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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银眉的老先生看了半天热闹,他似乎对牡丹颇有意见,很是威严地对众人说道:“既然牡丹管事说此物与我那不争气的孙子有关,那小老儿陪你们一起讨个说法!”
事情到了如此境地,我方才后知后觉地知道眼前的这位老先生原来是藏书阁阁主王相的亲爷爷!
到了黄泉藏书阁,白发银眉的老先生气势汹汹地冲进书房,我紧随其后,意外地发现岑晔竟然也在藏书阁中。
岑晔与王相对弈,由于书房里顿时涌进来三个人,他们似乎没有继续下棋的打算了。
老先生见到了岑晔,似乎有所顾虑,在我看来,这位老先生的表情明显是一副忍了满腔怨言的模样。
如此诡异的气氛,着实不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干巴巴地对王相笑了笑,做了个揖算是见礼了。王相面色淡淡地对我点了点头,而后起身便为牡丹安置座椅,倒是十分殷勤。
我打眼一瞅,嗬,好家伙,这家伙怕不是把王母的宝座偷到家里了吧!
牡丹对王相温柔地笑了笑,莲步微款便坐下来了。
我撅着嘴巴,又撇了撇嘴,自觉地坐到了岑晔的身边。牡丹自进门以来,一直沉默不语,很显然是打着袖手旁观的主意。
先前在万花楼十分愤慨的老先生,此刻却站在窗前一派云淡风轻,似乎也不打算帮我伸冤了。
如此情形,外无助力,所有的苦只能靠我自己演绎了。
我简单地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缓缓地转头看着岑晔,神情略微苦涩却异常坚强,对岑晔说道:“馆主,多日未见了,您怎么在藏书阁之中呀?黄泉博物馆上上下下可是时时挂念着你呢!”
岑晔听了我的谄媚之言,对我会心一笑,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可我听黄龙王说,我不在黄泉博物馆的日子,你过得十分惬意舒心呢?”
我呵呵假笑,“即便如此,也不耽误我挂念着您呀!”
岑晔眉梢微挑,而后笑吟吟地看着我,“今日怎么有空来藏书阁转转了。”
岑晔又转头温和地看了看牡丹,继续对我说道:“而且还是和牡丹管事、王老相公一起来到这里。”
眼看着牡丹启唇又要作妖,我的嘴巴丝毫不哆嗦地说道:“前日,牡丹姐姐赠我一枚铜镜,没想到这铜镜有些古怪,如今已经将我作为宿主了,我现下忧心忡忡,不知该如何是好呀!”
我的一番言辞虽然没有明显归罪之意,却也点明其中是非经过。
岑晔看向牡丹,牡丹神色自若,“阿晔,事出突然,我也不知其中曲折,倒是有些对不住芍药妹妹了!”
王相严肃地瞪着我,让我着实有些心虚。
岑晔若有所思地瞅着王相,王老相公似乎有些看不过去,一副见不得别人欺负自己孙子的模样,“岑晔,你做了多少年的黄泉主,我的孙儿就在黄泉陪伴了你多少你,你应当知道,这等子害人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见王老先生如此愤慨,王相低声地咳嗽了一声,对王老相公说道:“爷爷,何必动怒。发现问题就解决问题,岑晔心中自有明断。”
我屁颠颠儿地给王老相公递了一杯茶,很是上道地补充说道:“王老先生,喝杯茶消消气,这都是意外,意外可不就是天降横祸嘛。”
王老相公给了我一个欣慰的眼神,我回以一抹“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微笑。
“如此说来,这铜镜和你有些渊源?”岑晔笑问王相,“这铜镜什么来历?”
“前日,牡丹说万花楼庆典每次都是吹拉弹唱那一套,着实没些新意,便想着来一场抽奖大回馈的活动。”
王相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我瞧着挺有意思,便将古铜镜素面拿出来作为奖品了。”
大概是由于王相说的过于简单,牡丹轻声说道:“这事儿也怪我太过纠结于细节,总想着第一次在黄泉万花楼举行抽奖活动,礼物不能普普通通。东挑西拣也没得个称心的物件儿,我苦求王相,王相才舍得将这压箱底儿的宝镜让于我的。真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铜镜宿主的意外。”
作为受害者,我不得不佩服牡丹的好口才,瞧这滴水不漏的说话风格,干练却不是优雅的行为作风,真是两面三刀好模样!
起先在万花楼,面对我的胡搅蛮缠,她怎么就不这幅“承担所有罪责”的样子呢?
我保持着受害者寡淡的微笑,“黄管事告诉我,这铜镜素面若是不离开我的身体,可是会要我性命的呀!”
王相没好气地偏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牡丹低着头轻摇手中的团扇,王老相公颇为同情地看着我,而岑晔一直保持着温和地笑容。
此情此景,着实让我心疼自己。
我凑到岑晔的耳边,很是好心地低声提醒他,“馆主,若是我行为或是修为受损,可能就不能帮你愈灵了呀!”
岑晔平静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将我的脑袋推开,对着王相说道:“无心离开黄泉千叮万嘱让我好生照顾芍药,既然此事与二位有关,二位不妨想想办法吧。”
此言一出,王相脸色变得甚是难看,牡丹略微不满地轻皱眉头。我后知后觉地发现,无心在黄泉的地位还是蛮高的嘛!
王老相公对我很是同情,他一巴掌拍在王相的背上,“孙儿呀,不如就帮帮芍药这孩子吧。”
王相皱着眉头默默地揉了揉后背,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爷爷,而后对岑晔说道:“此事还是去黄泉博物馆,找黄龙王一起商量商量吧!”
王相提出前往黄泉博物馆注意,自然不会是为了给我更好地解决问题。大概不是出于不想让王老相公担忧的原因,就是不愿继续被王老相公烦的缘故吧。
我着实想不明白,我是怎么得罪王相的,自我入黄泉以来,他对于我的态度大抵就是不耐烦。
即便此刻,在黄泉博物馆中,坐在王相对面的我依旧倍感压力,我人生第一次觉得原来受害者可以如此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