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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莉看着胡地,胡地也仰颏盯着南门莉。
胡池姬把她环绕在胡地的两只胳膊又收收紧,胡地只好把自己的头向胡池姬胸前送过去,几乎贴近那隆起的、紧撑的胸峰了。
南门莉心里一乍:女儿在迷蒙的状态中都这样,说明什么?说明她和胡地不是一次这样了,这以前不定多少次这样子呢,都使之成为一种本能的动作了。可是,他是她的亲叔叔呀,怎么可以发生这样的事情?孩子小,不懂事,可你是个大人,是个长辈,你还不知道这种事意味着什么吗?
南门莉的心兀地“砰砰”跳了起来。心里想,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要知道,小姬从六岁起就和她老叔在网吧里混,当时以至现在都是丈夫忙工作,自己忙猪场,两个人谁也没分出心来关照女儿、以及女儿和别人的关系,更不要说她和她老叔的关系了。惯性的心里想:两人是至亲,还能发生什么吗?你看,真就发生了。
胡地你个衣冠禽兽,竟敢向你的亲侄女伸手!
小姬还小啊,她今年才14岁,还有二十多天才过她14岁的生日,身体和心智都没有成熟,还是个孩子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胡地像是挑衅样地扬起眼睑看了南门莉一下,然后——令南门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胡地嘬起嘴唇印在他侄女胡池姬的嘴唇上!
在第十特区的大街上,你会经常看到欧裔,非裔及其他族裔人种当众接吻,可是,我们是亚裔,骨子里是排斥这一举动的,不说和侄女,就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只是在很小的时候亲急了,忍不住吻了一下,大一大就不再有这一动作了,所谓“儿大避母,女大避父”嘛。
再说,吻,也不是吻在嘴唇,只是前额,脸颊上而已,可是他!
南门莉愤怒地把头甩向一边,她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场景,这太违反人伦了!
胡池姬又娇吟了一声,两只胳膊放开胡地的脖颈,完全地倒在了她妈妈怀里,南门里不是好眼睛盯了胡地一下。胡地没有看到他嫂子刚才凶恶的目光,但是,他看到了南门莉对他冷眼相向,他想说什么,看了胡池姬一眼,又忍住了没说,而是躬身退出到车外,直起腰身,轻叹了一口气,双手手尖抻了抻裤腰沿,就去寻找他哥胡天。
胡天才从电竞厅里走出来,还和身后侧的管理员说着什么。
胡地迎了过去。
胡天看到弟弟走了过来,就结束了和管理员的交流,扬了一下手,与其告别,然后,走向弟弟。
哥哥走近,看管理员窝身返回了屋里,胡地对他哥哥说,“你跟他啰嗦什么?”
胡天说,“一句话说到底,有什么?有始有终嘛。你可别看不起这些小人物,他们能给你惹大麻烦。”
“惹麻烦?”胡地叉起了腰说,“他能怎样?”
胡天说,“前一段时间我们有个伙计到酒吧,不是让人告了,到现在还纠缠着……何苦呢,前言后语圆过去,他就是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也说不出什么来。小姬醒了没?”
胡地抬起右手,用食指尖儿搔了搔眉心,然后对哥哥说,“姬这是网痴,我在我的厅里看到过她这样的孩子,这种状态千万不能惊着了,惊着,就造成精神分裂,那就麻烦了。”
“怎么会这样?”
“神经分裂症都经过这个阶段,迷于某件事情上,别人没有给在意,惊了一下,精神就分裂了。”胡地言之凿凿地说。
“嗨,”胡天叹了一口气,说,“小姬怎么会这样?”
胡地说,“上网玩游戏的,好这样,又和一般的精神分裂不太一样,要不怎么给他们起了一个‘网痴’这么一个名词呢。”
胡天白了弟弟一眼,生气的样子说,“还不是你!六岁就教会小姬玩游戏。”
“哎哥,说话要有良心好不!”胡地也“噌”地冒火,“你和嫂子都忙自己的那一摊儿,姬就往我这里一塞。那时,我刚刚攒了一个网吧,她愿意玩,上网就老实了,我能不让她玩儿?搁你不让她玩儿?那时,我将将17岁,也不会照顾孩子,也不懂这玩意对孩子不好——也不见得是不好!”
胡天也接上了火儿,说,“好!好出神经分裂症了!”
“那怎么怨我?!”胡地放开了声音说,“全世界有那么多电竞爱好者,你听说几个神经分裂的?!”
“照你这样说话,是说小姬隔啷人儿了?!”
“我没说!”
胡地说完了这句话,一扭身快步走了。
胡天凶狠地盯着弟弟的背影,厌弃地“啐”了一口,掏出烟盒,顶出一支烟,用火机点燃了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刚想回手重重地把门摔上,车里的妻子向他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轻关门,别弄出大声,吓着了胡池姬。
胡天看了一眼南门莉怀里的女儿,拉上了门,但他像不知道如何关门才不至于不出声响似的,中途放弃了关门,就把车门那么张合着,他自己一口接一口地吸起了烟。
南门莉从后视镜里看了丈夫好几眼,压着声音问,“你们俩怎么说潮了,他怎么走了?”
胡天想制止妻子说话,又不知道怎么制止才好,况且他也想说话,突然想到了什么,把车抠手抠开,从里边翻到了一副耳避,转过身,把耳避递给了妻子,向她示意,让她把耳避给女儿戴上。
妻子会意,接过耳避,就带在了女儿头上,遮住了女儿的两只耳朵。
戴上耳避的人,你就是在他(她)身边大声说话,他(她)也不会听到声音的。
由于工作原因,胡天神经衰弱,他们家住的环境不好,紧挨着公路,有时睡觉噪音很大,他就弄了一副耳避戴上睡觉。南门莉认识这东西,但是没有想到,他在车里还准备一副。
看女儿戴上了耳避,胡天接过妻子前边说的话说,“他不走,还干什么?等我请他搓一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