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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了,南门莉坐正了,似乎血流上行,她的脸色也红润了起来。
胡池姬前后看看爸爸妈妈,嬉笑着,说,“我爸真能逗,可把我妈吓得够呛。”
南门莉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地问胡天,“你这是要上哪儿呀?”
胡天不接语,像是没听到妻子的问话。
胡池姬又挎过来,问她爸,“爸爸爸,我妈问你上哪儿呢?”
胡天转头看看女儿,说,“你要上哪儿?”
胡池姬歪着小脑瓜,小大人样思考了一下,小眉头攒簇起来说,“你说我吧……我想赶快回到我那台电脑前,继续我的行程——我眼看就要成了……”
“否决。”胡天说,“你成什么?成尸体。你不能在沉湎于游戏了,你问你妈,我们找到你时,你都什么样子了?”
胡池姬蒙蒙地说,“什么样子?”
爸爸没有应她。
胡池姬回身坐在她妈妈的身边,问她妈妈说,“啊妈,我什么样子?”
南门莉凶狠剜了女儿一眼,“死的样子!差点儿没把我们吓死!”
胡池姬低眉看看她妈又看看她爸,“死,有什么好怕的,又没有乍尸,没有狰狞,有什么?”
“没什么?”胡天说,“鉴于你这个样子,我和你妈商量了,你如果在家,就关你45天紧闭,正好你放暑假了,在家好好温习功课,明年你就要中考了,常常泡在网吧里,你还能通过中考?考不上高中,你干什么?”
胡池姬一下子兴奋起来了,她说,“我和我老叔去开电竞厅!”
南门莉这时接上了话,“那是绝对不可以的,我宁可杀了你,也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你想都不要想!”
“为什么……”胡池姬拉着长腔说。
胡天扭过一下头,显然对着女儿说,“那又何必呢?”
胡池姬机灵一下,说,“给我单独开电竞厅?”
南门莉说,“你怎么就‘喜鹊叨NB——认准那口食’了?有多少事不好干,怎么一个门儿地就往那上边盯?”
胡池姬喃起来,“妈,你不知道,那里可是个大天地……”
“哪里的天地都不小,”胡天接上话说,“对于你来说,升入高中是个首要的天地,不进入高中这一方天地,哪个天地你也别想进入。你说吧,除了游戏厅你还想干什么?”
“拜托,那不是游戏,是电竞,是体育项目好吧。”胡池姬翻着白眼说。
“就算是,那么除了这个,你还有没有第二个计划?”胡天说。
“没有!”胡池姬喊了起来,她嘟着嘴,和人赌气的样子说,“但是,你们要关我的禁闭,我就死给你们看!”
“现在就给我们看,”胡天毫不妥协地说,“现在要死很简单——按开车窗玻璃,钻出去,一纵身跳下去,什么都不要想,就可以……”
胡天还没等说完,胡池姬真的压下靠近她的那扇车窗玻璃,风呼的一下灌了进来!
南门莉一把把女儿扯了过去,大骂着,“你个小疯子!”
胡池姬还挣挣着往开启的窗口够。
胡天从后视镜里看着女儿说,“你真的想死?”
“真想死!你把我关在家里四十五天,我还不如死了!”
“没缓?”
胡池姬愤怒地说,“要是有,还是玩儿!”
胡天停了一会儿,说,“我记得你说,去年你过生日的时候,许了一个愿,是什么了的?”
胡池姬疑惑重重地说,“你还能兑现我的愿望?”
“可以的,”胡天说,“你马上就要过今年的生日了,愿望不能积留——去年的愿望不帮你实现,今年你的愿望也说不出口啊。”
“你骗人。”
胡天斜过一眼,说,“警察不骗好人。”
“我不是坏人,你帮我实现去年的愿望吧。”胡池姬凑到爸爸跟前。
胡天转过头去,脸颊碰到了女儿的脸颊,就势吻了女儿一下。
女儿被父亲的这一吻,吻得兴奋了,她伸过手去,把车窗压闭合了,回转身,小骨朵嘴在爸爸的耳边说,“天,送我去海滨吧。”
她叫她爸“天”。
胡天问,“你的愿望是去海滨?”
“是啊,你忘了我告诉你,我的愿望就是在海滨的沙滩上晒日光浴!”
胡天撇了一下嘴,说,“一般,那都是女人的愿望。”
“我不也是女人吗?”
胡天摇摇头,说,“不,你还不能算作女人。”
“那我是什么?!”
“你,”胡天看看后座的妻子,说,“你只算一个小姑娘,咱们亚裔认为,姑娘和女人还不是相同的概念,是不是她妈?”
南门莉赶忙接上话说,“是啊是啊,姑娘是最纯洁、美好的;女人就复杂、也龌龊了。”
“有什么龌龊的?你不是姑娘吧,你龌龊什么了?”
胡天笑了,说,“你这不是可以把女人和姑娘区别开吗?不说这些了。你要去海滨是吧?”
胡池姬屁股错错着说,“对呀对呀,咱们能去海滨吗?!”
“能呀,正好,我也在休假。”胡天随随趟趟地说。
“太好了!”胡池姬大兴,她扳过了爸爸的头,使劲在爸爸的脸颊上嘬了一口,说,“谢谢爸爸!”
胡天从后视镜里看了女儿一眼,说,“但是有个条件。”
“说,什么条件?”
胡天说,“咱们是学生,对不对?”
“还要复习……”
“那是呀,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怎么玩也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是不是?”
“嗯……”胡池姬嘟着嘴一千个不愿意的样子。
可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幸灾乐祸地说,“可是我没有带书包,课本什么的都没有带来,总不能回去取吧?”
“那不用,”胡天说,“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应有尽有。”
“……好吧。”胡池姬没什么可说的了,只好答应下来,但她又说,“不能天天坐在教室里学习吧?”
“那不会,”胡天说,“他们主要的还真不是学习文化课,而是军体锻炼:海滨,丛林,追逐,搜捕……”
“好呀,”胡池姬拍手大叫着,“就像在电竞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