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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没事。”秦沐璃一边说一边转起了圈,让阮墨羽看看自己是真的没事,“他们在地牢放了一些蛊虫,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是不怕蛊虫的,这些对我没用。”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阮墨羽这会才完全放下心来,一把将秦沐璃拉在怀中紧紧抱住,劫后余生,只想要就这样紧紧抱住小璃儿过一辈子。
“咳咳——咳——”几声突兀的咳嗽声传来。
阮墨羽拧着眉头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老头,说是一个老头,可是实际上精神抖擞,眉眼之间还有一丝坚毅,显得有些英姿飒爽,就是脸色不大好看。可是这眉眼怎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师兄,这是我爹爹。”秦沐璃听见爹爹的咳嗽声就反应过来了,耳尖有些红,见师兄盯着爹爹看,赶忙介绍道。
阮墨羽听到秦沐璃的话脸色瞬间就僵住了,可是也只是一瞬,他立刻上前,毕恭毕敬地向秦将军行了一个晚辈礼,“晚辈阮墨羽见过秦将军。”
秦浩的表情依旧很臭,自己好不容易见到宝贝女儿了,可是就这么一会儿,他就发现有一个大猪蹄子对自己的女儿虎视眈眈。
秦沐璃见气氛不对,笑着拉起秦浩的手,“爹爹,这就是我的大师兄,他一直很照顾阿璃的。”说着还冲她爹使眼色,一双月牙眼俏皮地眨呀眨的。
秦浩看着这样的女儿,就算是再大的气也消了,脸色好了不少,“好了,你起来吧!”看着他方才着急自家女儿的那个样子,也知道做不得假,可是他就是看着这个小子不顺眼。
阮墨羽闻言就站到了一边,面不改色,可是两只手一直紧握着。
人已经救到了,秦沐璃想要好好和爹爹说说话,想要赶紧回客栈。秦海再见将军,心中有百般言语想要诉说,可是将军以前最疼爱的就是小姐,父女二人一别多年,如今再见,自是要叙叙旧谈谈心的,于是就带着众人先回了医馆。
至于阮墨羽,他现在还没有做好和岳父见面的准备,况且清月楼这一次并没有收到漠北大王子已经来到娆丹的消息,所以他得先回清月楼看看。
秦浩和秦沐璃一道回到客栈,一路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双眼却是湿润的。在他看到秦沐璃的瞬间,他就认出了她,尽管她的五官已经不再稚嫩,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可是他记得她的月牙眼,记得她软软糯糯地叫爹爹。
秦沐璃扶着爹爹来到早已经准备好的房间,刚一进到屋子,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女儿不孝,请父亲责罚。”
秦浩见此,赶忙站起去扶秦沐璃,本就心中酸涩,这一跪,他的眼泪差一点就落了下来,“阿璃,赶紧起来,你这是作甚?”可是秦沐璃的双腿像是被黏住了一般,跪着的姿势丝毫未变。
“女儿这一跪,一是因女儿愚笨,竟不知父亲被歹人所困,时至今日才将父亲救出;二是因未尽到姐姐的责任,出逃之时弟弟走失,至今毫无音讯;三是未传承秦家风骨,护国安邦。”秦沐璃的背挺的如青松一般,眼神坚毅。
秦浩看着这样的女儿,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晶莹的泪珠一滴滴从粗糙的面庞上滚落,像是甘霖滋润破裂的土地。
“阿璃,起来,起来爹爹和你说。”
秦沐璃看见爹爹脸上的泪珠,将手放在爹爹的大手上站了起来。
“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是我,秦家族人,你娘,还有宁国,都是因为我。”秦浩的眼中染上一层愧疚。
“爹爹,这和你没有关系。”
秦浩抬手打断秦沐璃的话,“不,这一切的起因都是我,如果不是我,楚媚不会如此偏激。”他的眼睛看向远方,若不是他当初给了她幻想,也不会造成如今这局面。
秦沐璃的脑子这个时候有些迷糊,爹爹所说的楚媚是大祭司吗?他们难道真的有什么?
“在我年轻的时候,在一场和娆丹的战役中,我作为主帅救了身受重伤的娆丹大祭司。”秦浩看了女儿一眼,这些事情如今说起来,有些难堪,可是他不能隐瞒阿璃,她该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
“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是娆丹的大祭司,只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伤好了之后,她就离开了。只是后来她会给我写信,其中也会有一些娆丹的军事情况。”说到这,秦浩叹了一口气,那一场仗可以赢的那么轻松,其实和楚媚脱不开关系。
秦沐璃此时心中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直接劈了下来,听爹爹此般说来,那大祭司定然是爱惨了爹爹,否则怎会泄露母国的军机要务。
可是她记得爹娘就是在那一次和娆丹大战归途中相遇的。
“后来我班师回朝,在途中遇到了下山历练的清儿,一见钟情,我们二人私定终身,后来你娘随我去了京城。”
秦沐璃听着这话想起了之前大祭司嘴里所说的,她说娘亲背叛了她,娘亲勾引了爹爹,所以他们三人早年间就互相认识了,只是后来世事难料,爹爹爱上了后来才认识的娘亲。
“所以,娘亲和大祭司是?”秦沐璃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们两人情同姐妹。”秦浩的脸上满是悲痛,清儿那一次下山本是要去寻楚媚,可是半途遇到了自己,所以并不清楚自己和楚媚之间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清儿嫁给自己之后,无事不会踏出府门半步。她是在惩罚她自己。
秦沐璃有些接受不了,爹爹在她的心中,是那个永远不会倒塌的大英雄,可是为什么爹爹知道了楚媚的情谊,还接受了她送过来的情报,最终遇到娘亲之时,毅然选择了娘亲。更何况娘亲和楚媚二人早就相识,情同姐妹,这让娘亲如何自处。
所以才会有镇北将军府的惨案,林清傲中蛊,宁国内政打乱,百姓苦不堪言,雪衣侯一家惨死。要她如何接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宁国的大将军、她的大英雄——爹爹。
“爹爹,奔波一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秦沐璃眼神木然,开口说道。然后转身出门,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在跨过门槛的时候,被门槛跘了一个踉跄。
秦浩见此,想要伸手去扶,可是看到她自己踉跄了一下又自己站稳,伸出的手慢慢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