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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掳卖孩童的案件,不是能一起给破了?”张捕快惊喜道。
“如无意外!”道士颌首,虽然现在只是猜测,但他仿佛已看到了破案的曙光。
收获到张捕快极度仰慕及李希声略微赞许的目光,道士的头颅情不自禁地高昂起来,至于八戒秃驴,嗯,应该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
咦,这阎王怎么回事,不夸奖一下我,或是投来仰慕的目光吗?
以他的智商,不应该呀!
“阎桑,你似有不同的见解?”
‘赶紧的,醒过来,夸我!’,道士内心在呐喊。
“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我在想,为什么他要说在村口动手了?”
“如果只是误导我们或是让我们留在这院子里,那随便瞎扯都行。”
“为什么会是在村口动手了?”
这……
这很重要吗?
重要的,不是你应该对我的智慧,表示惊叹吗?
道士得意的表情倏然变冷,“这只是随便找了个缘由而已,又或许,他想引我们去村口……”
说着,道士的表情微微错愕,然后便像是发现了华点似地惊喜了起来,“对,他想引我们去村口!”
“我们来自龙尾县灾异司,对于林布仁这种员外,根本无须过多尊重,所以,他根本不敢强留我们在这院子,或者说,他深知自己想留也留不了!”
“所以,虽然这院子里也有家仆,但显然只是做做样子迷惑我们!”
“他是故意让我们生疑,好让我们私底下去村口那里调查,空耗时间!”
“所以我们不但不应该去村口,更应该留在这院子里!今晚,虎姑婆必会出现!”
说完,道士又装出了空虚寂寞冷的高人姿态,就等着阎桑的惊叹,但他最终等来的,却是摇头叹息的不赞同。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林布仁就应该主动告诉你,他们在村口交手了。”
“但你还记得吗?这交手的消息,是你主动问他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我不主动问,他也能告诉我。”道士不服气道。
“可他未必会知道,我们能通过妖气来识穿这个谎言,又或者说,我们未必会对他起疑。”
“在不生疑的情况下,无论我们是去村口或是留在这院子,或是分兵两处,都是可能的。”
道士感觉被绕得有点晕,疑惑道:“那你的意思,他只是想通过这消息,来干扰我们办案?”
阎桑再次摇头。
“你是几个意思啊你!”
道士被气得七窍生烟,装逼的美好心情消失殆尽,“你今天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了!”
“刚才看穿这一切后,你想干嘛?”
“留在这院子里呀!”
“如果不对林布仁生疑呢?”
“先去村口查查呀!”
“这不就结了?”
“结什么结,你这……”,道士刚想破口大骂,但猛然智商上线,惊讶里带几分难以置信,“你言下之意,无论我们是怎么想的,不重要。”
“林布仁就是想把我们困在某处,无论是村口,还是在这院子?”
宾果!
不好意思,这个逼我装了,别说,原来人前显神是这么爽的,难怪道士乐此不疲。
这就是‘选择陷阱’。
当只给你一个选择时,你可能会不信,可能会质疑,这时,再给你一个选择,你便会选择第二个。
又或者,你更加多疑,但两害相较取其轻,又跳回来选择第一个。
又或者,你不多疑,直接选择了第一个,但这一切,都没关系,都可以。
唯二选择,就已经限定了思维。
或者成年人不作选择,两个都要,但都已然落入了选择的陷阱里,作为专业玩家的阎桑,对这套路太熟悉了。
“所以,今晚肯定会有行动,不过,未必是虎姑婆,而是林布仁!”
“我们只需要跟着他,便能有所发现。”
一锤定音,阎桑收获了原本属于道士的荣耀,风清云淡地接受着赞许目光的洗礼,而道士则像是只斗败的公鸡,有些垂头丧气的颓然。
看着李希声向阎桑投去除了赞许、还略带期待的目光,道士有些不舒服。
这个刚来灾异司,就被他薅了一顿勾栏的家伙,看来并不是个好观众。
以后人前显圣,还是要小心点。
“我知道了!”
“所以,我们要留在这个院子里,莫不要被那林布仁给骗了去!”
和尚恍然大悟地惊喜道,然后就看到众人以一种诡异的眼神,像看弱智般地看着他。
“咋了?”
和尚摸了摸脑袋,疑惑不解。
……
院子里的宅门打开,和尚走了出来,大声叫道:“喂,那边那两个,喝茶喝得淡出鸟了,有没有酒啊?”
“酒?”
那两名家仆愣了下,其中一名回道:“自然是有的,大人要多少?”
“先来个两三缸吧!”
“对了,有酒无肉可不行,也给我们上点肉!”
“好的,请大人回屋稍候,马上就给您送来。”
那名家仆出了院子,却是第一时间跑去向林布仁汇报,林布仁听得皱起了眉头,“酒肉?”
“是啊,说要两三缸酒,这就五个人,能喝得了那么多吗?”
“看着不像是来办案,反倒是像来讨好处的。”
家仆不屑冷笑,这种官差见得多了,本想着灾异司的灾人不在此列,却没想到,比寻常官差还更不着调。
这哪是灾人,简直就是宰人!
林布仁苦思不得,听到家仆的埋怨,却反而松了口气,笑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想来是我多虑了,还以为灾异司的人真有些本事。”
“这样,你去酒窖里,把那几缸三十年陈酿的美酒给他们送去,然后再去市场,切个二三十斤上好的牛肉,给他们下酒吃。”
“然后还守在院里,只要他们有任何吩咐,直接给办了就行,不用再与我说了。”
“三十年陈酿?”
家仆有些心疼,“老爷,那可没几缸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今晚只求他们喝高了,我们才好方便做事。”
林布仁叹气道,“再者,保不齐这几个灾人有好酒的,要不是陈酿却被喝出来了,反而坏了事。”
“去吧,然后多听听多看看,若是跑出来一个,我唯你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