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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得罪雍亲王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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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由于君无意还在养伤,凤怀音就自己练剑,练到差不多时间便去看望苏彦。

    谷中人见到凤怀音都十分惊讶,虽然听说小郡主毁容了,却没有想到要将脸的一大半遮住,忍不住纷纷猜测到底有多严重。

    凤怀音却已经忘了这回事,到苏彦房前,发现三长老正亲自守着他。

    “还未醒来吗?”凤怀音问。

    三长老道:“头上几脚,踢得太重了,所以还没能醒来,不过脉象已经稳固下来了,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凤怀音坐到床边,看着苏彦脸上和手上的伤,忍不住鼻子又是一酸。“这几日还麻烦三长老安排人用心照顾,用药不必苛刻,拿最好的便是,千万不可留下病根,牙也找玉石补上。”

    三长老连忙应下。

    凤怀音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她刚出去,苏彦的眼睛便缓缓睁开了,道:“伯父,对不起……”

    三长老连忙坐到床边,见他神智清明,叹了口气道:“你可吓死我了!”

    苏彦哽咽着说:“都是我不好,让伯父担心了。我知道我应该收敛锋芒,努力活下去,将来为我苏氏满门报血海深仇,可当我想到花铭命可能去了青云殿,我就没办法见死不救……”

    三长老摸摸他的脑袋:“傻孩子,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怪你,云谷主一家待我们恩重如山,你做的没错。”

    顿了一会儿,他又说:“你和你爹真的很像,当初他的近卫犯了错,被你爷爷责罚,你爹竟然用身体挡在近卫面前,替他挨了十多鞭,浑身鲜血淋漓都不肯离开,还一边挨打一边骂那执鞭的人‘你是手断了吗?一点劲都没有’......最后还是你爷爷心软了,放过了他们。”

    他抬起头,满眼都是热泪:“当我听说你为了救郡主被花铭命殴打都不肯松手的时候,我就想到了那时候你爹……彦儿,伯父为你感到骄傲,你不愧是我们苏家的好男儿。”说到后面,一老一少竟都是泣不成声。

    苏氏本来是清杭城的大户人家,因为遭人陷害私藏前太子余孽被屠戮满门,仅有苏氏家主的近卫5人带着年幼的苏彦逃出,投奔早些年就放弃苏氏家主之位、进入云浮谷求医的家主长兄苏刻,也就是云浮谷的三长老。那5名近卫在云浮谷中做了侍卫,那日在云浮殿门口保护各位议事的长老,无暇顾及苏彦。

    而苏彦则是无意听谷中一个小丫鬟说见到一个满头银发的英俊男子,还以为是见了神仙,立马意识到可能是臭名昭著的花铭命,赶紧让那丫鬟去找君无意,自己则以最快的速度向青云殿奔去,如若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容歌城,雍亲王府。

    雍亲王见到眼前风尘仆仆、满眼血丝的索微很是惊讶,拿了信便道:“身为暗卫要时刻保持最佳状态,去洗漱进食然后好好睡一觉吧。”

    接着便立马撕开信封看看到底是何事让索微如此奔命。只见信中写着:

    父王:

    今天我终于开始学剑招了,我知道素微索微肯定也很想学,就教了他们,让他们自己去练。新竹和新兰被我打发去跟张御医学医去了,晚姨则跟外公去与众长老议事。我自己在青云殿看书。

    ……(此处省略大致介绍事情经过的部分)

    我思来想去,此事可如此应对,我会假装容貌被毁,避免那暗中之人继续向我伸出毒手,而父王你则以我容貌被毁为由头在朝中提出要带兵铲平魔天教,看有谁反对,一一记下,再斟酌分析。至于那花铭命,他于我威胁巨大,最好能除其性命。此外,还需父王派一队王府亲卫来保护云浮谷,天下正教无不需要云浮谷的医药支持,也无不顾忌你的势力,一向无人敢动云浮谷半分。但如今魔天教介入,我们也不得不防了。

    此外,还请父王专门告知怀述太子我并未真的毁容,让他不要担心,也不要说出去。

    这次索微回来,请父王让他带一些给苏彦的赏赐和王府的藏书,替我问母妃和延儿安好。

    音儿

    雍亲王读完信,面色已经黑如铁锅,他将信点着烧掉,冲赵沉道:“拿我的战甲来。”

    当日,雍亲王战甲铁骑闯入皇宫,把宫中众人吓了一跳,结果雍亲王却在百官面前掷地有声:“魔天教花铭命无视天家尊严,无视陛下圣威,竟然闯入云浮谷毁了我女儿的容貌,此等行为真是罪大恶极,请皇兄批准我带上三千精锐前去踏平魔天楼!”

    此言一出,大臣们无不哗然,皇帝也是无比震怒,竟然立马就准了。怀述太子和安王也立即请命同行。不知道是雍亲王的气势过于骇人,还是皇帝下令时过于果决,文武百官竟无一人出言反对。

    当天下午,雍亲王、怀述太子和安王三人便率领三千铁骑前往魔天楼。由于花铭命不知所踪,群龙无首之际,军事天才凤青岩很快将其击破,顿时死得死、逃得逃,魔天教的势力已经基本被血洗干净,只余一个江湖人称不知好歹的花铭命和那些逃掉的残部了。

    这场巨大的屠杀被称为“红颜劫之变”,震惊整片大陆,纵横大陆几百年的魔天教竟然就这样惨遭灭门,而凤怀音也因为这件事彻底火了一把——这个娘胎带毒八年奋战好不容易熬到解药的可怜孩子,莫名其妙地又毁了容,从一代小美人变成了丑颜女,而雍亲王和东宁皇帝的表现则彻底说明了此女在东宁最有权势的两个男人心中分量是有多重。

    不过因此,之前很多觉得凤怀音高不可攀的公子哥都开始打起了她的主意了,既然毁了容貌,那肯定夫家不好挑吧!那我这般才貌,岂不很能入她的眼?

    而当事人凤怀音收到雍亲王的家书时,忍不住满头黑线——我让你假装攻打把同党骗出来,没让你真打啊!打也就算了,还不斩草除根,搞一堆“残部”,不是给自己埋雷么?

    凤怀音忍不住头疼。

    心思细腻的新竹发现了,忙道:“郡主不必担心,花铭命的名字已经登上了悬生榜的榜首了。”

    悬生榜是整片大陆的通缉单,往往在江湖中流传,都是各方势力以重金悬赏某人的人头。而东宁皇室直接出了10万两黄金悬赏花铭命的人头,巨额酬金直接将他推上榜首。那些残部更是以万两白银一命悬赏,一时间整片大陆无人敢收容魔天教徒。

    凤怀音又想,没有人反对的话,那应该不是来自东宁的势力,而是大应那边的手笔。听说那边许多大家族被迫与皇子解除婚约,不仅大应的小姐们恨上了她,连那些皇子都巴不得她趁早死掉,不要妨碍他们扩张势力,增加扳倒南宫叙的可能性。

    南宫叙,凤怀音开始有点期待五年后见一见他了。

    过了一个多月,雍亲王等人便举家过来了。

    每年的七月份,雍亲王便以避暑为由告假前往云浮谷,虽然众人皆知云浮谷的夏日比容歌城的夏日热多了,却也没人点破。

    凤怀音又难得的被君无意放了一天假,早早地到谷口等候众人到来。

    只见雍亲王府的车队浩浩荡荡地过来了,除了三百卫队、大批侍从外,还有三架大马车。车队渐渐停下,还没停稳,就见马车上跳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飞也似得朝凤怀音跑了过来,嘴里还喊着:“阿姊,阿姊!”

    凤怀音一把抱住他,又揪了揪他的脸蛋:“下次不许这么跳车,听到没有?”

    凤怀延小嘴一撅:“不跳的话,滚下来好像不太美观……”

    “延儿又在胡闹。”雍亲王心情不错。凤怀音望过去,只见一看起来还十分年轻的男子剑眉斜飞入鬓,丹凤眼里此刻充满笑意。鼻梁直挺,薄薄的嘴唇微张,肤色微黑,气质高贵。他身着一件暗蓝色蟒纹袍,袖口宽大,光华流转,纹路随光可见。腰上绑着一条墨色腰带,上面挂着一块玉佩。浑身散发着如兰又如虎的气质,巧妙的融合了君子般的典雅出尘和皇室贵族的威严霸气。凤容与脑中闪过八个字:“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他身畔站着的女子就是雍亲王妃云初染了,她长得很像云初晚,秀挺鼻,樱桃口,鹅蛋脸,身姿纤细。青丝挽了飞天髻,只在正中插了一个镶玉的莲花步摇,在脑后垂下几颗莹润洁白的小珍珠,随着她微微晃动着。她身上着了一件浅蓝色云纹白边宫裙,外罩一件白色纱衣。人都道唐纱九层还能见身上一颗痣,意指唐纱轻盈如水。这时代的纱丝毫不输唐纱,裙外着纱,使人不仅看起来有种朦胧美,行走时更如仙子般云雾拥绕。凤容与暗赞,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这话用在此女身上,倒不为过。

    云丘子连忙上前行礼,雍亲王赶紧扶起他们,寒暄了几句后,几人便前往云浮殿就餐了。