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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国——京城
南方的冬日，天空湛蓝，阳光明媚，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寒意，大地依旧色彩是淡雅的，只是披上了一层素净的外衣。
兜兜转转三个月，腊月初二午时，独孤程一行人可算是回京了。
马车缓慢前行，车内的两个人心情不怎么好。
“殿下，都已经回来了，您怎么还不开心？是不是觉得妾身拖累了您，要不是妾身，您早就回来了，可…”
“行了”独孤程打断宫诺言的话：“本王没有要怪你的意思，输了比赛，还拖了这么久才回来，也不知道父皇怎么骂了，唉…”
“殿下，妾身…”
“殿下，程王府到了”外面侍卫停下了马车。
独孤程先行下车，伸手扶着宫诺言下来。
“老奴拜见程王，拜见郡主”一个老嬷嬷微蹲行礼。
“嬷嬷这是…？”宫诺言问道。
“老奴已经等候多时，太后召见郡主。”
“嬷嬷，郡主一路颠簸，又有身孕，不如改日…”
“程王殿下”嬷嬷打断独孤程的话：“太后说了，她曾经也远行万里之外，路上生下陛下，也没怎么着，虽说女人有孕虚弱，但也别养宗处忧，否则来日生产也会困难。”
“好，我去，殿下先休息吧！”宫诺言开口。
“正好，本王进宫交旨，一起走吧！”
两刻钟后，进了皇宫大门，看着周围喜庆的东西，独孤程好奇：“宫里又有什么喜事？”
“殿下慧眼”一旁公公开口：“咱们凌霄国得了皇长孙，陛下特旨热闹热闹。”
宫诺言嫣然一笑：“父皇真是心急，孩子还没出生呢。”
“郡主不可胡言，皇长孙二十二天前就出生了”嬷嬷冷声说道。
“什么意思？”宫诺言脸色瞬间变了。
“皇长孙乃是四殿下正妃所生，陛下已经封四殿下为茗亲王，这皇长孙是正室嫡出，身份很是尊贵，宫内上下都很开心”嬷嬷不痛不痒说着。
“那还真得恭喜四弟了”独孤程经过这次出行，对此事看淡了，觉得没什么。
反观宫诺言就不那么好说了，气愤至极：“嬷嬷，茗亲王王妃什么时候有身孕的？为什么之前没听说？”
“王妃不爱招摇，有了身孕只是跟太后说了声，不声不响就生下来了，可喜可贺，陛下说了，长孙嫡出，是大喜”嬷嬷特意咬重嫡出两个字。
宫诺言听的心里滴血，呼吸都急促了，觉得自己孩子的位置被人抢了。
旁边嬷嬷扫了眼，心里冷笑，继续开口：“老奴也要恭喜程王殿下，如今府中有两位夫人有孕了。”
“什么两位？”宫诺言立刻质问。
“殿下刚走不多几天，程王府刘夫人就传来了喜讯，内侍核对侍寝时间，没有纰漏，如今刘夫人已经快四个月了，郡主这边也快三个月”嬷嬷笑道。
“本王刚刚应该先去看看刘氏的”独孤程很是开心，他一下有两个孩子了。
“都怪老奴没有提醒，不过工部尚书大人怕自己女儿孕吐难受，三日前求了陛下，让刘夫人回尚书府养胎去了，估计年前不会回来了，殿下要看人还得去尚书府”嬷嬷笑道。
宫诺言已经快气死了，她只是出去三个月，回来京城就物是人非了，心里暗暗怒骂：刘氏那个贱人，竟然敢背着我倒掉药，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生下孩子的。
独孤程点点头，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工部尚书什么意思，是怕宫诺言回来欺负自己女儿，这才出此下策的，放在以前他段然不会这么想，可如今算是看清自己心爱之人的面目了。
走了一刻钟后，两人便分开了，独孤程去御书房，宫诺言去太后宫中。
“拜见皇奶奶”宫诺言微蹲行礼。
“跪下”太后说道。
宫诺言看了眼太后，只能缓缓跪下：“皇奶奶…”
“哀家问你，你假装程儿打了自己，跑去求的宫战收留，然后却刺杀她，这件事给哀家一个解释？”太后颤颤巍巍却不失威严：“宫家数十辈中，从未出现像你这么歹毒的女子，手刃自己亲妹妹，毫无人性，哀家从小就是这么教育你的？说。”
“皇奶奶”宫诺言泪眼婆娑：“言儿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真的…”
“一时鬼迷心窍？那你若真的杀了自己妹妹，此刻这么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可以无事了吗？哀家真的是不明白啊”太后气的用拐杖不断撞击地面。
“太后，当心您的身体啊！”嬷嬷担心道。
“皇奶奶…宫战她就是一个…”
“一个什么？你怎么就不明白？宫战她不回来就不回来，你不要去得罪，哀家已经油尽灯枯了，不久就会离开人世，到时你孤立无援啊！有了宫战，京城的人就会忌惮你，最起码她有阴阳卫，哀家不在了，她就成了你唯一的后盾，女人若想值钱，就得看娘家人啊！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狠辣无情？把自己唯一的后路斩断了”太后气道。
宫诺言丝毫不为所动：“皇奶奶，我不需要她做后盾，她只会拖累我。”
“放肆，你个没良心的，到底是谁拖累谁了？伏虎侠是谁救了你，救了哀家两位孙儿？”
“言儿不需要她救…”
“来人，给哀家掌嘴十下”太后气道。
接下来十巴掌下去，宫诺言双颊红肿，泪水直流：“皇奶奶，您竟然为了宫战打我？为什么？”
“哀家不是为了她打的，是为了程王府几位夫人，你胆子如此之大，竟然私下给她们几人喝避子药？”
“皇奶奶，是她们冤枉言儿的，言儿没有”宫诺言绝对不承认。
“太医都把脉了，在你房间也搜到了药材，你还狡辩？整个儿程王府你一个人都没活下，平日里苛刻待人，所以人家全部都揭露你的罪行，若不是你有孕在身，陛下的旨意早就到了。”
宫诺言怎么也想不明白，事情为何发展成这样，可她依旧不认：“皇奶奶，真的没有。”
太后也是摇头：“你虽说是郡主，可空有头衔，程王府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朝中大臣千金？你如此对待人家，真当自己可以只手遮天吗？如今他们顾着哀家还不敢得罪你，等哀家过世后，你看看人家怎么对你，你不需要宫战做后盾，那就自己承担后果吧！”
“皇奶奶…”
“陛下说看在孩子的份上，只是废除你侧妃之位，降为夫人，工部尚书之女有了身孕，升为侧妃，执掌程王府后院。”
“皇奶奶，我不要，您不能这么做…您说的正妃没给言儿，如今侧妃都没了”宫诺言歇斯底里。
“这怨谁？”太后怒道：“哀家给你选的爵亲王，他手握重兵，战功赫赫，你过府就是正妃，无人撼动，你呢？做的什么不要脸的事？是你选择了程儿，是你给府中夫人喝药，是你不顾亲情斩断后盾，这些苦果你都得自己咽下去，怨不得旁人。”
宫诺言瘫坐下，泣不成声：“皇奶奶，您救救言儿，言儿知道错了。”
“你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他是你的护身符，回府后不要找刘侧妃麻烦，也不要打她孩子的主意，这是哀家给你最后的忠告，你好自为之”太后苦口婆心劝解。
“皇奶奶，我不想做夫人，这样回府后，那些贱人肯定会…”
“住口”嬷嬷无语了：“郡主怎可说出如此粗鄙的话？”
“你回去吧！哀家累了”太后已经无能为力了。
“皇奶奶”宫诺言不管不顾了：“您口口声声说让宫战回来，说为了宫家，可你们知道她为什么不回来吗？那是因为父亲临走前告诉宫战，此生不准她踏入京城一步，不准她跟皇家来往，因为天家无情。”
“你胡言乱语什么？”
“我没有胡言乱语，这是宫战亲口说的，她还恨您，说您自以为是，有什么资格给她指婚，说您无用，过去十几年了，为什么不替宫家复仇？您自己没本事，有什么资格说她，她恨您，甚至厌恶，皇奶奶，您一直说宫战不懂事，实则人家根本看不上什么王妃。”
“郡主，您这是要气死太后吗？”
“我说的都是实话，回来的路上，殿下接到传言，宫战已经在野狼骷自封城主，拥兵数千，修建城池，嫣然自立为王了，各国皇家、江湖大派纷纷送出贺礼，莫北国更是昭告天下，今后与野狼骷共同进退，人家是女王了，你我算什么？”
太后全身颤抖：“你回去吧，”说完转身不顾宫诺言的呼喊，进入里间。
“太后，您别太生气，毕竟…”嬷嬷没说完话。
“哀家何尝不知啊！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他已经起了杀心，哀家一走，诺言首当其冲，但愿她能够安安分分生下个男孩子，最起码母凭子贵，保住她的命”太后老泪纵横。
“太后…”
“你立刻去打探消息，看看诺言说的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呢？”
“那哀家就亲自去一趟这个野狼骷，看一看这位女王是什么样，问一问她将宫家祖先置于何地？”
“太后…”
“好了，去打探吧！哀家…累了，让人把诺言好好送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