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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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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上学期要进行文理分班,班级之间要进行调配,交换学生。其实对于分班我是迷茫的,至于为什么分班,我也说不出一二,而且还有点漠不关心,反正稀里糊涂的就选择了文科,可能是因为原班就是划到了文科,显得亲切。也有一部分同学来了又走,走了又回来,举棋不定,和我一样。

    分班还在进行中,教室里刚才还熙熙攘攘的,直到一个青春靓丽的身影经过窗前走到教室。她有着长头发,淡眉毛,淡红的嘴唇,时常面带微笑,身穿白色外套加牛仔裤,脚穿一双白色鞋子,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一种快乐的力量。大部分男同学都伸直了眼盯着眼前新来的女同学,眼珠子就像要掉出来一样,教室里看似鸦雀无声,其实他们的内心早已心潮澎湃,但是我此时的态度和他们截然相反,并没有太在意,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晚自习期间,白色灯光装饰了整个教室,窗外相对来说比较暗,我们正埋头于桌上厚厚的书本里,此时可爱的班主任走进了教室,他是一个数学老师,身材很高,头发留着偏分,喜欢穿T恤,再外加一件休闲夹克。外表温和,至少在我看来并不严厉,但是教学经验丰富。看这架势,他是准备进行一学期一度的给同学们打预防针了,“新学期已经开始了,希望大家把心收回来,把精力重点放在学习上,有些同学上学期分数掉的厉害,希望从自身查找原因。另外就是在校要注意安全,学校对于打架斗殴处罚又有了新的规定,希望你们自重”,说话中间断了一下,“嗯...”,他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一只手拿着黑板擦旋转,看着有种不好如何向同学说的感觉,“最后一点...,就是大家都处在青春期,年轻气盛,可能会对异性产生吸引力,但是希望大家暂时放下这个想法,学校是不允许的,而且也是有相关制度的,还是希望大家专心学习,毕业了有的是时间,是吧,好了,不说了,大家学习吧”,说完后,他走出了教室。大家也都安静了下来,似乎听的很认真,就连平时多话的晓磊也单手托着腮,全程望着窗外,给人一种若有所思的感觉。老师的话对于其他的一些同学来说,可能犹如耳旁风,但是,在我看来他就应该是我的行为准则,应该好好遵守,可是谁曾想,这竟成了我高中年级的遗憾。

    就在老师训示后没多久,教室突然变得一片漆黑,全校区停电了,安静的教室顿时沸腾起来,同学们似乎更喜欢教室的黑,室外的白。教室外现在是月光的主场,强势的室内灯光褪去后,窗外柔软的月光透过玻璃妩媚的照在了我的脸上,散落到我的书里,这时恰巧碰上下课,我合上了书,看了一眼乐乐。整个教室里,乐乐是个例外,她还在认真的看着书,做着模拟试题,我试着带她出去,但是被拒绝了。她似乎在珍惜一个机会,或是一个享受高等教育的机会,或是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又或是战胜命运的机会。我让她坐在了我的位置,享受月光的恩惠。我在月光的盛情邀请下,邀上几个同学,追随着月光走出了教室。我们这个教学楼是综合楼,四面围的严严实实,下面是几棵景观树,头顶四四方方正好圈住了那圆圆的月亮。我们几个走到走廊上,扶着围栏,眼光顺着四四方方的楼墙,共同仰望向那散发着万丈光芒的月亮,我有时甚至还幻想像武侠小说里的人物一样能够飞上楼顶,然后对着古龙式的对白,跃出围墙,直击月亮的运行踪迹,我的心灵正要飞出整个宇宙的时候,教室亮了起来,上课铃声也响了,我只得把灵魂收回心里。

    男同学们的话题仍然还在新转来的女同学的身上,此时的我凑合着还能抵制那青春年少的感情诱惑,一心一意的扎进书本里,在题海里遨游。为了避免枯燥乏味的学习,我们也是有文艺活动的,方案是每两周缝周六举行一次,老师不参加,玩法是传递黑板檫,到哪里停就由谁进行才艺表演。正好今天就是双周周六,游戏开始。这时的我还是一个内向的人,面对这个游戏竟然紧张了起来,真怕他们突然到了我这叫了停。游戏过了几轮,同学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尽显所长。

    接下来是小磊和乐乐几位同学带来的一段“龙门阵”表演,晓磊走动了起来,他走到了教室中央,找了一张课桌坐了下来。

    晓磊对着乐乐同学说道:“嘿,你倒是过来呀,这可不是对山歌,不坐在一起聊,咋叫龙门阵啊,再来些同学,咱们围坐在一起”,乐乐笑着走了过来,看来表演已经开始了。

    其中一位同学说:“你们这要聊啥?”

    乐乐聪明的一笑:“欸,刚好,你给我们开了一个头,听说期中考试要出来了,晓磊,你预测自己会排到多少名啊?”

    旁边又一同学起哄到:“哎,这还用预测吗,都没人跟他抢”

    晓磊诙谐的说:“嘿,奇了怪了,谁还没有个大起大落的”

    乐乐在一旁乐开了花:“啥,大起大落?大落就不说了,你有起过吗?哈哈”

    晓磊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表述:“那我改一下,‘稳’这个字应该适合我了吧,大家可不要跟我争这个名次哈”

    乐乐继续开着晓磊的玩笑:“‘稳’这个字还真不适合,要不然老师们不都要我们考倒数第一了?”

    晓磊疑问的说:“等等等等,这句台词可没有在我们的剧本里?”

    乐乐认真的说道:“龙门阵嘛,随心所欲”

    晓磊继续说道:“看来我得努力学习了,不前进几个名词,誓不罢休”

    此时,长期倒数第二的一同学急了,站出来说道:“别啊,那不我成倒数第一了?”

    晓磊语重心长的对着那位同学说:“同志,我的位置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守住,守住”

    终于,新一轮游戏开始,这次黑板檫转到了新来的女同学那里。她一开始有点迟疑,然后在桌面上找了找,欢快的站起了身,手拿着一本笔记本慢步的朝舞台走去。

    她胸有成竹的说到:“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云霞,接下来我将表演唱一段京剧歌曲”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

    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黄脸的典韦

    白脸的曹操

    黑脸的张飞叫喳喳。。。

    这曲调让我想起了关公,他有着扎实的武学基础,过五关,斩六将,可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也让我想起了曹操,他也有雄厚的文学功底,临碣石,观沧海,终成一方霸主。他们都有浓厚的基本素养,都有理想抱负,都具备施展的平台,都能知己知彼,都能努力奋斗。我思如泉涌,大脑浮现出一系列现在的想法和过去的想法,为了防止遗忘,我用笔记本详细记录了下来,随手笔记的习惯也是现在开始养成的,它也记录了我前进的方向(或许将评书或者相声搬进课堂可以提升同学们的表达能力以及反应能力,还可以弘扬传统文化),或许什么时候我能从中找出恋的对象。

    同学们是真的安静了下来,听得入了神,从眼神里可以看出是满满的喜欢。台上的她表演的更加大胆了,不但唱了出来,而且还学着戏曲来了几个样式,有力的眼神,外加一举一动,神韵十足,很有感染力,虽然动作有点诙谐,但是深得同学们的掌声,有的同学下课后都会情不自禁的哼起这个小曲。就连我也被深深的折服,后悔自己竟然到现在才知道“云霞”这个名字,我对这个歌曲入了迷,也是从现在开始,我对她着了迷,正好了解她的机会就要来了。

    学校有一个惯例,每隔一周就会调整座位的位置,就是以列为单位进行调整,左右移动。所以,她的位置正好调到了我的前面,一周前还遥遥相望,现在成了前后桌的关系。想要了解她,就必须先要学会沟通,我反问自己会大胆的走这一步吗,答案是这可能需要一个过程。我很想和她说说话,但是迟疑了许久,又憋回了肚子里,就这样尴尬的坐着。

    中午,由于长时间看书,我的双眼不听使唤的眯成了一条缝,不知不觉,我侧脸放在了书面上睡着了。半梦半醒间,不知是谁触碰了我的桌子,我极不情愿的缓缓睁开双眼,眼帘只打开了一半,眼前朦胧的看见一个弯着身子的人影在挽裤脚,然后她抬起了头,刹那间我紧张的睁开了双眼,四目对视,她微笑着说道,“把你吵醒了吗?”我的脸仍然呆呆的侧躺在书面上,很小声的回了一句,“哦,没。。没有”,这可能是我和她高中时期距离最近的一次交流。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模糊的窗前,教导主任又来盯人了,那双监视的眼神就像上个世纪香港古装电影里的表现手法,难怪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晓磊悄悄的来了一句,“你怎么也像老鼠见了猫一般”,接着朝窗前蔑视了一眼,这和他以前的心理完全不同。

    一看到主任老师,我又想起了班主任说的那番话,我的内心开始矛盾了,只好把心收回来,继续入睡。教室又安静了一段时间,“嗡嗡嗡”,奇怪的声音又出现了,我的耳鸣再次逐渐响起,而且感觉比之前的更加严重。

    晚自习下课后,我向晓磊说了我的耳鸣情况,他听了我知了侠的想法后,捧腹大笑道,“你就别瞎想了,我看得了中耳炎也说不定,去医务室看看吧”,说着说着,我们来到了学校医务室,医生看过之后,下了定论,“你这可能是压力过度引起的,平时不要过度紧张,心情放松,另外就是有一点中耳炎,可以配一点药,记得按时吃”。

    那个梦又开始了,数年来我不知多少次来到这个大草原,但它还是一点未变。我在草原上四处漫步,感受它的风吹草动,希望可以找到隐藏在其中的奥秘。突然,一阵悠扬的歌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在我后方远处一个身影时隐时现,我终于锁定了方向,不再盲目的四处搜寻,但是还没有等到看到真身,梦就醒了。

    直到第二天,我还在想着昨晚的梦境,想要看清那歌者是谁,但是始终回想不起。到了下午正好有一节体育课,我们可以自由活动,我和晓磊以及其他两个同学来到足球场上准备踢足球,这时的足球场全是沙土,没有橡胶跑道,没有绿草如茵。不一会儿,足球场被我们玩得全是尘土飞扬。不远处,她和几个女同学有说有笑的正经过足球场,我们见势各自摆起了罗纳尔多,贝克汉姆般的姿势,这已经不是那满是尘土的足球场,我们似乎是站在了人声鼎沸的神圣的奥林匹克的足球场上,和几个足球名将切磋球艺,各显其能,只觉得没一会儿这糟心的疯狂的下课铃声又响起了,我们只好收脚。一阵疯狂之后,我们回到教室,沉静了下来,我又打开了那本随笔记,思考了许久,感觉越来越强烈,心潮澎湃,我准备将自己所想付诸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