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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妹子终于醒了过来,鬼婆子和爹地又是熬药,又是送汤,里里外外忙的简直不可开交。花非花看见妹子身体软塌塌的,心里也不痛快,于是飞到屋顶上,躺下来,想睡上一觉,可闭上眼睛全是牛鬼蛇神,最重要的是手心还不断冒出隐隐的红光来,这光刺得眼睛疼,手也火辣辣的。
真是倒霉到底的一天。
花非花一股脑坐起身来,趴在屋檐上往下看,可趴着趴着头脑发沉,一下子摔了下去。当然,她摔下去原本也没什么,毕竟打小就是爹不亲娘不爱的,再说,像她这样的姑娘,风里来雨里去,皮糙肉厚,自然是能惊受摔打的。可偏偏她掉下来的不是地方,也不是时候,她正好掉在母亲的手上。
原本也是无大碍的,这鬼婆子也不是一般人。可鬼婆子手里拿着药碗。只听见咣当一声。碗碎了,汤药撒了。
鬼婆子歇斯底里,气急败坏大声咒骂起来:“扫把星,十足的扫把星啊,要不是……”
花非花竖着耳朵倾听,她觉得娘的话还真是耐心询问,似乎隐藏着什么。到底是什么呢,花非花显然十足的感兴趣。
鬼婆子好似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马上缄口不语了。
鬼婆子恨恨道:“给我滚一边去。”
这个妹子虽然一直病怏怏的,按照大众的常规思维,这一家子人都应将其视若珍宝。可这花非花对这个妹子真是没什么感情。可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花非花还真是由心生出愧疚感。要是这个妹子一命呜呼了,那这竹林,还有这个家,爹妈,搞不准一并烟消云散,到那个时候,虽说无打无骂了,可也确实没了生趣和乐子了。人啊,有时候,还真是就是贱贱的。
晚些时候,院子里面亮了烛火。
鬼婆子将花非花揪到了院子外面。
鬼婆子道:“这祸事是你惹下的,自然也要由你负责。”
花非花淡淡一笑,耸耸肩膀:“如何负责?”
娘亲道:“这些花草的灵气全部被你吸了,再也指望不上了。”
花非花被说得也有些难过了,她瞥了母亲一眼,声音也渐渐小了一些,嘟囔起来:“谁让你们偏心,打小就这样,我也是受够了。原本也是不该这样做,我明明知道,你们宠爱妹子,这样做就是剜心割肉,确实不厚道。可吸取精气,还不是诚心的,我也没想到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花非花说得情真意切,泪眼朦胧了起来。
她刚要拿衣服去擦眼泪,可瞧见母亲的目光甚是阴寒,索性将酝酿出来的情感又生硬硬给压制回去了。
你见不得我好,我何必为你伤心动情。
娘亲脸如黑云道:“想不到,哼,你想不到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花非花点点头。
娘亲也不怪外抹角,直接来了一个单刀直入,花非花也不喜欢遮遮掩掩的,你痛快,我畅快,说多了纯粹就是浪费唇舌,作践自己,埋汰别人。
娘亲瞪着浑圆的眼珠子:“这地方,你不能待了。”
花非花听了一愣。
“这是什么话,不能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