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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见朱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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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儿,今天天气这么好,咱们出去玩会儿吧。”萧艾站在院子里,张开双臂,大大的环抱着温暖的阳光,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小姐,咱们还是别出去了,再忍耐几天?”柳儿一脸的为难。

    “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门啦。再不透透气,我会长霉的。”萧艾嘟嘟着嘴。

    “小姐,您没长霉,倒这几个月又是长高不少呢。”柳儿笑着说。

    “可是,我还是想出去。”萧艾也觉得自己长高了不少,不由得伸伸胳膊伸伸腿儿。

    柳儿没有回答,摇摇头出去了,下人都知道燕王府的这位萧艾小姐,虽然任性好玩儿,但是识大体明道理,也很听话,很体谅下人的,不允许的事,她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不会真的出去。

    “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屋子里剩下萧艾一个人自言自语。

    看着院子里已经开始凋落的树叶,已经深秋了呀。王爷此去京都奔丧已经好几个月了,临走时还特别交代了自己不能出门。到现在想起来,还一肚子气呢。

    洪武二十五年,明□□的长子,大明王朝的下一任皇位继承人,朱标太子病逝,举国同哀。燕王府更是从里到外悬上白色幔帐和素帘,正堂设下灵堂,还请来和尚道士连做了几个月的法事,府内上下皆着丧服,为极哀念悲悼之情,除非特殊情况,所有人不得出府。

    一时间燕王府蒙上了浓浓的悲伤忧郁之气,王爷不在府内,没有门客朋友来访,没有属下汇报事务,徐王妃也总是待在房里,下人做事说话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成了主子发泄的工具。连平时教习的师傅也不来了。

    接连几个月除了和尚道士“嘧嘧哞哞”的念经声,只剩下空气中时不时飘进屋内的檀香味。真是半点意思也没有。

    数着窗外寒风吹落的梧桐树叶,一片两片三片。。。。。。早起已有了丝丝凉意。

    北平的冬天总是来得格外的早,而且冷的特别急,似乎从不会温柔的给人适应的时间。按往年推算,应该很快就会迎来今年的第一场大雪了。

    “晋王到!”只听见门口小厮一声报道,府内立即忙碌起来。不一会儿就听见王妃出去见客的声音。

    “晋王?是皇上的第三个儿子朱棡吗?”萧艾歪着脖子,趴在书案上,无精打采的问。

    “是啊,可是咱们家王爷不在府里,他来做什么?”柳儿皱着眉头,背对着萧艾,正在收拾床铺。

    “他不是也应该去京都奔丧的嘛?那他回来了,是不是王爷也回来啦?我去看看。”萧艾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小姐,您不是说午睡的吗?”

    萧艾早已没了身影,朝正堂飞奔过去。

    站在正堂门外听见,王妃和朱棡正在说话,萧艾倒是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没有通传,也没有特别的事,可是府里好不容易来了个客人,而且是王爷的哥哥,自己还从来没见过呢。

    正在门口徘徊着,突然听见一声:“进来。”萧艾只好低头进去。

    “见过王妃。”萧艾欠了欠身。

    “这位是晋王。”

    “见过晋王。”

    “听闻四弟早年收养了一位女婴,就是这个小丫头?”

    “是。”王妃点点头。

    “你起来回话。”

    萧艾这才起身,微微抬头,眼前这位晋王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还以为和四王爷一样不苟言笑,严肃冷静,神情淡漠,总给人不怒自威,拒人千里的感觉。可是眼前这位王爷身子歪靠在椅子上,随意的转着手里的珠子,皮肤白皙干净,眼目清明有神,说起话来总是笑哈哈的。

    衣着也很是讲究,虽然一身青衣圆领长袍,素纱中单,但是配饰极是华丽讲究,朱缘大带,金丝绣制的海棠藏于大带边侧,配以冲牙玉滴垂于腰前,一把镶着红色宝石串珠的佩刀,短小精悍。

    服丧期间,所有人都尽力低调,只着素服,或是单色服饰,可是这位王爷竟如此任性而为,若说挂坠什么的以配饰衣着,寻常即可,可是他这样的装饰佩戴更像是有意为之。

    “你刚才在屋外干什么的?”声音严肃却不清冷。

    “回晋王,这几个月待在府里实在无聊,难得来了客人,就想来看看。”看着三王爷原来这样随意,萧艾倒也放松。

    可是此话一出,王妃不由得心中一顿,眉头紧锁,尴尬的笑道;“这几个月来,为太子病逝,燕王府上下无不痛苦惋惜不已,连日来祈祷诵经。这孩子生性贪玩儿,又没见过世面,难免骄纵了些,三王爷莫怪。”

    “哈哈哈哈。。。。。”朱棡放声大笑,豪情爽朗,屋内一下没了紧张的气氛,不过眼神中多了一丝复杂难懂的试探,“王妃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本王素来不理会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在意这言语上的计较,倒显得生份了。”

    “三王爷说的是。”王妃只能尴尬赔笑。

    萧艾看着徐王妃,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什么啦。不过好在这位王爷不计较,倒也心安啦。不过再不敢多言语,只能静静立在一旁。

    “王爷回来啦。”小厮来报,打断了屋内的安静。

    “四弟。”朱棡站起身来迎上前去,右手负于身后,左手垂于胸前,一副高贵傲气的做派。

    “三哥,你怎么会来我府?”朱棣抱拳躬身,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吃惊,随后立刻恢复了平和。

    皇上一向防范藩王间往来,勾党结派,即使每次藩王朝拜后离开也不允许三两同行,通常是一人离开后另一人才许离开。更何况是太子刚刚病逝,这么个敏感时期。任何王爷间的异动都会成为皇帝眼中蠢蠢欲动的把柄。

    他怎么来了?

    朱棡单手一挥,示意起身。

    “本王看你离开京都,随后也出来了,想着属地无事,闲来无聊,便想追上你,来你这燕王府玩玩,没想到你竟落本王后面去啦。”

    “适才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会儿,三哥还是第一次来我这燕王府,感觉如何?”朱棣语气亲和,微微一笑。

    “大倒是挺大的,可是太简陋了,比不得我晋王府来得气派。”朱棡环顾四周,嘴角向下一扯,表示嫌弃。

    世人皆知,燕王新盖府邸,亲自写信给负责此事的官员要求一切从简,一是北平地处边防要塞,不宜大动土木,劳民伤财;二来皇帝出身布衣,极其厌恶奢侈浪费,更不喜欢儿子们奢华宴乐,讲究排场。

    朱棡如此说,也不知是给人难堪,还是真的无所顾忌,胆大而为。

    “那是自然,虽说是藩王府邸,毕竟身处边境偏僻,到底比不得三哥属地繁华,何况三哥一向受父皇优待,又是个极会享受生活的人,府内奇珍异宝怕是少不了,我这荒蛮偏远之地自是入不了三哥的眼。”朱棣依旧面带笑意,语气温和有礼。

    “四弟太过谦啦,本王哪里会享受生活,不过是贪图玩乐罢了,也识不得什么奇珍异宝,老弟又何必笑本王呢。哈哈哈。。。。。。”说着,拍了拍朱棣一直供着的手,又是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三哥一向直爽,什么时候说话也这般弯弯绕啦?”朱棣拍着他肩膀,放声大笑。

    “四弟的智慧,我可是从来比不得,和你说话,自是要留几十个心眼儿的。”朱棡卷了卷衣袖,眉毛轻挑。

    “三哥,说的哪里话,三哥此次前来,是有什么打算吗?”

    一番寒暄过后,燕王毕竟不知道他此次突然来北平有什么目的,虽然知道朱棡一向张扬跋扈,做事从来任性而为,不顾及许多,可是毕竟后面有很多眼睛盯着呢,说不定此刻皇帝已经知道晋王来了北平。

    心想着,他还是赶快离开的好,于他好,于自己也好。

    “没什么打算,在京都闷了几个月,想在这燕王府玩几天,感受一下北平的风土人情,四弟,如何。”朱棡望着他,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倒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三哥,你知道父皇一向忌讳藩王间走动。而且去年二哥因为给人举报违法乱纪,才给父皇好一通训诫。。。。。”朱棣见弯弯绕说不通,干脆挑明了。

    “哎呀,没事没事,四弟就是太小心了,父皇远在京都,哪里知晓,等他知道时,本王都回去啦,况且,本王只是玩玩而已,就像那小丫头说的,‘待着无聊,出来看看’。”

    朱棡眉毛一挑,转身看向萧艾,咧着嘴笑。

    太坏了吧,明显是故意的,想留下就说想留下,干嘛要说是我说的?

    萧艾尴尬的站着,气鼓鼓的冲着朱棡瞪了一眼,抬头却看见王爷正看着自己,不由得赶紧低下头去。

    “王爷,萧儿先退下了。”

    “恩,去吧。妙云,你也回去吧。”

    “是,那妾身先去准备晚饭。”徐妙云欠身离开。

    两人欠了欠身,赶紧出来了。

    萧艾长抒一口气,两位王爷说的话并不能完全明白,只是话语间透着股说不出的感觉,总之不自然,还是出来的好哇。

    唉,王爷不在家,做什么都很无聊,王爷回来啦,可是做什么都有人管着啦。

    “这小丫头倒有意思,说话直来直去,可不像你的作风。”朱棡打趣道。

    “哦?她说什么啦?”

    “也没什么,不过你府上有这么一位小姑娘,倒真的是很有趣啊。不知你是打算收作义女,还是侧室呀?哈哈哈”朱棡故意笑道。

    “三哥风趣,说话还是这么快人快语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年不得已带萧艾回府,这么多年,养她育她,留她在身边,好像一切理所应当,可是却从未想过收作义女,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