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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共赴生死,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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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柳氏昨日下午就被魏安告知典韦假扮娘家侄儿,防止被拆穿。

    她内心对典韦为友杀人的义举是颇为赞赏。

    今日魏安告知其与典韦结拜,对儿子能与如此豪义之人结拜也是颇为欣喜。

    面对典韦的拜见,魏柳氏将他扶了起来。

    “去取一枚玉牌。”

    “喏。”

    很快,张王氏抱出一个小木匣,当着魏柳氏的面打开。

    里面有许多小格子,每个小格子里都有一块独山玉制作的玉牌。

    这些玉牌一面刻有‘平安顺遂’的字样,另一面则刻以‘建功立业’字样。

    这是魏柳氏前些日子特意找玉匠定制的护身符,族中小辈已是人手一枚。

    便是远在洛阳的魏虎、魏骥、魏顺和远在谯县的魏石也托人送了过去。

    这玉牌,如今已经成了魏氏子弟的身份象征。

    魏柳氏从木匣内取出一块,放到典韦手中。

    然后对典韦说道:“我观你器宇轩昂,勇力绝伦,能逐杀猛虎,来日终非池中之物。

    此物是护身玉牌,安与族中子弟皆有一枚,这枚护身之玉便是伯母给你的见面之礼,当护佑你周全。”

    典韦双手恭敬的接过:“谢伯母赏赐。”

    魏柳氏柔声说道:“前日我得知你为友复仇的事迹,可见你是个身怀大义之人。日后,只要你秉持道义,必定能够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典韦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多谢伯母教诲,韦定谨记在心。”

    等典韦起身后,魏柳氏再柔声说道:“你与安既已结义,日后便是手足兄弟,我与你伯父亦将视你为子,此后便不分彼此。

    在家中尽可随意一些,莫要当自己是客人、外人。”

    典韦双目微红,自他的父、母离世后,族中的长辈多因他好惹事端而疏远他,怕他给族里带来灾祸。

    何曾有过长辈如此看重他,何曾有人说过这般亲近的话语,又何曾有人表示要视他如亲子一般。

    典韦再次郑重地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伯母的话,典韦必定铭记在心。此生此世,我必将尊敬伯父伯母如同我的亲生父母,与义弟情同手足,共同经历生死,共渡患难。我绝不会辜负伯母的期望。”

    “真是个好孩子,快起来吧。”魏柳氏温和地伸出手,扶起了典韦。

    随后,魏柳氏转向魏安,脸上依然洋溢着喜悦之色:“今日乃大喜之日,家中当摆宴,请族亲欢聚,共同庆贺。”

    魏柳氏的一番话,真是让魏安觉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魏安知道阿母以前跟娄淑学,如今经常与娄夫人、黄夫人一起谈论治家之道。

    如今的谈吐、举止、笼络人心与以往的民妇不可同日而语。

    魏安当即回道:“阿母,儿已经安排仆人准备酒宴。”

    随后,魏安亲自前往黄忠的家中,想要探望他是否归来。

    一是想邀请他共饮,二是想询问何苗对黄忠有何安排。

    从黄夫人口中得知黄忠方才已归家,却带了些行李打马去襄阳办事去了,归期不定。

    ...

    晚些,在魏家村的族亲们纷纷聚到魏安家中。

    典韦逐虎,魏氏众人都曾亲见,因而对他武勇十分拜服。

    他能与魏安结义,也意味着魏氏有一强援,众人十分高兴。

    这次酒宴参与者都是魏氏众人,典韦也算是与魏氏有了亲,不算外人,酒宴可以不用上次招待何苗那般正式的仪程。

    但魏兴为了小辈日后能够懂得迎来送往,借机教导众人如何举办宴会的正规礼节。

    除了祝酒辞需要他人帮着写,以及少了些曼妙的舞姬,魏兴可以说把流程演绎的很清楚了。

    酒宴正酣时,魏安乘着酒意对典韦说:“兄长,我还有一位小兄弟名叫黄叙,他是黄忠黄伯父的儿子,我与他关系亲如兄弟。黄叙也是个勇猛忠义的人,如今他正在随我父亲在凉州建功立业。等他日后归来,我们三人再一起结拜,你意下如何?”

    典韦感受到魏氏众人对自己的敬重,加上喝了酒,心中高兴,说道:“自无不可。你那黄伯父,光看气势便非常人,我昨日在想,若是你与其联手,我怕是要成了官府赏金。”

    魏安听闻大笑,对典韦的眼力也是佩服。

    不是自傲,以如今自身的勇力,天下间可对敌的已经少见,若再加黄伯父,何人能当。

    两人闲扯几句,魏安再问道:“兄长,你来南阳避祸,家中可还有亲眷?会不会受那李永亲族报复?”

    典韦重重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思念之情。

    一口将杯中酒喝尽,说道:“不瞒贤弟,家中父母皆亡故,唯有妻、幼子二人。

    我典家在陈留郡己吾也有三百余户聚族而居,有近两千口,族中长者虽不喜我粗鄙,却不会让外人随意欺凌族人,因而不怕那李永亲族。

    只是我不在家中,粗活重活皆落到我那妻身上,怕是要吃些苦了。”

    “我已有侄儿?”

    “长子典满,业已三岁。”

    典韦说到儿子,脑海中尽是儿子的模样。

    三岁的孩子,正是可爱的时候。

    那萌萌的模样,加上小奶音,没有人会不喜欢。

    当然,三岁过后,第一个叛逆期,那就是人憎狗厌了。

    魏安建议道:“兄长,莫若将嫂嫂侄儿带来此处安置,待风头过后,再归陈留。”

    对魏安的建议,典韦也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在魏氏两日,他已经感受到了魏氏的仁义和魏安一家的情谊,更不用说如今已经义结金兰。

    “若如此甚好,只是出郡县怕是不易。”

    典韦摇摇头,有些无奈。

    “若是找蔷夫与县令告知外出,李家虽是睢阳人,然在己吾亦有田庄,颇有势力,定会知晓。”

    妻儿羸弱,总不能像自己一样一路穿山过河昼伏夜出行路。

    若是去申请‘传’来南阳,李家势大,定然会沿路堵截,妻儿可能陷入险地。

    “这有何难,我与县中大商娄氏与习氏相熟。

    明日,我去县中拜访,若有商队去陈留,我可亲自带些人扮作护卫随商队前往将嫂夫人与侄儿接出,定然无虞。

    只是嫂夫人不知我,兄长可有信物,嫂夫人一见便知,亦或兄长写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