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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狂欢基金会!D雨和克苏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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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升离开杂货铺没多久,锡白锅盖被掀了起来。

    罩着阴云,显得格外灰暗的天空,霎时间变得耀眼夺目。

    一只手从厚重的云中伸来,捏起街上溜达的易升,升了上去。

    然后是咔嚓一声,易升的牙咬碎了易升的头。

    ...

    雨滴噼里啪啦的摔在地上,溅起鲜血和碎肉。

    密集的恍如鼓点。

    除此之外,听不到其他声音。

    103咖啡厅,易升坐在紧挨着落地窗的座位上,啜饮着杯中的咖啡。

    一只触手撑在脸上,偏头望着落在玻璃上的雨滴,眉眼间尽是忧郁。

    才从杂货铺出来就被雨浇了个湿漉漉,连才拿到的面具都不知道去了哪。

    要不是凑巧被易升发现,带出锅,找到一家可以喝免费咖啡的咖啡厅躲雨,易升可就要倒大霉了。

    重力轻巧地拉伸着雨滴的美味多汁的身体,他们扭曲尖叫,被拽得身首分离,脊椎断裂,以至于四分五裂,并入其他雨滴,然后又被重力拉伸,撕裂。

    “没想到居然能见到D雨,你运气不错哦,年轻人。”一条灯笼鱼走了过来,捧着咖啡坐在易升跟前的座位,他是咖啡厅的老板,“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呢。”

    “di雨?为什么叫di雨。”易升问,和灯笼鱼碰了下杯。

    “我说的是D,不是di。”灯笼鱼说,“他们是被基金会用坏的DJ。一次又一次的演唱榨尽了他们的力量,用来摁键盘和敲架子鼓的手也被累的没法动弹,于是基金会将他们从三千米高的马桶里扔了出来。”

    “他们不会被摔死吗?”易升问。

    “水会被摔死吗?”灯笼鱼反问。

    “也是。不过他们不疼吗?”易升问。

    “表面张力导致的光线扭曲而已,他们只是看上去疼。”灯笼鱼说。

    易升点了下头。

    他说得对。

    雨下的愈发的大。

    四分五裂的DJ们汇聚在一起,流入下水道,他们最后将汇入大海、升入天空,成为其他水的一部分,无限地循环和分裂下去。而他们的痛苦则不会有丝毫的衰减,每一次分裂都会令他们的感觉倍加敏锐,一丝一毫的碰触都会引起分裂到鬼晓得哪里的其他部位的尖叫和抽搐,休眠中的种子和缺水的细胞便是如此汲取他们的活力以焕发生机,羊水和奶水里也有他们的存在。

    喝完,易升又要了一杯咖啡。

    咖啡里有人发出惨叫。

    他不在意。

    雨停了就去找派对邀请函吧。

    也许会有朋友告诉自己,该去哪买不会丢的面具。

    不然买一个丢一个多亏——就算不是买的,走路也很费粘液啊。

    “老板,你听说过狂欢节吗?”易升问。

    灯笼鱼笑了笑:“当然。你该不会是特地从外地跑来参加狂欢节的吧。”

    “差不多。”易升含糊道。

    “那你可问对人了。”灯笼鱼说,“明天就是狂欢节,每年狂欢节都有我!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

    “呃...狂欢节应该戴什么样的面具?”易升来了点兴趣。虽然他并不觉得一条灯笼鱼能够帮到自己,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一时半会又没法出去,听听也没什么坏处。

    “随便什么都可以,戴个05-1的面具都没人说你。”灯笼鱼说,“狂欢节是全多元宇宙最最最自由的节日,你可以在这一天做你任何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成为你任何渴望成为却无法成为的人,而且不必担心受到任何惩罚。”

    “这么离谱的吗?”易升略感诧异,“我还以为狂欢节就是一伙人凑一起跳舞喝酒呢,最多带个靓妹去酒店风流一夜。”

    “兴奋起来了么?”灯笼鱼挤眉弄眼。

    “没错。”易升笑着说。

    他觉得老板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不过,喝了人家的咖啡,至少得捧捧场吧。

    一句话就能让这灯笼鱼开心起来,何乐而不为呢。

    又随便聊了会,有客人进来,灯笼鱼便过去招呼去了。

    易升一人坐在窗前,享受美味咖啡。

    可不一会,咖啡就变得乏味了起来。

    从心底某处传来的莫名压力令他皱起了眉。

    好像有什么应该做的重要事情迟迟没有去做似的。

    类似钥匙是不是落家里、作业是不是没放进书包的困扰...攫住了易升的心。

    主线任务、支线任务、隐藏的糖果、隐藏的旋转木马。

    没问题。

    进入副本后得到的奇怪手机、赤身裸体的金发萝莉343、小巷里找到的杂货铺和丢掉的面具、雨。

    也没问题。

    等会...丢掉的面具?

    丢掉...

    丢...

    “我门板呢,我那么大一个门板哪去了!”易升立马瞪圆了眼。

    这么重要的事,自己居然忘了!

    怪不得总感觉手里空落落的!

    原来是门板丢了!

    继续回忆,易升站了起来。

    然后又坐了下去。

    呻吟不断、晃动个不停的咖啡厅里,易升继续享受美味的咖啡。

    听着窗外的雨滴声和杯中的惨嚎,倍感惬意。

    并没有注意到,厅里的其他桌椅板凳正在轮流和咖啡厅交欢。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该死的贱人。

    你到底在哪!

    你为什么不死!

    它们叫喊着,发泄着。

    ...

    二十年后,雨停了,时间来到今天的傍晚。

    夕阳西下,躲在山后与月偷欢,搅动潮汐。

    易升和咖啡厅老板的曾孙说了声谢谢,疲倦地站了起来,拄着拐杖走出咖啡厅,伸了个懒腰。

    一坨狗屎匆匆跑向咖啡厅,撞到了易升。

    还好狗屎早已硬化,只是掉了点渣,没有粘到他身上。

    “不看路的吗你!”易升不满地呵斥道,哼了一声。

    走了没多远,一块脏白脏白的石头人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它的脸分外滑稽,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老先生,要来份拉莱耶报吗?”它拿来一份报纸递到易升眼前。

    “我考虑下。”易升快速浏览了下版面上的新闻,角落里一则宴会邀请引起了他的注意。

    “...贝壳街2662欢迎您的到来——克苏鲁公爵候汝入梦。”

    “贝壳街在哪?”易升问。

    它想了想,翁声道:“就在贝壳街。”

    “啊,谢谢,我不买。”

    易升夺来报纸,使用“感激一脚”将它踹翻在地,扬长而去。

    它木楞楞地站起,移动至某个没有看到它的人身后,扭下那人的脑袋,从尸体裤兜里取走一份报纸的钱,然后放下一份报纸,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