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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凌川就开车来程慕青的公寓接她一起去民政局。
开车去的路上。凌川再次问她，是不是考虑清楚了。
程慕青摇摇头：“不用再考虑了。昨天我不是已经在契约上签字了嘛。”
凌川其实一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撒这个谎。可是今天再看到程慕青的时候，凌川明白了。
理由非常简单，就是不想离开她。
确切的说，是不想程慕青离开他。
孩子已经生下来了。程慕青的事业也会一天一天地好下去。生活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届时，程慕青就不再需要他了。
倒不是说程慕青过河拆桥。而是到那个时候还有什么理由可以留在她的身边呢。
所以凌川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个办法。唯有利用程慕青的善良，来演出这场戏。
“凌川，昨天你走了以后，我再次看看合约，觉得有些地方是需要改正一下。等一下民政局周边找个咖啡店，我们坐下来讨论一下吧。”程慕青从背包里拿出昨天凌川给她的那份契约。
“不用去什么咖啡厅，就在车上说好了。我路边停车。”凌川将车子停在路边。开发区是刚开辟出来的这条路比较偏，路上没什么车子。“有什么地方不合适吗？”
程慕青微皱眉毛，“孩子的抚养费问题。你上面提及婚姻存续期间，程思的抚养费由你承担，以及若五年后解除婚姻关系，程思的抚养费仍由你承担，这一条款，我不同意。”
“理由？”
“你我都清楚，程思并非你亲生。而且你已经帮了我们母女俩够多的了。我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让你承担程思的抚养费。虽然我是同意让你做程思的干爸爸。但是，毕竟这是我的孩子，跟你毫无关系。就算是在人情方面，我内心十分赞同你做她的爸爸。但是你坚持要承担她的抚养费，这点在我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这条条款，希望你删掉。”程慕青很少冷静且严肃地对凌川说话。
凌川无奈地点点头，“好，听你的。删掉就删掉吧。”
程慕青在这条条款上，用笔化了一条杠。然后接着圈出另外一条：“这一条，我也不同意。”
凌川的怒火已经冒到了头顶了，“这条又是为了什么？我写这些都是为了给你和甜甜一份保障。你都给删掉了，想要闹哪样？”
“凌川，从我们认识的那天起，你就对我好的让我感动，让我愧疚，我真的都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你这份无条件的付出。现在终于有一个机会能让我为你做些什么了，你却弄出这些来，我研究了一个晚上，总算明白了。这个条款根本不是什么对我的保障契约。简直就是霸王条款。不是你对我，而是我对你的一份霸王条款。我自己都看不过去了。你是出于什么想法而写出来的？”
“对你们好，也是错吗？”凌川不能理解。
程慕青听罢鼻头一酸，自己的丈夫都没有这样对过自己，认识不到一年的朋友却能这样无条件的对待她们母女，她程慕青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全宇宙，如今才换来一个凌川。“凌川，你对我们太好了。让我无力承担这份好。所以，不要对我们太好。这样我们才能长久地相处下去。”
凌川的怒火才被压制了一点点。
“你看这一条，五年后，位于金领公馆的3号复试公寓归程慕青所有。”程慕青看向凌川：“这一条我也不能同意，弄得好像我签下这份合约就是一场交易一样。我签下他不是为了这套房子。而是你对我们母女的这份情意让我心甘情愿的帮你。所以房子，我不会要。你这么做，就是在打我的脸。”
凌川刚刚被压制下来的火气，现在又开始往头顶上钻了。
“还有，第十二条上面说的一辆宝马车，我也不能要，我自己有辆甲壳虫的车。没有必要再要车了。”
“还有…”程慕青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概括成一句话就是，这份契约上所有标注的送给程慕青的东西，程慕青都不会要。
“够了！”凌川忍着怒火任由程慕青说出了所有的条款修改意见。“程慕青，你是想要气死我是不是？我写的这些条款，不仅仅是为了给你提供一份保障。也是为了弥补我心里的一份心安。如果无条件的让你帮我，我心里也会有愧疚感的。会觉得欠你太多。让我怎么还？”
“可是我现在也是一样的心态啊。你对我们母女这么好，让我心里也对你有一份歉疚啊！”
“你听我说，我对你和甜甜的那份照顾，我也是有私心的，一方面，当初我确实是撞了你，对你是有责任的。另一方面，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恐怕这辈子也不会跟别人结婚了。更不可能跟女人生孩子了。所以，能让甜甜做我的干女儿，也算是我人生圆满了。所以，你不欠我的。然而，今天如果你跟我进去领了结婚证，那就代表着，这五年的时光，你都不能再交男朋友。不能有新的婚姻，家庭。而这五年，是你从二十六岁到三十一岁，这五年是一个女人最黄金宝贵的时期。你却给了我。你知道这是多么珍贵吗？这样珍贵的一份情意。你这个不要，那个不要的。让我怎么承担起这份情意？”
程慕青并没有想过这么多，但是这段话让程慕青很感动，他居然连这些都想到了。
程慕青拉住凌川的手说：“凌川，如果你早在张林之前就出现，那该多好。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凌川笑笑，心想，现在开始爱上，也不晚啊。但是他不敢说。
“谢谢你帮我考虑那么多。只是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所以，不要觉得这五年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时光。对我来说，有了甜甜，以及认识你之后，就已经是最好的时光了。五年的时光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能帮到你，才是最重要的。走吧，咱们赶紧去领证。”
开车去的路上，两个人的协商下。程慕青在众多的条件中，最终还是选择了一套最小的公寓，就是位于金领公馆的那套复式楼。程慕青整个孕期都住在那里，已经有有感情了。
如果不是这次的签约。程慕青都不知道原来凌川这么有钱。他们住的这间复式公寓已经够大了。没想到却是凌川所有不动产里最小的一间公寓。凌川在上海市区居然还有一套别墅和三套商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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