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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月犹豫了片刻:“这凤钗还是留给思月妹妹吧!思月妹妹最喜欢精致美丽的东西。”
霁月没想到莲月如此细心,又如此大方。
这凤钗应该是这里面最贵的一件金饰吧!
感情不可用钱来衡量。
可,这世界无数的人都用金钱衡量着感情。
妹妹这样很好,真心希望,她以后也如此。
“那思月还差一件,也由你帮她挑!”霁月提议道。
莲月想了想就应了,欢喜的帮思月挑起来。莲月帮思月挑好了两件,才给自己挑。
霁月不慌不忙的帮莲月与敏月挑完,才随意给自己挑了两个。
崔氏瞧着暗暗的点点头。
家里的姑娘都不是那眼皮浅的人。
从崔氏那里出来,霁月与莲月又准备把挑好的金饰亲自送给思月。
一路上莲月拉着霁月的胳膊叽叽咋咋的讲话,霁月牵着敏月的小手,细细的听着。
寒风吹面,吹不走温暖。
“姐,你喜欢什么花样,我给你绣个帕子。”
“那就绣个榆钱花吧!寓意好。”
“行。”
“那姐,一会儿我们的把头饰送给妹妹后,我跟你回去,咱们一起绣花吧!”
霁月点点头,账册看完,崔氏也没再吩咐她做事。她的日子又悠闲起来。
绣花确实是打发时间的活计。
“大姑娘,二姑娘,四姑娘又来看三姑娘啦!”看门的嬷嬷大嗓门,喊得特别热闹。
莲月说话正在兴头,霁月顾着听莲月说话,只朝看门的嬷嬷点点头。
敏月瞅瞅说话的姐姐们,稚语回答:“是呢!”
看门的嬷嬷,看着姑娘们讲着话,不敢碎嘴。领着姑娘们进了院子。
“大姑娘,二姑娘,四姑娘来了。赶紧的禀告三姑娘。”
“姑娘们快请,三姑娘正巧醒着。”荷香听了音,赶紧的打了帘子,把霁月等人迎进了屋。
屋里热气腾腾,熏着香,气味并不好闻。霁月她们纷纷解了斗篷,也不敢开窗透气,怕三妹妹受凉。
“姐姐们怎么有空一起来了?”思月猫一样的声音问道。
莲月快人快语:“母亲让我们去挑头饰,准了我们一人挑两件。妹妹,你去不了,于是,我们帮你也挑了两件。”
莲月的丫鬟南乔把装有头饰的盒子递了过去。
“哦!有这样的事。”思月目光扫过盒子,笑道,“妹妹我多谢姐姐。”
思月又皱起眉:“也怪我,一步出不得屋,要不然也不会麻烦姐姐了。”
思月说得可伶。
莲月不忍心看思月,她忙打开盒子递到思月的手上:“一点也不麻烦,妹妹你瞧,这些你可喜欢?”
“喜欢呢!”
思月细手拿起那支凤钗,举至眼前,红包石的光忽闪忽闪,思月瞧了片刻,才恋恋不舍的放进盒子里。
“这凤钗真漂亮!谢谢姐姐,姐姐们的头饰想必也很漂亮。”
“嗯!这次严掌柜送来的头饰款式都很美。这枝凤钗尤其的精致。你瞧它的羽毛,像不像真的一样?风一吹,还能晃动呢!”
莲月拿起来,用嘴吹了口气。
敏月捂着嘴笑了。
思月也笑了:“嗯!像呢!”
“姑娘,该喝药了。”秀红端过来一碗黑稠稠的药,散发着浓郁的苦味。
“姐姐喝的药味道真苦,闻着就苦。”敏月捏起了鼻子。
思月捏起鼻子,说:“凡是药都是苦的,姐姐也不愿意喝。”
霁月:“既然妹妹喝药了,我们就先回去吧!有空我们再来。”
谁大概都不想他人看着自己喝药,以及喝药之后的难堪。
“嗯!也好。妹妹没办法送姐姐,和小妹,望见谅。”思月转头吩咐道,“荷香你替我去送送姐姐。”
“是,姑娘!”
荷香送霁月她们出了门。
秀红服侍着思月吃药。
一碗药,思月分了三次才喝了下去,秀红赶紧递过来梅子,压压药味。
片刻,按不住药味,思月俯过身子对着盆呕吐起来。
呕得似乎心都要被吐出来。
良久,思月在秀红的搀扶下,又重新躺了下来。
“还不赶紧的端出去,想熏着姑娘!”
小丫鬟胆怯的端走盆子。
秀红绞了热帕子,给思月擦了脸。
思月躺在床上喘了好一会气,才渐渐平息下来。
泛着不正常红晕的银白小脸,思月轻叹的声音问:“秀红,你说我的病能好吗?”
秀红轻柔的把被子压了压,以防有寒气透进去。
秀红边压被子边安慰:“能好的。姑娘只管放心。侯爷会给姑娘请太医、请神医。姑娘肯定会好的。”
“哦!”思月声音有点怅然,“神医啊?”
既是神医,哪里有这么好找。要是好找,还不是早就找到了。
思月垂下眼眸掩饰心中的失望,厌弃,愤恨,嫉妒。
秀红温了水:“侯爷有钱,又有人,侯爷派人出去找了,肯定会找到神医的。”
“哦!”
思月的声音里没有期盼。每次,秀红都这么说。可除了太医院的太医,从没其他大夫过来过。
“姑娘来喝点水,屋子里日夜烧着炭,干燥得很。”
秀红把思月扶起来,思月抿了一口,就躺下了。
目光扫过屋内,视线落在柜子上的朱红的首饰盒上。
“秀红把那凤钗拿过来。”思月吩咐。
秀红把首饰盒递过去,打开。
思月拿出凤钗:“姐姐帮我选的,真漂亮!秀红,是吗?”
秀红笑道:“嗯!小姐戴起来肯定很漂亮!”
“可惜,我不能起身,去不了母亲那里,自己选不了头饰。”
“等姑娘身体好了就能去了。姑娘就什么都能做了。”
“你说姐姐们选的什么呢?”思月喃喃细语。
接过凤钗的秀红,手顿了顿。
“严掌柜送到府里的肯定都是顶好的东西。”
“是啊!都是好的,都一样的。”思月呢喃道。
屋外树上唯一的树叶,终于禁不起寒风,荡悠悠的飘落下来。
天似乎更寒了。
屋里总归是暖的。
霁月与莲月绣着荷包。心中思量着:大嫂过完年要嫁过来,得给大嫂准备礼物。
过年了,哥哥,妹妹,自己也得准备礼物,原本,想着买些现成的礼物。
如今想想,买没有自己做的更诚心实意!
霁月便改了念头。
如此,她心里计算起来:给爷爷、父亲、哥哥们、妹妹们都准备荷包。
奶奶王氏和母亲崔氏就各做个抹额。
霁月心里这样一算,荷包要八个,抹额两个,要做还得抓紧时间。
霁月这次是真的在家忙着绣花,慎王听到这个消息时,跌破了眼。
放下箭来能绣花,大概宁姑娘是第一人。
慎王按捺不住的想见宁姑娘。她那双手起茧了吗?葱白一样的手浮现在慎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