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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结束后,我们决定离开会场。
王将和萧尧去了趟洗手间,我和钱多多帮忙拿着手机和外套,等在大厅里。
“钱哥,你没帮你爸买成东西,你爸不会说你吧?”
“不会,我放弃加价是对的,我爸常跟我说,做人要低调,不能露富,怀璧其罪,太麻烦。”
我可能要流出眼泪了,他明明刚才几亿几亿的叫价,现在告诉我做人不能露富。
好吧,我感觉到了人与人的差距。
那句话怎么说,不要觉得别人在装逼,因为那是别人的日常。
要说钱哥真不是一个装逼的人,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仗着自己有钱有势而看不起别的同学。相反他觉得自己能帮忙的都会去帮,虽然平时阔绰得看起来像装逼,不过可能是他太有钱,自然而然出现一些普通阶层鲜有的消费行为。一句话讲,钱哥就是那种有福拉着兄弟一起享,有苦也能陪兄弟蹲马路牙子啃鸡蛋饼的好兄弟,感动中国富二代。
想到这,我特别感动,我说,“钱哥三生有幸认识你,我真感动,中午能吃全聚德烤鸭吗?”
钱哥说,“好好好,其实我想吃人大附近那家麻辣烫。”
这时钱多多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微微皱眉,然后走远去接电话了。
看来是我不能听的重要电话,我没在意,靠着墙根等王将他们出来。
我低头刷微博,我同桌也是好几天没有更博了,扣扣依旧没回,我想给他打电话,可惜他没有手机。
有脚步声传入耳中,我也是无趣,就微微侧头看。
哦!是罗斯柴尔德.B.黑发.炫富男。
我是第一次看他的正面,我觉得除了他不认识我以外,他和我同桌没有丝毫不同。
那种感觉是很异样的,就连双胞胎都不可能如此相似。
除了外表,甚至气质都是如出一辙。
我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个人可能就是是朕,他在装作不认识我!
想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感觉被戏弄了。
他一点点向我走来,我向前一步,停到他身前。
他站住了,看着我。
“请问你认识是朕吗?”我问道。
他他妈居然笑了。
“我靠!你居然装作不认识我!”
“没有啊,我认得你。”
“啊?”我被他的反应搞蒙了。
他没有继续说话,微微挑了下眉,礼貌的前倾身子,那个表情就是在说,“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莫非真的是双胞胎?
我闪身,他向前迈步,走了两步他突然又停下来。
他住步回身,意味深长地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了个遍,搞得我很不自在。
他如果真的是是朕,我一定要揍他。
这时,窗外吹来了一阵风,夹杂着零星的雪絮,落在脸上凉凉的。
“下雪了啊...”他说。
“喂!走吧?”萧尧低头整理着衣角从洗手间走出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萧尧和王将,再回头,那个黑发男已经不见了。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心不在焉。
我把今天黑发男的事情和他们讲了。
萧尧和王将表示忙着睡觉没看见这个人。
钱多多则说他今天没戴眼镜,没看清。
好吧,我说你们怎么都不震惊呢,原来都瞎。
总之他们一致表示,此人他们并未亲眼所见,不能体会我的震撼。
吃过饭后,我们坐车来到预订的酒店。
然后出了一个小插曲。
那就是我们预订的房间因为系统出错,已经被其他人入住了。
不过没关系,空房仍有很多,。
钱多多和王将要一起打英雄联盟,我便和老萧住了一间。
洗了个澡,差不多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老萧趴在床上打psp,我出来,他说,“美人洗完啦?快侍寝。”
他就一直这么贱。
我无视他,经过他的床,走到自己床边坐下擦头发。
钱多多没有预定那种铺张浪费的酒店,舒适干净,有一个露天大阳台。
我拉开拉门,一边擦头一边走出去。
卧槽。
有一个声音!
老萧闻声也是一个机灵,顾不得psp掉落在地,连滚带爬的扑进阳台。
“恩....啊....恩....轻点轻点,啊...你真棒。”
“你真棒~”萧尧模仿了一声,把我惹的一个机灵。
钱多多预定的酒店档次也是有的,并不是隔音的问题。
问题是我们楼上的露天阳台上,有人在夕阳下奔腾啊。
太欢快了好吧!如脱缰的野马好吧!都没够十分钟就到站了好吧!
作为两个二十一世纪好青年,我和萧尧义愤填膺地给钱多多打电话。
萧尧气愤地道,“钱哥!我要投诉这家酒店!”
“怎么了?”钱多多懒懒地问道,电话那边还能听到王将的骂声,“树取妈二号树不谢,中路傻逼。”
“前台怎么没把我们调到十五楼去啊,我住十四楼就他妈能听见个声。”
“啥!”钱多多心领神会,“你们楼上啊?”
“对啊!酒店阳台play立体声体验。”
我拿着毛巾,在旁边悠悠补充,“没画面,再好的戏也不出来。”
话音刚落,就有画面了。
只听嘭的一声,我看到从楼上落下了一阵血雨。
还有一滴砸在我脸上,我麻木的用毛巾擦掉了。
“怎么了?怎么了?”电话那端是钱多多的声音。
我抢过电话,按了。
“干嘛?”萧尧有点傻了。
“报警!”
钱多多和王将来找到我们,我和萧尧也很茫然。
我们四个上楼去敲楼上的门,没人开。
警察出动得很快,门被酒店经理打开。
我站在门口往里看,一个女人裹着浴巾从浴室里探头,见到警察有些惊慌。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女人泡沫还未冲掉,裹着浴巾慌张地走出来。
看来刚才他们奔腾完,女人就去洗澡了,我们敲门的时候她没有听见。
我与萧尧等人被警察要求离开现场,我不甘心地后退,突然听到女人的尖叫声。
我好奇地往前跑,尽管只是在门口的一瞥,我也忘不了那一幕。
整个阳台的房顶,糊着一层肉泥。
这让我瞬间想起教学楼滴血走廊和S县凶杀案这两件不愉快的记忆。
我的反应很激烈,当场就想吐。
王将拎着我胸口的衣领把我拽下楼去。
呼吸到了户外冰冷的空气,我感觉胃舒服多了。
“你没事儿吧?”钱多多问我。
我摇摇头,蹲在地上。
这件事对我的冲击不仅仅是视觉上的,案发房间的门牌号我注意了,1503,正是我预订的那间。
想到之前的经历,我很难不把这次案件联系到我自己身上。
若是酒店系统没出错,死的会不会是我?
有人想杀我?
胃痛。
我蹲在地上,皱着眉头。
这时警察走了过来,问我们谁报的案,需要提供下线索并做笔录。
我胃痛得厉害,萧尧便说是他报的警,跟着警察走了。
钱多多蹲在一旁问我需不需要去医院。
我抿着嘴摇头,缓上一口气来,“不用了,老毛病,吃点止痛药就好了。”
“那你等着,我去买。”说着钱多多就走了。
我蹲了几分钟,丝毫没有好转。
突然一个人把我拎起来了,“是这儿吗?”
“恩..”我疼得只能哼哼。
王将的手指按着我的胃部,他娴熟的活动手指,我的疼痛得到了缓解。
“你这么专业?”我终于能说点话了。
王将没有理我,皱着眉,好像挺不开心的。
我懂,傲娇嘛。
我享受着王将大师的按摩,很快就舒服起来了。
路边人来人往,有不少人在看我们。也是,王将拖着我上半身,一手给我揉肚子,用我同桌的话讲就是“基基的”,我都看到对面那小姑娘举起镜头瞄准我了。
“旁边有个粥坊,吃点东西吧,好吃药。”钱多多拎着药袋和水走过来。
我们三个坐在粥坊里,点了三碗黑米粥。
过了一会儿,粥坊的门又被推开了。
一个小警察走了进来,我认得他,他刚刚也在现场。
小警察点了粥和小咸菜寻了我旁边的空桌坐下了。
“嘿警察同志,你还记得我吗?”我端着自己的粥碗,啪坐在小警察对面的空座上。
小警察疑惑地皱眉,随后舒展,“刚才在现场看热闹的那几个?”
“警察同志,我们当时就住案发现场的楼下。”
“哦?”说着,小警察把自己餐盘一推,娴熟的拿起记事本和笔,“请问当时你们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
“看到倒是没有,但是我听到了。”我说。
小警察刚才应该是掌握了一定的情报,所以很快就懂了我的意思。他还是面不改色,很职业地问,“能具体一点吗?”
我想笑,我真不知道要怎么给他具体讲,难道要我模仿给他吗?
我就说我学不来,“反正大概就是五点十分左右他们结束了战斗。然后那个女的可能是去洗澡了,接着就听楼上嘭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撞在墙上,挺重的一声,然后楼上就坠下了数多血水。紧接着我们就报警了。后来...后来在你们来之前,我们几个去楼上敲门,坦白说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楼上的阳台,没想到还真是。那女的在洗澡没听到门声,后来你们就来了。”
“谢谢。”小警察在本子上圈圈画画,我看不太懂,“能具体描述下血水的降落方式吗?我们现在还没有确定作案手段。这能为我们提供帮助。”
“好的好的,那种感觉就像...血水不是哗——流下来的,像是在我们头顶上溅开的。就是你抓条鱼,啪往菜板子上一甩,如果你力气足够大,直接摔成肉泥,血花炸溅,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我抽象的描述不知道小警察明白了没有,他还是一脸慎重地在本子上画画写写,“请问还有别的能为我们提供的线索吗?”
“有的吧...今天酒店系统故障,很巧合地,他们入住了我之前预订的房间。”
“哦?”小警察盯着我。
“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X市S县的一起凶杀案。”
我话音一落,小警察神色凝重起来。
“你知道多少?”他说。
“不多。”
我并不是单纯为了争做好公民辅助警察办案才提供情报的,我也想从警察那里套出点能用的情报。
“周医生的死,你们打算继续封锁消息吗?”我故作深沉地说。
警察闻言,一愣,“你是...?”
我轻轻用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特殊任务期间。”
“哦...”小警察立刻会意,把我当做便衣执行任务的同僚了。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周医生,只是楼上在奔腾的时候,那女的时不时的叫两声周医生。
再加上S县那起凶杀案也被封锁消息,我就顺水推舟,随便扯了这么一句,居然还真让我给猜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