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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底深万丈,偷生已三秋。——题记
云蒸霞蔚,风渡料峭,春意正浓。
入云高峰亦是万丈高崖,而在那崖底之下,住着一个少年人——奚桓。
此人已经在这住了三年,不见江湖人,不谙江湖事。
至于他为何住在这儿,事情还得追溯到三年前。
那年,他赴京赶考。
月色清寒,云影重重。
奚桓到达京都时已是科举考试的前夜,初来京都的他满怀憧憬与希望,望着繁华的长街,他既激动又有些担忧。
长街十里,灯火阑珊,酒旗飘扬,车水马龙。行客如潮水一般,从一方涌向另一方。
奚桓背着不大的包袱,手中尚捧着《孟子》,一面走路一面还不时低下头来看几眼。
正当他背得上心时,忽然迎面撞来一个颀长的身影——
“啊哟!”
“啊!”
两个身影同时坐在了地上,其中奚桓手中所抱的书卷散了一地。
他抬头望去,方见来者是个女子,而看相貌尚不过及笄之年。
“公子,抱歉……”那女子先开口了,已涨得绯红的脸颊上写满了羞愧。
“没、没事。”
说完,奚桓连忙起身,上前拾起地上的书卷,拍了拍上边的尘土,此时那女子也站起身了。
见到那些书卷,那女子问道:“公子明日可是要去赶考?”
奚桓点了点头,道:“嗯——姑娘看样子似乎很急,还是赶紧忙去吧。”
“哦,对!那我先走了,小公子有缘再见!”
语毕后,那女子便匆匆地绕过了他,向后方提着裙子狂奔而去。
奚桓转过身来,望着那女子离去的方向,刚想开口又把话咽了回去,随后他便叹了口气,转回身继续向前走去。
翌日,秋风萧萧,阴雨绵绵。
奚桓一大早便赶到了贡院,神经紧绷了几个时辰后总算是考完了。
从贡院出来后,他却意外地看见了一个身影——是昨日的那个女子。
那女子今日身穿一袭白裙,手撑一把白色油纸伞,微笑着向他款款而来。
“公子,今儿考得可还顺利?”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令人听得很是舒服。
奚桓先是微微一怔,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道:“还好。”
那女子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欲拉他的手臂,却被他迅速地躲开了。
“姑娘这是……”
“公子不记得我了?”
“啊……?”
“昨日我们才见过呀。”
“我……我知道。”
此时的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尴尬。
奚桓轻咳了两声,道:“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莞尔一笑:“这个……不能告诉你。”
奚桓:“?”
他很想立即走开——他从不愿意为任何人浪费自己的时间,况且此人他并不认得。
“别急着离开好吗?我知道公子此时有很多疑惑,但我必须告诉你,放榜时请务必小心,看完赶紧离开。”
“你的意思是……我一定会落榜?呃不是,姑娘与我无冤无仇,诅咒我是几个意思?”奚桓有些气愤地道。
那女子摆了摆手道:“不不不,我没有诅咒公子的意思!请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