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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与你无关,但是小友,我也不想为难你。我能感受得到,你身上有些东西,很非凡……”
阮栖面前的景象突变,昏暗变化,狰狞的古树、幽黑的石洞从视野消失,变成了古老而斑驳的石壁。
石壁两侧还分别挂着一盏青灯,烛火摇曳,静静的燃烧着油脂。
灯火并不明亮,在广阔的溶洞内显得十分渺小,眼前依旧昏暗,但与身后的通道相比就多了几分光明。仿佛一方是彻底的昏暗,另一方则有少许温暖,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阮栖适应了石洞内昏暗的环境,她这才看清,在最深处的洞壁上,有一尊高大的佛像。
像是青铜铸造,又像是布满青苔,古老而庄严。
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佛像,看到它,阮栖的心境竟然宁静了许多。仿佛入了佛门净土,接受了一遍心灵上的洗涤。
“小妖红烛拜见妖王大人!”
巨喙鸟化作的女子当即跪倒,对着一个模糊的影子膜拜,身躯瑟瑟发抖,不敢抬头直视。
妖王?!
阮栖顿时回过神来,顺着自称红烛的巨喙鸟妖拜倒的方向看去。
不止是灯火明亮了一些还是怎地,这次她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是一间石室,长宽高相差无几,皆是不足十丈,八丈有余。弧形的穹顶和佛像齐平,像是个不知道荒废了多久的庙宇。
在佛像下有三个蒲团,旁边两个蒲团上并无人影,只有中间那个蒲团,竟然盘踞着一条女子手腕粗细的白蛇。
蛇信子吞吐,定定的看着来者。
这不是幻觉!
阮栖惊醒,她顺着通道往外看去,不过二十几步外就有淡淡的月光,树影斑驳,犬牙差互。
向来比较淡定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如此惊骇之色,阮栖心中翻起滔天巨浪,比起之前感受到可能真的有妖王有过之而不及!
瞬移!或者说空间挪移!
这不是一般的法术,而是一种手段,到了一定的境界后才会拥有这种能力。这种大能力者,妖族称之为大妖王,人族称之为大宗师!
到了这里,阮栖面色重新变得淡定了起来,听这个妖王的意思是不想杀自己,而自己身上有着什么超凡的东西。
细细打量,周围的的一切尽收眼底,凄凉的古庙,破旧的蒲团,一尊佛像顶天立地。而除了那条白蛇外,这里没有任何生灵来过的痕迹。
一间庙,一尊佛,两盏青灯,白蛇就这样破败的古地里面呆了一个多月?
“起来吧,红烛。”白蛇并没有开口,而是以神念传音。
红烛,原来她叫红烛……阮栖看着那红色羽衣女子站起来。
观察仔细,总能发现一些细微之处的阮栖忽然看到了惊奇的一幕。
原本红烛头上满了大包,脖子上的毛也被拔光了,名副其实的惨。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手段,那两个隆起的连环包竟然在缩小。还有后脑那一圈光秃秃的区域,竟然缓缓的生长出头发,不过十几秒钟就重新长发披肩。
“感谢妖王大人救命之恩。”红烛泫然欲泣,以手掩面。
告状,接着告状……阮栖瞪着红烛,若是这个大妖王不在,肯定没那么善了。
“我要你找的东西,你都找到了吗?”白蛇说道。
阮栖见它缓缓的蜿蜒而来,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大人,只找到了这些……”红烛轻启檀口,吐出四枚青白交替的蛋。
“当时我趁它们不在,才成功偷了进去,结果,结果遇到她了。”她瞟了一眼阮栖。
阮栖何尝不知道这红烛是在提醒白蛇大妖王对自己动手,不过她也没那么胆怯了。只是好奇,这不就是巨喙鸟蛋么,红烛偷自己种族的蛋干嘛?给大妖王?
她忍不住又看了几眼白蛇,或许比手腕还要细一些,这般大小,瘦小的可怜,真的是一尊大妖王?
“不错,足够了。”白蛇大妖王没有理会阮栖的目光,而是口中喷出一口七彩光华,吞没了四枚鸟蛋。
鸟蛋在七彩光华中沉浮,似孵化又似溶解,不停地滚动、沉浮。
“平衡……”白蛇大妖王忽然叹道,这次它罕见的没有用传音,余音未尽,还有一段话没有说出口。
阮栖见妖王没有动作,也不敢乱动,只是四处打量,看看这座庙堂之中还有什么未发现的东西。
不一会儿,巨喙鸟蛋溶解,有四团精气被七彩光华包裹着没入白蛇口中。从原处还坠落下四个幼小的巨喙鸟,粉红的身子,连那只巨喙也很剔透。
“红烛,带它们回去。”白蛇大妖王吐出这两个字,转身向着阮栖巡去。
“我叫阮栖,和你无冤无仇,你……想干什么!”阮栖看见白蛇顺着自己脚踝上来了,忍不住浑身寒毛倒竖,腿却跟灌铅了一样走不动。
“你的手上,有样东西,很非凡,让我看看是什么。”白蛇缠绕在阮栖腰间,抬头对着阮栖吐了吐信子。
蛇瞳冰冷,却并非无情,而是阮栖本能的感觉。看不透,看不穿,就像是一条普通的白蛇,返璞归真。
迫于身体本能,阮栖摊开了手心,绷带无风自解,露出一只星空般的眼睛。
红烛仅仅是望了一眼,心神便沉醉了进去,一动不动,呆愣愣的看着阮栖的手心之眼。
“原来是它……”白蛇大妖王轻疑,盘上阮栖手腕,贴着这只星空之眼。
“大妖王,这是什么……”阮栖问道。
“神之眼。”白蛇大妖王轻语,而后闭紧双眸,道:“去佛像下,盘坐于中央蒲团之上,借你的神之眼,得一场造化。”
说罢,白蛇垂下头颅,任凭阮栖询问也不做动静。
阮栖也只得听话,乖乖的走到佛像下,盘膝坐着。
而在如此近距离,阮栖发现,这所谓的青铜佛像并不是青色,也没有一层苔藓。
在佛像表层,有一层长长的绒毛,布满整个佛像,遮住了原本佛像的颜色。绒毛从佛像中长出来,像是扎根其中,而非生长在其表面。
绿惨惨的佛像,像是被诅咒了一样,长满绿毛,很难想象,靠近它后阮栖仍然还有种安心凝神之感。
不知不觉间竟然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