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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呜!”一声犬吠从脚下传来,陆舒双腿又抖了一下。
即使已经知道抓的不是自己,可这不妨碍身体本能的起反应。
同时陆舒也对那个被搜查的人起了一丝兴趣。
陆舒再次向外张望片刻,回头对弗留斯与亚伯拉罕说道:“我先走了,你们保重。”
“再见,我过会也得走了,我们的安全屋不能进外人,昨天你和亚伯拉罕来过,这个地方就宣告报废了。”
辞别亚伯拉罕与弗留斯,趴着楼梯向下看去,隐约能够透过楼梯间的狭窄缝隙看到楼下有人影晃动,狗爪踩着水泥地面蹭出的哒哒声。
“有人吗?”一个特警牵着条黑背在门口问话,在一旁的狗狗心领神会的向里面闻了一下,随后整个站起,拟人化的扒拉着门缝细细嗅探。
陆舒不想找麻烦,只能慢慢倒退回去,回到楼顶找了个地方坐下,扒着天台边沿向下张望,直到所有背着81-1的特警回到警用摩托上,警犬也回到特制车篮里,才一步一步向下摸去。
这群警察的搜查方式是由上往下,着实是给刚刚还待在安全屋里的陆舒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离开公寓所在的小巷来到街道上,人流渐渐拥挤,陆舒想挥手拦下出租车,却没人愿意载他。
看来亚伯拉罕说的不假,这里的人确实不怎么待见外国人。
陆舒瞅了一眼停在街边的出租车,选了一辆类似东方人面孔的司机开的车,上前敲了一下窗户。
“师傅,能拉我去机场吗?”陆舒的翰语还略显生疏,但日常交流已经足够。
他学语言一向很快。
“你好!”司机略显谦卑的点头,口中蹦出一句东瀛味翰语。
看来是自己误会了,以后凭借肤色判断国别是要不得的。但司机已经用翰语回话了,他理所当然的也就用翰语继续聊下去。
不得不说,这鬼地方的东瀛人还真多。
陆舒看司机没有拒绝,便直接拉开车门坐上后座,把这辆出租车占住。
对于别人来讲也就是一辆出租车,没了就没了,还可以叫其他的,但是陆舒不同。
就像亚伯拉罕说的那样,在这个地方,黑人与外人之间的矛盾比较深,如果错过这辆东方司机开的出租车,下一次再找到车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先生,您是要去机场是吗?”如果说刚才那句你好还能听懂,但现在司机嘴里的翰语就完全变了调。
这个问题听在陆舒耳朵里,就像是三流神剧里的东瀛兵在说话。
仔细分析了一下司机的话,陆舒用翰语说道:“对,机场,去吧。”
说完以后陆舒等待了两秒,却发现司机并未回话。
待他扒着前座靠背看向司机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东瀛司机目光呆滞向前望去,嘴角一丝涎液落下。
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又用上了催眠术,又或者是这个司机的心防太差,直接被无意间打开。
只是令陆舒不解的是,自己明明用的是一种对对方而言极其生疏的语言,却依然能够进行催眠。
“醒醒。”陆舒一巴掌拍到司机肩头将其唤醒,司机醒来先是两秒钟的恍惚,随后开始道歉。
东瀛人的道歉很有特点,是那种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取得你原谅的道歉,仔细看着颇有几分赎罪的味道,如果不是陆舒之前见过几个东瀛人,一定会以为这个司机之前犯过什么事。
没有与司机过多纠缠这件事,只是说要去机场,陆舒便系好安全带,脑袋倚靠车窗,看着司机解手刹换挡位,发动这辆旧车向前疾驰。
其实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去机场,现在的导航软件用起来很方便,只是打车这种办法更省事而已。
你永远不知道坑爹的导航软件会把你带到哪个坑里去。
看着窗外景物变幻,从最初的公寓变到一片棚户,再从一片棚户变成公寓楼,最后出租车开进机场大道,整段旅程就这样结束了。
付钱给司机以后,陆舒突然发现,在机场旁边还有一块很大的地方被圈禁起来,数个身穿迷彩手持步枪的士兵在内肃立。
这个点正是地面气温逐渐升高的时候,骄阳似火,墙头星条旗飘扬,看起来倒像是个军事基地。
看到陆舒在外逗留,一个全身星空迷彩的大兵走到陆舒不远处,用一口略显浑厚的嘤语驱赶道:“嘿,这里是军事禁区,别在这四处张望,快滚!”
不等陆舒回话,那个人高马大的大兵走的更近,低下头打量着陆舒外貌,挑眉问道:“高丽人?月南人?给我看看你的证件。”
在别人基地外看了几眼,有所怀疑倒是无可厚非,这人的要求还算合理,但语气实在是有点盛气凌人。
不光是那些经常受骚扰的本地人,现在陆舒也有点讨厌这群外国兵。
“不,里家坡的。”陆舒掏出证件,给这个脖子上已经显出红褶子的士兵递过去,士兵接过看也不看,直接甩回陆舒怀里,语气却比之前好了很多。
“不错,里家坡是个好地方,我去年去过一回。”士兵昂着脑袋,鼻孔对着陆舒,“如果有机会见到你们海军的林上校,记得代我向他问声好。”
未等陆舒回话,士兵撇着嘴又离开了。
被这个外国兵一套迷之操作搞的迷迷糊糊的陆舒,站在原地抽了抽嘴角。
先不说这个兵是怎么去的里家坡,更令人费解的是,他一个士兵是怎么见到上校的,还要陆舒代为问候。
怎么见上校?去麦克唐纳快餐店点一份鸡块吗?
摇了摇头,离开这个鬼地方,陆舒走进机场,简单询问了一下航班,发现时间最近的一班只能去阿连求,就定了阿连求的票。
在阿连求转机到阿三,再转一班才飞到里家坡。
一路无事,就是飞机上周围乘客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
主要就是在船上的那段时间里长时间没有洗澡,又在气候炎热的吉布提转了几圈,陆舒身上早就馊了。
因此在里家坡刚刚下飞机,顶着苍茫夜色,陆舒找了个旅馆洗澡。
热水从淋浴头里喷出冲到身上,汩汩流下,到了地面的时候已经变成淡灰色。
搓着身上的灰,陆舒感觉自己简直是重新做了一回人。
自从在图尼丝坐上那艘收费超贵的信生丸以来,陆舒算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出行的便利。
有没有能用的身份,直接关系着自己出行的速度与舒适度。
第二天一早在前台退房后,陆舒拿上退还的押金离开酒店。
没错,在这个国家住某些酒店竟然还是需要押金的。
打通孟黎柯那通电话,对面传来一声茫然的声音:“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