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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数秒钟后,第一辆车斗里载有机枪的小卡车从风沙覆盖的公路里冲出,陆舒才知道这群哨兵的反应究竟是有多么准确。
紧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
“把车开到城里去!”刚才陆舒见过的那个军官一边指挥着手下士兵将一辆轮式装甲车从哨站里开出,一边冲孟黎柯吼道。
孟黎柯闻言不敢怠慢,急忙打开驾驶位坐了进去,连车门都来不及关就发动了汽车离开哨站向图尼丝境内疾驰,陆舒也只来得及扒住车窗整个人挂在皮卡左侧,尽量维持住平衡不让自己摔下来。
24小时待命的装甲车组操作着轮式装甲车擦着离开哨站的尼桑皮卡右侧,从哨站里飞驰而出,开始驶向边境外那一侧,车顶炮塔急速转动,遥遥对准了打头的那辆小卡车。
“咚咚咚……”密集的机关炮声不断响起,打头那辆卡车隔着老远就被炮弹直接撕碎了车头,驾驶舱内瞬间血肉四溅,卡车后的机枪手被凌空甩飞不知去了哪里,卡车车身则翻倒横在道路中央,构成了一道路障。
其余载着武装分子的卡车直接调转车头从路障左右不断开下公路,自沙漠里向哨站驶来。
可惜避障动作迟滞了其中几辆卡车的动作,那几辆卡车都被迅速反应过来的哨兵们用各式各样的武器集火轰成了一团团火球。
“卧槽,他们对着境外开***尼丝人眼里没有国界线吗?”陆舒扒着车顶回头望向境外,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不等他再细看些别的什么,哨站面向境外的那一侧大门就已经在两名哨兵的操作之下缓缓关闭,只留给陆舒一道门上漆着的高卢语“保持警惕”标语。
就在这时,两人耳边猛地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保持警惕”突然凸起了一大块。
好吧,对面的人眼里也没有国境线。
孟黎柯自从发动汽车以后,就一直在踩油门和换挡,直到他驾车离开了交火区域三百多米远以后,才敢停车走下,回头望向那片枪炮声轰鸣不断的战场。
在这个距离上,两人与哨站之间隔着的建筑物已经是十分密集了,因此也不存在会被流弹击中的问题。
根据孟黎柯目测,如果有流弹想要打中他,那恐怕得先穿过两间当地饭店、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还有……车里那对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不知道来自哪个国家的小情侣。
看来这对小情侣实在是太过紧张了,以至于无视了外头的广播还继续待在街道上。
陆舒从皮卡上跳下,斜挎着步枪也向战场望去。
刚才他问出的那个问题,现在显然已经不重要了。
如果现在正在交战的任何一方眼里存在国境线这种东西,那么他们今天就打不起来。
“接下来怎么办?”孟黎柯问道。
“当然是找个地方先慢慢歇着,等他们打完就……你没见过这种场面?”陆舒愕然道。
“见过。”,孟黎柯无所谓的说道,“但是我大部分情况下都是隔着老远见到的,就说上午跟你在沙漠里头打游击那会儿吧,我至少也是隔着一层电脑屏幕的。”
良久之后,陆舒才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在附近躲一躲吧。”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选项,只有躲和跑两种。
却唯独不存在和哨兵们并肩作战的选项。
在医院里打丛林豹的时候,陈骅和奥马尔两个老兵就曾经因为训练体系不同而没法发挥出原本应有的团队优势。
这还是两人训练有素的结果,换成治安部队的那些普通新兵,能够做到不给彼此添乱,便已经是烧了高香了。
跟不熟悉己方训练体系的友军一起作战,是要经历一段磨合期的,这段磨合期只要能安稳度过,双方的战斗力就能相互叠加,而如果没有磨合过便直接就上的话,那将会是一场灾难。
两人驱车开进最近的一家有院墙的旅馆,下车后肩并肩走进了旅馆里,陆舒发现,旅馆前厅里还有不少东方面孔的游客。
游客们一个个都好奇的向穿军装的陆舒投去了目光,其中有几个人忍不住惊叫出了声,随即便一脸兴奋的掏出手机就要录像。
陆舒侧眼看了一下那几名游客。
看来这条新闻的反响还挺大的,不过比新闻反响更大的,似乎是这几位游客的胆子。
我这身上可还挂着枪呢……你们真是一点都不怕。
眼见几名游客有要录像的意思,陆舒无奈之下只好摸了摸兜里的一粒散装电磁纽扣,隔着手套将纽扣掰成了两半。
悄无声息之间,这间旅馆里所有人的手机都黑了屏,连前台的电脑屏幕也是一片漆黑。
旅馆里顿时骚动起来。
“我的手机坏了?”一个小年轻疑惑道。
“我的也坏了。”他的同伴也说道。
“怎么回事啊,太阳耀斑?沙尘暴?”小年轻挠了挠头说道。
挤在小年轻和他同伴后面的一个女生说道:“怎么在这种要命的时候坏了呀,刚来到就遇见了个雇佣兵,我还以为自己运气挺好呢,可惜了,要是把他拍下来发抖音上,估计能有不少人给我点赞吧。”
听到小女生这么说,附近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提醒道:“你们可要点命吧……我听说人家这乱的很,杀个人跟杀鸡一样。”
“嗨,他敢么?”小年轻顿时大笑道。
“就是,有法律和国家保护我们,我们怕什么?”小女生听到这话,也硬气了起来。
“唉,你们这些年轻人……还真当这是家里呢,还真当人家是咱们国家的军人呢,你们……唉。”大叔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
陆舒听着这群人在那里议论自己,也不知怎么地,突然就从嘴里冒出了一句高卢语:“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这是高卢思想家让·雅克·卢梭的名著《社会契约论》里的开场之词。
最近老是在学高卢语,搞的陆舒是有些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