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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陈玉凤说完原委, 韩超直愣愣的躺了许久,眼珠子都不会动。
既觉得可怜,又觉得好笑, 陈玉凤说:“你在外面向来脑子精明,有心机的嘛,怎么就被我给骗了呀?”
韩超蓦然扭头:“我在你跟前为什么要动脑子, 耍心机?”又闷闷躺了回去。
“说不定四天就走了呢?”陈玉凤又说。
韩超深吸了口气, 说:“睡吧。”再隔一会儿, 又说:“鼻子碰破,疼坏了吧?”
“嗯。”陈玉凤说。
男人把妻子搂进怀里,再嘘口气, 等她睡着, 听外面一阵车响, 又下楼去了。
是徐师长,去而复返, 见面先说:“抢救不及, 马纪在去医院的路上心脏就停止跳动了。”
韩超点头, 未语。
徐师长又说:“认真查,把马金芳到底是跟谁联络的,具体都出卖了些什么情报, 上线是谁,都查的清清楚楚,牵扯到我也不要犹豫, 这关系着整个部队的反间问题, 而且没有确凿的证据, 我们就不好说服徐鑫兄弟,明白吧?”
“好。”韩超说。
徐磊马上从台湾回来, 虽曾经是军人,但他去过一趟台湾后,见识了不同的世面,听了些不同的观念,思想难免会发生改变。
而徐鑫,品行方面不是很好,但并没有犯过大奸大恶,而且他在搞新闻方面确实有一手,一旦韩超提供的证据不够,说服不了他们,查处马金芳不是问题。
但比如徐磊,万一因为马金芳而对大陆产生看法,从此定居台湾呢,多丑?
还有徐鑫,作为一个擅长搞媒体,搞笔杆子的人,要因为马金芳的事跑到国外去,握起笔杆子抹黑大陆,抹黑国家,徐师长个人被他们骂几句无所谓。
但不希望他们叛国。
所以他需要韩超有切实的证据,能说服他们!
……
关于马纪,第二天军区就出了卜告,说他因为意外,抢救不及时而身亡了。
酒楼,周雅芳听了觉得意外:“昨天马主任还笑呵呵的,怎么转天就去世了?”
“大概是喝酒摔了吧。”陈玉凤接茬说。
“他昨天来吃饭时还好好的呢,要不我出去打听打听,看到底咋回事?”周雅芳又说:“对了,我昨儿还看见一楼厕所里……”
昨天陈玉凤和韩超在楼上清理的时候,忙,忙关厕所,周雅芳看见那个地下室了,她好奇嘛,想问问。
陈玉凤还没来得及,王果果说:“老亲家,军区的事情不该问的少问,不该听的也少听,马纪为啥死的,就是问得太多,听得太多,咱是炒菜的,只管炒咱们的菜,以后不要乱听乱问,好吧?”又对陈玉凤说:“一楼的厕所我已经把牌子摘了,搞了把锁,以后你拿一把,韩超拿一把,不要多给别人钥匙,明白吧?”
“好。”陈玉凤说。
精明的婆婆,虽说气质方面比不上别的领导夫人。
但她的行事,思想和目光,是真正的贤内助,她比陈玉凤聪明多了。
接下来就该马金芳了。
据韩超说,为了不打草惊蛇,部队只会通知有关部门,先关停《商报》,这主要是为了刺激她,让她主动跟上线联络,从而排查她的上线,看具体是哪个国家,或者那个地区的人。
说来就来,腊月二十七这天凌晨,有关部门的人直接到印刷厂叫停所有机器,贴上封条,报纸,就这样突然停刊了。
一份报纸突然停刊,作为总编的马金芳和主编徐鑫是早晨起来,去上班的时候才知道的,摸不着头脑,着急万分,就要四处跑关系,问领导,看具体是怎么回事。
而这,正是韩超所需要的,因为他们活动起来,他才能找到马金芳的上线。
这几天酒楼没有安排招待餐,前厅是锁的。
他整天泡在地下室里,一泡就是老半天,不出来。
甜甜和蜜蜜长到现在,七岁了,前几天,因为陈玉凤专门把他们关在一起写作业,头一回感受啥叫父爱,这几天爸爸突然消失了,蜜蜜倒还好,她可以找到新玩法,很快就跑到营级家属楼,去找赵文赵武他们玩儿了。
而小尾巴甜甜,则敏锐的发现,爸爸其实一直泡在一楼厕所里。
她于是经常会悄悄跟进去,想知道爸爸到底在干嘛。
话说,最近几天眼看过年,军区领导们也整体休假了,休假后,上面安排,他们集体去了北戴河,而王果果从年二十七这天就没来过酒楼,陈玉凤一家想当然的,就以为她也跟着徐师长一起去北戴河了。
大过年的嘛,一家人无事,把电视搬上三楼,有暖气的屋子,看看电视,盯着俩孩子写写作业,再吃吃零食,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而大年初三这天,一大清早的,甜甜非得说刚才去撒尿的时候看见二娃在楼下砸门,赤脚穿着拖鞋跑下楼一趟,没找着二娃,于是闹着非要去张松涛家看看。
这才早晨六点,给闺女闹的没办法,陈玉凤带着她俩去了张松涛家一趟。
显然是甜甜看错眼了,因为非但二娃不在家,张松涛夫妻也不在。
陈玉凤问了一下邻居,都说张松涛夫妻放假后就回老家了。
俩闺女虽然非常思念她们的小伙伴,但人家不回来她们也没办法。
既然张松涛带着齐彩铃回了老家,大娃二娃想必应该过得挺幸福吧?
甜甜只好这样想。
可她早晨分明看见二娃面颊上红红的,全是冻疮,在砸酒楼的门。
难不成是她做梦了?
可怜的二娃弟弟,幸好那只是个梦,不然甜甜就心疼死了。
母女仨正回家,俩闺女跑的快,已经过马路了,陈玉凤刚准备过马路,却发现路边过来的居然是徐师长的车,她于是停了下来。
“爸,您没去北戴河渡假吗?”她问。
徐师长摇下车窗说:“你婆婆身体不舒服,在楼上躺着呢,我刚才出去给她提了早餐,要回家给她吃。”
陈玉凤一直以为婆婆去度假了,听说她生病了,蓦的一惊。
但因为徐师长面色并不着急,陈玉凤暗猜了一下,说:“怕不是……怀上了?”
徐师长赶忙说:“不是,是她怕意外怀孕,前几天上了个环,趁着这段时间酒楼没客人,你们也闲,她正好休养一下身体。”
“那行,我就不跟孩子们说了,您赶紧回吧,中午饭就别买了,我从酒楼给你们捎。”陈玉凤说。
徐师长却说:“不用,菜我在悦宾楼替她订的,订了七天的,她不想麻烦你,你就别来了,我每天早晚亲自帮她打饭。”
看着轿车驶向师级家属楼,陈玉凤由衷感叹。
婆婆年龄大了,不论怀孕还是流产,太伤身体了,不能冒那个险。
但徐师也四十多岁,而男人四十几追生孩子的有大把,他愿意放弃生孩子,而且婆婆上完环,他推掉去北戴河的度假不说,还能大老远的从悦宾楼给婆婆订饭吃,贴身伺候,他的细心体贴可谓难得。
婆婆头婚不幸福,但二婚算是碰对了人,就不知道她妈还有没有那种可能了。
话说,此时周雅芳也以为王果果去了北戴河,她无处可去,遂整天呆在家里给俩丫头变着花样儿做好吃的,过年真是做麻脆的季节,地瓜,芋头,甘蔗加上长糯米,蒸熟捣碎再揉成团,晾到半干后捏成花的形状,晾干后炸到酥脆,再拿油一炸,就一碗糯米、饭米加小米粉烧成的米汤,又酥又脆,还香。
而韩超这边,据他说,他在马金芳的大哥大,传呼机和家用电话,以及车里都装了窃听器,按理,只要马金芳跟上级之间有联络,他在酒楼的地下室就可以窃听得到。
他把休假延期到了正月初八,目前还整天呆在地下室里。
一开始,他进厕所,甜甜跟进来,他就会赶出去。
但后来发现这小丫头契而不舍,执意要跟,看她总蹲在地上乱摁,韩超就教了一下,虽然表面看是一整块的地板,但这木地板上有个密码盒,上面覆盖的是跟木地板同材质的胶皮,下面是九宫格的数字,韩超虽然不相信,但还是跟闺女说:“总共26位,数字具体是多少爸爸不会告诉你,你自己去摁,只要你能摁开,爸爸以后教你怎么玩无线电,不然的话,以后就不准跟着爸爸,好不好?”
“好呀,我可以的,我已经记住八位了,19650505。”甜甜说。
“记住不重要,想想其中的规律。”韩超说完,又进去了。
就这样又忙了两天,初五这天,韩超终于说自己有些阶段性的总结,要把陈玉凤喊下去聊一聊。
陈玉凤没有甜甜那么好奇,但甜甜再好奇韩超不要她,陈玉凤毕竟是他老婆嘛,有啥,他要跟她讲。
陈玉凤甚至不懂无线电具体是怎么操作的,看那东西黑乎乎,四四方方,架个耳机就可以听声音,觉得也没啥稀奇,说:“哥,这玩艺儿长的像个老式录音机,怕不是个录音机吧?”
韩超点了点头:“原理差不多。”
“那你查着啥没?”陈玉凤又说。
韩超刚想说啥,忽而头顶一亮,韩超抬头,就见甜甜蹲在头顶,正在看他。
比起交流马金芳的事,更让韩超惊讶的是,甜甜摁着摁着,居然把地板给摁开了,该不会,她真把密码给破译了吧。
不可能吧,这小丫头考试才考八十几分,除了跳舞别的都不会,平常也是笨笨的,上回能摁开,韩超只当它是巧合,但这回可是26位的密码,没有死记硬背,而是规律,难不成,这小丫头找着规律了?
“你怎么打开的,密码是多少,你记得吗?”感觉应该是巧合。
“妈妈的生日加我和蜜蜜的生日,还有爸爸的生日。”甜甜说着,抿了抿唇:“爸爸,我说的对不对?”
是的,韩超设了26位密码,确实是他们全家的生日。
不知道该说甜甜聪明,还是说她有耐心,但是,这个韩超向来觉得不咋行的小丫头,居然凭借耐心和毅力摸出了其中的规律。
不得不说,今天她让韩超刮目相看。
话说,做间谍,除了伪装,还有细致的观察力,以及耐心。
不比蜜蜜因为活泼好动,韩超总是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甜甜笨一点,呆一点,韩超总是有意无意的会忽略她,但这小丫头水磨石穿的耐心功夫,却回回让他跌破眼镜。
这是头一回,除了妻子之外,韩超邀请一个女性参观自己秘密工作的地方:“你想不想下来看看?”
“可以吗?”甜甜显然没有料想到,开心极了。
韩超刚伸手,准备把闺女接下去,但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哐一声踢开玻璃门,脚步沉沉的走了进来,进了大门,直奔厕所,一脚踢开厕所的门,看到甜甜,伸手一把把孩子甩开,抬脚,一脸险些踢在韩超鼻子上。
这是徐磊,不像徐鑫个头矮,人也弱,他跟韩超一样是上过战场的。
个头跟韩超差不多,但比韩超壮得多,满身肌肉。
45码的脚,他穿的还是一双帆皮面的高邦靴子,靴子上有只骆驼,要不是韩超躲得及,他这一脚,能废了韩超的鼻子。
甜甜已经给吓傻了。
而韩超,已经从地下室窜出来了。
这时徐鑫也进来了,在拉徐磊:“徐磊,算了算了,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咱们认栽,不打了,行吗,报社不开了,你去台湾,我出国不就行了嘛,咱们不打了,好吗?”
徐磊易冲动,指着韩超的鼻子说:“韩超,老子刨你家祖坟了还是干你媳妇了,你他妈的要这么对我我们家,为了抱我叔的大腿,你妈都能卖?老子想得通,毕竟你上三代是要饭的,你爹是个混球,你出身寒门,想要一根大腿,但是你自己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你妈跟我叔一结婚,我叔连我的面都不肯见了,我也成台湾间谍了,可以,老子当间谍,老子被全军区的人骂,但为什么我妈的报社关门了,你以为我不懂,你污蔑我妈是间谍了,对不对?”
话说,徐磊刚刚从台湾回来,而且就在走之前,他和马金芳还是翻脸的状态。
但任何时候,危难情况下,家人信的永远是家人。
徐磊甫一到军区,就听人说《商报》关门了,还听说军区人人怀疑他是间谍。
原本他是在跟马金芳讴气的。
但在听说这些事后,他就把所有的矛盾和愤怒,怀疑全转加到了韩超身上。
可他跟徐鑫一样,怎么可能相信他妈是间谍?
不比马琳有强大的后台,即使能力差一点,性格差一点,也能当领导。
他妈能力有,但因为没后台,只在宣传联干了一阵子,就回家照顾他们兄弟了,这些年来怕影响徐师长,一直在家做家庭主妇,她的交际面也并不广,到创办报社之前,她的活动,交际范围徐鑫和徐磊看得清清楚楚。
她怎么可能是间谍?
因为王果果和徐师长的婚事,徐磊兄弟心头本身就带着邪火。
今天一来,看韩超呆在这间地下室里,机器全是开的,能不明白吗,他就是在窃听,妄图找所谓的证据,污蔑他们的母亲。
“下去,我给你们看证据。”韩超犹还冷静,说。
徐鑫一笑:“韩超,你他妈原来就是搞间谍的,在越南的时候,那位黎参谋长身边多少亲信,全是以间谍的名义被你搞死的,打量我们不知道?”
徐磊性格要直一点,而因为上回徐师长没有请他台湾来的爱人吃饭,更加耿耿于怀,此时既然已经吵翻了,不介意说点更难听的出来:“还是为了升职吗,想提团级吗,急于立功,就只会搞身边人,间谍出身的你,只会干这个?”
陈玉凤这时在拍甜甜。
小女孩毕竟小,自从徐磊进来就给吓傻了。
她一惊惧就不会呼吸了,这时陈玉凤把闺女搂在怀里,正在替她顺气儿。
好半天,小女孩终于深吸一口气,缓过来了。
韩超的性格,不喜欢跟人斗嘴,只动手。
这时他的拳头已经捏紧了,偏偏徐鑫还要火上浇油:“行了,徐磊,他喜欢扮女人,也是女人性格……”
韩超倒没生气,面色容常,但松了松肩膀,甩了甩手,舔了舔唇角,勾唇一笑。
这是他揍人前的热身运动。
要不是因为徐师长对婆婆确实好,大清早六点钟能提着保温桶打早餐。
要不是怕韩超打了人得关72小时禁闭,陈玉凤真希望韩超发个脾气,把这俩家伙给捣成肉泥。
但是算了,狗咬人一口,人不能也咬狗一口吧。
她得劝架,就说:“我男人扮女人怎么啦,他是男人,比你俩强,是女人,也比你俩强,你们还是怕吧,怕马金芳真的有问题吧,胆小如鼠的懦夫,有胆就下去听他说几句,听完你们再打不行吗。”
徐鑫确实打不过韩超,但徐磊不这么认为。
而且他跟韩超脾气一样冲动,这时一声冷笑,拳头已经拎起来了。
韩超本是驴脾气,刚才徐磊说的太难听,而他又是个喜欢揍人的性格,在地下室窝了几天,拳头痒,正愁找不到理由揍这兄弟呢。
此时不说话,不解释,就是因为他不想解释,只想揍人。
眼看俩人要打起来,陈玉凤劝无可劝,灵机一动:“甜甜,你说……”
“爸爸,别打啦,我怕……”甜甜娇声说。
这一声,韩超深吐了口气,徐磊回头,看小女孩坐在妈妈仰望着他们,眼里盛了满眶的泪,不敢落,泪里满是祈求,总算也把拳头给放下了。
要想制止男人们的臭脾气,最管用的还是孩子。
韩超说:“你们的姨妈马金凤,其丈夫原来是个教授,七十年代末开始在非洲淘金,很有钱,是个大款,从国外赚了钱,拿回国,让你姨买矿建厂,还资助过马金芳,你们开报社,他资助了不少钱,对吧,你们真觉得他是在非洲赚的钱?”
马金凤,就是书里抱养蜜蜜的那个女人。
她丈夫一直在国外,确实很有钱。
难不成他的钱不是挖矿赚的,而是当间谍赚的?
话说,书里他们夫妻抱养了蜜蜜后,放纵,溺爱,总是可着法子给她买各种新式的摩托车,还总唆使她去跟一帮不正经的高干子弟混,最后蜜蜜出车祸,车毁人亡了。
要那夫妻是间谍的话,那么他们当时甚至不是因为爱而溺爱蜜蜜吧。
他们之所以惯着蜜蜜,给她买各种摩托车,只是因为他们想利用蜜蜜接触到高干子弟,继而套取更多的情报吧?
她的蜜蜜啊,临死的时候用最后一口气喊:“妈妈,带我回家,好吗?”
陈玉凤越想越头皮发麻,不敢再想下去了。
“走吧,下去听听,马金芳和她妹夫是怎么用接近军区领导家属,用聊天的形式套取情报,继而转卖给发达国家,并且从中牟利赚钱,当国际间谍的,好吗?”韩超再说。
这俩兄弟对视一眼,愤怒和不屑从他们的脸上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迷茫,恐惧。
“这只是冰山一角,走吧,下去,我有更多的真相讲给你们听。”韩超从容不迫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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