和尚呢?”
“暂时没有其他的案件,自然也是一起去。”
这真是个令人失望的回答。
……
阎桑本以为这次又是师徒四人去取经,但没想到,张捕快居然也跟了上来。
“老张,这虎姑婆的事,跟你们捕快没多大关系吧?”
虽然只是见过几面,但阎桑有些自来热,作为一个职业玩家,他早就习惯与各类人打交道,借此套取相关情报。
“这次被掳走孩童的,是林布仁林员外家。他的背景有些复杂,我跟着,你们会方便很多。”
“怎么,不乐意见得我?”
没想到这张捕快也不生分,阎桑立刻回道:“没,见着你很开心,你呢,见着我开心不?”
“开心啊!”张捕快豪爽地笑了起来,都说灾异司的人性格奇怪,没想到这新晋的阎王小宰,还是蛮好相处的。
“有多开心?”
笑声顿止。
张捕快嘴巴微张,竟一下子怔住了,正常来说,不应该回说‘开心就好’吗?
这个,应该有多开心呢?
像见着勾栏里的花魁那般开心?
张捕快沉吟片刻,像是想到了个适合的回答,笑容再次绽放,正准备开口时,那不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开心得太早了。”
老张觉得有口老血憋在胸口,闷得难受,喂喂,你丫把手放开,我们没那么熟!
阎桑拍了拍老张的肩膀,然后嘴角拉扯出一抹笑意,老张会意,然后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逗你的呢老张!”
“哈哈哈,看出来了老阎!”
‘我收回刚才那句话,灾异司果然都是怪人!’,老张内心很受伤。
……
“老张,你说这林布仁林员外的背景有些复杂,怎么说?”
你不仁,这名字听起来就不是个好东西,阎桑表示对这名字好感度不高。
“员外,其实就是乡绅,是捐钱得来的官职,没啥实权,面子功夫而已。”
“但对于那些财主地主来说,可是趋之若鹜的好东西,不仅可以作为身份的象征,还能借此隐蔽不法勾当。”
“据我所知,这林布仁的家底,便是靠着不法勾当积累起来的,而且是家族生意,从他爷爷那一代传下来的。”
“什么不法勾当?”
听到不法勾当,和尚立马就精神了。
“不知道啊八戒大师!”
张捕快苦笑道,“如果知道的话,林布仁早进去了,哪还能在外面逍遥?”
早进去了?
以员外的身份,要进衙门的牢狱吃牢饭,这事可不小,你不是不知道,是不好说吧?
“老张呀,你看我们这么熟,你若是听得什么风声,便说说吧!”
“我们不会乱嚼舌根的,放心。”
你确定我们真的很熟?
张捕快沉吟了会,狠狠点头,“我自是信得过各位大人,那,我就把听到的风声,跟各位大人说道说道?”
和尚疯狂点头,活像个渴望八卦的孩子。
“据说,是跟掳卖孩童有关。”
掳卖孩童?
这可就好玩了,掳卖孩子发家的员外,竟被妖邪掳走了自己的孩童?
可真道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不是吧老张,这么恶劣的事件,你们不管?”
阎桑突然有些鄙夷,如果是全然不知那倒算了,可这张捕快明显是听到了风声,竟连任何动作都没有?
“唉,阎大人,你这可就是为难我了。”
张捕快叹了口气,“员外的身份,让县太爷都只眼开只眼闭的,除非是有证据,要不然就算有人报官,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要不然,谁还捐官做员外?又哪来的钱上交给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