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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一个突然冒出的传言开始在京城官场之中散播。传言的主角,赫然就是此时大明王朝最有权势的两人--大明新继位的天子崇祯与权倾朝野的东厂厂公魏忠贤。而如果有人细究这条传言的出处时,便能发现这条传言竟似来自于大明内阁!
虽然传言的内容亦真亦假,似是而非,让听到之人如坠五里雾中,但一条传言牵扯到了大明最有权利的三方,大明官场中便没有一个人敢对这条传言掉以轻心。而且,无论是皇帝还是‘九千岁’,甚至内阁的诸位阁臣却无一人站出来澄清,这便让人不得不越发重视起来。不少人从这条虚无缥缈的传言中隐隐的感觉到了一点--曾经备受皇帝恩宠的九千岁,似乎在新皇崇祯那里已经风光不再,而内阁的那些阁臣似乎也想借着新皇登基的机会有所作为。很快,一股看不见的暗流开始在大明朝野间之中汇积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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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西南的永定河古称水,是京城周边最大的一条河流。永定河发源于山西宁武县管涔山,流经直隶京师后,于天津卫汇于海河,至塘沽注入渤海。由于永定河的河水中挟带有大量泥沙,河水浑浊,所以又有浑河、小黄河等别称。也正是因为河水中泥沙的原因,致使河水改道泛滥迁徙无常,民间便又有无定河之称。
而就在京城的西南部,永定河多次改道的遗存地。经过多年河水、雨水和泉水汇集,逐渐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水面。又因这片水面位于京城之南,所以便被京中之人称作‘南海子’。
‘南海子’水源充沛,环境秀美。在这里,树木葱葱、青草茵茵。鱼虾成群,久捕不减,雁鹤鸥鹭,夕落昼飞,獐鹿豚兔成群成对。四季景色迥异,朝夕气象万千。在本朝有文人墨客曾将京城及周边的景色汇集成“燕京十景”,而“南囿秋风”就是由南海子秋季盛景而来。
由于南海子离京城只有区区二十几里,因此,这处位于天子脚下皇城附近的自然钟秀之地,便被辽金元三朝定为皇家猎场。到了明朝初年,成祖迁都北京后,于永乐十二年,把位于南海子的元朝的猎场扩大了数十倍。宣德三年,宣宗皇帝更派军队在其中修建了行宫、庙宇和二十四园。并且围绕着四周修砌了一道一百二十余里的围墙,将整个南海子圈成一座巨大的皇家园林。而此后,大明的帝后们每年都要到此处的行宫之中去游赏风景,捕猎作兴。
就在这座皇家园林之中,有着一座巨大的由黄土堆积而起的高台。据传这座高台就是修建于元代的晾鹰台。而此时,在这座晾鹰台的四周正有一只几万人的军队,在将官的带领之下挥旗持戈撒汗操练。
高高的土台之上,旌旗翻卷。在台子的正中立着一杆朱红色的大纛,在旗子之下摆着一张宽大的帅案,一名身材魁梧的老人,正微眯着眼睛,端坐在帅案后的太师椅上。这名身穿锦衣的老者赫然就是,此时正在京城流传的那个传言中的主角之一,提督东厂的九千岁魏忠贤。而在台下操练着的军队,则是全部由阉人组成的净军。
鼓乐呼喝之声忽而嘈杂忽而齐整,众多的净军士卒挥汗如雨。而坐在椅上的魏忠贤的思绪却像天边的那一丝被风吹动的云气,飘飘荡荡毫无着处。
忽然,一个年轻的太监急匆匆的跑上高台,他抢前几步跪在魏忠贤的身旁大声说道:“爷爷,王体乾王公公来了。”
魏忠贤微微皱皱眉,稍稍想了想说道:“他来了好,让他上台来。”
“是。”那个年轻的太监麻利的回了一声,一路小跑的下了高台。没过多久,瘦小干枯的王体乾就在那名年轻太监的带领下,缓缓的走上高台。
魏忠贤并未理会已经走到附近的王体乾,他猛地站起身子,绕过帅案,来到土台的边缘。他向一旁的一名身穿铠甲的军将轻轻一挥手。随即,土台上便旗帜摇动,台下军卒随着旗号,游走如龙。
魏忠贤用余光看着来到身边的王体乾,大声说道:“老王,你看杂家的净军操练的如何?”
王体乾眯着眼睛看了看,说道:“千岁操练有方,气势惊人。”
“哼哼。”魏忠贤冷笑了几声。猛地一挥手,身后旗帜纷飞。面前那几万人,纷纷的收住各自的动作。随后,犹如收割后的田地似的跪倒在地大声呼喝,‘拜见厂公’之声震天动地。
魏忠贤放声大笑,随后高叫一声“赏!”,一阵阵欢呼从台下传出。
停了半晌,魏忠贤才轻轻的挥了挥手,台下的军队便在各自军将的带领下,开始慢慢散去。
魏忠贤站在台边看了很久,才转身走回台子正中的那杆大纛之下。他端起帅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王体乾说道:“老王,你不在司礼监盯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王体乾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灰土,笑了笑说道:“千岁,您这两日都在南海子操练军队,连京城都不回,杂家过来探望探望也是应该的。”
“哼。”魏忠贤哼了一声,“你就是来看看的?”
王体乾四下看了看,说道:“千岁,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您看。。。。。。”
魏忠贤想了想,微微点点头。
不久之后,魏忠贤和王体乾在一间宽大的房间中坐了下来。此处就是魏忠贤平日操练净军后休息之处。等上茶的几名小太监,退出之后,偌大的房间中便只剩魏忠贤也王体乾两人。
王体乾端起茶盏,轻轻的喝了一口,便将茶盏放下说道:“千岁这两天,不回京城可是有什么心事?”
魏忠贤盯着王体乾说道:“老王,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千岁,可是因京中传言之事?”
“嘿。年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以前看着那朱由检只是深沉阴险,没想到竟然还有着一肚子阴谋诡计。哼,要不是崔呈秀和田尔耕胆子太小,又如何会有这些麻烦。”魏忠贤说着,用力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
王体乾抬了抬眼皮慢慢的说道:“千岁,您准备怎么做?”
“怎么做?”魏忠贤微微眯了眯眼睛,站起身在屋中走了几步说道:“杂家虽然只是他朱家的一条狗,可以听话咬人,可以看家护院。可是,到老还要被剥皮拆骨,那就不能怪杂家反口咬人了!”
王体乾的双眉微微挑了挑。
魏忠贤继续说道:“田尔耕和崔呈秀都有把柄在杂家的手里。况且这两个家伙得罪的人也不比杂家少。他们要是不听话,只要将他们抛出去,就能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千岁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