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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厂公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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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敞的大屋之中,两名太监一站一坐。

    魏忠贤慢慢的转过身,看着坐在一旁的王体乾说道:“时间久了,有些人,恐怕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根基是什么。哼,既然能让他们站着当人,就能让他们再趴下当狗!”

    王体乾微微的笑了笑说道:“厂公说的是,我相信崔田两位大人,一定都能想的明白。”

    魏忠贤撇了撇嘴,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杂家本想着给新皇帝一个面子,没想到那朱由检却要跟杂家耍心眼。也好,那杂家就让他知道知道,那个位子不是先帝一道旨意就能坐的安稳的。那座紫禁城既可以是天子宫阙,也可以是一座镶了金边的笼子。”

    “厂公您是想。。。。。。将内外隔绝。。。。。。”

    “哼哼。”魏忠贤冷笑了两声,“他坐上那个位子才几天?身边除了那个被拖在内库的王承恩,就只剩下那个令人生厌的死胖子了。废不了多少事,就能将他圈在里面。对了,杂家送他的那四个美人,他不是都留着呢吗?他也不用再假惺惺的掖着藏着了,有美人相伴,就在宫中踏踏实实的享受吧。等什么时候杂家觉得他想明白了,再放他出来。要是他总想不明白。。。。。。呵呵,老朱家的血脉可不只他一个!”

    坐在一旁的王体乾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的思考着魏忠贤的话,片刻之后他才说道:“厂公的计策甚妙,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怎么着?你老王也害怕了。”魏忠贤斜着眼睛看了过来。

    “呵呵。”王体乾笑了笑,“厂公说笑了。不过,上次崔大人所说的那些,也不全是胆小之词。要是因为此事,京城中那帮勋贵闹将起来,也甚是难办。。。。。。毕竟京师三大营还在他们的手上。”

    “他们?哼,大明朝有点胆子的勋贵差不多都折在土木堡了,现在留下的这帮都是些鼠辈而已。而且,只要是皇帝还姓朱,只要他们的位子、银子还在,他们就只是一群蛆虫。”

    王体乾眼珠转了转说道:“厂公说的是。但是,这两天传出的那些谣言。。。。。。”

    “谣言怎么了?”

    “厂公,此时京中暗中流传的那些谣言,想必厂公都已经知道吧。”

    “当然,杂家掌着东厂怎么会不知道。而且杂家还知道,这谣言的出处就是在内阁和司礼监。”魏忠贤说着冷冷的看着王体乾一眼。

    王体乾连忙站起身,躬身施礼:“厂公,当时看到厂公的那个奏折时,我就知道其中有问题,当时就下令封口。可没想到。。。。。。请厂公恕罪。”

    魏忠贤冰冷的目光在王体乾身上来回扫了几遍,才开口说道:“算了,司礼监人多口杂封不住也算正常,再者说,也难保会有那痴心妄想之徒想要搬到我,也好接替杂家的位置。好了,这些暂且不说,接着说那谣言怎么了。”

    “是。厂公,如果在那谣言没有传出来之前,厂公将那朱由检圈禁,那些勋贵和地方上东林余孽由于搞不清厂公与皇上的关系,很大的可能不会轻举妄动。但是,由于有了这个谣言,也就给了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以借口。无论是想在新皇帝面前有所表现以捞取实惠,还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笼络人心,获取声望。必定会有人为此铤而走险。到那时,除了新皇出面平息之外,无论我们给出什么解释,都会让事情变得难以控制。所以。。。。。。还请厂公三思。。。。。。”

    听完王体乾的话,魏忠贤皱着眉思索着。半晌之后,他烦躁的骂了一句:“狗攮的!”伸手将一只茶盏狠狠的摔在地上,“那又能怎么样?还反了他们了?他们有兵,爷爷手里也有兵!这里就有四万净军,山海关,蓟州,宣大领兵的太监都是杂家的人,真闹起来,就杀他个血流千里!”

    王体乾惊愕的看着不停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的魏忠贤。直到魏忠贤气息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才轻声的说道:“厂公。。。。。如此一来,怕就是鱼死网破的结果。”

    “鱼死网破又怎么样,反正杂家也是个没有后的阉人。。。。。。”

    魏忠贤说出这就话之后,屋中的气氛忽然一滞。在两个人心中都很清楚,就是因为他们是没有后代的阉人,所以没有多少人真会跟着他们去做那些大事。

    不知过了多久,王体乾慢慢的叹了口气说道:“厂公,您之所以能在众多的内侍中脱颖而出,便是您还有着这种气魄。像我们这些从小便进宫的人,脊骨早就被打断了。我们永远都只能是趴在地上的奴才。。。。。”王体乾重重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厂公,在我看来,现在恐怕还到不了这一步。。。。。。我有一个主意,或许可以试探一下新皇到底对我们是一个什么态度。如果一切只是误会也就算了,如果。。。。。。如果新皇真要将我们都赶尽杀绝。。。。。。”王体乾说到这双膝猛地一曲,便跪在魏忠贤的面前。他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说道:“杂家定誓死追随厂公。”

    魏忠贤脸上的神色一变,连忙将王体乾扶起,用力拍了拍王体乾的手臂说道:“老王,咱们两个用不着这些。你。。。。。。唉,好,老王你说,你有什么主意?”

    “是。厂公,世人皆知我与厂公的关系,想来新皇心中必然也十分的清楚。明日我便会上一道请辞的本子,辞去司礼监掌印的位置。看看新皇到底对你我如何看待。”

    魏忠贤看着王体乾的脸,沉吟了片刻,慢慢的点了点头。

    。。。。。。

    此时的京城,虽然还处在大行皇帝的丧期之内,但市井中的繁华与喧哗早已慢慢开始恢复。在这座巨大的城垣之中的一条条或宽或窄的大街小巷之内,在斗升小民的心中,柴米油盐酱醋茶远比逝去的帝王更加重要。

    京城东侧崇文门内的明时坊中,一个身着清布直身头上戴四方平定巾的文士,正优哉游哉的走着,手中还提着一份礼物。这名文士看上去已有六七十岁的年级,但身材依旧挺拔。在那张清瘦的脸上,一双微眯的眼睛中满是睿智,而颚下的那部花白的长髯也打理的一丝不乱。

    这文士站在街口左右看了看,便径直走到一户门,抬手扣动门环。

    没过多久,院门轻轻的开启了一道小缝,一个八九岁的童子从中探出头来。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那名老年文士,一脸疑惑的问到:“老先生,您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